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扫了眼大殿中横七竖八躺着的女人,皇甫雨泽缓缓勾起了嘴角,露出了抹森寒的笑,似是自言自语道:“孤王这后宫里的奸细还真不少呢,一个比一个有本事,不知道这剩下的里面还有没有呢?”
“没,没有!”
“王,臣妾是清白的啊!”
“是啊王,臣妾绝不是什么奸细,臣妾对您的心天地可鉴啊!”
······
“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坏人的脸上写着‘坏人’两个字了?孤王也懒得再费心思查了,不如全部趁这个机会解决掉好了,省得有落网之鱼。”
尉迟妍姗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显然也不知他此举是何意。
众女一听,顿时吓呆了,一个个哭得稀里哗啦的拼命表着自己的忠心。
那嘈杂声,就有如一千只鸭子在耳边叫唤似的,烦都能烦死个人了!
“都住口!”皇甫雨泽厌恶地冷哼了一声,森森道:“听着,孤王的身边,绝不会再给奸细任何一丝留下的机会!所以你们······要么自行离宫去,要么全部死!”
“王······”
“赶紧做选择!孤王可没那么多的耐心!”
众女当然不想离宫,可却更不想死!
纠结了片刻,眼见皇甫雨泽的脸色越来越冰冷,终于有人答应离宫了。
有了第一个,后面自然就不会太难了,直至最后,所有人都答应,明日一早便会自行离宫。
皇甫雨泽满意地笑了,尉迟妍姗也总算明白了。
敢情他这是硬往人家头上扣屎盆子,目的就是为了找个借口逼她们离开啊!
这个男人啊,总有办法让她感动,让她一点点的沦陷,直至最后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静妃、萱妃、琼婉仪死了,其他女人也都在第二天一早离开了王宫,整个后宫,终于只剩下了尉迟妍姗一人。
他这是在用行动告诉她,“溺水三千只取一瓢”不是说说而已。
第069章 何为幸福
更新时间:2012…11…16 8:41:22 本章字数:12532
“你们可知你们现在是在干什么?”
尉迟文景满面严肃的看着两夫妻,当得知他们昨夜所做的一切时,饶是他这种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无数次的人也还是狠狠吃了一惊,为他们近乎于疯狂的大胆而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唛鎷灞癹晓
如此一来,岂不是公开与那些“大人物”叫板作对?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招架吧?
尉迟妍姗淡然一笑,“爹您就放心吧,我们早就将一切都安排好了,相信我,绝不会出事的。”
“不错,这个哑巴亏,他们吃定了!”皇甫雨泽亦安慰道。
瞧着两人那般信心满满胸有成竹的模样,尉迟文景不禁有些迷糊了,究竟他们是有什么依仗,才能促使他们做出这般疯狂的举动?
他当然知道,这两人都不是傻子,相反,还聪明得很。
一时冲动所致?绝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必然是有所依仗,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尉迟妍姗默默地看了眼皇甫雨泽,显然是在询问,可不可以将事情告诉父亲。
皇甫雨泽淡淡一笑,眸子里满是信任和宠溺,给予了无声的肯定。
尉迟妍姗甜甜的笑了,随即将他们在清明上河图上的发现和猜测,以及他们的计划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尉迟文景,没有一丝隐瞒。
她的父亲,她自是相信的,但皇甫雨泽却也能如她这般相信她的父亲,这着实让她有些惊讶,更多的当然是感动,和满满的幸福。
越是身居高位者,便越是小心谨慎,也可以说是疑心病极重。
这倒并不是说性格缺陷还是怎么样,而是居于这样的位置,由不得他任性,将自己当做一个“普通人”那般与人相交。
一切皆是人性使然,或许你是真心与人相交的,但却不能保证对方亦是如此,在权利欲望的极致诱惑下,还有多少人的心灵能维系一片清明,保证本性不会变?
如若不然,历来皇家、权贵家族,甚至是一些商贾大家族中,又怎会出现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兄弟反目,父子成仇的例子还少吗?
