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大人状似思索了一下,交代道,“夫人,为夫每天都有想你。”
慕楼主额角一跳,伸手便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谁让你说这个?”不能怪慕楼主不解风情,实在是国师大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不对,太过严肃了,严肃得有些假。
虽然他确实是每天都有想慕楼主。
国师大人被掐了一下,也不恼,只是低头在慕楼主唇上吻了一下,算是报仇,然后才挑眉问道,“夫人到底是想让我交代什么?”
慕楼主看着他好一会儿,淡淡地吐出一句,“阎王要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
闻言,国师大人眼中一亮,带着慑人的光芒,嘴角上扬的弧度,犹如百花盛开,春风拂面,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喜悦,“夫人怎么认出来的?”
国师大人如此情绪外露,也只会在慕楼主面前,可惜国师大人不管笑得多么纯良,还是改变不了他妖孽的本质,那勾人的模样让慕楼主再次闪神,虽然只是一瞬,还是让慕楼主忍不住叹息,看来她是真要栽在这只妖孽手中了。
瞥了眼明显心情很好的闻人弈,慕楼主冷哼道,“国师大人,你不管披上什么皮都改变不了你是只狐狸的事实。”
“呵呵……”国师大人低笑出声,咬着她的耳垂低喃道,“还是夫人了解我。”
阎王要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这是江湖中人对地狱崖崖主的描述。
国师大人心情是真的很好,他确定自己扮演地狱崖崖主这个角色很成功,绝对没有什么破绽,他是惊天小贼的师兄,易容术可见一斑,再加上国师大人心思缜密,所有破绽都早已被他考虑到,性格,气势,甚至连身上的味道都有所改变,但是这样的情况下慕楼主却能轻易认出他来,这让他觉得他在慕楼主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
因为在意,所以了解,因为了解,所以才会一举一动都了然于心。
眼看着国师大人越来越得意,慕楼主本该争锋相对,打击他一下才对,但是看着他眼角眉梢邪魅带笑的样子,慕楼主突然心中一软,由得他高兴去了。
而且还难得地主动伸手抱住国师大人蹭了蹭,虽然觉得国师大人这样奸诈的人侮辱了莲香,但是慕楼主却不得不承认,她是真的很喜欢国师大人身上的味道,也不得不承认,她很想念他身上的味道,还有……他这个人。
其实国师大人的易容术是真的可以以假乱真,比之惊天小贼更为出色,若不是这个人恰好是和她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的国师大人,她或许也不会发现,因为她是先觉得地狱崖崖主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却不知道是哪里熟悉,所以才不由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才注意到他脸上的不妥之处,如果不是如此,她可能也会忽略了。
再然后她发现某人虽然一身煞气,一本正经地坐在那里,但是她却总有种诡异的感觉,觉得他随时都可能躺下去。
虽然是相当诡异的感觉,但是她的直觉一向很准的,随时都可能躺下去,这样慵懒的人,自然而然就让她想到了国师大人,然后国师大人的身影与眼前的人一合,真的是无比匹配。
一个人不管怎么刻意去改变,总有些无法改变的东西,只要对一个人足够熟悉,那么他的一举一动并不需要特别去分辨,便能知道那个人就是他。
原本对于地狱崖崖主,慕楼主给出的定义便是深不可测,在发现国师大人便是地狱崖崖主后,她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反倒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难怪国师大人消息那般灵通,因为有一个地狱崖在他身后,她早知道听风楼是地狱崖的势力,但是听风楼更多的是收集朝中大臣,富商名流的消息,这对于身为江湖势力的地狱崖来说有些奇怪,显然,地狱崖应该是在替朝中某个大人物做事,慕楼主曾怀疑过,地狱崖或许和国师大人有合作关系。
地狱崖非同一般,这样的势力,国师大人是不会眼看着太子殿下或是云贵妃与之合作的,所以地狱崖如果真的和朝中某个大人物有关,那也只能是国师大人,却不想,地狱崖崖主根本就是国师大人本人。
她现在终于知道燕惊天为何总叫他活阎王了,原本她以为只是因为燕惊天怕国师大人,所以才给了他这样一个称号,却原来他本就是阎王。
也难怪青龙这次出现之后,将自己的位置放得那般低,在她面前一直都是自称我,说话也客气许多,要知道他在面对苍敖的时候,也一直是本堂主这样本堂主那样的,根本不将武林盟主放在眼中。
地狱崖的人从来就是不服管教的,除了自家崖主,其他人通通什么都不是。
慕楼主难得主动投怀送抱,国师大人自然是相当乐意,美人在怀,国师大人不改恶习,能占的便宜尽量占,只是这一次,国师大人十分故意地在慕楼主耳后脖颈上留下许多痕迹,深怕人看不见一般。
慕楼主也没有理会他,只是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昔吟的事是你做的?”虽然这样问,但是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嗯。”国师大人应了一声,眼底划过一抹冷意,他不管当初那段恩怨谁对谁错,总之现在谁对他家夫人有恶意,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否则岂不是愧对他阎王之名?“夫人不是懒得自己出手吗?”
