“是!”,夜的眼神落在紫瞳收起的那条手臂上,重重的点头。
“驱魔剑为克魔神器,那御魔琴呢?顾名思义也是克魔的啊!”,紫瞳不解的问道。
两样都是驱魔神器,何来平衡之说?!这样看来,魔界当真是要永生永世的匍匐在神界脚下了。
“御魔琴比驱魔剑的威力更强,可驱魔可御仙,全因女娲在里面镶嵌了一颗白色的补天神石。”,夜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只是御魔琴没有定性,是驱魔还是御仙还得看那个与之何为一体的人!”
紫瞳听到这里,倒是完全的明白了,如果御琴之人遁入魔道,此琴便可嗜杀神佛,相反则是除魔灭妖!看来自己与御魔琴,冥冥中便是捆绑在一起的。
“得了这么一个宝贝,还有什么不高兴啊?”,紫瞳看着夜愁眉不展的脸色,第一次以小女人的姿态靠了过去。“多了这么一样法器,看那些妖魔鬼怪还敢不敢造次!”
“你有了这么一个可以毁天灭地的神器,估计那些神魔鬼妖会前赴后继的过来招惹你!”,夜不安的揉了揉紫瞳的头发,眼神极尽温柔。“不过,不管将来你要面对的是什么,我都会和你一起面对的!”
这句话真的很窝心,紫瞳的心头顿时暖流如潮,她凝望着夜的眼睛,第一次觉得这个监督者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最起码他是唯一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
“那,这个御魔琴要怎么用啊?”,紫瞳好奇的眨巴眼睛。“我可是五音不全!”
“你和它已为一体,心音则为琴律,该是用念力控制的吧!”,夜摸了摸下巴,“我也不知道,我在天界那么久连驱魔剑都没有见过,别说御魔琴了!”
“天界?!”,紫瞳笑眯了眼睛,“那你是仙喽!”
话说紫瞳见了不少妖魔鬼怪,就是没有见过仙和魔。
“你少给我惹些麻烦,我就能成仙了!”,夜用手指轻轻敲了敲紫瞳的额头。
两个人间的气氛正逐渐和谐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紫瞳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是洛依,看来影响磁场的该是那御魔琴没错了,御魔琴化到了体内,四周的磁场也就恢复正常了。
“喂!紫瞳你们查到什么没有?!还不回来!”,洛依的大嗓门从话筒里面响了起来。
“知道了!正在进行中呢!”,紫瞳揉着被炸到有些疼痛的耳膜回答道。
“我告诉你,王建材打我电话了,那语气低三下四,连大声都没有敢大声一下!”,洛依说到这里,咯咯的笑了起来。
“早料到了!我先挂了!”
没有说再见,紫瞳径直挂掉了手机,而后打开了定位系统,看到屏幕上两个小点重合在一块,她突然抬头望向旁边的夜。
“怎么了?”,夜凑了过来。
“唐小虎家就在这里!”,紫瞳说完将手机塞进了夜的手中。
再低头寻找,紫瞳跪在地上用手扒开刚刚埋着御魔琴的那个小洞,才拔了几下便露出了一只腐烂的小手。
“夜!”,紫瞳唤了一声。
“我看到了!”,夜握住那只小手,闭上了眼睛。“里面埋着六具尸体,是一家六口!”
紫瞳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扒开那些松垮的泥土,一个小脑袋渐渐的出现,虽然已经腐烂,可是依稀可以看出是唐小虎的模样。
原来不是失踪,而是一家六口埋尸于此!可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死在了这里?
