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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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梦-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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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稚斜不巧看见了,他没致命,反倒对她的狠戾生了兴趣。
  ——
  李妍与一月下了舞台,孟兰迟迟未上场,老鸨派人催了好几次无果,后来干脆宣布了今晚的舞魁是李妍。
  一月洗去烦人的胭脂便去找了去病,同时伊稚斜找到了孟兰。
  孟兰一脸恐惧的跪在伊稚斜身前,昔日的倨傲早就不知道抛到哪儿去了。伊稚斜放开了四月,起身刷的一下抽出了孟兰的宝剑指着孟兰。
  四月眼一跳,心头一阵害怕,莫非伊稚斜想杀了孟兰不成。
  孟兰哇的一声哭起来,伊稚斜对手下人使了使眼色,手下会意的捂住了孟兰的嘴巴,在她后颈一敲,孟兰晕了过去。
  四月忙求情道:“单于放了孟兰吧,她可什么也没错啊!”
  伊稚斜冷冷的侃了她一眼,放回了宝剑,说:“我有说要杀她吗?”
  四月还是放不下心,又不敢再求情,便闭上了嘴。伊稚斜为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口喝完了,“去找你姐姐,去告诉她,本单于要见她。”
  “现在吗?”
  伊稚斜把玩着酒杯,“对,立刻!”
  四月眼神一沉,手指狡着衣衫,退出了乐房。
  

  ☆、第十九回 初恋之殇

  一月此刻正在自己的乐房,去病刚刚有事离开。四月推门而入时,一月正准备歇下,抬眼见是女扮男装的四月,她非常惊讶,忙拉住四月上下看了看。
  四月挤出一个难看的笑,一月便打趣道:“相逢见面,你的这个笑是在是太难看了些。”
  四月眼睛一闭,呜咽起来。
  一月笑里含泪,抱住她,轻轻地拍着她后背。
  四月哭了会儿,说:“单于想见你。”
  四月大眼一张,伊稚斜怎这般冒险,跑来中原了。她没回答,二话不说拉着四月出了乐房。
  ——
  伊稚斜面无表情地盯着一脸讶异的一月。
  一月愤愤地撇撇嘴,孟兰竟是伊稚斜安插在长安的眼线。
  伊稚斜忽然抬起大手覆上一月的脑袋,这个久违的动作触动了一月心头的柔软,眼泪一下盘旋在眼眶,欲欲落下。
  一月倔强地瞪着大眼,硬是不让眼泪落下。看她憋屈的模样,伊稚斜心一动,一手拉她入怀。
  四月难过的别开了眼。
  一月终流下泪,嘤嘤地哭起来。
  ——
  一月嘟着嘴坐在伊稚斜旁边,两只眼狠狠地瞪着他。
  伊稚斜轻轻咳嗽了声,道:“即使很想我也不必一直盯着我看吧。”狐狸眼闪过一抹温柔的笑。
  一月依然瞪着他,直到眼睛酸痛才肯收回,嘴上却依旧不饶人,“我怎么会想你呢,你高傲自负,不可一世,这样的人我怎么会想呢。”
  伊稚斜笑了起来,问:“这样的我你不喜欢吗?”
  一月一吓,口中含着的茶水一口喷了出来,又惹来伊稚斜的取笑:“用不着这么大反应来回答我吧。”
  一月拿出丝巾擦嘴,大眼不相信的撇着伊稚斜,说:“这样的你可不像当年折磨我的伊稚斜。”
  伊稚斜呵呵笑了几声。
  四月走来为伊稚斜斟了酒,又问一月是否需要。一月摆摆手,四月便低头退下了。
  一月不由地蹙了眉,伊稚斜怎么对待四月的,让她成了这般,明明是主子却做着奴才的活儿。“伊稚斜,你怎么虐待我妹妹啊,让她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卑恭的样子。”
  伊稚斜又一次听到她直呼自己名字,挑了挑眉,“你是不是太大胆了,敢直呼我的名字。”
  “呵,你又不是中原的皇上,你是匈奴单于,作为汉人的我为何要叫你单于呢,别扯开话题,快回答我的问题。”
  伊稚斜不恼,回答道:“这一年我可没虐待她,她为何这样子你得去问她。”
  就知道他不会回答,一月气呼呼地在心里骂着他,转头问四月:“四月你来告诉我是怎了?”
  四月依旧低着头,久久不语。一月只得作罢,口中自言自语着什么。
  伊稚斜说:“去看过你家人了吗?”
