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儿,你要痛死大哥吗?快松手!”枫霖陡的提高了声音,泪水慢慢的淌了下来。
枫童的手指一动,陆凤吟忙趁势用劲,部分碎片儿应声而落,可更多的碎片而却深深浅浅的扎进了那白皙的掌心里!
“童姐姐,你去大哥身旁,躺会儿好不好?”陆凤吟几乎是哀求着,把枫童拖到枫霖身边――
只有大哥,能阻止得了童姐姐做傻事啊!
“大哥,你看着童姐姐,我去寻清歌来。”抹了把泪,陆凤吟转身出了门。
“童儿,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清歌?”枫霖的眼泪热热的溅在枫童的□的手臂上。
枫童的身子慢慢缩成一团,头紧贴着枫霖薄薄的外衣,好像这样,能让自己暖和些一样。
“大哥,我怕,童儿很,害怕……”
“那个丫头,她同我爹,同我爹,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枫霖一下睁大眼,呼吸瞬间急促。
“可是,她说,她的爹,没有了……”半晌,又忽然慌乱的摇头:
“不,不,不可能的,若儿一定不会这么狠心的,若儿定是气还没消,所以躲在哪里呢!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大哥你知道的,若儿看似温柔,却最是小心眼儿,要是我这么久了还找不到他,他一定会生气――”
说着忽然站起,急匆匆的就要推门出去,哪知手刚碰到门,突然仰面朝天栽倒在地!
“童儿――”枫霖的喊声撕心裂肺。
枫童再次醒来时,却是身在皇宫之中。
“我怎么会,在这里?”明明记得自己是和大哥在一起,对了,那个酷似爹爹的女孩儿!
枫童忙要起身,只是刚坐到一半,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吓得一旁的殷泓忙上前用力撑住,泪眼朦胧的道:“摄政王――”
“陛下?”枫童闭了双眼,声音虚弱。
“都是泓儿不好――”还从没见过这么憔悴的摄政王!原来给自己撑起了一片天空无所不能的摄政王,也是会倒下的啊!
看着两眼红肿神情凄惶的殷泓,枫童叹息了一声,神情复杂之极:“皇上,臣没事,别守着我了,去休息一下吧。”
殷泓忙摇头,“不要,泓儿要守着摄政王――”
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两人抬头,却是缙云皇上锦斐。
“陛下,摄政王,听侍卫讲,皇宫外面来了一个身穿白袍的俊美小公子――”
锦斐话音未落,殷泓先是一怔,然后又是狂喜至极,扭头就往外跑,跑了几步,又忽然觉着不对,忙又停下,期期艾艾的看着枫童:“摄政王――”
“皇上去吧,别忘了带上侍卫。”枫童不在意地道。
“嗯。”殷泓用力点了点头,“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说完,拔足便跑。
“陛下这是――”旁边站着的锦斐一头雾水。殷泓年龄虽是不大,平时看着却是少年老成,还从未见过如今日这般慌乱无措。
枫童笑了笑,“那白袍小公子,十有八九,是杨芫的公子――先不要说这些了,你身边精明些的人,借我几个。”
“杨家的小公子?”锦斐神情有些怔忡,便是那日偎依在江清歌身边的漂亮孩子吗?!
“斐儿――”看锦斐有些心不在焉,枫童忙唤了一声。
“啊?”锦斐忙抬头,有些迷茫的问,“姐姐,说什么?”
“斐儿,有心事?”枫童微微皱眉,“我是想把宫里精明的侍人借我几个,我想,让他们到江清歌几个人身边服侍,另外你再找一些精干的侍卫到泉州去,悄悄查访一下江府中有没有一个叫宋舒的人――”
“姐姐是怀疑――”锦斐眼睛一亮。
“是。”枫童神情惨然,“我想确认一下……你知道的,凡我枫家人,天生胸前都有梅花胎记……”
“那还要再加上一个人。”锦斐忽然开口。
“杨芫家的小公子,姐姐也要派人伺机验看一下!”
“小竹?”枫童一惊,“为何?”
“姐姐是当局者迷啊!难道姐姐没发现,那个叫小竹的公子,眉目间的神情和姐姐,神肖至极!便是身上的那种气势――况且,当年,酆都城哪个不知,杨家公子对姐姐痴恋成狂!”
