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染?一个让爷爷爸妈都喜欢的乖乖端庄女,居然和日本黑社会老大是朋友?
这是个什么女人?
返沪后的第一件事,程识就是请来最亲近的私人侦探开始调查岑染的底细。
消息开始很平淡,除了众所周知的岑家的烂帐外,并没有什么事。可后来……
结婚两年没有孩子,程妈已经放弃和儿媳亲近的想法了,只想有个孙子就好。程识很配合妈的‘种马’计划,每到岑染排卵期的时候都会回来。可半年下去仍然没有动静,程妈妈着急了,带着岑染国内国外知名医所检查了十几遍,都说没问题。基因配对上也没有任何抗异,可就是有不了孩子!
然后:“我同意离婚。”
岑染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不喜不怒就象两年来一直在程家人眼前表现出的那样。可程识却知道,她终于要一切反攻了。
然后妈不同意离婚,再然后程识和岑染挑开了。她大度的程度绝对超出了程识的想象,离婚可以不离婚也可以,甚至程识在外面养一个带回来也没关系。只不过她不负责帮着养就是了!
原样的话,第二天程识就当着爸妈的面复叙了。
爸气得当场就给了妈一个耳光!
然后程识带着岑染搬到了上海居住。程识的生活照样很忙很五彩缤纷,可岑染的生活……
丹阳、丹辰、曲婉、花泓、林玖、莫耶、明远集团的总裁司徒真、纵横的祁连……七八个肩膀上最少扛着二个杠的军官,甚至还有国防部的一羽、双星……甚至侦探还拍到了岑染在西班牙帮某足球名将买衣服的照片……
然后,程识在岑染的衣柜里找到了一块丝帕,上面绣着一只‘姚黄’。
原来她也是牡丹园的一份子啊!
于是,在结婚第四年头上,程识在岑染生日的时候,带她到牡丹园庆生。
哟喝了一帮狐朋狗友,莫晓东带着莫耶,齐磊带着希颜、林瑾瑜带着花泓。说来这几个丫头也真够绝的,席面上客客气气的,仿佛初见。在一张台子上面打牌,都是各干各的。莫晓东悄悄的藏了一张麻将牌,借着酒劲叫进经理来胡闹。可这几个各干各的,就当不认识也不知道。那位经理更是个绝的,一眼也不往过看。
气得程识事后拉着莫晓东,几乎想揍他一顿。看他出的什么主意?
再然后,莫耶的身世暴光带着干女儿去了纽约;
再然后,希颜和齐磊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拜拜了,各走各路;
再然后,花泓和祁连旧情复燃,瑾瑜让炮灰了;
再然后……
岑染撞到了脑袋,昏迷不醒!
如果不是家中佣人刘姨午饭做好了半天,不见太太从地下室出来……结果就看到岑染摔倒在地上,左额角撞在钢化玻璃茶几的角上,鲜红的血染透了半片雪白的绒地毯……可即使那般,手里还紧紧地握着手机。
通话已经中断,电话是丹辰打来的,说的内容程识后来也知道了。
希颜死了!
心脏病突然发作,倒在了距离仁爱医院不足五十米的红杉道上。
原来、她和齐磊分开,并不是因为别的。齐磊和她求婚,她没有同意……然后,永远的分开了。
“回来吧!醒来,我们好好的过日子,好不好?”
97、别开
三年不曾过江,岑染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曾经的江北虽不比江南富庶繁华,却也处处一片生机盎然,碧山绿水春种秋收,一片盛世繁华。哪怕只是表相,也终究是盛世之皮。
而如今……田地大半荒无,饥民流民到处都是。
岑染登崖的地方是中原省,离花溪不远。可是……曾经想回去再看一眼的小院,如今岑染却没有了回去再看的勇气。那对曾经教授了半年字学的姐弟,也不知道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了?更可怕的是活着没有,都是未知。
“韦姑姑,连夜骑马去默城。我要马上见到叶锦昭!”
默城是上原省,北蒙边界处。曾是英国公府驻地。离中江岸有快马半月的路程,可是岑染和韦菁日夜兼程,每晚只睡三个时辰就立时上路。一程换了三匹骏马,终于在七月底抵达了默城。
青弥山下连营排立着中军皇帐,威武逼荣、杀气腾腾。银盔铁甲将炙热的阳光化成了冰霜杀气。
这就是古代的战场吗?