“那就多谢国师大人了。”
“夫人何必如此客气?”
国师大人低头看着她,想到什么,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原本以为夜泽只是想要除去慕楼主这个强大的威胁,但是现在看来,夜泽却是对他家夫人余情未了的样子。
还有君如玉,玉公子从来就不是多事的人,却突然对捉奸的戏码感兴趣,恐怕也是为着慕楼主而去的吧,君如玉从不随意出手,却多事地出手卸去他的气势威压,分明是担心离他最近的慕楼主承受不住。
但是他却不知,慕楼主根本不需要他来操心,别说慕楼主自身本事大,根本无惧,就算慕楼主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他的夫人他自然会自己照顾,伤着谁也不会伤着她,何须他人操心?
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陆衍。
怎么慕楼主一出门,蜜蜂蝴蝶都往她身边飞?难怪连冥衣那么冷的人都觉得冥月是乌鸦嘴,还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感觉到国师大人突然又不高兴了,慕楼主不由睁眼问道,“怎么了?”她还不知道原来国师大人这么情绪化。
国师大人伸手轻抚着她的发丝,带着几分不悦道,“夫人,以后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救,浪费药物。”
慕楼主挑了挑眉,很快便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想到当初那只信鸽,不由好笑道,“你这是在我身边养了一个内奸?”
“冥衣虽然跟着你,但是我只给了他两个任务,保护你不被人欺负,还有,注意某些莫名其妙的雄性生物,算不得内奸。”
莫名其妙的雄性生物?慕楼主的视线在国师大人身上遛了个圈,戏谑道,“难道还有比国师大人更莫名其妙的雄性生物?”
国师大人如此高深莫测,让人完全看不透猜不着,对其他人来说,最是莫名其妙吧!
国师大人眉梢一挑,慵懒笑道,“夫人觉得呢?”
难道那些蜜蜂蝴蝶不是莫名其妙?慕楼主都已经嫁给他了,还来打她的主意,当他是死人不成。
不等慕楼主回答,国师大人便“莫名其妙”地堵住了她的唇,不再是浅尝辄止,而是唇舌交缠,缠绵悱恻,直到喘不过气,国师大人才放开她的唇,继续他有预谋的种草莓行动。
最后,草莓种得很成功,国师大人却很痛苦。
两人的衣服早不知什么时候被国师大人剥光了,裸裎相对的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但是国师大人却是一动都不敢动,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灼人的呼吸喷洒在她颈窝里,身体僵硬紧绷。
其实国师大人很清楚,这样肌肤相贴只会让他更加心猿意马,痛苦万分,但是偏偏他舍不得那份亲密的感觉。
看着国师大人隐忍的模样,慕楼主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些,所以为了更平衡一点,她十分恶劣地伸手在他背上轻抚着,“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吧?很难受吗?”真以为她的便宜说占就占,不用付出代价是吧?
正要运功压下那份躁动的国师大人瞬间破功,憋着气好一会儿,最后咬牙道,“慕琉璃,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再这样下去,他非得成为第一个美人在怀憋死的人,比精尽人亡还丢人。
可惜在慕楼主不点头的情况下,他就是憋死也不敢跨越那一步,国师大人不由再次感叹,他怎么就看上了这么铁石心肠的女人?不心疼他不说,还火上浇油,成心烧死他!