  一月不愿回答,便没说话。
  伊稚斜又说:“我们来中原时去看了胡家村,没看到你爹。”
  一月眼眶一湿;“你就不能不揭我的伤疤吗,我早就忘记了爹爹的事儿,你又在这儿提起,你是故意想看我伤心的吧。”
  四月这时插嘴道:“姐姐误会单于了,他是真的担心爹爹才会去胡家村的。”
  一月心头本没责怪伊稚斜,她拭去眼泪,嗔骂道:“真是个讨厌的家伙。”伊稚斜古铜色脸露出笑,眼底的温柔愈发浓烈。一月抿口茶,调节了会儿情绪,开始问起伊稚斜这次来中原的目的。
  伊稚斜目光投向昏睡的孟兰,说:“前日孟兰告诉我今晚会有舞魁大赛,有不少的官员会到乐坊,为了准确得到汉朝的情况,我便亲自来了。”
  一月心一动,道:“你怎么无所顾忌地说了出来,你不怕我会告诉霍去病吗?”
  伊稚斜脸上是成足在胸的笑,嘴上说道:“我相信你,你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他眼里的信任令一月心里一阵愧疚。
  伊稚斜突然又说道:“明日陪我一天吧,我们去长安逛逛。”
  “你不是在长安吗。”
  “我说的是街上以及郊外。”
  一月咧嘴笑了起来,答应了。
  伊稚斜笑意更深,大手握上了她的小手,一月未抗拒,双眸含笑地看着他,
  ——
  翌日。
  天空如海水般湛蓝,几多白云懒洋洋地漂浮在蓝天上,几对候鸟依次在白云霞滑过。
  一月穿了身素白,系上了面纱,露出两只美丽非常的眼睛。伊稚斜一身玄色衣裳走在一月身旁,手中的折扇时不时打开又合上。
  一月四下看了看也没发现四月,问道:“为何没带四月出来?”
  伊稚斜深沉地声音想起,“四月现有了身孕,我怕她出意外便没让她跟着。”
  一月一听,顿时喜上眉梢,“真的,为何昨日没有告诉我!”
  伊稚斜却是一笑,拿着折扇轻点了一月光洁的额,说:“是谁昨天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我哪儿有机会说啊。”
  一月可爱得吐吐舌头。
  伊稚斜自然的牵起她,两人似普通情侣般。一月看着伊稚斜的侧脸,心里有暖流而过,手中不觉紧了紧。
  她是知道伊稚斜的结局,夜知道去病的结局,更知道自己在两人的一生中算是过客,但他此刻想祈求上天,就让她放纵一次,一次就好。
  今天,她想好好地爱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不去理会那些历史那些舆论,就好好的爱他一日。
  ——
  小河边是一片姹紫嫣红,白色的茉莉,紫色的杜鹃花组成了一片靓丽的百花图。
  一月躺在这姹紫嫣红中,问坐着的伊稚斜道:“你们何时回大漠?”
  伊稚斜正闭眼享受着难得的放松,听到一月的问题,他面不改色地回答:“明日启程。”
  一月露出失落,心头有些难受。
  “你明日不要来送我。”
  一月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口道:“好,我不送你。”她知道伊稚斜的顾虑,他是害怕她会难过。一月心中忽然一动,一把拉到了伊稚斜,轻声说道:“闭上眼,给你一个礼物。”
  伊稚斜盯了她如水地眼眸半天,缓缓闭上了眼。一月缓而慢地靠近了伊稚斜的薄唇,他的唇比去病冰上是被,却似一团火烧融着一月紧闭的心房。
  伊稚斜开始是小心翼翼地回应着一月生涩笨拙的吻,直到心头满是对她的情,他的吻变得火热,变得霸道,吻得一月差点断过气去。
  ——
  伊稚斜离开长安的那日,一月紧闭房门,一步也为踏出。
  一月容颜疲倦地靠在榄上,目送着伊稚斜的远去,直到他消失在她的视野中,一月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哭声传到了门外的去病耳中。
  一月从未这般伤心的哭过,去病心中明白了,也不再想此刻去打扰她,静静的站在门外。——
  一月打开了门,去病已经占了半天,一看到她,去病拉车了嘴角,对她来了个大大的笑。
  一月转身回了房,门为去病开着。去病踏门而入,反手关上了门,边走边问:“好些了吗?”
