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的事情重新上演,长子肖父?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勤哥说,左筝愿意在老得不漂亮的时候,自刎求去,给他重娶新妇的机会。”王缰趁韩彩起身吹灯的时候突然袭击,果然,韩夫人让怔到了。呆呆看着夫君一会子后,突然笑了出来:“小俩口子打趣,山盟海誓,海枯石烂都是常事。玩笑话,不用当真。”
是吗?
帐中一阵唏嘘后,恢复安静。静黑的帐子里,被子很厚,可王缰却觉得身上好凉。
韩彩很聪明,怎么会猜不透?
可她却连承认都不愿了。
77、天一
半垂的脸儿低头象是在看手中的书册,可……
叶锦天不是第一天认识这个女子了。只是在那之前,从来不曾认真仔细想过。
虽然顶着遭逢剧事,性情大变的理由,可到底世雅的性子变得很厉害。先开始的一年多倒也罢了,只是变得沉静温婉落落寡欢,可后来嗯?自进东宫起,世静的机智手段狡猾诡诈一术、偏中有正、正中有邪,连父皇都极欣赏。叶锦天不是没有诧异过,只是没有时间深思,更从来不会想到‘事实’居然会是这样?只是和父皇对话中,大概猜测会不会是母亲在自己上学不在南江的时候,暗地里教了她一些什么。
再然后……事情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我没有以为你是故意要借世雅的身体还魂的!如是邪魅,怎么敢用正红?又如何能在东京宫如此阳气正盛的地方安然无恙?你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那就多谢了!”说完敛祍浅浅一礼。
叶锦天眼神微眯,看向空空阁门,好奇问道:“你们那里,好吗?”
是在问沈世雅到那里会遇到什么事吧?
岑染略偏了偏头,晚霞透过阁顶上的玻璃窗照进屋内,映到苍白瘦弱的面颊上,平添妩媚。叶锦天眼神游离,却依然紧守着分寸听她说话:“我们那里……应该不会让她吃什么大亏的。兄长待我极好,我家家境也颇不错,至于大体国术上面?我们那里没有君王,有点象远古群贤共议族务的模样。世雅虽然脾气急燥了些,但人很聪明,又术有专攻。生活上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至于男女情爱上……”岑染笑了,有点不厚道的想刺扰刺扰这位太子殿下:“我们那里是一夫一妻,法律名文规定的。如果男人在外面又娶一个,那叫重婚罪,被判婚姻无效,如果后果严重还会坐牢。当然,有钱的风流的男人在外面找女人养小老婆也是常事,我父亲在外面就有两三个,还有两个孩子。不过他不敢领回家里来。因为那是犯法的!就算法律判不了太大的刑责,可是舆论很可怕。我们那里有一种叫网络的东西,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让全国上下都知道谁谁谁干了些什么。别说父亲待那些女人不过玩乐,就算是真的,那些女人也没胆子公然挑衅,因为娘和哥哥可以随时把她的消息公诸网上,让她们一家全族丢人败兴,如过街老鼠。至于孩子嘛,倒是有继承权。只可惜,我们那里的夫妻财产是共享的,家里有二两银子,夫妇二人一人一两。如果离婚的过错在男方的话……曾有最强的一位案例,告得那位富翁几乎丢了八成的财产。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财产分割完毕后,女方还可以要求赡养费,子女养育费,学费,营养费,生活费等等。基本上一场官司打下来,男人最少会丢六成以上的财产,而且每月还得另外交钱。对了,法院判离婚的时候,孩子大多是跟母亲的,除非母亲有过错或者身体脑袋有问题的。还有,我们那里一对夫妇只让生一个孩子,生多了会罚款的。”
穿越女在可能性男主面前,如此大放厥词的?
岑染会不会是第一人?想想,很惊险,但是也很刺激。重要的是很‘虚荣’,毕竟再怎样也是开了历史先河嘛!
岑染表情很轻松,可叶锦天的脸色却……应该长吁一口气,那样的环境对于世雅来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世雅要的只是一个公平一个公正,这位岑姑娘的家乡很对她的胃口!可……
“那个东西,看来你是做不出来了。”七个阁门全开了。想来上次她和韦尚宫来的时候,应该也察看过录册。
“是啊!”另外那四本机造之书,讲的分别是水车、风磨、织布机还有鼓风机。尤其是鼓风车,听说因为它的出现,大大提高了盛华朝在冶炼技术。威后,您老人家太牛了。
“那、嫁给我,如何?”