“这个孩子是窒息而死的!”,夜用手将唐小虎圆睁的眼睛轻轻的合上。
“我想知道真相!”,紫瞳的心中燃起愤怒,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一家六口的死亡事件绝对不简单。
“那么,让我陪你一起让真相还原!”,夜用深邃的眼睛望着紫瞳,嘴角扬起一抹微笑,随后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
紫瞳点点头,将手放在了夜的手掌上,指尖洞顶的泥土瞬间脱落,露出了一个离开了一道逢的灰色天花板……
☆、099 冲向拆迁房的挖掘机
这是一个十分简陋的客厅,简陋到只有一张桌子和几个颜色不一的塑料板凳子,一个穿着校服的唐小虎正坐在桌上,那盏昏暗的点灯写着作业。
里面的房间里,时不时的传来咳嗽声,夜拉着紫瞳的手走了进去,看到那狭窄的房间被布帘分开,一边摆着一张床,床上各自躺着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人剧烈的咳嗽着,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端着一碗重要急匆匆走了过来,喂给那个咳嗽的老人之后,便关上门离开了。
妇女走到了正在写作业的小虎旁边,从怀里摸出一个住鸡蛋放在了小虎的作业本上,小虎看着妇女,嘿嘿的笑了起来。
“好写作业!”,妇女摸了摸小虎的脑袋,便走到了厨房。
另一间门打开了,一个中等个头的男人推着一个轮椅走了出来,轮椅上坐着一个失去双腿的老人家,看那样貌该是中年男人的父亲。
拉来一个椅子坐到了老人的对面,中年男子拿出打火机,而后在口袋摸索半天又将打火机悻悻的放回了口袋。
“爸!周围都拆迁了!就剩咱们最后这一家了!”,中年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可是,买下这块地的房地产公司只愿意给我们四万块!”
“咱家三室一厅,凭什么给这么一点?”,轮椅上的老人家满脸的皱纹,却已经看出愤怒的表情。
他们唐家一家六口,一起挤在仅有的三室一厅里,到现在小虎这么大了还和爸爸妈妈睡一间房间,好不容易盼了到拆迁想着要分一套大一点的房子,却没有想到房地产公司一再的压价,死活不肯松口。
“他们说咱们这房子没有房产证,是违章建筑,能给这些钱算是人道补偿!”,中年男子垂下了头,“今天是他们最后的期限,说要是再不走,就强行拆房!”
“还有没有王法?!”,听到丈夫这句话的中年女人从厨房冲了出来,随后将湿漉漉的手放在围裙上擦了擦。“周围的邻居哪家有房产证?为什么专门这么对付我们家?!不走!就是不走!他们敢拆我房子,我就和他们拼命!”
“好了好了!你动不动就是拼命拼命!咱们家都是老弱病残!你拿什么跟他们拼命!”,中年男人瞪了一眼妻子,便抱着头不再说话。
“民不和官斗,贫不与富争!算了吧!”,轮椅上的老人说到这里,缓了口气对坐在桌子旁,正小口小口吃着鸡蛋的小虎招手。“虎子,给爷爷房间里面那把琴拿来!”
“哦!知道了爷爷!”,小虎小心翼翼的将吃剩下一半的鸡蛋放在作业本上。
蹦蹦跳跳的跑到了另一间房间,小虎再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个长型的木盒子,紫瞳知道那就存放御魔琴的琴盒。
小虎将琴盒放在了爷爷的腿上,便重新走回了桌子边继续吃他的鸡蛋,而轮椅上的老人摸索着琴盒,手不停的颤抖起来。
“这琴我们家已经看守了数千年,到了我这里,却只能违背祖宗了!”,老人家说到这里,浑浊的老泪流了下来。“把这个琴卖了,足够买下好一点的房子了!”
“爸!你想做什么?!你不说这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吗?要世代守护吗?”,中年男子站了起来,“咱们家那么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打过它的主意,现在怎么就不能坚持了?爸我告诉你,就算露宿街头,我也不卖的!”
“露宿街头?!你可以,小虎可以吗?你和我那瘫痪的老娘可以吗?”,老人用干枯的手背摸了摸眼泪。
“爸!是你从小教我要坚守信念!是你告诉我,我们是盘古的后人,要世代守护古琴,琴在人在啊!”,中年男子激动的将父亲腿上的琴盒抱住了怀里,眼眶湿润。“隐姓埋名这么久,盘古一裔,凋零到只剩下我们这一脉了,可不能生生的断在我们手里啊!”
“盘古后裔?”,紫瞳听到这里,转头望向夜,夜将食指竖在嘴上,示意紫瞳不要说话。
一旁的妇女听到丈夫这么说,也走了过来,蹲在了老人的面前。“公公,虎子爸说的对!咱们再苦,也不能丢了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啊!”
“可是,那些拆迁的人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啊?”,老人指着门外。
“爸!我想过了!熬过今晚,明天天亮我就去市政府告状去!一定会有走咱们说理的地的!”,虎子爸赶紧说道。
“好好好!都是好孩子!咱这琴不卖了!不卖了!”,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小虎,帮爷爷把琴再放回去!”
