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告诉他们吗?当然不会。
于是嘴角一勾,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目光扫过在场的三人。
很好,连四阿哥在内都在没直视我的目光。
“有什么事吗?”
三个人又互相瞄了一眼,最终还是四阿哥开口:“这次去秋狩,弘历表现得很不错。”
点头,绽出丝笑容,再扫了一遍三人,那意思,然后呢。
十三终于是忍不住了,手中一直做掩饰工具的茶杯一放,向前一探身:“嫂子,皇阿玛说要把弘历接进宫。”
看我张口想说什么,十三急急忙忙抢话:“嫂子,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该带弘历上去看新鲜的。”
我瞪他:“是啊,某些人说能照顾好的,结果照顾的真好,都照顾到宫里去了。”
本来并没有想这样发火的,毕竟这件事里康熙才是最大的罪魁祸首,四阿哥和十三最多也就是没有注意到弘历的精神情绪,没有管住而已,其实弘历本身才是第二大原因,他们最多是不查之罪罢了。。。。
可是,看到十三都急急忙忙认错,某个明明作为父亲的人,却连这种事都要借被人之口,十三都抢着认错了,他还一言不发,我心里就一股一股的开始向外冒火。
本来以为,这个人,虽然不能交心,虽然藏着掖着,虽然忽冷忽热捉摸不透,但至少,从那个交心的夜晚之后,我还是认为至少他还是能够负起自己的责任的。
在场的三人都被我的话语吓住了,十三缩了缩脖子,看了看四阿哥,再看了看我,明智地不再作声。合嬷嬷的眼神中明显是对我这句话的不赞同,不过此情此景,显然没有她说话的空间。
四阿哥看着我,目光中是静静的压力,我没有再说话,端茶。因为我也觉得自己这火发得实在有些无名。
“这件事是我疏忽了,抱歉。”
能够从四阿哥嘴里说出一个抱歉来,已然很不容易,而且,这并不能全怪他。
我叹气,放下茶杯,欠身:“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请四阿哥恕罪。”
十三无声地透了口气。四阿哥微微颔首,算是两厢揭过。
“现在怎么办?”
四阿哥瞄了眼合嬷嬷。
合嬷嬷欠身,转身,下去。
“等等。四阿哥,我预备让合嬷嬷进宫贴身护着弘历。”
四阿哥皱眉,看着我的眼神里明显带着‘这个人可信么’的意味。
我点头。
他便转向合嬷嬷:“既这样,你记着,入宫之后,自然会有人联系你。”
合嬷嬷蹲身领命,四阿哥便再转向我:“我在宫里还有点人,你也勤着点进宫去给皇额娘。”
我点头。
十三安慰:“嫂子,别担心,当日四哥也把我护周全了。弘历现在的情况比我当日好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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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准备昨天更的,结果专业里出现一例水痘确诊外加一例水痘疑似,咱作为少数几个得过有免疫力的只好做苦力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圈禁
康熙批准弘历三日后入宫。
于是三日之内,四阿哥、十三、我、合嬷嬷轮番上阵,把弘历当日去上书房前的紧急教育又重复了一遍,当然,内容的广度是来不及拓展了,但深度还是很不错的,毕竟有数个亲身经历者现身说法,至于到底能接受多少,能应用多少,就只好看弘历自己了。
三日后,四阿哥带着弘历去皇帝那复命,我便也跟着进了宫。去德妃那请了安,自然是免不了一堆教子有方的夸奖与拜托。随后,自然是与康熙谈条件。妥协的结果,是弘历每个月可以回小院三天,除这三天外,每月还可以有一天出宫随意晃晃。
康熙本对我的条件甚有微词,我高举“求同存异”的大旗,在康熙同意我的教育方法“太好也太不好”的基础上,进行了友好协商,最后我一句“您比四阿哥开明”终于搞定——四阿哥当日在不影响弘历日后课业的基础上还同意了我的教育方式了呢。
虽然限制了弘历出门的次数,但并没有限制我的进宫次数。加加减减,我就当弘历是去读寄宿制学校,倒也很好地适应了。倒是弘历进宫最初几天,四阿哥十三担心我再发飙,轮着连续来了好些天,让我着实有些感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是我在这个时代生活的真实写照。
当我终于再次适应了身边没有弘历的日子,重新捡起中医,顺便折腾出几样新花茶之后的某一天晚上,四阿哥神色不善地光临。
