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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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错-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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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热烈的时刻吗?而不是如这室内,晕晕浅浅的一盏孤灯,连五尺的距离也照不亮;此
  
  刻不该是后宫的韩元绣,散花绫被衾最温暖芳馨的时候吗?而不是像这斗室之内,一切
  
  都沐在春夜的寒冷中……
  
  他不是在气她、恼她、恨她吗?为何,会此刻出现在此地,还是这般浑身湿透,满身
  
  狼狈?
  
  段潇鸣一步一步,身后落下一地的水渍,靴底的水印纷繁地印在青砖地上。他徐徐地
  
  走到了那架绢面‘簪花仕女图’围屏前面,却站住了,不再向里走。
  
  泠霜只觉得眼中的那个他越来越模糊,那一团原本还可明辨清楚轮廓的影,如今正如
  
  沾了水的宣纸上缓缓化开的墨迹一般,无声地泅开来,散得不可辨认。
  
  段潇鸣就那样,孑然一身地站在绢屏前,隔着这一道半透明的绢布,深深地看着她,
  
  即使隔着这一道薄薄的阻隔,她依然可以感受到他强烈的目光。
  
  “外面……下雨了……”似乎是经过了很久的深思熟虑,段潇鸣终于喃喃地开起口来
  
  ,仿佛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他才能说出这句话。
  
  泠霜没有回话,只是无声地站起身来,默默地一步一步向他走去,走得极缓、极缓,
  
  用尽最大的力气把脚步放到最轻,软底的绣鞋踩在青砖地上,悄无声息。她似乎是怕连
  
  这么微小的声响也要惊扰到了这个梦境,梦醒了,他便没有了。
  
  “我一个人,在雨里走了很久,一直走到现在,我一直在想,在想,我想,现在,我
  
  想好了,所以,马上走来告诉你……”段潇鸣似乎整个人极端疲惫,声音里透着悠长的
  
  倦意,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袁泠霜缓缓像自己走来的身影,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触在
  
  那扇绢屏上,浅浅的一个水渍印子,正点在仕女图那个顾盼之间轻颦浅笑的仕女发间的
  
  大簪花上,茜素红染料绘的那一朵硕大的牡丹,宛如是沉在水底的花朵,在水中慢慢地
  
  舒展开自己的身体,以极尽风情的姿态,缓缓地漫散开来,就像是生命的再一次辉煌,
  
  第二度绽放!幻化成梦幻一般的一团茜红色,仿若女子唇上的口脂。
  
  “我想好了了……你不愿意当皇后,那就不当……椒房殿就让它空着便是……你不爱
  
  我去后宫,以后,便不去了……”段潇鸣的手掌覆在绢布上,轻轻地印出那湿透的掌印
  
  来,兀自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忙着朝政,不曾体会过你的心情,是我的错,能原谅
  
  我吗?”
  
  “为什么忽然回来……为什么不去后宫?那里才是你该去的地方……”泠霜哽咽地三
  
  绝其声,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展开手掌,将掌心隔着绢面贴在他的掌心上,触手一片
  
  冰凉。
  
  “我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你一直要这么顽固这么无理取闹,总不肯相信我,我一直
  
  想让你有个孩子,想给你国母的尊荣,想要你的孩子来继承我的皇位,即使,你真的无
  
  法生育,那也要过继一个给你,也好将来,如若我百年之后,你也有个依靠……我一直
  
  都为此而努力,因为,除了这个皇后之位,除了这太后之尊,我不知道我还能够用什么
  
  来弥补对你的亏欠……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把我所有的良苦用心活生生地糟蹋,
  
  今日之前,我真的,几乎有些怨恨你……”段潇鸣感受到她隔着绢屏传递过来的掌心的
  
  温度,整颗心一软,只觉得不知哪里来的一股酸楚直冲鼻端,眼睛酸涩难耐,他害怕自
  
  己真的一时忍不住落下泪来,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继续道:“方才
  
  ,我一直在雨里走,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当年第一次出辕门去接你,把你扔在马背上
  
  颠去了半条命,想到了那段日子里,你也是这样糟蹋我的心意,一碗一碗的汤药不肯喝
  
  ,还浇到了自己喜欢的花儿上面,那时候的我,跟现在一样觉得委屈,觉得你不可理喻
  
  ……有时,我真怕自己会哪天忍不住了,对你动手……”
  