  “嗯。”一月无力地回答。
  去病自行坐下了,倒了茶给自己,一口喝了下去。一月请了酒壶,就这酒壶大口大口饮起来,去病没阻止她,既然她想喝就让她醉一回吧。
  一月放下了酒壶,去病在她眼里成了两个人影。
  去病再未喝酒,低声说道:“我好羡慕伊稚斜。他能有你的喜欢,能让你为了他去碰自己厌恶的酒。一月,什么时候你才能为我这样。”
  一月意识迷迷糊糊地,根本听不清去病在说什么。她站起来,摇晃着走到了案桌前,提笔在纸上乱画着。去病扶着她摇摇晃晃得身体,伤感的说着:“为了他喝酒却让自己露出了本性,一月,你到底要伤我多少。”
  这句话一月却听明白了,双手捧着去病俊美的脸庞,满嘴酒气的说:“去病啊,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你可是我的蓝颜知己哦。”
  去病扶正她的身子,一字一句道:“胡一月,你听清楚,我霍去病不想再做你的蓝颜知己,我要做你爱的人,要做你的夫君。”
  一月一听,酒劲儿退去很多,双眼直直的盯着去病。去病见她沉默,眼睛溢出忧伤。
  一月笑了起来,一只手捏着去病的脸颊,一只手拍着去病的另一边脸颊,嘴上说道:“纱管,你不知道我上次为你而画的画吗,那不是字,似我家乡用来示爱的画。”
  去病一喜,抑制不住的欢喜。一月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心,在心的旁边写上了去病和自己的名字,说:“我既然决定放弃伊稚斜就会专心去接受另一个人的爱。去病,上次我就是要告诉你,我已经接受你的爱,我会让自己爱上你。”
  去病不让她再说下去,一口吻住了她,紧紧地抱着她。
  一月闭上眼,眼角有泪滑过。
  

  ☆、第二十回  匈奴未灭

  公元前123年秋末,汉武帝为去病修建的房子完工,刘彻便邀去病前去查看,去病却拒绝了。刘彻大怒,问何故,去病慷慨激昂道:“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一月听说了这件事,心里对去病的钦佩增加了几分,在21世纪学历史时,知道去病早晚会说这句话,亲耳听到却是一阵震撼。
  ——
  深秋,一月穿上了稍厚的衣衫。
  别院里的梧桐树已经如火嫣红,衬得半边天通红,一月驻足,仰头观赏起来。丫头云锦为她披上通白的披衣,说:“姑娘感染了风寒,怎又到院中来了。”
  一月系上,说道:“这别院是乐坊姐妹生病时才可以久住的地儿,我好不容易生一次病,当然得多呆些时日了。”
  “姑娘可真跟别的姑娘不一样。”
  “要是人人都一样,那岂不很可怕。”一月故意做出了吓人的模样,云锦被她逗得轻轻笑了起来。一月蹲身拾起一片落叶,红红的,煞是好看。
  云锦说道:“这梧桐叶与别的树叶很不同,落叶皆是黄色,只有梧桐叶是红色的,且红的这般耀眼。”
  一月翻了翻梧桐叶,心里忽然生了个想法,她扔掉落叶,对云锦吩咐:“你在这落叶中帮我找一片这样形状的落叶。”她在云锦的手心画了个心,云锦记住,提裙去了树下。
  ——
  一月命云锦去请了去病来,去病一到,一月便拉他坐下了。
  去病开门见山的问:“你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何事?”
  一月打起了太极,反问道:“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吗?”
  去病笑了笑。
  一月不再卖关子,从袖中拿出了下午制作的标本,交到了去病手中。去病狐疑的瞅了瞅,道:“这是个心形的梧桐叶。”
  “对啊,怎样,好看吗?”
  “你送我这个,是当做定情之物吗?”
  一月唇角一挑,几日不见,这家伙嘴变得这么厉害。
  去病收好梧桐叶,凑近了一月。两张脸近在咫尺。去病的心不由得乱跳起来,一月却是脸不红心不跳,一脸平静。
  去病张嘴哈口热气在一月娇俏的脸上,一月浑身一颤,丫的,这小子何时学会这般调情了。
  去病低声说道:“你没回答,我就当是了。”
  一月咬咬牙,她可没见过这般自作多情的家伙。
  “随你便。”一月一扭头,道。
  去病低声地笑起来,眼里飞溅出淡淡喜悦。“一月是不是开始爱上我了。”
  一月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手指不安的狡着衣袖,去病走近一步,一月退去一步,去病又走近一步,她又后退一步。两人就这样你近我退,直到一月后背碰到了柱子。
  “哎呀,就是啦。”一月只能先投降。
  去病手臂撑着柱子,俯下了上身,沉重的呼吸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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