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们的未来,你的作法并没有错,只是处理的过于激动罢了!」
「那可是关系我生命的安危,而且,他们都快结婚了,我怎么能不急?」
「不过就是提亲而已,连下聘都还没有呢!」
「要是真让他们下了聘那还得了,那不等于宣布这桩婚事真成了?你以为退聘退婚那么容易吗?」
「但你这样毛毛躁躁的将事情弄得这么难堪……」
「还不是全都怪你,没事干嘛把沈祖先给扯进去。」沈雪子叫嚷。
「怪我!?」雷震笑得好无辜,他问:「那请你教我该怎么解决?」
「我……」沈雪子无话可说,出气的将镯子砸向墙,气恼地骂:「全怪这镯子,惹出这风波,让我成了罪人。」
镯子没碎,从墙面上反弹落地,在打了一个圈后躺在地面,晶莹剔透的白水晶质地内,泛有淡淡血红的杂色。
雷震将水晶拾起,打量的说:「不知道原先在丁小姐身上时是什么颜色,现在它里头还带有血红,如果不早些找到主人,让这镯子成对的话,血红色将会愈来愈深……」
「我不管了啦!人家现在好想回家,也不知道爹地、妈咪现在怎么样了,我失踪已经一个多月,他们一定找死我了。」沈雪子闹起孩子脾气。
「你并没有失踪一个多月,据推论,我们将可以在我们离开的那个时间回去。」
「据推论?每回都据你的推论!说不定我们回去时,我爹地、妈咪已老的我认不出样来,就连世界也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沈雪子想的都要哭了。
「如果你现在回去就会马上消失,到时候恐怕想见你爹地、妈咪老的样子都没办法。」至少雷震相信这点,这里的事要没搞定,沈雪子肯定会在原有的时空里消失。
「那主人到底是谁嘛!」沈雪子毛躁地叫:「干脆给沈祖先算了,他想给谁就给谁好了。」
「也许这也是个办法,反正这镯子一定不可能属于你的。」雷震也无计可施。
两人正为镯子发愁时,吕逢雨正巧带沈伶秀进来。
「没办法,这丫头说非见你不可。」吕逢雨无奈的笑说。
沈伶秀当沈雪子不存在似的,亲密的偎在雷震身边说:「雷大哥,我已经想过,虽然你将我当成黄毛丫头,但没关系,我还是喜欢你的,你可以等我两年,再过两年我就是个姑娘了,到时候……」
「她是谁?」沈雪子讶然问,居然有人敢如此大胆的向雷震示爱?这老男人也有人爱!?哈!
「是沈祖先的妹妹。」雷震笑说。
「你又是谁?」沈伶秀问得一点也不客气。
「我……」沈雪子有些讶然,居然还有气焰比她更高的丫头。
「她就是如果我接受你的感情会杀了我的女人。」雷震笑的一副无奈。
「她就是你的未婚妻!?」沈伶秀打量沈雪子,不屑的说:「什么女人,也不就是个黄毛丫头。」
黄毛丫头!?沈雪子恼了,敢说她是黄毛丫头!
「她现在是黄毛丫头,不过,在我们结婚的时候,她可是具有迷人魅力的女人。」
沈雪子傲然挺胸,让那小丫头瞧瞧什么是具有魅力、诱惑的「女人」 ,雷震险些爆笑出声。
「哼!再过两年,我比她更具魅力、诱惑。」沈伶秀一副不甘示弱的挺胸。
「喂!你这女孩子要不要脸?雷震都说我是他的……他的未婚妻了,你还厚著脸皮死缠不放!」沈雪子直理气壮。天哪!她没事承认是那老男人的未婚妻干嘛!
疯了!
「未婚妻又怎么样?你们成了名媒正娶的夫妻吗?」沈伶秀不甘示弱。
甭说雷震受不了,一旁的吕逢雨见这两个小丫头斗嘴,都差点笑弯了腰。
「在咱们摆夷族里,还没成婚的男子,谁都有权利追求,说不定哪天雷大哥不中意你,退了婚,那才羞哩!不过,你放心,我会安慰你的。」沈伶秀果然伶牙俐齿。
「他敢!」沈雪子想证实对雷震的所有权似的,瞪了他一眼,不屑、恶毒地说:「你这扁胸、小眼、塌鼻的小怪物,坦白告诉你吧!我和雷震可是跨越近两千年的爱情,你想追上的话,恐怕都成了老怪物罗!」
「你敢骂我怪物?你又好到哪去!?长得像晒衣的竹竿似的,心眼小……」
赫!这两个小丫头,谁也不饶谁,愈说愈恶毒,尖锐、泼辣的唇枪舌剑,教雷震和吕逢雨都快受不了了。
要是让这两小丫头凑在同一年代,那世界不大乱才怪哩!
