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儿,住口!”耶律彦拓绝对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秦落衣看着耶律彦拓,眼神充满柔和的光,她爱这个男人,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然而赫拉王却扬声道:“秦姑娘,耶律彦拓的命老夫是要定了,但是如果你能说出最后一块地图的下落,那么老夫会赐个全尸给他!”
秦落衣冷然一笑,她看了看身后的琴姬,又看了看赫拉王,随即说道:“好,不过我要跟他说几句话!”
“准!”赫拉王准许了。
“不行!”琴姬一下子挡在了秦落衣的面前。
“哎,美人,他俩的性命都掌握在我们手中了,量他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赫拉王着迷地看着秦落衣说道。
秦落衣艰难地走到了耶律彦拓的面前——
“衣儿——”耶律彦拓强忍着身上的痛,立刻用大手扶住秦落衣欲要倒下的身子,他战衣上的血和秦落衣身上的血融在一起。
秦落衣努力地扬起手轻抚耶律彦拓刚毅的脸,眼中是深情一片的执着,她将唇靠近他的耳府,低喃说道:“拓,为了我,你要活下去……”
耶律彦拓的脸上闪过莫大的痛楚:“衣儿,你要坚持住,我一定要带你回去——”
秦落衣的泪从眼眶之中跌落了下来,一直跌入可耶律彦拓的心中——
只见她凄然一笑:“拓……今生与你相识,真好!”
“衣儿——”耶律彦拓心中的不安越扩越大,他想要抓住秦落衣,但是去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只见秦落衣艰难挺起身,对着赫拉王冷然一笑:“你想知道地图的下落是吗?”
“不错,它在哪里?”
秦落衣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说道:“在——我的命里!”话音刚落,她便使出全身的力气,猛地将头上的玉簪抽了出来,直直朝自己静脉的方向刺去——
“衣儿——”耶律彦拓一见这般,陡然使出全身力气,一个劲掌过去,再猛地收紧——
琴姬的目光也是一惊,她刚想要从耶律彦拓手中将秦落衣抢回,但硬生生地被耶律彦拓的掌风所伤,身子猛地被扫出很远——
下一刻,秦落衣的身子便被耶律彦拓紧搂入怀,然后,他大手一抽,便将身上其余的长矛硬生生拔了下来,一个反手;全部刺入了身边众多士兵的身上——
琴姬在这一刻仿佛看到了魔鬼般,她万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耶律彦拓的反击能力还会这么大——
“统统拿下——”赫拉王一看也慌了心神,他在一旁叫嚣道。
真正的厮杀开始了,由于耶律彦拓要顾及秦落衣,再加上身上已经所处重伤,力气远远不如以往,在搏杀的同时,又重了几处致命伤。
“拓,不要管我——”秦落衣恨不得自己立刻就死掉,她不要成为耶律彦拓的负累。
而江河的另一端,谦傲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大军立刻压境,如天神般冲向对岸——
赫拉王的整个大军都乱套了——
琴姬一见状况,立刻上前,朝着耶律彦拓的方向便扬起了手掌——
下一刻,耶律彦拓便死死抵住了她的掌风,紧接着一个回力,运用全身的真气将这掌硬生生地顶了回去——
“唔——”毕竟他已经伤势严重,再加上动用真气,伟岸的身子陡然倒下了。
而另一边琴姬也是显然受了内伤,只听见她“噗”地一声,气血攻心,一下子喷出大口鲜血——
“拓……”秦落衣死命地朝耶律彦拓倒下的方向爬过去,凝白的小手已经布满血痕——
她死也要跟他死在一起。
琴姬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不远处的两个人:“你们想要做一对苦命鸳鸯是吗,好——我成全你们——”
只见她冷笑一声,用力地拭去血痕之后,执起一支长矛——而她的另一只手微微颤抖着,因为刚刚耶律彦拓的那一掌已经将她那只手上的筋脉震断了——
“你们来世再见吧!”琴姬恶狠狠地扬起长矛——
“休得放肆——”随着一声历吼,琴姬恶狠狠中了一掌,紧接着,她跌倒在地——
她努力地支起身子想要看清楚来人——发现,来人正是谦傲副将!
