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少年神医又是一声冷哼,而后却在转身的时候愣了一下,而我则继续专心的给小腿涂药。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他走近我,仰头看的时候,发现他双手捧着一个小香炉,阴森的看着我。
我打了个冷战,“干吗用这种眼神和气场看着我?”
少年神医低头看了下香炉,“我倒是真有个东西需要你帮我试。”
我说:“试了你就帮我医治?”
他说:“试了如果你还能活着,我便帮你医治。”
我说:“见血封喉的毒药我不试。虽然你是神医没错,但我不信你能起死回生。”
他捧着那个小香炉,神神叨叨的看着我,而后压低声音说:“你以为我缺少试药的人吗,我来这里的时候就说好了,整个无缺宫中的下等宫众,我随便用来试药。可是这个东西……试一个,死一个……”
我瞄了一眼香炉,“什么东西?”
“虫。”他说的倒是言简意赅。
“什么虫?捣碎了吗?要吃下去?”说着我伸手去拿香炉,“好,我来吃。我不怕虫子。”
而少年神医却将香炉护在怀里,“见不得光的!”说着,他又瞪了我一眼,“想吃?你少臭美了。我养了十年才有这么一条!”
我扑哧一笑,“你才多大啊?一两岁就开始养虫子?真有出息……”
“我多大?他不屑的看着我,“说出来吓死你!”
我说:“好,那你说啊,看看吓不吓的死我。”其实第二次见他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古怪,我还记得第一眼,第一眼的时候他跪在地上,一副很害怕玉的样子。但和他稍微接触相处一下,发现不应是这样的啊。莫非他在假装?他为何要假装呢?
他似乎刚想开口,又把话吞了下去,“总之这虫子吃不得,要放到你的伤口里,让它进入你的身体。”
“什么?进入我的身体?”我吞了口吐沫,“你是说,让一只还活着的虫子进入我的身体,并且继续活在我的体内?!”
他看着我,然后缓慢阴森的点了点头。而我,却愣了半天。
而后他讥讽的笑了笑,“涂好药就走吧。”
“你怎么不早说,我几乎把所有的伤口都涂了药,只怕被虫子碰到会有影响吧?”说着,我脱掉了外衫。
“你做什么!?”少年神医后退几步,好像我是个吃人的怪物。
我里面裹着厚厚的布,“我是男是女,只怕你一把脉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解开里衣的绳子,而后从肩膀退下,背对着他,“就在裹着的布旁边,还有一个伤口,刚刚抹不到药,放上去吧。”而且从那个位置放进去,我也看不到虫子进入自己的身体,不会觉得那么恶心。
等了一会儿,他还没什么动作,“怎么还不放?”
他说:“会很疼,比你以前经历过的都要疼。这虫子不会致命,但会控制疼痛,让人服从。以前死掉的宫众就是因为受不了这个疼痛,当即自刎。”
我说:“只要不直接把我疼死,我很清楚我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做,我不会自刎的,无论怎样我都要活下去。”
他说:“那你还来给我试?”
我笑道:“至少我要能保护自己。”我希望有一个意气风发的相聚,我不想让战士们知道我究竟经历了什么,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已经失去了武功,在战场上,不再能鬼魅一样的瞬间拿下敌人将领的首级,而是需要他们分散注意力,来保护。
“那么,你不担心,我不帮你解除,然后永远控制你?”
我说:“你如果会这样做,就不会啰啰嗦嗦问东问西,问那么久了。唠叨神医……”
第一百章 人靠衣装
“你说什么?!”他可能是有些生气,在我伤口附近轻轻打了一下。
我说:“你还放不放啊?”
他说:“已经进去了。”或许是太专注于虫子和我的伤口,他的声音仍旧显得很阴森诡异,听到后,我打了个寒颤,“衣服穿起来。”
“哦。”说着,我肩膀一提,将里衣穿好,系了带子,又套上白衫,“这条虫子就在我身体里,没有问题吗?它不会死吗?不会到处乱钻吗?”
