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气的一个男人。
他常常陪着我,几乎我醒着的时候他都在我的身边,他在的时候我就很安心,不在的时候我就心慌,会躲在墙角,缩成一团。
“静雅,你怎么又躲到墙角了呢?”他来了,轻音很轻脆,带着喜悦,虽然我今天躲到了墙角,他关心的语气却也遮不住他的愉悦。
“快过来。今天我们可以拿掉眼睛上的纱布了,你不高兴吗?”他拉着我的手,我乖乖坐好,内心很紧张,伴着一丝胆怯,我不知道纱布拆掉后,我的眼睛是否可以看到东西,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用力的摇头。
“别怕,相信我。”坚定的语气安抚了我的不安,我依旧紧紧的抓着他的手,他只好用一只手来拆缠在我眼上的纱布,一圈一圈,时间过得真慢,我期待着,焦燥不安,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开始颤抖,越来越抖。
“你试着睁开眼睛,看看能不能看清我。”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把纱布全都拆掉了,我按照他的话,将永久未睁开的眼睛睁开一条丝丝的缝,看到了光,我紧忙又把眼睛闭上。
“没事的,睁开吧,快让我看看那明亮的大眼睛。”他比我还要开心,拉着我的手,哄慰着。
当我全都睁开的时候,我的确看到了一个人影,模样很模糊,可以看到他大概的面容,我伸出手,去摸他的脸,就是这个人,照顾了我这么久,我应该感谢他的。“谢谢你照顾我。”我投给他一个微笑,不知道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我看不清。
“你看得清我的脸吗?”他问,我摇了摇头,除了能知道那是一张脸,别的什么也看不清。
“没关系,这已经比我之前预想的要好得多了,只要还有光感就行了,以后再调理一下,我有信心让你恢复到以前的视觉。”他将我抱在怀里,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
“真的可以吗?”我其实没有抱多大希望,所以问的时候也态度也不是很积极。“当然了,你要相信我~”他紧紧的拥着我在怀里,我听着他强劲的心跳,唇上扬起一个微笑,也许吧~
眼睛有看到东西后确实比以前方便多了,他不在的时候,我可以自己起床倒水喝,虽然常常把水倒洒在桌上,但是多少也能倒进茶杯里一些,时间久了,竟然也可以倒得很准。
最初的几日他都在日升和日落时分才带我出门,面前的景色都是朦胧一片,可想而知我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我情绪一直不高,他则变着花样的给我讲有趣的事,大多是哪只鸟抓了几只虫,他养的大公鸡又相中了哪只母鸡,跟在后面追,我听了他所讲时却时笑了,并不是笑所讲的事,而是笑他,那么大的一个人,怎么会觉这样的事有趣?
他日复一日的治着我的眼睛,在这个地方,我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只道是与他整整玩了一季的雪,我们堆了无数的雪人,打了无数次的雪仗,他同我玩的时候像个孩子,在后来,我也的确觉出来,他其实就是一个孩子。
“静雅,春天来了,草都长出来了,我们出去走走吧。”他坐在我的旁边,望着外面的景色,愉悦的说。
已经转过年了吗?时间真快啊。
“为什么没感觉到你们过年的喜庆?”我扬脸问他。“家里人都是些怪物,他们跟本不晓得过年一说,所以时间久了,在岛上也就没有什么节不节日,闷死了。”他不满的抱怨着,我笑。
“我的眼睛治不好了吧?”都这么久了,也未见起色,估计是没有希望了,如果后半辈子,看所有的事物都是这般模样,其实也挺好,美与丑的分化将不再由视觉而定,将由心定,这样公平一些。
“静雅,不会的,我会治好你的。”我听得出他口中的犹豫,也听得出他刻意的隐瞒,他怕我知道真相会接受不了吗?其实我已经不那么在意此事了,这几个月一直这样,我已经习惯了,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成为习惯。
“没关系。”我淡淡然的说,他紧张的拉住我的手,我反而要安慰他,拍了拍他的手背,让他宽心。其实我不知道他真实所想,在后来知道的时候,我也只投给他淡然一笑,人的感情都是自私的,他对我做的事,我其实应该感谢他,而不是怨恨~
他近来常常带我出去,我能感觉到春是气息,整个岛都从一片银白转成了淡淡的绿色,很美,虽然我看不清楚,却可以用心感受到。