“哎!”小虎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句。
才走到爷爷的面前将琴抱在了怀里,从窗户外便射进了一道强光,虎子爸赶紧推门出去,看到几台大型的挖掘机正虎视眈眈的停在自己家五米远的地方。
一个黑影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到了亮处,紫瞳发现,那人居然是李军。
李局拿着合同走到虎子爸的跟前,满脸严肃。“唐先生,你把合同签了吧!今天可是拆迁的最后时间!”
“我不拆!你们的心太黑了!三万块让我们全家居无定所?!我里面还有两个瘫痪的老人呢!你让我们怎么办?!”,虎子爸黑着脸。
“可是你们没有房产证,这房子属于违章!能给三万块是我们老总最大的限度了!”,李军为难的说。
“我不和你们说!反正,我们全家就在这里拿都不走!告诉你们,明天我就去告你们!你们等着吃官司吧!”,狠狠的撂下这句,虎子吧重重的关上了门。
紫瞳看到李军摇着头离开,便跟着他走到了挖掘机旁。
一个长相凶悍的男人对着李军一阵讽刺的大笑。“李主管!我说要来硬的,你偏他妈不停!我看你怎么跟老板交代!”
李军白了那男人一眼便掏出了手机,拨打的却是王建材的电话号码。
“老板!那钉子户死活不肯出来!还说要告我们公司!”
“哼哼!”,手机那头传来王建材的冷笑,“活着不肯出来,就让他们死了也永远出不来!把手机给老三!”
李军闻言,转脸将手机递给了刚刚那个嘲笑自己的男人,只见那个叫老三的男人嗯了一声,便将手机塞回了李军的手里,而后亲自跨上了一辆挖掘机。
“兄弟们!这房子里面没人!咱们拆了!”,老三吼了一声,开动挖掘机朝唐家的房子冲了过去……
☆、100 原来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而不是鬼
看到这一幕,紫瞳惊慌了,看着那台疯狂向前滚动的挖掘机,她想都不想就冲了过去,张开双臂揽在了前方。
“停下来!你们这是在谋杀!”,紫瞳大吼,却看到旁边几辆挖掘机跟着冲了过来。
“停下!”,紫瞳挥舞着双手,想到那一家将要面对的恐怖劫难,她的愤怒燃烧,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紫瞳!你冷静一点!”,夜突然出现在紫瞳的面前,将她揽进怀里。“这是过去的景象,我们改变不了的!”
话刚说完,老三架势的挖掘机便从紫瞳和夜的身上穿了过去,而后径直将那亮着灯的房子撞塌。
听到房子里面传来的痛苦喊叫,紫瞳大叫了一声‘小虎’便推开夜穿墙而入。此时客厅已经是一片狼藉,那屋顶的水泥板砸了下来,硬生生的将小虎压在了下来,而小虎的手上正死死的抱着琴盒。
虎子爸挡在了轮椅上,被砸崩的脑浆溅了父亲的一身,原以为可以保护父亲,可是那落下的一整块水泥房却将他们一起砸烂,埋在了地下。
看着惨死的公公和丈夫,虎子妈哭喊着往小虎哪里跑去,可是还没有接近便被那突然插进来的挖掘机锋利的铲斗拦腰铲断。
内脏拖了一地的虎子妈不顾那揪心的巨痛一边含着虎子一边继续往虎子爬去,终于爬到水泥板,看到了鼻孔和嘴巴流血已经昏厥的小虎。
“虎子!虎子!”,虎子妈摸索着小虎的手,不停的叫着他的名字。
小虎慢慢的睁开眼睛,望着妈妈,嘴巴抽搐了一下。“妈妈,我疼!”
“虎子!不怕!妈妈在!妈妈在!”,虎子妈抖着手,感觉到那些含着盐分的泥土正撒在了自己下半身的破烂处,可是她那么痛却不敢喊,她怕吓着小虎。
“妈妈!是不是地震了?!我好疼啊妈妈!”,小虎紧紧的搂着琴盒,“妈妈,我好冷!我想睡觉!”
“不冷!虎子不冷!妈妈在这里陪你,听妈妈的话,不睡觉!咱不能睡觉!”,虎子妈流出了眼泪,映在眼睛里,却染红了视线。“虎子,妈妈在呢!乖不要睡!明天我们就有新房子住了!”
“妈妈!虎子要守护古琴,虎子不睡!”,小虎说着,‘哦’一声吐出一口暗红色的鲜血。
“虎子,听妈妈说……”
虎子妈那个说字才出口,一块大石头硬生生的砸了下来,顿时将虎子妈的脑袋砸的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