「喂!喂!再说下去,你们两个都快成了小妖怪了,我可不愿娶个妖怪老婆。」雷震出面摆平,诚恳的对沈伶秀说:「你是个好女孩子,男孩子是很难拒绝你的追求,但是我没这福份,我和雪子是命中注定的姻缘,谁也改变不了的,我相信你以后会遇上比我更好的男孩子。」
雷震是这两个小女人战争的绝对裁判,沈伶秀再心有不甘,也只得忍痛接受,这是她豁出去的最后一击,却只能落得黯然离去。
「敢跟我斗!?还早得很哩!」沈雪子好不得意。
「哇!哪来这么漂亮的镯子?」吕逢雨眼睛发亮地盯著桌上那只水晶镯子。
「是——」
「是雪子刚才在路上拾到的,这丫头让丁府给赶出来了。」雷震懒得解释,吕逢雨根本不可能相信真相,索性随意扯了个谎:「这丫头做错了事,惹了丁府老爷发火,将她撵了出来。」
「怎么会!?雪子这么乖巧、善解人意。」吕逢雨颇有义气的说:「不打紧,吕伯伯始终都当你是自己的丫头,你尽管住下来。」
「那以后我就管你叫老爹罗!」沈雪子一点也不客气。
「哼!她乖巧、善解人意?」雷震咕哝,抿嘴而笑。
「这镯子……我是说,宁儿的生日要到了,我做父亲的粗人一个,也不懂那丫头的心思,是否可以将镯子卖给我?」吕逢雨不好意思的说。
「吕大哥,这些日子蒙你照顾,宁儿生日我们理当略尽心意……」
「哪这么多咬文嚼字的废话。」沈雪子截话,「老爹,宁儿姊姊要是喜欢的话,就送给她好了。」
吕逢雨连忙道谢,感激收下,不过,仍坚持愿为沈雪子付五十两赎身,然后喜孜孜地带著镯子出房。
「你想,沈祖先身边只有两个姑娘,所以,不是丁素素就是吕宁儿?」雷震明白她的用意。
「如果是宁儿姊就好了,他们两对各有所属,谁也不用落得被遗弃的痛苦,这不是很好吗?」沈雪子期盼。
「错了,应该是三对。」雷震深情地笑。
沈雪子愣了半晌,才会过意来。
「哼,还早得很哩!」她可是一副不以为然。
「刚才你不是承认是我的未婚妻了吗?」
「刚才……刚才是见不惯那野丫头嚣张的模样,而且,就算是未婚妻,也未必真的会嫁给你。」沈雪子对他做了示威的鬼脸说:「等到两千零九年再说吧!」
「你会嫁给我的。」雷震依然有信心。
两千零九年时,她真会嫁给这家伙吗?沈伶秀这一闹,竟让她莫名的担心雷震真的会让别人抢走。
她已经爱上他了吗?哈!糟了!怎么一点都不好笑?
那天,吕逢雨等不及女儿的生日,便迫不及待将镯子送给吕宁儿。
「这不是素素的镯子吗?」吕宁儿讶然,那镯子她曾在素素闺房内见过。
「是雪子那丫头在路上拾到的。」
吕宁儿怀疑,但她不认为沈雪子会因偷镯子而被丁府给撵出来。
她得找丁素素问个明白!
