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歌环住他的颈间,一字一句,哽咽地喃出声:“楼君煜,我承认,我是喜欢上你了!不,是爱上你了!很爱,很爱!像中了你的毒,抹不去,忘不了!我能将所有人推开,可唯独,无法将你推开。明知道,你另有目的,明知道不应该靠近你……”
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滴落在他颈间:“楼君煜,你要真就这么死了,我才会恨你一辈子……”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缓缓抬起落在她的头上,轻抚着她的发丝。凤轻歌感觉到头顶的手,不由猛地一震抬起头,睁着模糊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人。楼君煜睁开如墨的眸子,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仿佛看了一辈子般。冰凉的手指缓缓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声音沙哑:“别哭!”
只那么两个字,凤轻歌便一把扑进楼君煜怀里,如洪水决堤般哭得更厉害了。想说什么,却是泣不成声。
楼君煜看着她,沙哑而缓慢的声音多了一丝无奈:“怎么还哭得这样厉害!”
“楼君煜,我……恨死你了!”凤轻歌捏紧了他的胳膊,哽咽地狠狠道。
楼君煜黑眸渐深,苍白的嘴唇微动,与她额头相抵,感受着彼此的温度,轻轻一叹,沙哑出声:“若真要恨便恨吧!”
“真的要扎么?”凤轻歌手捏着阵,指尖有些发颤。看了看他伤痕交错的背。心上一紧。
“嗯!时间不多了,开始吧!”
看向楼君煜,忍不住忐忑开口道,“我从未针灸过。对穴位的位置也不了解。轻重更是把握不了,要是扎错位置了怎么办?而且……”凤轻歌嘴不停地说着各种理由,各种不安。
楼君煜伸出冰凉的手握住她拿着针止不住颤抖的手,定定地看着她,沙哑开口:“我信你!那么。你也信我。可好?”
凤轻歌看着他苍白虚弱却依旧淡然从容的面容,仿佛只要看着他,就能全心全意的信任般。不由重重点下头:“嗯!”
沙哑而笃定的声音传来:“右肩往下三寸!”
凤轻歌用手指寻了过去,按着他右肩往下三寸的地方:“这里?”
“嗯!刺进去后。轻轻捻转!”
凤轻歌犹豫了片刻,举起针,努力遏制着发颤的双手,刺了进去。按照楼君煜说的方法捻转。
“背中间,往左偏一寸!”
凤轻歌再次举起针刺了进去,经过前一次刺成功,心里已没有那样害怕。
“背左下方,腰际往上一寸半!斜着刺入!”
凤轻歌再次举起斜过针刺了进去!忽穴道里如泉涌涌出大量的黑血,凤轻歌不由一惊,心慌如麻:“流血了!怎么办!”
楼君煜握住她慌乱的手,沙哑开口安抚道:“莫急!是毒血!”
闻言凤轻歌不由松了口气,额头已全是冷汗。
“走吧!”放了毒血,楼君煜重新穿好了衣服,包裹住了伤口。
凤轻歌点了点头,扶起楼君煜,朝山顶走去。
“那个洞,应该是在那里了!”凤轻歌指着不远处道。她记得那个洞那里有一棵很大的桑树的。
楼君煜点了点头:“嗯!”
凤轻歌扶着楼君煜正欲过去,忽一阵火光亮起,一批黑衣人突然出现:“他们在那里!”
凤轻歌不由心上一突,完了!
“过去!”楼君煜沙哑的声音快速响起。
凤轻歌闻言没有犹豫,扶着楼君煜,快速地向洞口奔了过去。
忽一阵流矢飞过,直直地向两人射来。
楼君煜目光一凛,一拉过她,两人便直直地往洞里面掉去。像上次那样,只是这一次她是清醒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凤轻歌一把抱住楼君煜,将自己的身子挪到了下面。而临着掉入洞底时,只一瞬楼君煜便将两人的位置调换过来,丝毫不给她反应过来的时间,两人便重重地掉入了洞底。紧接着又滚落了一个长长的坡道,撞在了墙角上,才停了下来。
凤轻歌从楼君煜胸口抬起头,急忙察看着他的伤势,方才包好的伤口又因撞击而流出更多的血,他的手指亦是磨得全是血,脸上也更加惨白。
“楼君煜!你当你有几条命!你当你不会死的吗?!”凤轻歌忍不住低吼道。
闻言楼君煜眸中流过什么,苍白的薄唇干裂的不像样子,声音像锯木头般沙哑:“这些我还能承受得了!”