  段潇鸣说到此处,竟然忍不住苦笑一声,停在那里续不下话去。
  
  泠霜亦是无奈地笑出一个鼻音,轻轻地把额头抵在绢面上,嘴上挂着浅浅的微笑,静
  
  静地闭上眼睛。
  
  “我想,我真的是错了……”段潇鸣把额头凑下来,隔着一层绢屏抵在泠霜额上,沉
  
  沉地叹出一口气,道:“我一心想要给你的,却从来没有问过你,这是不是你所想要的
  
  ……”段潇鸣说到此处,神色缓和了不少,已不像一开始那般沉重,他亦是幽幽地闭起
  
  双眼,语调愈趋温柔:“那日,临安城下,可能只要我再有半刻犹豫,便会永远失去你
  
  了……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疯子……连我自己也这么认为……但是,这日后的时光了,我
  
  却无时无刻不在庆幸我是个疯子,不然,就真的永远失去你了……那些日子,真的是前
  
  面是风,后面是雨,路在哪里,根本不知道,这一刻断不出下一刻的生死,可是,便是
  
  在那生死一瞬的当刻,我问自己,江山和你,我到底要哪一样?”段潇鸣不由顿了一下
  
  ,语调转而淡淡的惆怅,接着道:“看着你这样拍掉我的手,我在心底默默地明白,我
  
  要的是有你在的天下……当时如此,此生如此……”
  
  段潇鸣说得动情处,抑制不住地眼眶发红,只觉得额上发间的水迹流下来,顺到了眼
  
  睛里,双眼酸涩难忍。他猛然间觉得额头对面的支撑消失了,整扇绢屏被人使力向旁侧
  
  推去,哗啦啦应声而倒。
  
  仿佛是梦醒时分的那一刻振奋,整个人前一刻还是浑浑噩噩的梦境里,一下子便跳跃
  
  到了现实,那团模糊的影瞬间明明白白地站在眼前,发梢衣袖里,滴滴嗒嗒仍旧在往下
  
  滴水。
  
  这一刻的袁泠霜,泪流满面。
  
  段潇鸣强忍着眼眶的酸涩不敢眨眼更不敢用手去揉,他只怕一眨眼,一揉,他便真的
  
  要流下眼泪来了。他微微地扯动嘴角,笑了一下,伸出手去,覆上泠霜泪痕交错的面庞
  
  ,哑着声音道:“我一直站在屏风前面,不敢再走近,怕你不肯见我……怕你真的就会
  
  走了……跟我做的那个梦一样,一声不响,像一缕轻烟一样消失在空气里……所以,我
  
  着急地想让后宫的宫人怀孕,生个孩子,抱养过来,让你有事做……我知道你很喜欢孩
  
  子,有了孩子,就能拴住你……不必再害怕你会跑掉……”
  
  段潇鸣还想说什么,袁泠霜已经无从知道,她也不想知道,她只知道,此刻,她所需
  
  要做的,便是如此刻这个缠绵悱恻的wen所传递的讯息 一般,让这个黑暗的寒夜里,眼
  
  前这个她所深爱的男人,不再全身冰凉。
  
  为着这个目的,她泪流满面地疯狂地撕扯着他的衣裳,将他腰间那枚白玉包金的蟠龙
  
  带扣拉扯着解了下来,狠命地扔到地上去,束带上面的玉带板生生地撞在青砖地上,当
  
  场就碎了好几枚。
  
  此时谁会有心思去理会这些?焚心以火,心火焚身,段潇鸣顾不得浑身湿透,紧紧地
  
  拥着怀中佳人,双手紧紧地扶在她的后脑上,以便可以更深更深地吻这个自己倾注了所
  
  有爱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对不起大家,大家都殴打我吧,写到现在居然只写到了前戏的前戏。。。厄。。明天再补。。事先没有想到小段也说这么一大段煽情的对白,可是在构思的时候又忽然想到屏风的那一段美感,觉得那样子意境灰常美感,所以就写了,然后就延缓了。。。。。。55555555555555,偶错鸟,大家洗洗睡吧,偶也去睡了。。。明天一定补偿。。。
不过话又说回来,毕竟是和谐期间,所以尺度肯定是很严格的,所以对于想看赤裸裸的H的看官们恐怕不得不要让你们失望了~~~
这一章H偶想用水墨画的意境方式来写,哦哈哈,具体怎么操作等偶睡一觉,在梦中寻找下突破口。。。其实那个屏风就已经有点水墨画的氛围了(殴) 1 
                  《当时错》阿黎 ˇ犹恐相逢是梦中(中)ˇ 
  玄色织锦团福暗纹绣江崖海水飞龙在天纹样的龙袍,宽广的长袖直垂过膝盖,浸透了
  