少年神医瞥了我一眼,“死到不会死,到处乱钻应该也不会。问题就是,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让你疼……”
“什么?”我眯起眼睛看他,“这不是你的虫子?你不是说,你可以通过他来控制人?”
他说:“如果所有事情都已经被我掌握的那么透彻,还要你试药做什么。那些宫众之所以会疼死,也是因为当时控制不了疼痛。否则,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死。这至少是个败笔。”
我托着下巴,学着他的表情和眼神,阴森诡异的看着他,他后退一步,“你做什么?”
我说:“我疼的时候该怎么办?来找你么?”
他说:“总之不能让无缺宫主知道,否则他虽然畏惧我爷爷,不会在无缺宫对我怎样,但等我出宫,就不好说了。”
“畏惧你爷爷?”
“虽然邪医李顾武功上不能称霸于世,但用毒,绝对无人能敌。就算无缺宫主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身边的人想想吧。”说着,他侧目瞄了我一眼。
我看到他的这个眼神,不知怎么着,就把他当成一个淘气调皮惹麻烦的小屁孩儿,一巴掌打在他的脑门上,“你小子要是敢用我要挟玉,我就!”
“你就怎样?!”他捂着被我打疼的脑门,挑着眉头,唇角带着一丝邪邪的笑容,好像在等着什么好戏。
“嘿嘿……我知道你不在乎我的死活,也知道我不能拿你怎样。但你的宝贝虫子还在我身体里呢~”听到这个,他脸色一白,“你要是把我逼急了,而这个虫子又刚好发作,搞不好,我会支持不住。而我如果自刎呢,就不会给你一个找回虫子的机会,我会自焚或者跳崖什么的……”
“哼!”他甩袖,冷哼一声。
我看着他破破烂烂的粗木衣服,甩袖这个动作都做的不像样子,没有气派。于是我拉了拉他的腰带,“怎么不换件好点的衣服?钱都用来弄药材了?既然玉都能给你人用来试药,还不能给你药材?”
“放手!”他又拍掉了我的手,“你以为我稀罕这些身外之物?不论是穿绫罗绸缎又或者粗布衣裳,我都是我。”
“哟~”我帮他打了打胳膊上蹭到的炭灰,“您是想表达,就算您穿着粗布衣裳,胳膊上蹭的都是炭灰,邋里邋遢的,也难挡您神医的气质风韵么?”
他回头看了眼胳膊,那布上确实黑乎乎的,我好像听到他小声嘀咕一声,“咦……”应该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时候蹭到的。人啊,一旦琢磨什么东西入了迷,那就成了痴。
我笑道,“您就不明白,什么叫人靠衣装么?”
他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一定觉得我俗,觉得我忒俗。但我向来知道这个道理。在大蜀国的时候,我身为皇子,衣着均是非常讲究得体的,如若我每日都穿着粗布衣裳,上蹿下跳。那么满朝臣子,又有几个人能够把我当回事?
有一身符合身份和场合的衣裳,也可以与你当时的气场相互呼应,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不理我,我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虽然你表现的那样卑躬屈膝,但你仍旧给了我非常深刻的印象。因为你的眼睛,你的脸。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留在无缺宫,就为了找人试药?为什么一定要用活人,用鸡鸭不行吗?”
他甩开我的手,“当然不行!鸡鸭怎么能跟人一样,男人又怎么能跟女人一样,那么有那么一丁点的不同,我都不要!”
我说:“你先莫要生气,如若我以后能帮你提供试药的人,源源不断的人,你能跟着我么?”
他看着我,上下打量一番,似乎在考虑我语言的真实性和可实现性到底有多少,而后他说:“你以为我留在这里,就只是为了找人试药?如果单纯因为这,我自己也能捉来!”
我说:“那是为何?”
他说:“朱砂。”
“朱砂?”