闻言凤轻歌不由气急,正欲开口大骂。
楼君煜忽抬头看向他们掉下来的洞口,听着呼啸的风声,目光一凝,沙哑开口道:“那些人也跳下来了!”
闻言,凤轻歌不由目露惊诧。
“走!”
见此,凤轻歌也顾不得其他,抚着,楼君煜就往洞深处走去。方走到转弯处,便听到黑衣人,走到路岔口时,凤轻歌正欲往右边那条能走通的路去。
楼君煜忽开口道:“往左边走!”
闻言凤轻歌不由惊诧道:“可那边是死路啊!”
“他们在前面,快追!”忽黑衣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凤轻歌看向楼君煜,不由微急:“那边是死路!”
“向左!”楼君煜看着她,再次沙哑开口。
凤轻歌看着他,瞥向身后,抿了抿唇,扶着楼君煜向左边过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我宁愿和他一起死
走到死路尽头,凤轻歌看着前方的石壁,不由转过头看向楼君煜。
“到那边去!”楼君煜指向石壁的右侧。
凤轻歌闻言抚着他走了过去。
楼君煜伸出手,摸着石壁的右角一块凸起的石头,按了下去。石壁震动了一下,“轰隆”一声缓缓打开。
凤轻歌见此不由面露惊讶:“原来这里别有洞天!”
“嗯!后来我再来时,发现的!”
感觉到后面的人追了过来,凤轻歌不由忙扶着楼君煜走了进去,正欲关上石门。
楼君煜黑眸一闪,伸手握住她的腕间:“莫急,将那些人引进来!”
闻言凤轻歌不由目露诧异:“引进来?”
“这洞内有机关!”楼君煜扶住她的手臂,沙哑地开口解释道。
“快!他们进去了!”一批黑衣人跟了上来,大声道。
“现在该怎么办?”凤轻歌看着只有微薄的光亮,漆黑得难以看清事物的石洞,转过头看向楼君煜道。
“这边!跟着我的脚步走!千万不要走错!”楼君煜将她拉向一片更加漆黑的地方。
“妈的!这里真黑!怎么看的清——啊!”身后黑衣人的骂声还未落,突然便传来了大批人的叫喊声。
忽洞内突然亮了起来,有人点燃蜡烛,叫喊声渐渐变少,取而代之的是兵器交接激烈打斗的声音。
凤轻歌转过头便见那群黑衣人抵御着四方射来的暗箭,不少人已被射倒在地。然而他们进来的那个洞口却有更多的黑衣人涌了进来。凤轻歌见此不由眸光一沉,看来那人今日真是非要杀了她才肯罢休!竟然动用了这么多人!转过头。扶着楼君煜,继续快步向洞内走去。
忽眼前一片开阔,石室内似堆着什么东西,黑黑的。也看不清路在哪里!
“夜明珠可还在?”楼君煜沙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嗯!”凤轻歌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个盒子,打了开来。顿时一片绿幽的光亮起,照亮了整个石室。凤轻歌这才看清石室内的东西,那些……竟然是几十口大箱子。
楼君煜从她手中接过夜明珠,紧皱着眉。缓步走了过去。凤轻歌接着夜明珠的光亮这才发现。他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脸色比方才更白了几分,薄唇干裂的厉害。每走一步都要顿上一顿。
楼君煜伸出青筋突起的手,将箱子打开。一道耀眼的光芒从箱子里透了出来。黄灿灿的。凤轻歌看着箱子里的东西,目露震惊,不由上前忙伸手将其他箱子打了开来。而这些箱子里面,装的。竟然全部都是金银珠宝!金子,玉观音,夜明珠,珍珠项链,黄玉,夜光杯,金珊瑚,各种宝物应有尽有,还有好些是她在皇宫里都没见过的!
她怎么会没有想到呢!这石室建在地形最为复杂的四方山上,而且洞口也极为难找,若不是上次她失足,掉了进来,也不会发现。而这一路走过来,那么多机关,若不是洞内有极为重要的东西,或是藏着什么,又何必费心做这些机关!可是,这个宝藏到底是谁建的呢?
