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说出安慰我的两字便晕过去了……
“小姐,老爷来了。”芙蓉声音才到,便见到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子踏了进来,他望了我一眼,便将流云的手接了过去,号着脉相,眉头纠结在一起,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深怕有个不测。
“流云现在不宜移动,就让他住在这里治伤吧。”那人声音低沉,带着一股不容回拒之感,我点了点头。他看我一眼,便转过了头对着门外等候的小厮吩咐道:“去取‘百灵丹’来。”然后又说:“关窗。”言简意赅,我暗自佩服。
他吩咐完便将流云身上的衣服脱下,我此时才看到那狰狞的伤疤,皮肉外翻着,鲜血直流进身下的衣裳里,被殷红的地方越来越大,我心里有一个洞也随着越来越大,像要把我吸入一般。
“清水。”那人吩咐着,芙蓉便跑前跑后的准备他所要的一切,不愧是医药世家的长者,处事临危不乱,井井有条。一刻钟的功夫便为流云上好了药,缠上了绷带。他接过我递上前的帕子,拭了拭额头上汗水。这才仔细看我,只是将目光投在面色苍白的流云身上,并没有太多注意他,直到他同我讲话,我才收回关切的眼神。
“你是兰若白?”他问我,声音清冷,如若寒冰。“是。”我点了点头,回他的话,心里说不出来的生起一股敬畏来。
“你失忆了?”他说完便扣上我的手腕,为我探脉。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他看。“余毒都清了,看来你没少吃我的‘百花丹’。”他放下我的手,抬起脸来看我,之前他探我脉相的时候都是侧着脸,我只看得他的眉骨很高,与流云很像,不晓得他是流云的什么亲人?
“请问您是流云的~?”我问他,他只是冷着眉眼看着我,好像这样我就能把吃他的什么丹吐还给他一样。
“是那不孝子的父亲。”他话一说,我恨不得下巴脱臼,这人也就三十左右,怎么能生出那么大的儿子?在我的眼里还是一个魅力无边的男人,虽说是帅哥,可惜我现在没有心情欣赏,虽然他仿佛一副清丽的江南山水画,自带一种透骨的澄澈,举手投足都有着摄人心神的魅力。
我时不时的瞄着床榻上已经晕厥过去的流云,心中焦急不安,其实我早就早流云如家人一般,在这里流云待我甚好,常常陪我,想着法的逗我开心,如果因为我他失了性命,我这一生将终难安。
“你担心他?”流云父亲问我。我点了点头,算是回话。他摇了下头说:“有缘无份啊~”我一惊,将目光投给他以作询问。
“放心吧,流云无事,只需要休养个数月便可全愈。”他坐在那里,目光中透着一丝心痛。小厮气喘吁吁的回到这里,手里捧着一只锦盒。“老爷,‘百灵丹’取来了。”双手将锦盒奉上。
珠红色的锦盒只有手心那般大小,流云父亲接过,将盒盖打开,顿时满屋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一丝药味也闻不到,一颗晶莹剔透的脂腹般大小的琥珀色药丸映在眼前,他取了出来,轻扶起流云的头,打开他的下颚,将药粒送到流云的口里,也未给流云喂水,便将流云的头放回到枕上。
“老爷,流云何时会醒?”我一时找不到适合的称呼,只好先称为老爷。“明日应该就会转醒,记得若他醒来,千万莫给他喝水,一滴也不行。”他叮嘱着我,我默默记下。
“你不用称我为老爷,记得你父亲稍长我两岁,叫玄叔父即可。”他说的话让我一惊,他还认得这身子主人的父亲吗?那他有没有看出来什么端倪!