***************
吕宁儿已有许久没踏进丁府了,尤其是在丁素素情绪最低潮的当头,她多期盼有红粉知己为她解愁郁,虽然吕宁儿是为了沈雪子而来。
「素素,雪子是我的朋友,但我不是来责怪你的,只是想来了解原因。」吕宁儿不想让好友以为她来者不善。
「宁儿,你听我说……」
「为了这镯子?」吕宁儿取出水晶镯子。
「你全知道了?」丁素素黯然,以为沈雪子已将那套「镯子命运」的鬼话告诉了吕宁儿,问:「你相信吗?」
「我当然不信,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我也不信,但雪子那认真的态度实在教人很难……」
「什么?连雪子她自己都承认了!」吕宁儿极震愕,说:「虽然我认识雪子的时间不久,但我相信她的为人,再穷她也不会做出见不得人的事。」
「见不得人的事?」丁素素听迷糊了。
「素素,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也应该相信雪子,我愿意做任何保证,雪子是绝不会偷你的镯子。」
「雪子偷我的镯子?」
「你不是因为雪子偷了镯子,才赶她走的吗?」
丁素素终于弄明白是吕宁儿会错意了,丁素素啼笑皆非地将事情的原委告诉她,这般光怪离奇的故事,吕宁儿不知该如何相信!?但,在摆夷村落里第一次见到他俩的情景,至今在她心里仍是个谜。
「不管如何,这镯子是你的,就应该回到你身边。」吕宁儿将镯子递到她面前。
「我不要这镯子,它害得我还不够惨吗?」见到镯子,丁素素就像中了邪似的失态。
「你是为了韩公子取消婚约之事?」吕宁儿问。
丁素素哀伤,又想落泪。
「那祖先呢!?」吕宁儿忍著痛楚,半响才问:「你不喜欢祖先吗?」
丁素素心悸。在她模糊、矛盾的复杂情愫里,不管是韩启仲或是沈祖先,她同样会对沈雪子做出失态的举动。
她不过是将这难以抉择的困扰交给命运罢了!她只是想早点摆脱这痛苦的矛盾纠缠。
「这样对祖先公平吗?你们两情相悦,只是现实环境让你们无法结合;如果雪子说的话是真的,这不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吗?你却不愿意给他公平的竞争机会。」吕宁儿责问。
「我……」丁素素无言以对。
「祖先手上不也有一只像你这样的镯子吗?」吕宁儿宁愿沈雪子真是鬼话连篇,但——「虽然雪子的话荒诞得令人难以相信,然而,我却希望是真的。在每个人身上,不都有命运之神在冥冥中主宰我们吗?也许那对镯子便是你们的命运之神。」
天哪!如果那是他们的命运之神,而主宰她的神呢!?吕宁儿茫然了。
丁素素也疑惑的想哭,如果这对镯子早将她与沈祖先的情感紧紧系住,但在现实生活里,却又为何找不到有丝毫能结合的机会!?
「宁儿,我曾和雪子谈过你,她始终不愿正面回答我,但……我知道你也同样喜欢祖先,你默默地为他付出,那么无怨无悔,甚至不求任何回报。」丁素素戚然地说。
吕宁儿无语,对她而言,这是一份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她不敢奢望什么,只求老天不要剥夺她对沈祖先任何可以付出的机会。
「将感情隐藏在内心是件多么痛苦、多困难的事,你和我都一样,不是吗?但至少我还有启……韩公子,而你呢?如果雪子所说的全是真的,那这只镯子应该是属于你的,毕竟……毕竟我和祖先两人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丁素素戚然地说。
「但是,你应该清楚祖先喜欢的是你,而且,也唯有你能帮助他。」
「错了,你比我更能帮助他,你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你能给他一个完整的关怀,也唯有你能全心全意照料他,这才是他最需要的:现在沈祖先需要的不是银两,而是一个能让他无后顾之忧地上京师的姑娘,而那位姑娘就是你。」
「难道你办不到吗?」
「我办不到!」除了没把握能对韩启仲的感情释怀外,还有现实的家庭阻挠,令丁素素不敢有所承诺。
「你骗我,我知道你不是自私的人,你不会在祖先最需要你的时候说这种话的。」
「我没有骗你,但我不是自私的人,就好比你凡事为祖先著想一样……你比我更适合照顾祖先。」
「我不信,这全是自私的谎言!我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不计一切地付出,而你应该也一样,甚至会做的比我更好,只是你怯懦、自私,以为感情已经有所归属,便自私地遗弃同样为你付出感情的另一个人。」吕宁儿不谅解的将镯子放在桌上,临走时丢下一句话:「我希望它真是一只下了咒语的镯子。」至少这是沈祖先的唯一希望,这是她对感情最大的付出。
「宁儿,原谅我……」丁素素泪眼模糊地望著吕宁儿忿然离去,「祖先应该是属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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