“你是说,小竹――”枫童睁大了双瞳,神情间全是不敢置信。
“是!”锦斐重重点头,半晌,又犹豫道,“若小竹,真是――,那陛下现在这个情形,恐怕,有些不妥――”
作者有话要说:消失了两天了,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发生了一件大事!两天前觉得不舒服,检查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是怀上宝宝了!这两天忙乱的不得了,家人更是一再要求绝不可再碰电脑。俺其实蛮喜欢自己写些东西 的,因此以后还会写点儿,但是,真的不能日更了,可能会隔两天,也可能会隔三天,大家一定要谅解啊!但可以保证的是,绝不会坑,也绝不会烂尾……亲们要是等不及,不然就先养肥吧
鞠躬ing(*^__^*)
143、大鹏一日因风起(二十九) 。。。
祥丰国都,锦城。
富丽堂皇的府邸内。
“少夫君快留步,外面天冷,仔细冻着了!”穿金戴银满身绫罗的男子一脸谀笑,微微倾了身形和一个打扮华贵满身贵气的青年男子寒暄着。身后还跟着个瘦骨伶仃虽同样着一袭华衣却是缩着肩在寒风中不住发抖的男子。
却正是江清芳的正夫萧玉涵和妾侍子清。
萧玉涵冷眼瞧着面色苍白嘴唇乌青的子清,嘴角微微挑了挑。
“哥哥说哪里话来!难得哥哥不嫌弃玉涵年轻不懂事,送了这么多好东西,叫玉涵好生过意不去!对了,我还有几件上好的毛皮,原是前儿妻主说我体弱,让人一总儿送来的。我一个人哪用得了这许多。哥哥且等一等,我这就差人去拿了来!”
嘴里这样说着,眼角却朝着子清的方向瞄了过去。
被萧玉涵这样一盯,那子清不由打了个寒噤,忙拢了手强笑道:“奴这就去替少夫君取来。”神情却是黯然至极。
萧玉涵微哂了一眼子清,抬了抬下巴,“那也好,你快去吧,不好叫哥哥久候。就在我屋子的衣柜里,拣那件红狐狸皮的拿来。”
说着转向那男子,笑呵呵的道:“哥哥皮肤白,穿那件一定好看。”
那男子顿时眉开眼笑,拉着萧玉涵的手更加亲热。
两人正说话间,二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身着雪白皮裘的江清芳大踏步走了进来。萧玉涵忙迎了上去,笑吟吟的道:“妻主回来了?我给妻主介绍一下,这位是左相的夫君,妻主还认得吧?”
江清芳一愣,那男子已经来到近前,冲着江清芳福了一福:“少主果然好风采,怪道我家妻主家来时便不住口的夸赞!”
江清芳脸上一喜,赞许的瞥了一眼萧若涵,忙热情的和男子见礼。
“妻主,少夫君――”子清颤颤的嗓音忽然响起。
几人抬头,却是子清捧着红狐狸皮站在那里,火红的皮毛,更衬得子清面容白皙,瘦弱的身躯站在那里,更有一股弱不禁风的动人味儿道。
江清芳眼里有火苗闪过,萧玉涵却只做不知,上前接了狐狸皮亲手给左相夫君披在身上,口里不住赞道:“果然,还是哥哥最衬这色儿,真真是漂亮!”
男子开心不已,转头对江清芳道:“少主才真真好福气,娶了这么位贤惠的夫郎,两位站在一起,实在和天上的金童玉女下凡一般!”
萧玉涵被夸的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忸怩道:“哥哥――”
两人一直把男子送到大门外,看着男子上轿,才一同回转。
子清便一直在后面跟着,却是死死的垂着头,不肯抬头看那两个亲密的身影一眼。
要进房间时,江清芳特意放慢了脚步,萧玉涵脸色越来越难看。
“涵儿,外面天冷,你且屋去,我还有些事情要做。”江清芳故作镇静道。
萧玉涵慢慢转过身来,又恢复了方才的温柔:“很为难的事情吗?涵儿能替妻主分忧吗?”