所谓高处不胜寒,或许也包含着这样一层意思吧。
身处不同阶层,都各自有不同的生存之道,看似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其实也有自己的心酸和无奈。
他的心很深,她知道。
他的“疑心病”很重,她也知道。
所以在他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她的父亲时,她才会这般动容。
信任二字,看似简单,实则真正能做到完全毫无保留的信任的,却难如登天。
而皇甫雨泽这么做,无疑是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压了上去。
因为这个机密的计划是绝对不容许出现任何一丝纰漏疏忽的,否则他将要面临的,必是那些“大人物”的群起而攻之!
毕竟,是个人都不会喜欢自己被算计,何况还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呢?
尉迟文景显然不笨,只一瞬间便品出了这里面的危险指数,看向皇甫雨泽的目光显然也发生了某些变化。
若说之前是因为欣赏,因为自己的女儿才接受皇甫雨泽,那么现在,他才可以说是真正打开了心扉,将皇甫雨泽当成了自己家人的一份子。
“事已至此,想要再回头已是万万不可能的了,走上这条路,一点差池都有可能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你们切记要谨慎再谨慎,凡事三思而后行。”尉迟文景语重心长道,望着女儿的目光无比担忧。
皇甫雨泽淡笑,“岳父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姗姗的!”
不是任何天花乱坠的华丽宣言,却正因为他的这份坚定诚恳、朴实无华而更加动人心弦。
尉迟文景满意地看着他,“先要保护好自己,才有资格有能力去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对女婿的关心。
尉迟妍姗笑了,皇甫雨泽也笑了,一室的温情,纵使是这冰天雪地的寒冬腊月也难以掩盖它的温暖,几人的心,也跟着温热了。
“那你和皇上之间······”
尉迟文景虽然问得很隐晦,但其中的意思小夫妻俩自是十分清楚的。
关于这一点,尉迟妍姗也没有问过皇甫雨泽有没有什么计划,所以听父亲这么问,目光也随之投向了皇甫雨泽。
皇甫雨泽淡淡道:“具体计划我打算安排在龙脉之事过后,若不出意外,此次的龙脉事件必能让各国受到一次大震动,正是咱们出击的最佳时机!”
与皇甫冉枫的争斗,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输,唯一担心的便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虽然到时候各国会受到一番震动,但到底动不了根基,一旦他们也掺和进来想分一杯羹,那可就麻烦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那个时候也的的确确是出击的最佳时机,趁皇甫冉枫刚受打击,就来个趁胜追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总是要反的,险境迟早会遇上,这是无可避免的,所以纵使是九死一生,他也决定要放手一搏!
至于周边的其他饿狼,还需从长计议啊······
沉默了片刻,尉迟文景忽而拍桌亢奋道:“到时候算我一个!老子已经多年未曾上过战场砍人了,手都痒了!”
瞧他那摩拳擦掌的模样,倒似真的有些迫不及待了。
想想也对,军人嘛,有几个不热血的?让他们过这种安逸的生活,就等于让文官上战场一样折腾人!
“可是······爹您曾是月华国的将领,这么做真的没问题吗?若有朝一日我们与皇甫冉枫真的开战了,到时候上战场与您对峙的可是昔日的同僚兄弟啊。”
尉迟妍姗不无担忧道,虽然加上父亲,他们这边也会多一分胜算,可她却也不能弃父亲的感受于不顾。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都是守护月华国的存在,现在要他与之为敌,与昔日在战场上一同出生入死的同僚兄弟为敌,做殊死搏斗,那样的结果,岂不是太残忍了?
“岳父大人大可不必为难,对付皇甫冉枫,我还是有信心的。日后我们与其他国开战也是免不了的,岳父大人想上战场,到那时再去也不迟啊。”皇甫雨泽当然知道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担心他们应付不来,所以才想尽自己一份力。
可是作为姗姗的父亲,作为一个真心关爱自己的长辈,他又怎能将他推入两难境地呢?