岑染顿时呆住,楞楞的抬头看这位……熟人?哥哥?老板?还是君王?这人的耳朵今天带了吧?自己刚才说的话那般浅显,他听不懂吗?
叶锦天心头跳得有些厉害,镇定神色拉过岑染的右臂,扶起袖管,露出雪白的小臂和在那上面鲜红如朱的牡丹。摊开左手掌心,那里有一棵红亮正圆的朱点。是乾坤丹的药效!也是分别后的证明。“我没有碰过那个穆氏,新云也不是我的。如果有碰过,那么这个朱点就会消失。”再也无法知晓到另一半的生死,彻底的折磨,相思蚀心。“至于你在意的事,解决之道我们以前就讨论过了。朝野上下的舆论更是不用担心,你与我都是事务繁忙之人,不会有时间天天缠腻在一起。做一个贤君,最好的便是对哪个都不十分上心。多爱帝后,是尊重体面而已。后宫之地,大多还会再添上一至两个。谁想进来便让她进来,至于进来后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就看她是不是真聪明了。”真聪明者便应该如渝静夫人那样,虽然父皇对其从不爱重,却很尊重。至于李杨二氏之流,更是不用担心,解决一个只身在后宫的女子实在是太方便了。如今的庆阳宫前后上下,叶锦天不敢说是固若金汤,却也敢承诺稳若磐石。大节抓住了,小处便好掌握。更何况,这位岑小姐也并不是个软弱的。
算是完美的解决方案吗?
可为什么岑染却只觉得嘴角想抽抽?
看看沈世雅的这双手,有些冷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男人最会说的就是漂亮话,会说会不会做,能不能做到?那可是全然不同的事。
就知道会是这样的问题。一如左筝和王勤吗?
中山皇叔前几日来东宫回事后,很是兴叹的说了说那对冤家:“真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勤要不就是不开窍,可一旦开了窍却又没了个缰绳;左筝以前也太弱太能忍了,现在倒好,万事都顺,可正经地方却半点也不让了。真让人头痛。”
叶锦天看这两个人闹腾也好几年了,怎么解决也不是没有帮忙想过办法。王勤那头倒是彻底打通弄明白了,可偏偏左筝就是一脑门子钻进了死胡同里,不管王勤做什么,她都觉得是别有居心,另有目的。“嫂子不信大哥了!”管它是好还是不好,一律不信。当然,那只是在两个人的私情上面,在正经事上左筝一向是很出得场面的,几乎没有做错之事。也正因为如此,左筝才敢那么对王勤吧?毕竟七出之条里,她可是一条都沾不上。
当然:“是敢!却也是不屑,不在乎!”那天左筝说的话,叶庭杉可是听得真真的。她宁愿象世仪一样,也不愿意重走一遍曾经的老路。更连王勤再娶十个八个,也不在乎了。若再有不着调的敢惹她,她也不会再忍让了。两个人都变了!却变的不在一个时候里。若左筝现在的脾气放在初婚时,王勤纵使年青自恃,也绝不会出那等事。一来是左筝不会稀罕心痛,二来也断不会让鸳儿那般放肆。至于反过来的事就更不会说了,若初婚时,王勤有现在聪明的一半,两个人的日子即便不会象王勋夫妇两个那般好,也会如世仪和自己一般的。只可惜,缘份错开了,而王勤却紧拉着红绳不愿放开。
“皇叔到底想说什么?”叶锦天听出弦外有音。
叶庭杉也不绕头避弯了:“太子,女人喜欢听好听的,但却往往最不信好听的。世女那个脾气……您可要吸取王勤的教训。”一昧因错生愧,纵容娇宠并没有把事情变得更好,反正让左筝更‘反感’他吧?最后甚至还说出,她如果暴亡,王勤也不过面上做戏两天就另娶新妇,蜜里调油的话来。左筝已经一点也不相信王勤的私德了,而对于这种女人:“腊月十六是本年最好的日子了!”