“尔等何人?”
沈世雅和韦菁的马匹行得太近,招来了巡营卫士的包围。寒光闪闪的枪头下原本鲜红的缨穗已经变成黑红色,是血染的吧?
一路行来衣衫均换成布服,可好歹座上是上好良骑。所以受到的待遇还不算很差劲!
岑染深呼吸一口,稳声道:“花溪故人请见昭帝,还请这位小将军代为传达。这是信物。”从袖中掏出了一只荷包送了过去。里面装的是叶锦昭那时送给沈世雅的银票。可显然的那位校尉误会了,捏到里面是银票沙响后,冷笑的打量着前面马头上这个一身男装却掩盖不住女子身形的蒙面女子:“就凭你也想晋见君王?”
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岑染冷冷扫了一眼,再不肯看那校尉,只是淡道:“告诉昭帝,在下穆琬。”
左右卫卒或许看不起这个布衣骑马的来历不明女子,可是穆琬两个字在华昭朝有谁不知?初元夫人没死吗?可不管是真是假,都是担待不起的。赶紧‘护送’着两匹骏马行到了龙威营外!
这等小吏原本也就没指望能直达天听,所以岑染很气定的坐在马背上等待里面的传讯。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叶锦昭身边的太监小瑾飞跑着出来了。讶异地来到营前,有些怔怔的望着马背上的女子。呆了足在好几晌后,兴奋的直接扑了过来:“您可来了!您可来了。”一边哭说一边服侍沈世雅下马。有瑾公公作证,左右哪还有不相信的?低身跪倒一片,却不知道该喊什么。事实上也不轮他们喊话,瑾公公就一路陪着初元夫人和她身边的女官吧?急步走向中顶金帐了。
“皇上受伤了!奴才都劝过皇上很多次了,可皇上就是要身先士卒。这三年不知道受了多少伤,这次最利害,把左胛都穿透了。”
清颜选扶的乌尔衮到底没有敌过摄政王的手段,半族尽毁,清颜自然也没能逃脱。华昭和北蒙再度开战,这场战已经找了三个月了。双方各有胜负,却一直胶着的。东夷边线上是英国公全力督战,而这边……
中顶金帐的帷布本是雪白色的,可是三年大战下来,颜色已经发黄不说,还多有血点污渍。
有瑾公公开路,自然没有不放行的。
大下午的,帐帘竟然放着?伤得很厉害吗?小瑾只打开了半扇帐帘,岑染先进去的,而后的韦尚宫才要跟进去,就让这位小瑾公公给拦住了。
听说那样的伤很重,可是为何……岑染有些呆呆地看着赤着膊坐在龙位上的叶锦昭……三年不见,昔日的俊美少年已经完全长成英气挺拔的君王,眉目虽然还是旧时模样,可凌越杀厉之气王者霸威之相……
“你就打算那么站着吗?”叶锦昭话声隐隐发颤,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可如今……伸出手掌,岑染微笑,一步步踏上前去,将右手放在了掌心。三年不见,叶锦昭的掌心粗励了许多,可沈世雅的手却是养过来了。虽然……“拉缰绳的缘故。”日夜赶路,心中急忧,所以掌心上自然打了些水泡。“过几日就好!你的伤……”厚厚的绷带裹着,看不到下面的伤势,又因是左胛,所以不影响右手活动。可……
“我这次来……”才要说正经意图,却不料眼前突然一晃,被叶锦昭一下子拉进了怀里,紧紧地拥住了。“别说!现在别说。让我自己想一会儿,你是为思念我来的也好。”语中酸涩苦情听得岑染适才羞红的脸色顿时白了,眼眶发酸却推开了他少许,低头斜视:“胡闹什么?堂兄。”
叶锦天比叶锦昭小一岁,自然是得那么叫的。
可是腕上突然变了很疼,抬头要骂他,却见叶锦昭的脸色阴沉如铁:“他那般待你,你还要以他的太子妃自居吗?”南太子要纳南疆公主为侧妃的事,是连江北都上下知晓了的。叶锦昭气得肝肺生疼,可……“换了你,也一样的。”国义在前,女人不算什么。
她、一贯是通透的。
叶锦昭松开了手上力气,岑染起身让出了怀抱,坐在了一边。整整衣衫后,将背后背的包袱解了直来,摊开取出一本书册。叶锦昭接过,打开一看,很是迷惘。怎么画的都是些球啊,车啊之类的东西?