“嗯,这虫子需要朱砂来养活。它只吃朱砂。”
我微微蹙了蹙眉,不愧是邪物。而这少年神医,他刚刚自称他是邪医李顾的孙子。这邪医李顾当年在藏汉宫中我就有所耳闻,曾经有南陵国的一支队伍想要偷袭我们,但却在路上犯了李顾的忌讳,打扰了他休息。
而那南陵国的将领自然不认得李顾,不晓得江湖中那些诡异高人的厉害,所以对他极不尊重。
结果当天晚上,我们发现了他们的遵纪,我派人前途查看,准备组织力量迎战。但前去的探子一共六人,只有二人活着回来。我问他们是不是被发现?他们说不。
他们到了那片林子的时候,整片林子都被白色雾霭包围,诡异的雾霭带着淡淡的酸味还有一点血腥味,于是他们二人留下,留意情况,而其他四人更深入的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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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喜欢实话
结果一整夜,那四个人都没有回来。
到了第二天一早,林子依旧死寂,连鸟叫虫鸣的声音都没有,就好像被魔鬼扫荡过一样。于是这两个人,也进了林子。但是林子里,既没有活人,更没有尸体。
只剩下一件件衣服,按照各种姿势空落落的散落一地,旁边就是这身衣服主人的武器,还有弓箭等等。
找了半天,他们二人也同样发现了那四人的衣服,但因为他们进林子较晚,所以……骨头还剩下,血肉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骨头白里透黄,看起来像放置了很久。
他们回来后,将这件诡异的事情禀报给我,当时听到这件事的人,不多,但除了我和玉太傅,其他人均脸色惨白。他们以为这是鬼怪作祟,是的,如果不是玉太傅早告诉过我江湖上有邪医李顾这么个人,恐怕我也会这么想。
三日后,我觉得林子里的毒差不多已经散尽,便在玉太傅的陪同下亲自前往。没想到,早日有些荒芜的林子,如今遍地鲜艳的野花,开放的有些张狂,张狂的有些刺眼。
我回头看玉太傅,玉太傅冲我点了点头。
果然是邪医李顾。他或许是将那些人用毒给融了,又或许用了什么更诡异的东西。
自那日期我便开始留意有关于李顾的一切,但整个大蜀国的探子都未能有任何结果。
而今,这少年神医竟然自称为李顾后人,还是他的孙子?我蹙眉,可是他方才还说,我若是知道了他的年龄,势必要被吓死。那么,他究竟多大,而李顾又究竟多大?他当真是邪医李顾的孙子?又或者说,仅仅是孙子而已?
“你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少年神医推了我一把。
我愣了一下,笑道“我在想,该帮你准备一身怎样的衣裳,才能让你看起来更加的诡异莫测。”
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而后又拍了拍手臂上的炭灰,似乎也觉得应该换身衣裳。说到换身衣裳,我一直都认为每个人都有着最适合自己的色彩,玉太傅的青衣,采花贼的紫衣,还有……冷策的黑衣。
所以,这少年神医,应该给他一个怎样的颜色?
他显然不喜欢一本正经的衣服,而我之所以不想让他总穿着粗布衣裳也是因为我打算带着他,想要他跟我一起。但他性格怪诞,如若不在打扮上,就让别人看出来他是个脾气怪不好惹的人,那么,恐怕以后将有不少人要为自己的鲁莽而吃大亏。想到邪医李顾当年因为被打扰了休息就灭了整个队伍,而且是用那种方式,我就觉得对待这个少年神医应当更加谨慎一些。
“帮你弄一身花衣裳好不好?”我想融合尽量多的色彩,看起来怪诞一些。而以他的肤色,就算穿上那样的衣服,应该也不会显得俗气。至少一个穿着各种颜色的上等布料拼凑起来的衣服的少年,站在我身边的时候,会非常的扎眼,扎眼到所有认识我的人,都会把他当成个人物。而事实上,他本来就是个人物。
“花衣裳?!”他不屑的冷哼一声,“我又不是个女子!”
我笑道,“这世间有几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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