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就会爆炸。现在这个引子来了。
想到马上就能拿到一大笔钱,和文秀两人远走高飞,刘二麻子满心激动。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查探了四周,才伸手推开了院门。
乡下人家能藏钱的地方不过那几个地方。刨地撬锁,很快就入手了几个大小银锭子好,还有几张纸。他是不认识银票的,乡下人又有几个见过的?可文秀说话,把草纸外的纸都拿回去,宁拿错,不放过。
把所有的东西都揣好放在怀里,刘二麻子才又伸出脑袋左右看看。快速闪身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始每天必备的村里巡游。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文秀说的,他自然欣然照做。
“你来了,坐。”杨柳笑笑,眼睛却根本没看李聪就招呼。
不关爹娘或者他的底线,李聪都是听杨柳的。乍一听杨柳这么说,他就立即准备入座。屁股刚挨着凳子,李聪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杜家。杨柳跟他同样是客人,她倒是主人架势端得十足。凭什么他就这么听她的话?
“四嫂不在吗?”或许是想找回脸面,他坐的端正。先是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再说你不是想见我吗,有什么事?”杨柳打量了一下周边环境,的确清幽,下人也现在几十步远的地方,不大吵大闹,说话是没关系的。
李聪一噎。他还想先聊些其他,再慢慢道出自己的目的,这样也好接受些。奈何杨柳单刀直入。他也被迫跟着她的节奏。
“你什么时候回家?”李聪问道。
娘子也不叫了,难道太熟了?
“哪个家?”
“我家。”话一出口。李聪大概也查出不妥,又立即跟了一句。“婆家,我们的家。”
“真心要我回去?”杨柳微微挑眉,看向李聪。
他点了点头。
杨柳把背部完全贴在椅背上,动作略显失礼,但自己舒服,“既然真心想要我回去,那为什么现在才来接我?”
为什么?谁能料到做错的那方反而理直气壮的不求悔改呢?她不是应该主动跪在他们面前,坦诚自己的错误,祈求他们原谅吗?她倒是执拗。
“娘生病了。”
“哦。”杨柳微微动容了下,何氏在她的印象里一直是身体健康的,平时都没咳嗽一声当然,故意的不算。不过都说许久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是大病,何氏这次怕是病得厉害吧。杨柳又仔细看了眼李聪,难怪他看上去也有几分疲惫,脸都小了一圈。不过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觉得失踪的事情错在我身上吗?”
李聪没有言语。现在整个屯子的人都知道杨柳和先生在同一天消失不见,传什么话的人都有,他一出门,就有许多或好心或有意的问这问那,搞得他都没心思做事,整天待在家里。但流言并没有因为他的退避而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愈发让人好奇。但也同时拜他们所赐,杨柳当天晚上回到杨府的消息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可是事件并没有因为杨柳的回归而止住,人们反而好奇,杨柳是不是自知做错了事情,才愧对李家人而不敢回家?杨柳若是回来,李家又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你看看人家,过得开开心心的,都胖了几分,哪有一点不好意思。当然不得不承认,也美了几分。
看着原本做错事却丝毫不觉,对婆母生病也无动于衷的杨柳,李聪问话不自觉带了几分怒气,“娘生病了,你不回去照顾吗?”
“所以呢?你觉得我有错,心里气愤却又摆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让我回去伺候你娘,好将功折过?”杨柳怒极反笑,“李聪,你把你当什么了,把我又当什么了?嗯,卖身到你家的丫鬟?”
“我没有这个意思…”
“别狡辩!”杨柳拿着茶盏重重往茶几上一跺,略烫的茶水溢到手指上,她却恍然未觉,“我是嫁到了李家,但也不是你以为随便那些条框就能欺负的人,你在意的那些东西我未必就在乎。想要我照顾你娘?等我们和离后,我自会去看她。现在,慢走,不送!”
