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没有,他虽然气您恼您,但却一直坚持着等您回来。没有越过底线的事,再气恼也终究要有个期限吧?更何况那件事上,您也并不是一点错误没有。”
“所以嗯?”
“所以在如今您已经不可能再离开盛华,离开太子,必须对未来充满信心,或者没有信心也得咬牙走下去后,臣妇问您,再来一个南疆公主,您会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是结局下,但其实并不算是真正的结局。或者说是剧中配角的结局!
关于染染和叶锦天的关系,还有最后的一章。章名叫《传说》。
传说完后,正文就算是全部完结了。
余下的是番外,目前有四个选项,叶铭祺的一个,叶铭琳的一个,程识的一个,叶锦天的一个。
还有谁的番外想看,最后一次报名。
大雅之堂 传说
关于申媛的提问,岑染没有回答。这只狐狸自然没有再问,反而是兴奋之极的谈起了关于女权道路的种种设想,有些办法给了岑染很多灵感,但也有一些想法有些天雷或者小白。岑染没有指出什么来,毕竟自己是从女权运动后来的,要怎样才能最自然的引发出女权运动的思想,要看盛华女子本身的意识。当然,盛华从来与实际意义上的封建社会不同,威后遗留下来的现代精神丝丝微微的穿插在内,让这个莫名其妙的时空既陌生又熟悉。
名媛一直和太子妃讨论到申未时分,才自离宫。
在宫门口上车的时候,却发现定南候府的马车竟然没有离开?名媛讶然,回想刚才左筝的应对,一丝心慌由然而生。
“我就知道你不会走。”
所以在名媛走后,见左筝悄悄的从一边的书室里钻出来,岑染一点也不讶异。有别于刚才被申媛涛涛不绝数落时的面色苍白,现在的左筝……岑染看之即为之心喜:“想通了?”
“世雅,你真好。”从和王勤开始离心的那天起,前前后后有过无数人劝左筝。教她使用媚术来诱惑夫君,教她婉转曲意来迎合夫君的心意,教她如何面上一套心里一套,教她如何阳奉阴违演戏做假的对付根本不可能只喜欢你一人的夫君。当然更多的则是劝左筝认命,既嫁了这么一个男人,既已经给他生下孩儿,既然不可能抛下孩子离开,那么就只能认命。因为你没有足够强有力的娘家为你撑腰,又没有象世雅这般的能力可以让太子回心转意朝臣们不得不敬服。没有任何的资本,连容色都在一天天老去,你不认命,还能如何?
多少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哪个后宅的主母没有被姬妾恶心忤逆过?没有被夫君薄情伤害过?凭什么别人能忍得下,你就忍不下?你左筝就比别人金贵,清高?你凭什么傲气到不愿意屈就?王勤都肯为你曲意哄转十几年了,你还有什么值得可怄气的?
无数的声浪一波一波的袭来,婆婆的慈爱,公公的威压还有那世人的羡慕都象巨山一样的压在左筝的肩上。似乎、咽不下这口气就只是左筝的不对,王勤肯认错肯改错至今没有别的女人便已经是足够悔改的诚意。更何况当初的事情,左筝并非没有过错。
一条看不到出口的死路,除了认命似乎已经别无它路。
好几次左筝都想咬牙忍过去,把那事忘得一干二净,象别人希望的那样将旧事揭过,好好珍惜现在的好日子。
但是……就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可是做不到能怎么办?根本想不出办法来?以前婆婆这样劝左筝,左稳忍了,因为她是婆婆,她待自己算是很好;贺世仪这样劝自己,左筝也忍了,因为表姐的日子曾经是左筝心中的模范,能过上表姐那样的日子就会足够满足了。可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开始不满足不满意。
回想当初嫁到王家前,左筝只想着如果能嫁到一户不宠妾灭妻纲常有制的人家就好,谁家没有几个姬妾,哪个姬妾不比主母得宠。只要夫君可以象表姐夫那样明白就好,少来自己屋里也没关系,只要大面上让自己下得来台就好。然后嫁进了王家,不用自己动手,婆婆就把王勤的通房在婚前全打发了。看见干干净净的新房,左筝的心里象泛了千年蜜一样的甜。但是……太甜了!甜的忘记了初衷,忘记了警惕。被鸳儿背叛,左筝不难过。因为在左家十几年早已经看惯这样的把戏!可是王勤的偏宠让左筝心头发痛,不明是非的男人让左筝感到心寒心冷。这就是自己费尽心机嫁的夫君吗?想冷冷的回复初嫁前的心态,可世雅的手段扼死了那样的决然心狠,婆婆的事后提点让王勤羞臊难当,手段凌厉的处置了那两个通房,并且应允了以后夫妻之间再无第三人。可是为什么左筝就是高兴不起来?曾经梦也不曾梦到过的待遇摆在眼前,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
这个问题,左筝想了很多次,想了很久,一直想不出来。可昨天,在见到小静朝气灿烂的笑容后,左筝突然明白了。自己丢掉的不是一段萌萌喜爱夫君的伤心,也不是初婚时最美丽梦想的幻灭,而是对未来的期许!没有办法改变的情形,只能忍耐认命的前路,还有什么可以值得期许盼望的?而没有盼望的日子,哪里能品得出滋味来?