“传闻天凤建国时留有一批宝藏,应该便是这里了!”楼君煜沙哑开口,解释道。
闻言凤轻歌不由眸光微闪。转过身,眼神忽落在一块雕刻一尊观音的石壁上,那观音面带着普度众生的微笑,一手托着净瓶,一手作兰花指。那笑莫名地给人一股蛊惑的味道,眸子透着一种异色,仿若要将人吸进去般,透着一股异光。
凤轻歌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双手抚向那异色的眼眸。
“别动!”楼君煜沙哑的声音微急,一把拉下她的手。见凤轻歌目露迷茫,伸出手盖住她的眼睛,“这观音的眼睛有问题!”说着放下了手。
凤轻歌回过神来不由觉得惊奇,却也不敢再去看。
楼君煜走到另一边石壁上,伸手敲了敲石壁,又沿着石壁的纹路,一路摸了上去。最后,按在了一处,对着敲了三下。
石壁“轰隆”一声,开始晃动,渐渐抬了起来。方抬离地面半米,忽“轰”的一声,石门蓦地掉了下来。
凤轻歌一惊,楼君煜已是抬手,将石门抬住,抑制它掉下去。发白的手撑在石门上,青筋突起的更厉害,整双手显得狰狞万分。凤轻歌忙伸手抬住石门。
楼君煜闷哼一声,眉头紧拧。肩上的伤口又裂了开来,背后亦是渗出来血,沙哑的声音满是压抑:“快出去!”
“你怎么办?!”凤轻歌闻言不由看向楼君煜急急开口道。
“你先出去,我自有办法!”楼君煜低垂着眸子,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眼底掠过一抹赤红,似有什么在急遽地翻涌,却又时不时地隐入深邃的眸子,昭示着他强烈的压抑。
“什么办法?你先说清楚,你不说清楚,我是绝不会先走的!”凤轻歌看着他,眼里满是固执。
忽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黑衣人的震惊与疯狂:“奶奶的,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宝贝!”
“哈哈哈!这些都是我的了!”
“什么你的,这是老子的!”
“这么多宝贝,一辈子都不愁花了!”
“敢跟老子抢,老子杀了你!”
“要杀先杀了那两个人再说!否则就算拿到这些银子,也没命活着花的!”有黑衣人忽开口道。
闻言凤轻歌不由一惊,转过头便见黑衣人朝他们的方向过来。
忽楼君煜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凤轻歌!”
“嗯?”凤轻歌回过头,还未反应过来,膝后便被人踢了一脚。双腿一软,人矮了下去,紧接着被一股大力推了出去。石门“轰”的一声,重重地落了下去。隔绝了石室内外。亦是隔绝了那个石室里那个刻在她心底的人……
“楼君煜,你这个混蛋!”凤轻歌一把向石门扑去,死命地拍打着石门,嘶声道,“你给我出来。你快出来啊!听到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石门外听不到半点动静。凤轻歌软瘫在地上,心一点点变凉,却仍旧不愿放弃希望,仍是不肯停歇地拍打着石门。手变得血肉模糊一片。一遍遍地哭喊着,声音抽噎不止:“楼君煜!楼君煜!楼君煜!楼君煜!楼君煜!楼……君煜……”声音已经嘶哑的难以发出声来,却只期望他能应一声,就那么一声。我在这里……
忽整个山洞开始震动起来,山洞上方的石灰和碎石,开始接二连三纷纷地往下掉。凤轻歌望着石洞,心惶不已,忙站起身来,更用力更急地拍打着石门,嘶哑的声音微弱而歇斯底里地发出:“楼君煜,你在不在?!你快出来啊!山洞就要塌了……”
忽一阵笛声响起,凤轻歌心中立刻腾起一股希望,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手足无措地从衣袖里拿出笛子。手止不住地发抖,唇都有些发颤,和着笛声吹起,心尖上都在发颤。他还活着!
楼君煜沙哑的声音透过厚厚的石门响起,那样飘渺,却给了她无尽的希望:“凤轻歌!”
凤轻歌放下笛子,拍着石门,眼泪止不住地流了出来。竭尽所有的力气,似将嗓子都喊破了般,大声道,声音却止不住地发颤:“是我!我在这里!”
“信我吗?”沙哑的声音似带着重重的喘息。
山洞摇动得更加厉害,凤轻歌踉跄了一下,努力稳住身子。咬紧了唇才遏制着痛哭出声,拼命摇着头,嘶喊道:“我不信!我才不信你这个大骗子!”
沙哑的声音带了丝虚弱和无奈:“凤轻歌,就再信我这一次,可好?往前走,一直往前走,然后再右转,出了山洞,在外面,等我……”
“不——我不信你,我也不要等你,我哪一次等过你!我凤轻歌从来不 等人!你要么就现在给我出来!给我出来啊!”凤轻歌拼命地拍打着石门,嘶喊着,滚烫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流了下来。
山洞发出轰隆的声响,石室内隐隐有黑衣人的叫喊声,而楼君煜却始终,再没了声音。凤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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