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个寿终正寝就算是皇恩浩荡?”
屋里的气氛凝结得几乎成冰,岑染和叶锦天四目相对,脸色都自凝重。如果是动画版,肯定会有若干雷电交叉,可是……叶锦天这个自转台的很快就是收拾好了情绪,端了茶来润嗓子:“你就这么不信我了?”
岑染冷笑,四周看看这座华丽的宫殿。曾经以为这是个安生立命的家。一个不知道怎么撞上的运气。想得太好了!所以最后被卖了也属活该。
叶锦天看她离开,却不说话,眼里光华一闪:“因为甜湘的事?”
“亏您还记得!我还当您忘了。或者以为您几年的独身可以抵消一切。”大部分男人都是这么想的,而最可悲的是很多女人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岑染不上道!她就是个贱骨头,一点儿绿菜叶子也不要。
叶锦天放下茶盏:“我可以解释。”
“那请您解释!”要是理由是为国为民,岑染打算给他发个好人奖;要是不可违抗父君之命,还是好人奖;噢!如果是……
“那丸药不是你想的那个功用!乾坤丹宿主要是想要孩子,得放生血一碗浸没药粉六个时辰后,上屉蒸熟后实用方可。”
哈哈哈哈哈!
岑染终于放声大笑出来:“这么说来,还是我误会殿下了?”您从头到尾都没有想以怀孕这招逼要我留下!“是我自己疑神疑鬼,猜测出一堆莫须有冤枉了您?对吗?”
“那倒不是!你只是不该不问清楚就下结论!”叶锦天说得气定神闲,岑染的火却腾的一下冒出来了,龇着牙笑眯眯的问:“那臣妾几次隐晦的问您,您为什么不给臣妾说得清清楚楚嗯?”
大雅之堂 坦白
为什么不把话说在明处?
这个问题……岑染被许多人问过很多次。
被希颜问过,为什么约衣华出来的时候,不和他说清楚他们要在一起会面临的多少问题?他母亲的贪婪?岑家的无情?哪怕无良也不能割舍的亲情?岑染当时眼泪哗的一下子就是流下来了,反问希颜:你使计逼走张若辉时,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有那样的病不知道会活多久?更不能给他孩子?希颜怔了一下,然后两个人抱在一起哭了。
有些问题不是不想说,只是说不出口。当着人家儿子的面,挑开他的母亲是多么贪婪的面具?还是承认自己家里那些连自己都不想看见承认的**?亦或者象希颜这样,不能担当拒绝的后果?我们都是自私鬼,软弱的人,想不出办法来面对生活的捉弄。
后来在嫁给程识前,一羽问过岑染,为什么不拿一羽给她的那些关于程识的艳照来反要挟程家?既然他们程家能用岑印的错误来逼岑染结婚,为什么你不可以那么做?岑染苦笑,连解释都懒得回答。是!当时是可以拒绝得了这门婚事。可是拒绝以后嗯?程妈妈能想出这么龌龊的办法来逼婚,本身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个性。再加上……谁说社会主义没有特权阶级?官大一级尚且压死人,更何况是弄一个本身内在问题就一大堆的商户?
不过是嫁人尔,不过是陪一个厌恶之极的男人睡觉而已,就象那时你已经死了。
然后在结婚后,要希颜帮忙做避孕时,希颜问过她,何时离开?
岑染苦笑,反问希颜:你何时嫁人?
希颜笑了,象她们这样的女子,要求的感情那么高,现实中几乎难以达到。那么,嫁谁不是嫁?和谁过不是过?最起码,程识很上道。在知道岑染故意避孕,不愿意给他生孩子后,还有着那么一点点的良心。带着岑染离开南京,到了上海。然后各过各的日子,谁也不影响谁。偶尔互相做个脸面,合作得天衣无缝。共享和谐美好的婚姻生活!万岁!干杯!
再然后……
第三次的问题出现在了眼前?
“为什么不问清楚?叶锦天,你当我是什么?我既然能帮你坐稳这个位子,就不是天真单纯的女子。不管那枚药是真还是假?你不解释它的用途,强迫我吃下去的目的是什么?谁不会往歪里想?把它联想成乾坤丹的孕药是最现实的做法。之前我婉转示意过你好几次,你那些办法在甜湘身上根本不管用,你打算怎么办?你一次都没有回答我。你还能让我怎么往好里想?当然,有可能,在你的设想来说,吞下一枚无所谓的药,让她误会离开,然后以真性情造成朝臣们眼中的假象,才好开展后面的步骤,顺道还可以保护一下沈世雅的名誉。为此,她该明白你的苦心,感谢你的忠诚和费心安排。对吗?”
