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笑道:“何苦去羡慕旁人,我得你相伴,不也是天下无人能及的美满?幸好你这回失忆,不似先前那般将我全然忘了,否则我可真该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慕容复轻笑道:“岂会呢,我若是忘了,你再教我想起来便是,总归……”他顿了一顿,声音愈加柔和,“总归咱们现在已经在一处了,先前的事虽忘了,往后还有那么些年,有大把的日子呢。”
段誉道:“是了是了,你这句话说的我很是喜欢,听了便让人觉得欣喜。”说罢便凑上前去厮磨着吻了一阵,直到二人气息有些不稳,才放开手来。
慕容复抬眸瞥了他一眼,又道:“说起来,我既然同你一起,那你的爹娘便也同我爹娘无异。他二人既已双双过世,我如今身子已经无碍,不妨明日你带我去他二人墓前送一株清香,聊尽心意。”
段誉略有几分诧异,思忖片刻后道:“你能有这份心思,我很感念,再过上几日吧,等你身上的伤好利落了,咱们便去。”
慕容复笑了笑,又叹了口气道:“誉官,我从未想到,你竟出身如此显贵,倘若……倘若不是你爹娘皆已去了,以你大理太子之尊,如何能够不有一位主母坐镇王府呢?”
段誉不以为然道:“我们大理民风开化,并不以子嗣为贵,我同你倾心相恋,哪怕是我爹娘尚在,又如何能够将你我分开?你只瞧我伯父,一国之君,与伯母一生膝下无子,不也看的极开,只将太子之位传与了我么?慕容,倘若你为着此事心头郁结,那可就太傻了些。”
慕容复低声道:“你我同为男子,如何能与旁人相较?不说也罢,说来说去也是平添烦忧,对了,你不是说你还有几位妹子同在府中?怎么倒未曾见过?”
段誉道:“她们平素也有自
57、五十七 不离不弃 。。。
己的一番事情,说起来我虽为长兄,只是终归不是自小一处长起,她们的心思,我也时常捉摸不透。”
慕容复笑道:“你既为长兄,往后的责任可大着,她们若是能得一圆满归宿,你爹在天之灵也必定安慰许多。”
段誉道:“这是自然,我大理人才济济,还怕寻不着如意郎君么?再不然,无论是契丹、西夏还是北宋中原,只要她们遇上了真心相待之人,我绝不加以阻拦,还乐得成全呢。”
慕容复奇道:“这话又作何解?”
段誉嘿嘿一笑,凑近道:“往后这府苑里头,只有你我二人,喜欢在哪儿亲热,便可在哪儿亲热,自自在在,快活似神仙,岂不美妙?”
慕容复脸上一红,薄斥道:“说话又是这样不着调了,再过些时日就该临近新岁,这个年,你预备怎么过?”
段誉道:“还能够怎么过?自然是同你一起过了。”
慕容复微微蹙眉,道:“你如今是大理太子,宫中的年宴当晚绝没有不出席的道理,你现在说的轻轻巧巧,只怕到时候就不似这般了。”
段誉微微一哂,慢条斯理道:“我大理与中原不同,讲究的是与民同乐,历代君王都不喜铺张,到了我伯父这儿便更是如此。除夕之夜,不过是家家户户吃上一顿团圆饭,大臣们也不必入宫见礼。之后几日,户外便初初张灯结彩,热闹极了,到那会儿我再带你好好瞧一瞧这大理山色。我那几位妹子,你若是不愿相见,到时候咱们不在一处用饭便是,好不好?”
慕容复嗤笑道:“你也将我想的太不坦率了些,她们是你的妹子,咱们二人的关系就算瞒得住一时,难不成还能瞒上一辈子去?我慕容复又岂是那般畏首畏尾之辈了,你不必忧心。”
段誉见他言谈之时,眸子中有一股难掩的神采,心中不由感叹,这人的风姿,就算是失忆了,也不会减去半分。
又过了两日,段誉同慕容复二人前去段正淳与刀白凤灵前祭拜,慕容复是忘却了前日的恩怨,段誉是心中情分不浓,也难觉愧疚,二人倒是都十分坦荡,在灵前许下三生之约,叩拜之后,慕容复这才顿觉心安几分,同段誉笑道:“只望你爹娘在天之灵,莫要怪罪咱们。”
段誉不以为然道:“便是怪罪又能如何?我不畏天谴,不怕生劫,只要能同你相携相伴,此生便再无憾事。”
二人各乘一骑,缓缓策马而行,如今虽已临近隆冬,只是大理地处偏南,并不十分寒凉,天色湛蓝,溪水清浅,连一丝冰冻的意向都无,慕容复不禁惊喜道:“这儿的冬日当真与众不同,一年之中,此时便是最冷之际了?”