“玄叔父认得先父?”我很白痴的问他。他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鸿龙兄英年早逝啊,世上又少了一才~”他这样一提我倒觉得怪异,他如果与兰若白之父是旧识,那么流云与兰若白应该是自小便认得的,反正终归是认得的。
“家父如果在天不灵,听您如此评他,定倍感欣慰。”我客气的回着话。“你这孩子,还是如此的客气,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他问我。我只得点头,我知道的还全是流云告诉我的。
“玄叔父,是何人伤了流云?”他再问下去,我真不知道如何作答了。我将话题引到流云身上来。
“是‘风落堂’的人前来挑事,不过他们也真是好大的本事,竟然可以过得迷雾阵,只是他们此次是有去无还了,进得‘冰龙岛’也莫再想出去。”流云父亲十分自负的说道。
“‘莫进谷’果然名不虚传,当真是进得去,出不来。”我心里一惊,果然个个怪异,只是进了你们的岛,便不再叫人活着出去,在这里你们便是王法吗?“若白,你如此聪明怎么不明白因由!”他回我一句,我却觉得混身上下,从头麻到脚,那种摄人的目光,让人通体寒冷。
“一人来得十人来得百人来得千人来得……”若人人都能来得,这岛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呵呵,若白,可想见见‘风落堂’的人?”他也换了话题,我却不解,为何让我见那些人呢?不过也许那些人会认得兰若白,不然他不会这般提议。
“明日流云醒来,我便去见。”我决定了,也是到了该要找回记忆的时候,不管前路是明是暗,我都得往前走,不能回头。
“明日他们便没有气在了,你要见还是趁早。我们手里的正好缺着药人,他们寻来正好,日后的日子有福享了~”他一阵冷笑,我却觉得牙齿发颤,他不笑还好,越笑越让人生惧。
“好,这便去见见。”我也不是那种给给脸不要的人,当下便决定和他走上一趟,这也是我到了这岛上第一次走出这里。
天依旧很晴朗,让人有想飞的欲望。可是总有阴郁的氛围笼罩在这郁郁葱葱的岛上。山脉息息相连,以至于它有些石壁的缝隙都渗透着丝丝的冷气,让人远远的就打着寒战,却又不由自主的向它靠近,这岛绝对不似一般的岛屿,若没有人带领,我想我一定会沉陷于某景之中,怪不得流云向来不许我乱走,原来就是这个原因。一旦踏错,便会丢了性命~
我只得跟上流云父亲的脚步,尽可能不去看周围的景致,周遭无论怎样变幻,蓬勃的嵩草淹没了小径,时间穿梭,变换一如天空的阴暗,日月的圆缺,它始终都在,已漠视对应着自然的疏离……
我还是迷失了,当我想来的时候,已经在一处山洞旁边的巨石上躺着,我起身,流云父亲正望着天际,好像他的目光可以穿透云层,望向宇宙的另一端一样。
“玄叔父,我这是~?”我头有些晕,却只能用力的敲了敲,依旧解不了晕眩之感。“你一直看着幻影森林,自然会被迷失了心智,若不是我点了你的穴,你这会定是走进去喂了野兽。”他一解释我这才记起之前的事来,我一直看着那些层叠的树影,心智一乱,然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谢谢叔父。”我起身,向他道谢。“吃了这个,一会进到洞里会让你觉得不那么难过。”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一颗白色的药丸给我,我接过来吃下,顿时觉得从喉部泛着灼热,满脸通红,很是难过。
“来吧。”他也不解释,唤我一声,我便急急的随他进了洞,一进到洞里我才明白为何他给我这种药丸,洞里阴风阵阵,刺骨寒冷,若不是事先吃了那个让人身子觉得像着火一样的药丸,我这会一定冻僵在这里,寸步也迈不出去。
越是向下阴气越重,我借着洞里的火把的微光,竟然看到洞壁上面泛着白光,我好奇的伸出手,竟然是:冰!洞里竟然有冰,夏季就算要季末了也是很热的,这里面还冻着冰,怪不得这岛屿的名字‘冰龙岛’里面有冰字,也许就是这个含义,我胡乱猜测着~
“若白,一会手指冻上你就不再顽皮了!”流云父亲一声嚇,我暗吐了下舌,立马便收回了手,拉回了思绪,跟上他的脚步,向洞的更深处走去。
〓〓〓〓〓〓〓〓 第三十九章 犯人竟是旧识
再向里面走却越来越亮,是一座半冰半石的牢房。我仔细看了一下,里面有七八个人,男男女女绑在一起,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看来之前的打斗定是十分的激烈,要不然流云用毒那么高的手法,竟会受伤,估计他们现在也是被下了毒的。我心里一股无名之火顿起,目光凌冽,扫着几人,那几人却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叔父,是哪人伤了流云,把他的手剁下来。”我忿忿的说,想要为流云出气。“那人早就喂了野兽,此下只剩白骨一把了。”他话一出我倒松了一口气,如果让我亲眼看着剁手剁脚,我还有些适应不了呢。
“他们几人你可认得?”他问我,好像我理应知道他们是谁一般。我进到牢房里面,仔细的看了几人一遍,没有一个有印象的,摇了摇头。
我刚要出去,听到有个叫我的名字:“若白,你好狠的心~”那人轻飘飘的吐出一句后便又没了声音。我甚至都不知道是哪个人说的,只知道那声音是个男人。
我怔在那里,不晓得是不是应该上去挨个人问问,问是哪个家伙叫我的名字,还诬蔑我的人格?!