岑染问得认真,也要求这次回答得明白。他不是就是要挑开吗?那大家就挑开说清楚。
叶锦天不急不燥,坐在椅中回释:“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办法,在当时来说,是最好的法子?染染,你不得不承认,你在掩饰自己心事方面的功夫很不到位。我们要面对的不是一般人,一个演绎不到,就是满盘皆输。”郁王、叶锦昭还有那些谋事,辅助甚至帮助沈世雅的人,都有可能是暗中潜伏的暗探,凉国公府虽以勇猛著称,可是四百年的积威没有脑子如何使得?
还真是理直气壮!
“这么说来,连等我在那边做出手雷的时机,都是您派人盯着,然后回来开戏的喽?”叶锦天点头,岑染却放声大笑,转过媚眼来笑吟吟的看着叶锦天:“可在我想来,却不是这样的。如果我离开后什么也不做嗯?如果我只是找个地方藏起来嗯?叶锦天,你告诉我,那时候你该怎么办?”
“有韦尚宫跟着你,你不会那么做。染染,其实你很心软。”看不得黎民受苦,若自己没本事倒也罢了,可偏偏你有那个本事。一定会出手!这一点上,相处多少年,叶锦天已经看得很清。她若是个真心狠自私的,就不会如上官亨说的那样,甘居那样的陋室,还免费教邻家的小孩认字,顺道白天看小孩。染染的心,其实很软。有韦尚宫带着她,看那些场面,她一定会心软。
岑染挑眉,这算是恭维吗?真是幸事。善良成为别人控制你的武器?则狠毒则成为厌弃的理由?那自私嗯?岑染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可是在很多人眼里不是这样的。南太子为了顾全大局决定牺牲太子妃的信任,沈世雅到江北意气闹事造出手雷,昭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灭了北蒙,压回了东夷。然后南朝害怕了!为了挽回沈世雅,南太子才有了后面的动作。”这既是叶锦天的‘戏本’,也是绝大多数人眼中的‘事实’。对于这样美丽的‘误会’,岑染很想知道叶锦天的解释。
“韦尚宫会找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乾坤丹的全部秘密。”
“却不料,我居然一个人走了,没有带上她,还去了西凉?”让局面变得更加复杂不说,还生生的毁了您的计划?岑染挑眉,这次叶锦天没有回答。岑染好笑:“所以你就打了王勤和左筝的主意?想法子把他们两个弄好?所以你就打了贺世静的主意,安排机会让李霄庭喜欢上她。对吗?你知道我有几分在意她们,如果强留在这边,他们过得还那样,可能更呆不稳。可是如果他们过的好,会觉得盛华不是那么糟糕。至于这一年来的事……您不声不响的恢复沈世雅的名誉。是可以理解为您要一个有良好民心的皇后,如黛安娜王妃那样的女子?还是可以理解为,您借着资本论的理由,想打造一个独一无二的封建王朝?”
岑染很想知道,叶锦天看那两本书的读后感。肯定比任何一部穿越大戏都来得雷人!
屋子里的气氛竟然慢慢变得平静了?
叶锦天心里想笑,笑这个岑染冷静自持的‘静心’功夫,可是想到这静心功夫背后是用多少眼泪和心酸锻炼而成的,就又觉得心酸。娘和世雅……“那次听你说完你们那个地方的婚姻制度后,我就有些想法。看过黛安娜王妃传后,一度我有些疑惑,为什么威后要把这样的书放在治国的列子里。可后来我想通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圣人为何这样排序?你曾经说过,大凡做官持久的人家,家里肯定乱不得太离谱。这些年来看下来,果真是如此的。风流好色如何撇在一边,一个不能控制自己对女**望的男子如何能控制住对权利的**?你们那个时代的一夫一妻制其实是个很好的规矩。想玩的去外面玩,在家里要维持官员的体统和仕子清高的表相尊严。学会控制这样的尺度,才不会容易走上逆君之路。而且子女无辜,总是作为宅斗的牺牲品实在可惜。既然选择了富贵,那么承受该有的羞辱也是必然的。”
“所以你在知道我去了西凉,呆得有些愉快的时候,想出了后来的办法。逼我提出那样刁难的条件?来完成你改造盛华的目的?”