段誉侧眸望他,微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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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样,等过了新岁,就连大毛衣裳也不必穿了,只是你如今没有功力,还是穿的暖和些好,免得冻着了。”
慕容复道:“现在方知武学之重,等你得了空,定要教我武艺,变得往后都成了废人。”
段誉哈哈一笑,忽然一勒缰绳,纵身跃到了慕容复的马背之上,笑嘻嘻的自身后将他拥住,温柔道:“我最不爱听你妄自菲薄,什么废人不废人的,你在我眼里头,就是此生难求的宝贝,是我眼里心中的第一人。”
慕容复被他拥着,难免有些不自在,微微挣了两下,侧过脸去低声道:“你自己又不是没有马骑,何苦要过来同我挤?当心一会儿它发了狠,再将你甩下去。”
段誉伸手拽了把缰绳,在慕容复耳畔低笑道:“我倒要看看,它还有这个能耐了?恩?”
两人挨得极近,段誉的手有意无意的在他腰间磨蹭,口中的热气直往耳根窜着,引得慕容复皱着眉头向前躲了躲,道:“你也太不像话,这样的猖狂,倘若给过往的人瞧去了,成个什么样子?”
“瞧去便瞧去了,你先前不也说了,此生都与我共度么?”段誉笑盈盈道,“既是如此,那旁人的看法如何,又如何能干涉咱们半分?你只管坐在马上就好,我拉着缰绳,顶多到了山下人多之处,我便再不闹你了,好不好?”
慕容复执拗不过,只得顺应了段誉的话,偏着头默不作声。
段誉自后瞧见他白皙微微泛红的颈子,羽扇似的眼睫轻轻颤了颤,一时间心绪大荡,凑上前亲热的吻了几下,才拉动缰绳,缓缓向前走着。而他方才所骑的黑马,却仿佛心领神会一般,也慢吞吞的跟在二人身后。
这会儿还不到正午,风清水和,两人一路都静默不语,只觉得心底轻轻涌着些暖意,缠缠绵绵,柔柔煦煦。
待到了山脚下的时候,段誉果真遵守许诺,安安分分的放开了慕容复,回了自己的那一匹马上去。二人说笑着缓步行着,见前头市集热闹非常,慕容复不由奇道:“今儿个是什么大日子不成?怎么这样多的人。”
段誉笑道:“这是遇上赶集了,正巧咱们出来一趟,不妨也去瞧瞧,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买回去摆弄也好。”
慕容复闻言亦是笑笑,翻身下了马来,二人将马系于一旁树下,也汇入人群之中去。挨着摊位一路走来,见了稀罕有趣儿的便拿起来摆弄几下,只是二人皆是男子,对这些小玩意也并不十分上心,走过大半条街了,竟还是两手空空。
段誉道:“这可不成,想想这还是你头一遭同我逛市集,如何能空着手回去?你有那一样能看入眼的,或者是合了心意的,都拣出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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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笑着摆手道:“不必不必,我又不是那韶华年纪的小姑娘。”
段誉扬眉道:“谁说只有小姑娘才成?眼瞧着便到了新岁,我也不知该给你备什么礼,如今你若是有喜爱的物件,不是正好还省了我费脑筋的功夫?”
慕容复道:“敢情你倒是极会省事,如意算盘打的可真是极妙。”
段誉嘴上笑道“不敢不敢”,二人说笑着走走停停,慕容复瞧着何处都觉得新鲜不已,他失忆之前,也并无许多这样闲逛市井的时辰,只是向前又走了几步之后,却突然发觉身旁的段誉没了踪影。
慕容复心中一滞,连忙抬头望去,只是四下拥挤,实在难以瞧清段誉身影,正觉得心头焦急之时,肩头却忽然让人轻拍了一把。
转身一瞧,正是段誉无疑。
慕容复松下一口气来,不禁问道:“方才往哪儿去了?我还当同你走散了呢。”
段誉笑着拉他往旁边走了几步,躲进个人声渐低的巷落中,笑着拉住慕容复的手道:“方才遍寻我不着,心中可是慌的紧?”