“世雅,下一步,你要做什么?有什么要我做的吗?”左筝问的很认真,话声说的慢却极其坚定。
岑染笑了,拍拍身边,左筝坐了过来。岑染从一边的小几上拿过来了一本册子,摊开后,竟是一连串的人名?
“这些都是李霄庭在盛华游历积攒下来的人名,皆是全国各界出名的女子。你拿回去,全部背下来记清楚,然后派值得相信的人挨家的送信结交。大嫂,我说的是结交。”不是命令,也不是施恩,只是结交。今后要做的事很颠覆传统,能不能成功尚在两说,更加要谋划清楚,一步步的慢慢来。一子下错就有可能满盘皆输,所以要用的人必须要慢慢摸清楚底细。哪怕已经过了李霄庭的手,仍然要重新摸底牌。
左筝明白世雅的意思,那件事确实太过惊震,如果露出口风,朝上那些男人还不反了天去?指不定会弄出什么事来,所以必须小心谨慎的处置。接过册子,左筝的心跳得极快,比初嫁时的感觉还要兴奋,细细的摩挲着册面上的锦皮。这里是比鲜红的嫁衣,还要美丽的事务。如果事情真的能做成,那么……
“我要是晚生几十年,赶上这样的好时候。一定从小好好读书,考中女官,痛快一生。”娶不娶夫婿不是顶要紧的事,最重要的是终于可以走出那个破烂不堪的娘家,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在这个世上占有一席之地,堂堂正正的单府独居,无人敢置疑。说完,左筝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世雅,可不可以让办一个什么选制,让和离或者被休的妇人,亦能出仕当官?”
岑染笑着点头:“有这个计划,但是实行起来会很麻烦,所以要慢慢来。”
“行!只要有这个设想,就可以。”左筝的战斗值顿时满血复活,原先一片漆黑的眼前已然过去,一个崭新的令人想之都心血沸腾的新梦想就在眼前。当下告辞就要离宫,准备回家好好看这本册子,仔细研究,然后开始结交。却不想,才提出要走,世雅却重新把自己拉回了身边坐下:“你和大哥打算如何?”
左筝眉头拧了拧,想想王勤,想想曾经前后,没有再叹息,只是抿唇半晌后回看世雅:“我一直做的很好,谁也挑不出我的半点毛病来。”孝顺公婆,友爱叔婶,照顾子侄,打理家务,还帮王家拉近与东宫的距离。在私房之内,对王勤也是体贴照顾,关怀体贴,任他想耍什么样的花式都会依从。只除了……除是喜爱他!