他不向我提及我的过去,我也不问,也许是我的意识告诉我,即使知道了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不知道更好。或者我跟本就不想知道真相,想要摆脱掉过去的一切。
我很像一只蜗牛,常常躲在壳子里,幻想着拥有了全世界最安全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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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摊牌(上)
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减少,一直到现在都换了纱制薄裙,我知道是夏天来了,流云常常拉我到一处溪流边,任清澈的溪水洗涮我的脚面,清清凉凉,很舒爽。
“静雅,你在想什么?”流云问我,我感觉到一滴水弹到我的脑门上,是流云唤回我的失神。
“记得小时候,我的家乡也有一条小溪,夏天一到的时候,我和邻居家的小伙伴们就到小溪里玩耍,常常是玩得全身衣服湿透才回家,而回家以后我就瞒着爸爸妈妈,把湿衣服换下来,自己悄悄洗好晾干,不让他们发现,如果发现了就会挨打,现在就算把衣服弄湿,也没有人会打我了,他们跟本就不关心我,我是死是活,他们都不介意。”我看着溪水,回忆着过往。
“静雅,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打你了,只要在我身边,我就会保护好你的。”他轻揽着我的肩,我的头被他的手压在了他的肩上,我没有反抗,因为我不知道反抗的理由,对于一个只有着残碎记忆的人,有人真心相待,还要求什么呢?
迷惘着度日,日复一日~
我在岛上除了有一个照顾我的起居的丫头以后,就只得流云,他的家人我从未见过,只是听流云偶尔的提起,照顾我丫头的话不多,名叫芙蓉,她常的一句话就是:小姐,你要做什么?
“芙蓉~”流云采药去了,不能带着我,我闲着无事,便找芙蓉说话解闷。
“小姐,你要做什么?”她还是那一句话,我淡笑着摇了摇头。“芙蓉,你知道岛外面是什么样子吗?”我问她。
她半晌没作声,好一会才回我。“奴婢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里,村子很穷,所以没见过什么世面,从小连饭都吃不饱,岛上的生活是奴婢过得最开心最幸福的日子,小姐,您说的奴婢回答不了您。”她的话说得很严谨,但是我听得出来,她前面的话没有撒谎,应该是她真实生活过的。
至于后面,是有人让她不说也罢,是她的确不知道也罢,都无所谓,我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虽然会觉得惘然,但是真相的背后,也不一定就会比现在好。
我时常趴在窗边向外看,时常发呆,其实脑子里面什么也没想,空洞一片,却未发觉饭菜吃的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瘦,我以前从不是这样的,我很害怕挨饿,但是现在我确会吃不下饭!
“静雅,你想出岛吗?”流云放下碗筷,凝视着我的面,我想了想,点了一下头。在岛上时间久了,未料想到竟然会如此的惘然,生与死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反正终日一样。
人的思想改变很快,我从最初的无谓,到现在觉得万般无聊,也不过就一年时间,一年便开始厌烦了吗?
流云对于我来讲像亲人,像朋友,有的时候他对我宠溺也会让我觉得我们之间是恋人,但是,他从未逾越一步,只淡淡轻轻的吻过我的额头。
“流云,我们是什么关系?”我终忍不住,问他。
“静雅,我们是朋友,如果你愿意,我们就会是情人。”他拉着我的手,把决定权交到了我的手上。
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以后的事谁又能料想得到?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我知道面前这个人真心的待我好。
“我以前有婚约吗?”我问他。“有。”虽然只有一个字,但是却充满了无限的苦涩,那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对与我有婚约的人感到好奇,也感到失望,为什么他不来找我,或者他根本不喜欢我?