“谁叫我?!”我冷声相问。半晌无人回应,我转头看了看流云父亲,希望他给我个指点。可他跟本没看我这面,完全不理会,我只得硬着头皮,心里暗讨,这老美人也真是的,把我领来却不管我,这都什么事嘛~
我将头转回去,在那几个人面前蹲了下来,耐心性子问:“谁刚才叫我?”我再问,如果没有人回话,我就挨个送他们佛山无影脚~~
“若白~”一个气若游丝,声如蚊蝇的人叫我的名字,我向他的位子挪了一下,蹲着,弯下腰,脸向上扬,这样我可以看清他的脸。“是你叫我?”我确定的问他,他抬了一下眼皮,嘴角抽动了一下,晕了过去。
“叔父,他认得我,怎么办?”我起身问流云父亲,这是他家的地盘,自然还得征求主人的意思。“随你吧。”他语气很淡,我暗乍舌,还不是一般的冷淡啊。
“那这个就先送给我吧,等我问他些东西,便再交由伯父处置。”我如此设想也不知道周不周全,目前看来只能这样。
“走吧。”他一甩动衣袖,便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我从牢里带出,随后牢门重又阖上,似不曾开过一般。
我一路腹诽,原来兰若白还是挺有名气的,走到哪里都有人认得,果真像流云所说的,不是一般人物。
但是这个家里才更是人才济济,就先说流云,在阎王爷那里都能打我拉回来,这就已经可见他的本事有多大了,若不是身边有他,我想任何一人中了琉璃的毒都得死翘翘了,而我,现在竟然还活蹦乱跳的游荡在人世间。再说我前面的这个人,他明明武功深不可测,而且心计也颇深,为什么会让人家伤了自己的儿子呢?总不会是流云一个人把这些人都治服了吧?
而且流云找我来的时候,他来为流云医治的时候好像也是才知晓流云受伤一事,难道流云是在岛外面与之些人相遇的吗?真乱~
“叔父,您是什么时候得知流云受伤的?”我决定不再猜测,直接问的好。“刚刚。”话语还是如此的少。
“是流云将那些人制服的吗?”我硬着头皮接着问。“不知道。”有进步,比刚才多一字。
“叔父,您知道这些人的来历或者他们有什么阴谋吗?”我这次连脸皮都练出来了,任你如何冷淡我就是不以为然。
“……”好嘛,这次就干脆不回答了。
我们一路沉默出了山洞,外面阳光普照,好温暖,里面冷,却因为我服了他给的药丸,所以未觉得寒冷,现在药劲好像也散了,我伸了一下胳膊,舒展一下劲骨,好像之前在洞里的晦气都消失不见一样。
“叔父,那人什么时候带到我那里去,我有话问他。”我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却可以听出来语气的坚定。我要从那人的口里得到对我有用的价值,而且我相信我也绝对能得到。
“随便。”他惜言如金。“叔父,我要回去,您去哪里?”我分别之前最后问他。“回去。”他说完便走了,而我则由一路跟来的小厮送回去,这次我只低着头走路,没有四下里张望,也算是平安的到了住的地方。
回去之后,流云还在睡,不知道他爹给他吃了什么好东西,那么重的伤,竟然没有发烧。我坐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轻轻在他耳边低语,就像是我昏睡的时候,他在我耳边说话一样。
“流云,你快些好起来哦,等你好了,我们再去溪边玩水,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