  雨水,显得沉重异常,粘连着内里的衬衣,胶在一处,让难分难解的两个影子,动作显
  
  得十分吃力而急切。
  
  今夜,这多情的雨涨春池,一地雨打风吹的相思,化作满怀的惆怅,芊芊连连地萦绕
  
  在心头,似是这春天里,新长出来的藤蔓,生机勃勃地彰显着无穷的生命里,不经意之
  
  间,便爬满了花架,裹起一团绿意盎然的锦绣,将那颗凋零而冷漠的心紧紧地缚住,缠
  
  之绕之,再继续将藤叶往远方延伸,如绵绵无绝的此恨。
  
  里衣的衣带被她长长的指甲一抠一扯,生生扯断下来,露出麦色的胸膛来,段潇鸣犹
  
  如酒后酣醉一般,隐隐地从喉间散出一声噎叹。
  
  发间的一滴雨露沿着发梢缓缓地滴落下来,落到泠霜的颈子里,化开一阵冰凉。她费
  
  了半天的功夫,犹未能将他这一件雪缎的内衣剥下来,心中恼恨,不禁猛地一叩齿关,
  
  将吻得浑然忘我的段潇鸣吓得不轻。(对于一位没有任何经验的人来讲,这个要求高技
  
  术高水准才能达到的动作,完全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怎么可行,此处纯属个人YY,静待
  
  资深人士前来批评指正)
  
  段潇鸣闷哼一声,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腾出空来反过手一捋一扯,狠狠地把湿透的雪
  
  缎织锦内衣扔的老远老远……
  
  窗外的夜风幽幽地吹进来,鎏金的莲瓣式烛台上,那一支红烛,流了一架子的烛泪,
  
  斑斑驳驳地附在烛身上,荧荧的一点微弱的光,也不知是不是因了什么缘故,被这风一
  
  吹,竟突兀地蹿升出一个大火焰来,照得室内陡然一亮,连带着墙上那两个纠缠不清的
  
  影,也瞬间从模糊变为清晰。
  
  黑漆螺钿填金彩绘八宝贴面的架子床闷闷地一震,两个人的份量一起压在了床上,段
  
  潇鸣满是水渍的后背压在锦缎被褥上,不一会便把被褥都濡湿了。
  
  远远地更漏声映透西窗而来,杳杳地一下一下,袅袅地散去在这帘卷微雨的春夜,满
  
  天不见星光,只觉得那才归的梁上双燕,双双在渐凉的夜里窃窃私语,那声音时远时近
  
  ,仿佛就在那西窗外的屋檐下头,近的一睁眼,便能看见。
  
  她的双手都被他捏着,高举过头顶,深深地压到软枕里去,越来越用力,还在往里压
  
  ,往里压……明黄的团寿织金枕套上,五色丝绣的鸳鸯,是她亲自从内府里选的纹样,
  
  叫善织局织了再绣,层层叠叠的修工,一针一线,此刻被他压着,手背一下一下蹭在那
  
  一双戏水的鸳鸯上,蹭在那满池的流水,蹭在那映日的荷花,微微粗糙的凹凸感,让她
  
  懵懂地近乎迷惘,仿佛流光飞舞,倒流回年少时候,听着那悠悠桨声,荡回去旧梦故乡
  
  ,好像还是少年夫妻,高堂的双烛熊熊地燃着,洞房花烛,年轻的身体可以如火一般热
  
  烈。
  
  段潇鸣的双手扶在她腰上,冰冷地激得她浑身紧绷,但是他的身体却炽热地如炼炉里
  
  新取出的生铁,烫的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灼化了……
  
  她紧紧地闭着眼,只觉得耳边段潇鸣温柔的鼻息越来越粗重,渐渐地,只感到他大口
  
  大口地喘着粗气,再也来不及通过鼻子呼吸。
  
  “厄……”柔腻到沉醉的一个绵长的喉音,如同制糖坊里,一丝一丝浓稠如蜜的糖丝
  
  ,沾了身,一动,便是千万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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