“四阿哥?您这是?”深更半夜,神情冷肃的四阿哥立刻把我本来快要累积到睡眠状态的困意给打了回去。
四阿哥的精神明显不太稳定,居然坐下喝了快一杯茶才能镇定地说话:“皇上把十三圈禁了。”
“圈禁!?“我先是惊得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在这个因为我的到来已然面目全非的历史里,这件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十三被圈禁,当日的康熙皇帝到底是疑他还是保护他,一直是历史上的一大谜题,众说纷纭,却都倾向于保护这一说法。
然而此时身临其境的我,却丝毫没有因为这一集体倾向而感到丝毫的放松。即使是为了保护,这一段漫长的圈禁生涯,也毫无疑问是导致历史上十三早死的最大原因。
康熙定然不会因为我的话而放弃圈禁——能够劝的话四阿哥必然已经都劝过了,看他此时的形象,也知道必是被康熙批得一身霉气。
话虽如此,我还是看着四阿哥:“四阿哥先静静,明天午后我进宫去。”
四阿哥颓然摇头。
我觉得眼睛一热,即使是被称为冷面王、孤臣、独臣的他,心中也依然有这么一块柔软,能够让他如此地失态。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起身,走近,轻轻地环住了四阿哥。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硬,又随即放松,暗叹自己总算还不是太失败。
没有放开,我轻轻地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放心,我只是希望能够让十三在里面过得好一点。”
第一百五十三章 凶多吉少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起身,走近,轻轻地环住了四阿哥。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硬,又随即放松,暗叹自己总算还不是太失败。
没有放开,我轻轻地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放心,我只是希望能够让十三在里面过得好一点。”
四阿哥没有来得及说话,我就被外面急促的敲门声惊得松了手,却是部里有急事找他。
四阿哥什么也没说就急急忙忙地整衣出门,什么也没说,就是同意了。
深更半夜的,我也没有再洗漱一次的欲望,便挥退了小红,和衣往床上一倒。
睡不着。
倒不是紧张,无论怎么样,这件事我都是会去做的。
康熙也不会怎么样。
应该不会吧。
所以,我在努力地想着怎么样才能说服康熙。
其实也没什么可想的,我一向对付康熙的策略都是随机应变——对于康熙老爷子,我那点预先谋划根本就是可笑的。
也许我唯一的依仗,就是康熙还保有的,那一小点真情的珍惜和渴望,以及,他对十三的父子之心吧。
这一夜是怎么过去的,我根本没有印象,只是脑子里乱糟糟乱糟糟的,窗户就亮了。
这次不比当日,当日在苏麻面前抗旨,豁出去也就自己一个人的事,而且当时整个人都在一种奇怪的钻牛角尖的固执状态。可这次若处理不好,十三的处境只怕会更加悲惨。
天亮了,却还不能进宫。对着一桌子早点——小红担心我特地弄的——戳着筷子,一点食欲都没有。真是怀念能够一觉睡到大中午的时候,只是此时一点睡意都没有,一点都不像我这个懒人的平时风格,只好在长榻上呆呆坐着,手里拿着本书,却不知是正的还是反的。
小红进来看了几次,见我愣愣的,问了半天又没有反应,只好叹口气在边上陪我站了发呆。却听外面脚步声与呼唤声轻轻响起:“小红姐,小红姐。”
小红看了我一眼,便悄悄出去,一会儿回身:“主子,四爷派了人过来传话,说让您等他一块去。”
一块去,自然是一块去康熙那求情。我叹了口气,放下书,却问小红:“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
“让门房备车,你这次就不要去了。”
“主子!”小红顿时急了,“奴婢知道您不让奴婢去一定有您的道理。奴婢虽然不如合嬷嬷,也知道您这一去凶多吉少,奴婢不敢给您拖后腿,但求您,等四爷来了一起去吧。”
凶多吉少。。。。我很想对着小红大喊一声乌鸦嘴,然后让她赶紧呸呸呸三声以示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可是小丫头此时眼泪啪嗒啪嗒掉,我只好自己在心底呸呸呸三声,然后安抚:“没事,就是去给十三求个情,不会怎么样的,还是你要我放着十三不管?”