尉迟文景故作轻松道:“对付其他国的人,老子自是不会心软,来一个砍一个,来两个砍一双,看老子不打到他们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至于月华国,你也是皇甫家的后人,月华国落入你的手里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而我也不算是背叛了月华国,顶多只能算是当了皇甫冉枫的叛徒。”
“不过这个叛徒老子当得心甘情愿!他皇甫冉枫敢欺负我家女儿女婿,难道还要老子忠心耿耿给他卖命不成?格老子的!老子没揍到他哭爹喊娘已经算仁慈了!”
沉默了片刻,尉迟文景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沉声道:“若是可以的话,尽量少杀害那些士兵和将领吧,他们都是月华国最忠心的守护神,历来皇位之争,最无辜的就属他们了,本该是在敌国战场上挥头颅洒热血的,最终却要他们死在自己同胞的手上,这该叫他们情何以堪啊!”
尉迟妍姗和皇甫雨泽都沉默了,心里莫名的涌起了股酸涩感。
战争,伤亡在所难免,甚至是尸骨成堆血流成河也不足为奇,或许会有人为这样的残酷而感慨,但却不会有人为此而心软落泪。
但若是对手换成了自己的同胞,甚至是昔日出生入死的兄弟······
诚如尉迟文景所言,这该叫他们情何以堪?
忽而,一道清亮的嗓音打破了这凝重的气氛。
“其实,你们会不会将事情想得太糟糕了?对付皇甫冉枫与跟敌国开战不同,别忘了,雨泽也姓皇甫,这月华国也是他的国。如今姓皇甫的包括皇甫冉枫在内不过只有三人,一旦皇甫冉枫死了,还有谁比雨泽更有资格继承皇位呢?”
皇甫雨泽苦笑,“你将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想要杀掉皇甫冉枫谈何容易?他的小心谨慎你不是不知道,且他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已经在广纳高手奇人了,如今他的底蕴究竟有多雄厚连我也不清楚。”
“再者,他本就已经极度提防于我了,再一曝出龙脉之事,他还不得将我当成头号大敌来防着?到那时,想要刺杀他就更是难上加难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其实皇甫雨泽这倒也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想想也对,如果堂堂一个皇帝说杀就能杀了,那这天下还不得乱套了?
不用想也知道,盯着那张龙椅的人可不在少数,这里面想要杀了皇帝的人还少吗?历来揭竿起义事件在历史上还少吗?可真正成功了的有几人?凤毛麟角。
尉迟妍姗却是轻笑道:“你也说是几乎不可能了,世事无绝对,或许某些事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呢?”
闻言,皇甫雨泽和尉迟文景都不由的迷惑了,怎么这话听上去这么诡异呢?
见状,尉迟妍姗也不再卖关子,“雨泽,你可还记得我昨夜与琼婉仪说,皇甫冉枫已不能人道之事?”
“怎么?此事是真的?”皇甫雨泽有点傻眼了,他本还以为那是她为了打击那个女人而故意编造出来的呢!
如今这么听来,倒像是另有隐情?
尉迟文景亦惊愕的张大了嘴,“你说什么?他······他当真不能······不能······”
“千真万确。”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跟我们刚刚所说之事又有何关联?”
“别急,待我慢慢道来。”尉迟妍姗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我曾与你说过,当初皇甫冉枫可是要我来杀了你的,临出嫁前几日,他为了拴住我的心,让我全心为他办事,便想要与我行周公之礼······”
“什么?他竟敢这么对你?!”皇甫雨泽怒了,双眸中顿时燃起两束火苗,脸色阴沉得可怕。
尉迟妍姗一惊,忙解释道:“雨泽你别误会,我可没让他得逞!”
“这就是你当初管我要那药的缘故?”尉迟文景恍然大悟。
“不错。”
“什么药?”听尉迟妍姗说没让他得逞,某人的怒火总算稍稍降了些,可脸色还是一片阴沉,眸子里的腾腾杀气更是毫不掩饰。
“是一种服用后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药,当时我与他会面后,便将药下在酒水中骗他喝了下去,所以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曾得逞了呢······”
“砰!”上好的紫檀木桌瞬间被劈了个四分五裂!
敢情他的女人曾经成了别的男人意淫的对象了?简直不可饶恕!
眼见皇甫雨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尉迟妍姗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