“你无耻反而还理直气壮了?!”李聪也是气得不轻,嚯的起身,握拳咬牙直盯着杨柳,“好不要脸的女人,我当时真是瞎眼…”
“滚!”杨柳一把从怀里掏出桃木簪子,猛的往地上一掷。
她以为就算两人难以继续走下去,也不会爆发激烈冲突,看来,还是她幼稚了。双方都死死悍守,必定是天翻地覆的碰撞。
桃木簪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停了下来。
就像曾经所有的最美过往,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
李聪弯腰将簪子拾起来,伸手折成两截,看向杨柳道:“我成全你。”
☆、一六七、 贼灾
原本是来找李家人理论的,结果碰到何氏重病,文老爹也只得把怒气咽下去,好生问了几句。就算他现在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在别人生病的当口大吵大闹,那不是把她女儿跟李家的关系越闹越僵吗?他可不是来帮倒忙的。
虽然有些话不能说,但并不妨碍他心里生气。以前他还羡慕李家有好几个人儿子,娶几房媳妇儿,再有许多孙子,人气十足。现在呢,他到李家好一会儿了,都没人给腾出手到一碗水来,要么是缩在屋里不出的,要么怒气冲冲地干着活,搁东西还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
这是跟谁示威呢?
要是是他的儿媳妇,他早就操起竹条,一顿竹笋炒肉了。为人儿媳伺候婆婆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有什么不情不愿的。
“亲家公,让你看笑话了。”何氏苦笑道。
即便是再不愿插手李家的事情,文老爹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们一直都这样吗?”
一直倒算不上,二子和孙子回家的时候还是喜笑颜开的。
只是,久病床前无孝子啊。
“我这个老太婆子,他们都嫌烦。”何氏咳嗽两声,自我打趣道:“看来我这个做婆婆的,平日里不得人心,难怪如此,都是我做的太失败了。”
“那你也是他们婆婆!”文老爹竖眉说道。忽然想起自家女儿也是他们家儿媳,他女儿不也没在床前伺候吗。文老爹觉得有两分不好意思,“我明天就让铁柱娘回来。”
或许是人生病就变得脆弱了,何氏的心里涌上几分感激,还是时间最能看清一个人,文家这么亲事没结错。但当时闹得这么激烈。怕是文氏心里也有疙瘩,不愿回来,虽然被父命难违的回来照顾她。心里还是会不舒服的。别人敬我一尺,我自当还人一丈。何氏想了想,便说道:“我让老三去接她们母子。”
做错了事,就要拿出认错的架势,总不能让文氏体面都没有就不声不响的回来。
文老爹的眼里有了几分笑意,他就知道何氏不是那么胡搅蛮缠的人,恩怨分明,也知进退。叫李强去接文氏,一来他女儿脸上有光。二来,也不至于被妯娌几个看轻。虽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妯娌间的关系最为复杂,也尤为重要。
“我也不知道亲家母你生病了,所以…”文老爹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怒气冲冲的来,一点东西都没带,恰好对方生病,总感觉自己像是失礼似的。
“说的哪里话,亲家公能来看看我。跟我说些话,我心里也敞亮多了。”何氏的眼里闪现泪花,这些日子好像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冒出来了。儿媳回娘家的,吵闹摔东西的,儿子沉默的,不回家的,除了偶尔的一点热闹,没有一点旁的声音,压抑得人要疯。
是她做错了什么所以要遭受这些吗?这日子真难过,她也想找个人唠唠,排解排解。
文老爹是外男。就是看望何氏都是坐在离门不远,人看得到的地方。更别提看见何氏流泪后的慌张了。他在大腿上擦擦手,有些局促的站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
不过,好在何氏很快收敛了情绪:“看我,让亲家公笑话了。”
“没有,没有。”文老爹讪讪的摆手。
恢复情绪的何氏也很快理清头绪:“听我倒了这么多苦水,还没问亲家公到家里来有什么事呢。”
***
“谁,是哪个天杀的偷了我家的银子?!”文氏拿着菜刀,怒气腾腾的站在院门口。
准备晚饭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家里,听到动静,很快就围拢了人,七嘴八舌的问怎么回事。
文氏没想到自己出去做工的时间家里就遭了贼,还挺贼的,她藏得那么紧,还是把她所有的银子都偷走了。她这么辛苦,却便宜了他人,想到大山还穿着单薄的在学堂念书,文氏的眼泪哗哗的流。
“刘二麻子,是不是你?!”文氏泪眼朦胧的指着人群中的刘二麻子。要说嫌疑最大的人,就属有小偷小摸前科的刘二麻子了。
“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刘二麻子挺直了身子,做出一副好汉敢作敢当的模样,“我刘二虽然懒,也只是肚子饿的时候会偷鸡掏人家的土豆,但是从来都没有偷银子,你问问这些年村里人哪家少过银子。村里人看我可怜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也不是浑人,偷银子可是要坐牢的,我可不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你这混蛋小子还有理了。”一旁的一个大婶伸手就拧住刘二麻子的耳朵。
“哎,疼,疼。”刘二麻子歪头咧着嘴,叫嚷。
“你们有没有发觉刘二麻子好像干净了不少?”