温柔的语调却微微发颤,袍袖中的手,更是紧紧的攥着。
江清芳有些尴尬,不自在的道:“不是太为难。在外面站了这么久,涵儿快进去吧。”说着转身便要走。
萧玉涵的眼神儿一霎间狠毒无比,直刺向仍然低着头的子清。然后高傲的一昂头,回身进了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没料到萧玉涵竟然这么大的火气,江清芳了愣了愣,脸色也有些难看。子清仍是垂手站在一边,似是对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全无所觉。
江清芳长出了一口气,突然一伸手,揽了子清在怀里,俯身道:“子清,我们到你屋里去――”
“妻主――”子清顺势躺倒在江清芳怀里,楚楚可怜道,“清儿身上,冻透了,真是没一点儿力气――”
江清芳“哧”的轻笑一声,双臂使力,一把抱起子清,“小妖精,真是想死我了――”
说着,抱起子清,大踏步往右边小院而去。
“呼啦――”身后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阵瓷器破碎的声音,埋在江清芳的怀里子清微微勾了勾嘴角,眼睛里却凝聚着越来越多疯狂的冷意――
自己未出世的孩儿,就是死在那个男人的手里;而自己孩儿的娘,这个曾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的女人,却连给自己主持公道都不曾!江清芳,那也是,你的孩儿啊!
难道,这就是报应?自己当初随意践踏江清歌完完整整捧出来的那颗心,才有了今日的报应吗?!
“大小姐――”
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少主,有人来了――”
随从的声音明显有些惶恐。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江清芳很是不耐,怀抱着软玉温香,只觉身上燥热无比。
看江清芳丝毫不停,那随从忙低声急道:“少主,是方幽兰的人――”
江清芳顿时像被兜头浇了盆冷水,子清身子一僵,似是极为恐惧的抓住江清芳的衣襟,含泪道:“妻主,别,不要清儿――”
江清芳脸色变幻莫测,抱着子清的手慢慢收紧,终于长叹了一口气,慢慢放下哆嗦如小兽的子清,咬牙道:“清儿放心,有朝一日――”
“妻主――”子清哆嗦着伸出手,想要拽住江清芳的袖子,却被旁边的两个童儿半搀半驾的扶住。
子清慢慢垂下头,脸色惨白无比,没有人注意到,那垂下的眼眸里深藏着的轻松了然和鄙夷……
“方幽兰,有朝一日,我一定会碎剐了你!”江清芳脸色狰狞,心里却是沮丧不已。自己明明也是草药宗的正宗传人,还出身于治玉世家,可竟是不止草药的造诣无法与之相比,便是治玉上,也难以望其项背!
到现在,竟是不得不靠了玉涵和子清在里面周旋,才能略占上风!
想想实在憋屈至极!
江清芳忽然抄起桌子上的那件玉圻,抬手就朝着院外狠狠的扔了出去!
“哎呦――”玉圻发出一声闷响,好像砸在了谁的身上,那人顿时发出一声痛呼。
**芳刚想怒骂,听声音忽然觉得不对,抬头看去,吓了一跳,院里不知何时,竟是来了一个长身玉立的中年女人,正皱着眉头盯着手中的玉圻看,却正是自己的姑母,草药宗的宗主方舒!
“姑母――”江清芳忙迎了出去,惴惴不安道,“甥女儿方才失手,可有砸着姑母?”
方舒却是根本没注意到江清芳,依旧紧皱双眉,看着手里的玉圻,似在思索着什么。
“姑母――”江清芳稍稍抬高了些声音。
“唔――”方舒这才清醒,拿了手里的玉圻,语气急促的道:“这东西哪里来的?”
“什么,哪来的?”正担心方舒责怪的江清芳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半天才明白方舒问的是手里那个玉圻。
“您说这件玉圻啊,是我家的。”江清芳忙小心回道。
“不可能!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的?”方舒死死抠着玉圻,眼中有着寒意。
江清芳身子不自觉抖了一下,白了脸道:“真,真是我家的。只是一直在江清歌手里,前儿些时,子清带回来的。”
“江清歌?你那个妹妹?是她的东西?难道她其实是男扮女装?”方舒神情忽然狂喜,却又很快迷茫,“也不对,年龄对不上啊……”
听方舒喃喃自语,江清芳更加糊涂,却也不敢插话。
“难道――”方舒忽然想到一个可能,猛然抬头,“那江清歌的爹是什么人?你还记得他长得什么模样吗?”
“江清歌的爹?”江清芳愣了一下,摇摇头,“不记得了,不过,我爹,应是识得的。”
话音未落,方舒转身朝着周灵韵的房间而去,江清芳忙跟了上去,到地儿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