下一刻,琴姬便失去知觉!
226 卷十四:生死出征·第十四节 恒古情缘
江河之内一刻间顿时狼烟升腾,厮杀声一片。
“来人——”谦傲一声历吼道。
众士兵将早已经失去意识的琴姬擒住。
“王上、秦姑娘——”
谦傲立刻上前急切唤道。
秦落衣一身雪白的烟罗裙早已经被鲜血染红,这血有她自己的,还有——耶律彦拓的。
“衣儿……”
耶律彦拓艰难地睁开眼,一点一点爬到秦落衣的身边,满是鲜血的大手用尽全力将秦落衣搂在怀中。
“拓……”
秦落衣断断续续道,她努力地抬着头,努力地扬着凄美的笑、努力地要记住耶律彦拓每一个表情、他的样子。
谦傲一见两人这般,急火攻心,他疯狂地吼道:“萧志、休哥——来人——”
耶律彦拓用力地支撑着身子,眼中只有秦落衣一人:“衣儿……对不起……〃
秦落衣的眼含着一滴泪,裹着眼中的悲痛流了下来,唇边却扬着满足的笑:
“拓……如果有来生……我还会义无反顾……这般爱你……”
她眼底的光芒越来越涣散,但是仍旧是想要努力看着他的眼。
耶律彦拓努力伸出大手,轻抚她的脸颊,一向不会流泪的北方汉子,一滴泪延着他的眼角滑落了下来,滑过刚毅的轮廓,滴在了秦落衣饱满的额头之上,他艰难地俯*去,深深吻住了她的额——
早已经用尽真气的耶律彦拓知道自己也快要挺不住了,他深情而低喃道:“衣儿……我要你……生生世世……我爱你……”
秦落衣艰难地微微一笑,小手紧紧抓住耶律彦拓的胳膊,苍白的唇扇动:“与君相识,不能同生,但求同死……”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紧握住他的小手,力气越来越小……
“谦将军,赫拉王已经生擒!”当萧志狂奔而至,当他看见耶律彦拓和秦落衣,立刻大惊失色。
“快,备战马,不要恋战,救王上和秦姑娘重要!”
谦傲已经没有心思顾及其他,他拼命地历吼着,额头上的青筋早已经凸出——
他是与耶律彦拓一同长大,在他的印象中,耶律彦拓一向是笑傲沙场之人,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耶律彦拓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势,谦傲的心中早已经涌上巨大的不安。
沙场充满浓重的血腥味道,两匹战马扬起铁蹄,四周尘烟飞起,休哥断后,而谦傲和萧志则一人负责一个伤重之人飞奔离开。
耶律彦拓伟岸高大的身子无力地靠在谦傲的后背之上,他的气息越来越弱——
“谦傲……”
一向低沉有力的声音如今已经充满疲累和苍白。
“王上,你怎么样?”谦傲大手用力策着马鞭,大声应着,眼中全然焦急一片。
谦傲此时的眸子是红的,是被巨大的伤痛染红的,也是被狂大的怒火染红的。
耶律彦拓无力地扇动着苍白的唇:“答应本王……救衣儿……让她……活下去……替本王……好好……照顾她……”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他应经说得十分艰难费力了。
谦傲喉间一哽,眼中闪过悲痛,只听他大声吼道:“耶律彦拓,你休想让我照顾你的女人,你给我听好着,如果你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给我挺下去!!”
他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大地。
“王上,你要挺下去啊,如果没有你,秦姑娘一定不会独活的!”萧志也快要疯了,在他眼中耶律彦拓是无人能够超越的偶像,如果他不再醒来,这对于萧志来讲,不亚于天塌了下来。
耶律彦拓无力地忍受着马背的颠簸,他将目光转向萧志身后早已经昏迷的秦落衣,深情而又悲痛。
渐渐的,他已经开始出现幻觉,初识秦落衣的一幕一幕全都在他眼前浮现……
“衣儿,你愿意陪在我身边一生一世吗?”
“一生一世?”
“对,不仅这一生,还有来世,我要你秦落衣的生生世世!