“大嫂!”岑染没奈何的开头,左筝却抢着先说了:“世雅,不要劝我认命,你既不是那样为了表相忍辱偷生的妇人,亦不是只管名声不管实利,只看重王勤不顾我感受的外人。”曾经劝过左筝的这些人,婆婆不用说肯定是站在王勤那边的,王勋是帮哥哥的,恒浣是帮王勋的。表姐虽然是为了自己好,可她的那套左筝实在是看不惯了。
“我只是想要尊重体谅的夫君。他真心待我,我也真心待他,不掺半点假,不想弄半点违心的手段。”争宠献媚是有贪图者所为,王勤现在没有自己贪图的东西,王家家规已定,左筝更没必要有后顾之忧。就算闹翻,也无所谓。只要世雅支持自己,王家就不会和自己闹翻。有手上的这本册子在,今后的日子就不会再无聊的想那些破事。熬到儿子长大,女儿嫁人,就算真的解脱了。
“大哥他、就一点不值得你留恋吗?”世雅的话让左筝心中一卡,刚起昨夜王勤的体贴,小心翼翼问自己是不是生气的模样,心里不知道是怎么个滋味。那个冤家……
“回家去,好好和他说一次,就当是最后的离别那样,把所有的话都说出来。”看他会如何的反应,听清楚他心里真正的想法,然后再好好选择,介时……不管是哪一种选择,都不会再有后悔和彷徨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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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勤知道左筝这两天又在帮世雅做事了,所以把手头的公事一气干完了,才回的府。
天色已过戌二,王家是酉二开饭的,这会子……给父亲母亲请完安后,回自己院子。才进院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心里咯噔一下,提起精神进屋,果然见织锦红的桌布上摆着四盘素炒、一样汤羹。
“知道你今天肯定又要晚回来,所以让厨下做了这百合鹌鹑蛋枸杞甜汤,又润肺又养元气的。尝尝,不太甜的。放的是桂花冰糖。”左筝帮王勤洗漱换上常服后,到桌边舀了一碗甜汤摆在了王勤的手边。不曾过分殷勤,自自在在的仿佛平常。可王勤已经太了解这个妻子了,蛮好的汤羹吃在嘴里,却又没了味道。一顿饭菜,样样都是王勤喜爱的,却道道吃到嘴里发苦。晚饭后,左筝还又沏了茶来,微涩的茶汤将嘴里的苦涩映得更加味浓。她、想……
“勤郎!”好久没有听到的称呼,象只尖针一样刺痛了王勤的心,看着手中的茶盏,不敢抬头。
左筝看之,也觉得心中甚不是滋味。为了那件事哭过闹过吵过,好过将就过委屈过,两个人演过戏闹过别扭,玩的累了倦了,安然的躺在一起却始终无法亲近起来。虽然在外人眼里已经足够模范,可是:“今天太子妃给了我一本册子,要妾身记熟悉看懂上面的每一个人,然后开始不动声色的慢慢结交。太子妃……确实是有计划的。她想改变盛华的一些制度,想让女子可以名正言顺的出仕为官,可以有自己的私产,可以私产紧紧地握在自己的手里不被任何人夺走。然后,在有可能的将来,女官可以娶夫生子,然后子从母姓。”
王勤惊得抬头,瞪大眼睛看着左筝,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话。
左筝说的也十分紧张,但、已经说开了头,那么就真正的说个清楚吧。“勤郎,在嫁给你以前,妾身想要的只是一个有秩序纲常的夫家。嫁给你以后,妾身贪心了,想要一个偏心自己一些的夫君。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太子妃的事影响了妾身,也有可能是您的忍让宠过了妾身,哪怕如今王家不许纳妾不要通房,您不再和妾身生气,凡事顺从,都无法让妾身感到满意了。也许您会生气,会指责妾身不知足,会拿许多许多的妇人与妾身比,责骂妾身身在福中不知福。但是、妾身已经想通了。妾身不愿意学其它妇人那般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妾身不是不会演戏,是不想演戏。妾身不想要那些虚以伪应的幸福表相,妾身从头到尾真正想要的是一个真正尊重妾身,体贴妾身的夫君。为了这份尊重和体贴,妾身可以忍耐许多事,可以去做很多事,却除了背叛和伤心。”
“你这是要离开我吗?”王勤的话空得象山峰上飘来的梵音。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早就知道她不是那等甘愿作假的女子,死磨活缠了许多年,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吗?
“筝儿,当初,是为夫错了。”王勤认真的认错,再没有不甘和别扭。左筝缓缓的走过来,坐在踏板上伏在了王勤的膝头:“妾身也错了。如果可以重来,妾身不会再自恃正妻的身份,妾身会除了尊重体贴夫君外,好好研究您喜爱什么,怎样会欢喜。然后好好的依从,共享,不给您喜欢上别的女子的机会,一心一意的迷惑您。”
王勤觉得眼尾有些湿润,可溢出嘴角的却是轻笑:“不!那样一来,你就不是左筝了。那样做的是申媛,是迟嫣,是江莹,是贺世仪。可是不是你,不是贺静,也不是世雅。”王勤曾经很糊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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