段誉本以为慕容复会轻斥他几句,就此岔了话去,谁知慕容复竟当真点了点头,道:“那是自然,此处人多,倘若杀你爹娘的歹人也混在其中,将你伤了,那可如何是好?”
这话音在段誉的心尖上轻轻荡了几圈,而后才慢慢的滑进心窝里去,段誉只觉得胸口一阵滚烫,几乎就要抑制不住的将慕容复搂入怀中。
倘若不是顾忌此处尚有路人,段誉当真要忘形了。
幸好还尚有一丝清明神智在,段誉飞快的在慕容复唇角讨了一吻,低低笑道:“你这样在意我,我心里头当真欢喜的紧。”
慕容复忙瞥了四下一眼,又哂道:“你待我又何尝不是?对了,你方才究竟去了何处?”
“没有去哪儿,只是你自己又不肯挑选东西,我只好自个儿做主为你寻了一样。”段誉从怀中取了一样东西出来,放入慕容复手中,“你瞧瞧,喜不喜欢这个样子?”
慕容复看着手中那根沉香木簪,触手温润,隐有幽香,不觉笑道:“怎么想起要买这个?”
“仙风道骨今谁有?淡扫娥眉簪一枝。”段誉含笑道,“这簪子瞧着虽素净无华,只是我却觉得别有一股不同味道,应当是合衬你的。”
慕容复道:“你有心了。”
段誉道:“有心的还在上头,你瞧瞧这儿。”
说着便伸手去指,慕容复定睛一瞧,果真有几个小字落于上头。
举到光下一瞧,竟是“誉思慕容”这四个字。
段誉见他面上颇有讶异之色,却又含着淡淡的笑意,心情顿时也好了起来,取过簪子替下慕容复先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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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道:“往后就戴着这一只罢,愿如此簪,朝夕相伴。”
慕容复颔首微笑,轻声道:“不离不弃,永生唯一。”
段誉此刻心中之情难以言喻,同慕容复携手相望,心里头一阵阵的情动激荡之意。片刻之后,段誉拉着慕容复向那树下奔去,两人双双翻身上马,一抽马鞭,马蹄高高扬起,向着府邸踏尘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双更,一会儿还有一更~~~~~嘎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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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五十八 兄弟齐聚 。。。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回了府中,将马匹交与小厮之后,段誉便同慕容复径自回了屋中。刚一阖上房门,段誉便笑着将慕容复拥住,用力吻了下去。
两人痴缠着退到床边,唇齿交融,身体若有似无的磨蹭着彼此,呼吸声渐渐粗重了几分。段誉一边舔咬着慕容复脖颈,一边含糊不清道:“你的身子……也不知成不成……”
慕容复低喘着轻笑:“倘若行又如何……不行……又如何?”
“若是行,那我就和风细雨的同你慢慢来上一回,得了鱼水尽欢。若是不行……”段誉眯起眼睛,贴着慕容复的唇角一直吻上了眼角,笑道:“那我也就只好忍一忍了,凡事当以身体为重,待你身子好了,咱们二人如何折腾不成?”
慕容复脸上微微一红,敛眸道:“没关系……我身上没什么事……”
段誉闻言便急不可耐的伸手去扯了他的衣物几下,片刻之间便觉心头一荡,慕容复的身子宛如一块白生生的玉,晶莹白润,难以言喻。
他已有许久未曾同慕容复亲近,此时一下情动,便有些按捺不住,粗喘了两声便除了自己身上的衣衫,同慕容复赤着身子搂在一处,耳鬓厮磨,昂扬待发。
外头分明是凉意阵阵,可此刻在榻上,两人的体温都不住升高,渐渐竟觉燥热起来。慕容复低吟了几声,皱着眉头攀上段誉的肩膀,将他向下拉了几分。
“等不及了么?别慌别慌,我这便来了。”段誉低笑一声,将手指向下探去。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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