慕楼主似乎玩上了瘾,扭了扭身子,似乎是想脱离他的怀抱,口中说道,“本楼主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瞥了一眼脸色突然变得更加痛苦的国师大人,慕楼主面不改色道,“我看是国师大人想谋杀本楼主吧?喘不过气了,麻烦国师大人从本楼主身上下来如何?”说着又挣扎了几下,十分不巧地磨蹭到了某处火热。
国师大人闷哼出声,心中不停在挣扎,到底是将她就地正法,还是直接伸手掐死她?
最后国师大人还是选择憋死自己,突然放开慕楼主,捞了衣服往身上一套,尽量平静地说道,“我还有事,你再睡一会儿。”
可惜不管他怎么故作镇定,那沙哑的嗓音,完全不敢乱飘的视线,还是让人清楚地知道,国师大人已经彻底失了平静。
不过国师大人原本就那么妖孽,此时的模样更是魅惑万分,所以看着国师大人落荒而逃,慕楼主第一反应是提醒道,“小心别暴露了身份。”意思很明显,不要让人看见那张祸害人的脸。
从国师大人能够忍住没有把慕楼主拆吃入腹这一点,便可以知道他还没有失去理智,所以自然不会忘记这件事。
于是,一大早,不少人便觉一阵风过,眼前一花,定睛一看,却什么都没有,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起太早了犯迷糊。
国师大人一离开,慕楼主便忍不住笑出声来,笑过之后,不由喃喃道,“本楼主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反省了一会儿,慕楼主又嘀咕道,“下次还是先帮国师大人准备好冷水吧!”
不得不说,慕楼主真的好“贤惠”啊!
可惜,慕楼主忘了去想,她这样整国师大人,以国师大人的为人,一旦跨越了那一步,他一定会百倍千倍地讨回来的。
慕楼主从来都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她对国师大人是什么样的心思,她很清楚,而且心里也已经接受了国师大人,所以对于那些亲密举动,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当她从镜中看见那太过显眼的痕迹,还是不由皱了皱眉。
从这些痕迹看来,国师大人明显就是故意的,越是显眼的地方越是密集。
那些痕迹实在是太明显,虽然慕楼主出门会戴面纱,再加上一头长发,基本上就遮完了,不过肯定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就是了。
于是慕楼主干脆决定今天一整天都不出门了,倒不是害羞,而是,她不想无缘无故背上水性杨花的名声,其他人可不知道这是国师大人干的。
事实上是慕楼主本来就不想出门,反正她也没什么事,没必要非要出去走一圈,惹些麻烦回来,要知道外面等着找她麻烦的人可不少。
交代了碧霄碧落,不管任何人来一概不见,然后慕楼主便呆在房里捣鼓她的毒药去了。
知道慕楼主打算在房里呆一天不出来,碧霄直接拉了碧落叽叽咕咕了一番,明显是在预谋什么事情。
碧落听完后,皱了皱眉,“这事要不要先和楼主说?”
碧霄手一挥,潇洒道,“不用了,你又不是没有扮过楼主,不是特别熟悉的人是看不出来的。”显然夜泽不在那个特别熟悉的人之列,虽然以前可能很熟,但是毕竟两人已经三年未见了。
碧落的身形和慕楼主很像,曾经慕楼主不想亲自出面处理某些事的时候,都是碧落扮作她的样子去的,不过算起来,也就几次而已。
“可是……”碧落想说,以前那都是楼主的意思,她现在擅自扮成楼主的样子,是不是太过逾距了?
只是她的话还未出口,便被碧霄打断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夜泽那个人渣的计谋?”
“楼主说不定早就知道了。”碧落还在挣扎。
碧霄又道,“难道你不想替楼主教训一下那混蛋?”
碧落显然动摇了,却还有些犹豫,“楼主不会怪我们自作主张吗?”楼主并没有说要教训夜泽,虽然他们知道,楼主既然来了,夜泽肯定不会太好过。
楼主虽然看似很好说话,但是一旦生气,后果还是很严重的,所以他们一向都是唯楼主之命是从,从不违背楼主的意思,不过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