“是有那么一点…”
事不关己,人们关注的中心很容易被别的事带偏跑了。
“就是你,不是你还有谁?!”文氏就咬住刘二麻子,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笔银子,哪能不慌神?就算是诬赖,也好过抓空,让心悬着。
“真不是我!”刘二麻子如被踩到尾巴的猫,脸都气红了,摊开双手,“不信你搜。”
刘二麻子光棍儿,没想到丢了大笔银子的文氏也真敢不顾男女大防的伸手去搜。
“没有的。”旁边的几个男人赶忙替文氏搜刘二麻子的身。天已经渐渐凉了,但刘二麻子身上的衣物依旧单薄,很容易就搜了个全,就是藏东西也很容易看得出来。
没有。
“去他家里,他肯定把银子藏在家里了。”文氏又道。
先不管是不是刘二麻子偷走了银子,就算真的把他银子偷走了,随便找一个地方先藏起来,以后再去拿就是了,谁会笨到把这贼赃还藏在家里。
“铁柱他娘,家里急等着用钱吗?要是实在着急,我们先凑凑,你先拿去应急好了。”人群中有点年纪的中年妇人拍了拍文氏的后背,轻声道。
原本有富余的时候不用,现在居然变成负债了吗?
“我要告官,我要告官!”丢了那么大笔银子,文氏心里心疼,坚持道。
这里的人都认为文氏是气疯了,报官,没有银子告的赢吗?跋涉几百里,再打上几十两银子,就是为了丢的这么点钱吗?
值不值啊?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出声:“你到底是丢了多少两银子?看把你急的。”
多少?那可是九十多两呀,有些人好几辈子都攒不下来的钱。
文氏刚要叫嚷出来,巧巧就一下子跪在众人面前,不住的磕头,“求各位叔叔伯伯婶子姐姐帮帮我们,我们母子攒些钱不容易,求大家想想今天有没有在村子里见过什么陌生人。”
“你婆家呢,相公人呢?”可怜的孩子激起人们的同情心的同时,也让人们想起了李强。
文氏一窒,她该怎么说?
有人猜测:“都没见李强来过一回,是两口子吵架了吧。”
附议的很多。
“我爹拜了个师父,一月才回来一趟家。恰恰姥爷前些日子身体不舒服,娘就带着我们几个回来了。”巧巧答道,又充满期冀的看着众人:“各位叔伯婶娘,有想起什么特别的人或者奇怪的地方吗?”
众人这又才把注意力转移到问题本身。
文是扭头看了巧巧一眼,小小的身子,脸白白的,袖子挽起,露出一小截细细的手臂,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却偏偏能在这种时候还冷静得下来。现在回想,若是她大吼自己丢了九十多两,怕是又会有不怀好意的人再来光顾她家吧。那时候一屋子老小妇孺,谁能料到会出什么意外不。刚刚又是她化解她的尴尬,转移别人的注意力,这是她文荷花的女儿啊,文氏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骄傲。
可看到巧巧跪在地上也没人那一把。文氏又心痛起来,当娘的如果没用,就没人会多心疼心疼她。
“起来。”文氏先站起来,然后拽着巧巧的胳膊,让她不得不起身。
也不知道老爹跑到哪里去了,家里没个正紧男人,你说出去的话,都没什么分量。文氏朝着人群狠狠一鞠躬,“各位父老,你们中有大多是看着我长大的,请大家看着我也姓文的份上,帮帮我们。孩子爹不在家里,我们母子几人就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