十三在小丫头眼中的形象一向是比我还良好的,此时要她说出不管十三的话语,自然是一番挣扎。
我抓紧机会拍拍她:“说不出吧,你去了宫里我还要分心管你,乖,备车去。”
小丫头还没斗争完,迷迷糊糊地就出门叫车去了,错过了这个机会,她就算再反应过来,也不会再试一次了。
到了宫里,依例自然是要先去德妃那里。德妃还是很疼十三的,为了这件事唏嘘了半晌,说这是政事,她虽然心痛,却也无可奈何。说这话的时候,眼瞅着我,显然是在警告我不要轻举妄动。见我没有反应,便转了话题,说说弘历现在在宫里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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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刚考完一门。恩,前面章节错误我改了,谢谢提醒~
关于懒人的大虫形象,嘿嘿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忽然看到两块砖,好{炫&书&网久没有注意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望天。
第一百五十四章
依然是康熙众多书房中的一间,依然是无视我的态度。
康熙看着书,头也不抬地抛出一句:“你为了弘历来找过我,为了十三来找过我,却没有为老四来找过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四阿哥的侧福晋吧。”
我被问得一愣,确实,我从来会担心弘历,担心十三,却几乎没有担心过四阿哥。
为什么?心思百转,下意思脱口而出的回答是:“我从来没有认为四阿哥需要被担心。”
是啊,据我印象中,这位现在的四阿哥是未来的皇帝,身边能人一堆,没有在康熙朝吃过不可挽回的亏,一切的一切都能够自己摆平,而现实中他也一向表现得非常强势。所以,从来没有认为我这个偏居小院格格可能会对他有什么帮助,在躲避麻烦的同时,也下意识地忽略了他可能会有困难,会需要我帮助的可能。
康熙放下书,瞅了我一会,叹气:“这就是你一直亲近自己夫君还不如十三的原因?”
我低头,脸有些热,却不得不承认,康熙说得很有道理。四阿哥在我的眼中,无论比之前亲密了多少,都还是戴着皇四子,未来皇帝的标签吧。
如果放下这个身份呢?
我出神地想了会,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康熙绕走了思路。
“皇阿玛,四阿哥的事我会好好反省,但这次,修筠是为十三的事来的。”
康熙一脸你才知道的笑容:“不错。”
我很无奈地叹了口气:“皇阿玛,我是认真的。”
康熙坐正身子,敛起笑容:“你当日在苏麻那的交换条件是什么。”
起身,跪地,直视,我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在康熙越来越重的威压中保持平静:“修筠以为这是家事。”
“恩?”
“修筠不求您放了十三,只请您允许修筠每个月可以去看看十三。”
康熙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会,停下,任凭压力在寂静中蔓延。
但是我很快就忽略了这个压力,因为膝盖正在以越来越强烈的疼痛向我证明它的存在。
“皇阿玛是不是一定要通过疼痛来证明我的决心?”
康熙抿嘴:“这就跪不住了?”
“如果是代价,修筠自然是愿意付的。”
“如果代价是你的地位呢?”
我深吸了口气,磕头:“皇阿玛,修筠没有什么是您不能拿走的,也没有什么能够在您这作为代价,修筠现在能够依凭的,只是您作为一个父亲的心。”
“你这算是以礼服人?还是想以情服人?”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直起身看着康熙。
他没有看我,目光落在书房的一幅字画上。很简单的山水图,唯一特别的是落款,告诉我这是苏麻的亲笔。
“你自认在朕心中的地位,比起苏麻大师怎样?”
“不可比。”
“那你凭什么认为朕会答应?”
我苦笑:“我说过了,我唯一的依凭就是您作为父亲的心。一个父亲对儿子的处罚,再怎么严厉,都不会对他造成永久性的损害的。如果真的让十三长期的不见天日,身体即使没垮,精神也会撑不住的。所以,您答不答应,我都会来试这一次的。”
“你想要的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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