耶律彦拓的耳边似乎还在回荡着这句话,他无力的笑着,她的清冷、她的孤傲、她的聪慧、她的专注、她的泪水、她的笑靥、她的倔强……
不错,他的女人是倔强的,明明深爱着自己,到了最后才最终说出了口。
一切足矣!
耶律彦拓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他轻轻一笑,断断续续地说道:“本王对不起大家乐……因为……本网要……先行一步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原本固定在谦傲腰间的大手——缓缓垂落了下来……
“耶律彦拓,你给我醒来!驾!!”谦傲心中一阵漏跳,他明显感到身后的王上不对劲了,于是便死命扯下战衣里面的衣服,将耶律彦拓失去意识的身子跟自己牢牢绑在一起。
萧志也狠狠将眼角的泪水拭去,大手一挥,战马紧跟其后……
227 卷十四:生死出征·第十五节 危在旦夕
耶律彦拓和秦落衣重伤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宫之中,立刻引起朝廷上下的不安和震惊。
一向铁血的皇上耶律阿保机一听到这个消息,身子猛然一晃,跌坐在龙椅之上。
“拓儿现在如何?”耶律阿保机强忍住心中巨大的波澜问着传话的小公公。
“启禀皇上,东临王已被谦傲将军送回到府上,御医们已经按照皇上的嘱托纷纷赶去了东临王府中,目前仍在治疗当中!”
“宣旨下去,朕立刻赶往东临王府!”耶律阿保机实在坐不住了,从他焦急的脸上就可以看出内心对耶律彦拓的关心。
他是他最欣赏和最得意的皇侄,也是皇族之中最骄傲的尊贵血脉,这契丹国大半江山都是在他的帮助下打下来的,他就算是用尽一起办法都不会让拓儿有事的。
其实不单单是皇宫之中,只是短短的时候,整个契丹国都轰动了,众多的老百姓、钦仰东临王战绩的人们都纷纷为耶律彦拓祈福,有的甚至跪在地上,祈求上天能让耶律彦拓和秦落衣度过难关。
而此时的东临王府之中也是行色匆匆,院落之中站满了朝廷之中的文武百官,他们专程赶到这里来,询探东临王的伤势。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焦急和担忧。
御医们紧张地为耶律彦拓和秦落衣诊断疗伤,他们不敢有半点差池,因为皇上龙颜大怒,圣旨一下,如果医不好立刻掉脑袋。
秦落衣的伤势属于外伤,而她的昏迷时因为失血过多,但所幸的事医治及时,伤口得到了很好处理。
但是——
耶律彦拓的伤势显然是最令御医们棘手的了!
采南在一旁不断地给御医们打下手,而初雪则哭倒在谦傲的怀中。
萧志和休哥阴郁的脸上扬着焦急和愤慨。
“皇上驾到——”宫中小公公高声扬起。
众人一听,纷纷跪在了地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快快带朕去见拓儿!”
耶律阿保机一挥手,已经顾不上什么皇家礼节,脸上扬着只有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皇上,微臣立刻给您带路,这边——”其中一个大臣立刻说道。
耶律阿保机二话不说,立刻朝耶律彦拓的寝居走了去。
阳光忽明忽暗地映照着耶律阿保机阴郁担忧的脸上。
“众御医,拓儿和秦姑娘的伤势如何了?”
他刚刚踏进内室,焦急的声音便扬了上来。
御医们身子不约而同颤抖了一下,见到来人后,纷纷跪在地上:“叩见皇上——”
“起来起来——”
皇上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请礼,目光早已经锁住床榻之上那个看上去毫无声息的男子。
“是、是——”御医们连忙站起身,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立于两侧。
“怎么回朕的话?他们的伤势如何?”耶律阿保机来到耶律彦拓的床榻前,看到他毫无血色的脸,立刻怒吼道。
“回皇上,秦姑娘的伤势已经稳定住了,等气血平息,便能醒过来,但是东临王、东临王他——”御医的声音抖颤地不能再抖了。
“拓儿他怎样?但说无妨!”耶律阿保机厉声道。
“是、是,皇上,东临王的外伤严重不说,更致命的是在真气涣散,微臣们已经尽力医治,但东临王可能会——危在旦夕!”
“什么?”
耶律阿保机脸色一紧,他看了一眼耶律彦拓后,再看了看脸色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