“他是一个责任心很强的男人,英俊潇洒,俊秀风流,年轻有为,总之是个很好的男人。”酸溜溜的评价从流云嘴里说出来,酸气飘满了整间屋子。
“我喜欢他吗?”重点是这个吧。
“我不知道。”他醋味更浓。“呵呵,这样啊,送我离岛吧,流云,有些事即使逃避也不会掩饰掉它曾经发生过的痕迹,该要面对的总要面对,而且我现在真的呆着腻了,或者离开这里,换个方式生活,我的心境会有所变化。”我说得很淡,他没有理我,只是低着头,若有所思~
许久,流云才将头抬起来,一字一顿的问我。“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他抓着我的手,我能感动他的颤抖与不安。
我略思考了一下,回他:“流云,为何这话你不在半年前说,或者那个时候我想的比较少,会愿意下嫁于你,可是现在,我,我不能~”我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退后一步,直直的望着他,就像可以看清他的表情一样,我也一字一字的问他:“你愿不愿意为我医眼睛?”
我此话一出,流云十分震惊,他是万万也不会料到我会如此问他。我猜他此时正瞪大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我只能把眼睛睁大,望着他的脸。
“你,你都知道了?”他不安的问我,颤抖的嗓音出卖了他。他果然未用全力治我的眼睛,我猜的当真没错。
“流云,你还没有回答我,要不要给我治眼睛?”我再问他。他这次沉默时间比较长,最后他长长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说:“听我把话说完好不好?”他近乎央求的语气让我心下一紧,毕竟相处了近一年,即使是个陌生人也有感情。
我点了点头,他舒了一口气,说:“你坐下吧,我想和你聊聊。”他向我伸出手,我便让他拉着坐了下来。他握着我的手,就像以前一样,他的手心沁出汗,微凉,我轻攥着他的指,听他说他想说的话。
“静雅,我不医治你的眼睛,只是不想你离开我,这点你信吗?”他问我,我点了点头,他才接着说:“我知道我这样很自私,当我发现你失忆又失明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能再让这个女人离开我,我不顾其它,只是一心想将你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在面对你那明澈的眼眸时,我又不敢直视你,你知道你的眼睛有多亮吗?就像一面明镜一样,在你的眼中我看到我的丑陃,这样的我,怎么能配得上你?!”他越说越急,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我拍了拍他的手,让他放松。“静雅,我多少次都想要欺骗你说我们是情人,我想要更亲近的接触你,可是每次话到嘴边我都说不出口,我害怕看你的眼睛,害怕有一天你想起所有的时候,鄙视我,唾弃我!”
我摇了摇头,我有现在也全都是因为有他,不然我怎么能活到现在。
“我想抱你,想吻你,却害怕拥有你,因为我怕真的拥有了以后,终有一天要失去,如果那时失去,我想我一定是痛不欲生的,但是我又不想阻止你起过往,我不想让你的人生有遗憾,所以我任由你的自己去恢复,你能恢复到多少便到多少,如果你永远恢复不了,我会一直照顾你,也许再过几年,你会习惯有我相伴,可是我没有料到,这才不足一年,你便看出了端倪,便要求出岛!”可怜的孩子,如果这些话你早些说,我会让你抱的,也会让你吻,可是现在……
我只苦笑,只能怪造化弄人~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才接着说:“你的眼睛是我故意不去医治的,我只希望你可以依赖我,如今看来,没治好你的眼睛,是我最大的失误,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没治你的眼睛吗?”他对此不解,我笑。
“一半是猜测,一半便是因为你说过的话。”我答。
“我说过的话,我说了什么?”他更不解,反问着我。
“你曾经说过,你的伯父医治过一个病人,那个病人的双眼都被仇家所毒,如果不剜了双眼毒便要扩散流窜到脑中,那就真的没得治了,后来是剜了他的双眼才保住了他的性命,再然后……”我未说下去,他就已经把话接了过去。
“再然后,伯父为他换了眼,让他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