岑染心头的怒火慢慢的平静下来了,因为现在已经不是什么背叛感情的问题了。大彩的遇到了一位明君,并且想开天辟地!联想资本论里的内容,岑染有些皱眉:“你能看得懂那本书吗?”马克思的**理论,这位能看得懂?
叶锦天闻言,突然拍手。伊春进来见两位殿下已经心平气和,大感讶异的同时心里也窃喜,好歹算是过去了。
“叫小林子把本殿桌上的那两本红皮书拿过来。”
看来是有不懂的地方!不过辅佐一位明君看书,改天换地这种差事,虽然狗血了些。但是……岑染有些复杂的看看闭目沉思的叶锦天,毫无疑问,作为一个储君,他是优秀的。作为一个帝王,看来也是合格的。既然不可能从他身上得到情爱,那么得到尊重也是好的。象朋友或者大多世间夫妻那样,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很好。
当天晚上,岑染和叶锦天前半夜都没有怎么睡觉,岑染一直在回答叶锦天提出的各种问题。他看书很仔细,虽然很多体制啊现代物品名词之类的看不懂,但是并不防碍对人心的分析,事情的判断。提出的问题有时候尖锐得岑染不好回答,最后只能推托想清楚后再回答。又道天很晚了,明天还要上朝,赶紧休息吧,身体要紧云云!
未了,居然还给叶锦天盖被子?
当然,睡觉的岑染从来是背对着人的。黑暗中,叶锦天睁开眼,看着身边这个今晚情绪波动极大的女子,开始那般愤怒后来却渐渐冷静下来。是因为自己的始终冷静以对,让她觉得失望寒心?还是……她宁可当一个明后,也不愿意当一个君主的心爱之人?毕竟,那本书里说得很明白,威尔士王妃就算得不到夫君的喜爱,还有臣民的爱戴。如果不是后来那位王储闹得太不象话,大概也不会离婚。至于情人那件,叶锦天皱眉,不会有那种事发生。其它的事吗?借着那两本书,倒是了解了不少她那个时代的特点。果真是对女子好的时代!世雅到那里,应该会过得不错。至于她?叶锦天想笑,我娶你要你花了这么大的功夫,你还想跑吗?
——————————
那天太子和太子妃吵了一架,话头起得很可怕,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太子妃在那天后,竟然好象开了窍一样,没以前那么别别扭扭了,虽没有象盛极时那般勤奋,也能坐在书案后想事情了。晚上太子来了,也不再呕气,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讨论得很认真。
“银行?”这个字眼,好象在那两本书里提到过,一直不明白是个什么东西。
“有点类似这里的钱庄。不过钱庄是替人家保管钱,收保管费的。可是银行却是,你把钱放进来,我替你收着,还给你利息。明明白白的用你们的钱另外投资赚钱。”
这个,叶锦天懂:“就是放印子钱,对吧?那可是个很损名声的事。”
岑染撇嘴:“为什么损名声?还不是到时候不还钱,或者逼人还钱的时候什么也干?不为了这个,能成了损名声的事?还天长日久的照样有人干?”不管是明的暗的,哪家没有这样的事?
这点叶锦天倒也承认,许多官员家里都悄悄干这种事,风险不大利钱很高,只是苦了那些借钱的。可是风险比较大!“有好处吗?总要有好处的吧?”
岑染微笑:“这是当然。我们那里银行大多是国有的,集来的钱可以用以解决紧急事件应对上的资金不足。比如说打个仗啦,修个河啦,救个灾啦。当然,用过的钱怎么还回去是个大问题,政府必须要有足够的收入,收支总不平衡是会出大问题的。一旦信誉不再,就会失尽民心。”象国民党执政后期的货币贬值,逼死多少人?
叶锦天一直想重修江南的堤坝,可是国库不丰,抽不出足够的钱来。这个叫银行的东西,倒是个好办法。可是如何把用过的钱还回去?看岑染:“你还有什么赚钱的法子吗?”
岑染摊手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