既然放不开不想放,那么就先娶进来,容后再说它事。
“左筝如果没有儿子,大半已经和离了。韩夫人对她再好,她也不想再看见王勤。”只可惜,偏偏肚子太争气些。贺世静闻言心酸,看看长姐补了三月,才略有些红润的脸庞,心头酸涩:“姐,都是我没用。”姐姐嫁入中山郡王府十年,育有一子一女,本已是儿女双全。如今年纪余三,本不该再生养了,可偏偏……
“那你就给我争点气!”十年夫妻,本以为已经相知相意,却敌不过十月怀胎。当然,这是贺世仪自己找的,为了让郡王铁定护持世静,她只能再加一砝,结果再添男丁,祖母郡王俱是欢喜。只可惜却又偏偏得再受‘情辱’!
“姐!”贺世静怎么会不知道姐夫这一年来是怎么回事?知道姐姐这样做的目的,更觉羞愧。
往日,贺世仪怜惜大于怒其不争,可今日却平白一个耳光重重的扇了上去。打得贺世静顿时呆住:“姐,你是不是恨我?”恨我无用不说,还累及你与郡王名声,不得不如此方法献媚?
“我只恨,我当初为何要全力护你?贺世静,你不配做我的妹妹,你软弱无用,遇事只知躲避哭泣。一而再,再而三,你哪次有胆子自己承事担情?不过是与李氏订过婚,你就连门都不敢轻易出了;不过是沈世宗变成了太子,你就直接躲到了舅舅家;这次更好,别人如何说你是别人的事,若你有胆子自自在在现于人前,又何至于让外头之人谣传到那般田地?你自己不中用,累及家人也就罢了,如今你陷害世雅到如此地步,你可还有脸面再见于她?”
“姐!”贺世静慌了,她想不出来自己到底怎么害世雅了?
贺世仪气得几乎失笑,却更心酸:“你真真是个没脑子的,你只看到世雅为你彻底解决了祸根,可你想过没有,她以后要如何过活?现在满朝上下都知道太子宠她已经到了不可无及的地步,若一旦为妃为后,御史言官还不参奏她一个独宠擅专,祸及皇胄的大罪?你还敢说你不是在害她?”
贺世静脸色顿时吓了惨白,靠在床杆上几乎要跌在地上,心头又痛又酸可又明白自己这次是真的错大了!
见其眼圈犯红,贺世仪气头更是不打一处来:“你还有脸哭?你除了哭,你还会做甚?你给我滚,想不明白以前,你不要再来见我了。”
世静强压着泪水跑走了,屋里宫嬷嬷绕进内室劝解世仪:“大小姐别真动气,二小姐不是个心坏的,只是单纯了些。”
“我的妹妹,我怎会不知?嬷嬷,我不是在怨她,我只是气!气她如此不争气!现在我在这府里还算是说得上话,有朝一日不成了,我不在了,她这般不知事务,就象是嫁了出去,让我如何放得下心来?单纯?哪个女孩不单纯过?可那挺用吗?男人不会管你单纯不单纯,他只会在乎你懂不懂心疼他,帮他,在乎他。你如何?他是不会管的。世静是个傻子,而我、不能再纵她了。那会正经害了她的。”
…………
之后的话,再说什么,门廊外值班的小丫头就没再听到了。
叶庭杉听完回报,面色淡淡,摆手让丫头下去,支颏盯看对面墙上一幅美人图轴,静静的在书室里坐了半夜后,第二天进了东宫,和太子说了那样的话。
“如果喜欢就快点娶进来,世事多变,那不是个听话的主。”
若真溜走了?
那便再寻不上追摸回来的机会了。
叶锦天听进去了,所以在准备几日后,带了岑染来到了天一阁。在这里说话是完全放心的,左右只有一条路可进出,而崖上除了那两个侍兵也不会再有别人。
“你这是要我一定答应喽?”
岑染是顺民,脸上微笑亲切,可眼睫却放了极深。
叶锦天没有看她,只是仰头望视阁顶琉璃塔:“腊月十六,父皇明日就上朝搬旨。你可以不同意,可你没有别的选择。你在意的人、很多。”
居然连威胁都出来了?
岑染这次是真的在笑,负手回身,抚摸着阁柜空门:“太子殿下这是不想让沈世雅回来了?”
叶锦天眼神闪了闪,温雅一笑:“只可惜你没那个本事,否则我倒也情愿失爱。”
失爱?岑染才要说什么,腰儿已经让紧紧地揽住。事隔两年半,叶锦天身上的味道依然如昔,淡淡的青竹露香。可有力的臂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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