“什么物件?”她不会拿小玩艺儿到战场上来的。
岑染微笑:“是威后留下的书里记载的一种叫炮的武器。你看,在这里点着引线,然后里面的这个炮球全飞出,落在哪里哪里爆炸。原理与烟花相仿,可效果强了千万倍。具体制造过程工艺我已经研究通了,这次来默州见你。是要你派精干人员辅助我,研制这个东西。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定有结果。有了这东西……你就不必再忧心北蒙东夷之乱了。”
再精锐的王师也抵不过先进凌利的武器装备。炮火一开,东夷北蒙皆是平原,哪有躲藏之所。
“你会赢的!你一定会赢的。”
岑染说得坚定,叶锦昭更是喜涩兼容,紧紧地握住了沈世雅的手,有些哽咽出声:“我会赢的!我一定会赢的。”
战事面前,没有儿女情长的时间。
叶锦昭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把粮草督军韩士林传进了金帐。沈世雅没有回避,但叶锦昭也没有让她坐到身边,而是坐在了客卿上席。韩士林乍在昭帝帐内看到沈世雅,惊得简直无所适从。拜见君帝后,都不知道该不该,又怎么晋见这位南太子妃?
“虚礼就免了。韩卿,沈世女来默州是为了送朕一种新式武器。威后留下来的,她解出来了。有了此物后,华昭再无外患。可沈世女身份特殊,拖给外人朕不放心。从今天开始,你撤去手中一切事务,专心陪沈世女到林州去。一要辅助研制调停上下,二要保护沈世女的安全。明白吗?”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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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染见过的炮最原始是石炮,林则徐纪念地的那只。而后在无数电影中看到了石炮进化而成的铸铁大炮,打磨成形可以架在车上推动的红衣大炮,再然后是红片中的德国大炮,日本小钢炮。再后来的……排击炮之类的只有在国庆阅兵的时候才瞄过了。
盛华这里的冶炼技术很不错,铁上已经炼就成钢,将士们所用的兵器大多是钢材所制。可是盛华这里没有车床,没有电力,要想把尺径的长圆挖空,周壁还要能承受够足够的冲击磨擦力,确实是个大难题。可是盛华有林州,一个呼化山口边的州府,常年有强风在山峡中吹过。所以就算床,也可以借助风力来辅助加工。
叶锦昭拨了五十名军中匠士,三百年精锐兵勇给沈世雅,另外韩士林一路上又征收了不少铁匠,林州风大铁矿多,冶炼业十分发达。旨到之日,林州上下五所冶矿全部停下了手中活计,开始全力按照韩大人的吩咐开始铸钢筒,后盖,钢球。另有木工开始制拉炮的车具。还有要大量采购硫磺木炭生硝。
炮筒架身的制作太复杂,所以岑染的计划是先试做火药。按75:10:15的比例在铸造好的钢球里小心翼翼的添好火药,口子用胶木封实后,寻了一处空旷无人的所在,将引线拉了五十米后,点燃了。
韩士林没见过这种东西,可听沈世雅的形容也知道危险。安排许多人围护,却压根没有想到,那东西爆炸的威力竟然那般剧大,轰的一声爆炸后,几十米尘飞土涌,所有伏在地上的人员身上全部都是尘土。
岑染兴奋得一把抓住韦尚宫的手:“韦姑姑,我做出来了。”
韦菁眼圈发红,当年她也听威后讲过这样的东西,可是……一直没有机缘将它做出来。如今,娘娘,您的心愿终于有人替您实现了。
待烟尘消散后,岑染和韩士林率众人前去跟前观看,就见地上让炸出来了一个两米见方的圆坑,深有半米多。
“这样的东西……”韩士林激动得全身都在发抖,扭头看沈世雅:“您说的那个东西留下一处继续研制,其它的都作用来这个可好?军中有掷石机。如果掷的不是石头,而是这个炮球的话,应该效果极好。”只要控制好引线的长度,和抛掷落地的时间,北蒙的军马弯马再骁勇也只有投降的份。
韩士林的话颇有道理,岑染同意。可是岑染却因此想到了另外一个东西——手榴弹。
岑染玩过枪,也拆解过,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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