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大哥……”她绝望地在心底呐喊,晶莹的泪水弥漫了双眼,她放弃了抵抗,因为她选择以死来逃避这个异族男人对自己的侵害。
正沉浸于芳香之中的耶律彦拓陡然深感不对劲,他定睛一看,顿时脸色大变,雪白的裘毛已经被鲜血染红。
“该死——”颀长的身体鄹然起身,他心惊地发现秦落衣将自己的柔荑已经刺在床角突起的金棱之中,刺眼的血可怖地弥漫在原本净白手臂上。
耶律彦拓无名的怒火燃烧在眼眸中,他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倔强的女子,竟敢用这种方式来逃避他的爱怜。
他一把将秦落衣抱起,面罩寒霜,俊美的五官扭曲,变得暴戾而又狰狞,他咬牙道:“你竟然敢用这种方式拒绝本王?”
深谙医术的秦落衣知道自己所刺中的是内关穴,因位于腕臂内侧,掌长肌腱与桡侧腕屈肌腱之间,离近两筋,所以流血不止。
尚未失去意识的秦落衣凄惨一笑,眼中却充满了不屑与倔强,她艰难地开口,却如一把利刀刺入耶律彦拓的胸膛:
“我……宁可死,也绝不会委身于你……”说完,便不省人事。
8 卷一:花溅泪·第五节 治疗
“你竟然想以这种方式逃避本王,简直是休想!”耶律彦拓充满恨意地说,大手抵住秦落衣毫无知觉的身子,努力稳定住心神后,开始为她运功止血。
渐渐地,耶律彦拓的眉头开始缓缓舒平,他能感觉的到,掌中所流转的内力随着时间渐渐凝聚在秦落衣的体内,她苍白的脸色得以缓解,不再像刚刚那样半点红润都没有。
当他收回手臂的时候,秦落衣如水般的身子软软地倒靠在耶律彦拓的怀中,黑色浓密的翘睫毛如扇子,在脸上形成完美的扇形阴影,而她手臂上的鲜血已经凝固了。
耶律彦拓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的心隐隐搐动,从未这样紧张过。
他轻柔地将怀中仍旧昏迷的秦落衣平放在床榻之上。
“来人——”低沉的嗓音朝向帘帐之外。
“王上!”守候在门口的侍卫出现在营帐之中。
“召军中医官!”耶律彦拓焦急地下着命令。
“是——”侍卫接命。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一个中年医官便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当他看清病者是床上的一位姑娘时,心中暗自疑惑,她是什么人?能够躺在王上的床榻之上。
当他看到王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时,吓得连忙来到床前,紧张地开始把脉。
即使一脸的苍白,也掩盖不住这位姑娘的绝色,纤细的手臂因失血过多而变得冰冷,难道她就是王上掳来的渤海国的女子?
“她现在如何?”耶律彦拓发现医官诊断这么长时间,愠怒地问到,冷冷的嗓音中参杂着自己都未知的焦急,
医官连忙收回心神,又仔细地把了一下秦落衣的脉搏,眉头皱了一下。
“如何?”耶律彦拓看到医官的神情,心中微微有些不安。
“禀王上,这位姑娘身子骨原本就很柔软,如今伤及内关穴四周的筋脉,可能在一段时间内,她无法进行手部的用力!”医官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跟耶律彦拓禀告。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跟随王上作战行医,却从未发现王上会为哪个女人这么紧张过,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受伤的女子与东临王的关系不简单。
“本王已经替她运功疗伤,为何还未清醒?”耶律彦拓看着秦落衣毫无表情的面容,他有些担心这个女子再也醒不过来。
“王上,姑娘的外伤实属无大碍,也许是因为心力交瘁才导致这位姑娘至今不醒……”秦落衣的反常让这位医官心中没底,越说声音越小,他不用抬头也能想象得到王上此时的神情。
“啪——”耶律彦拓狠狠地将掌拍在八角桌之上,声音似乎有杀人的味道:“也许?本王警告你,如果你不能令她醒过来,本王就将你的人头悬挂在军营之上!”
“是—是—我现在马上为姑娘开出处方,抓药治疗!”医官吓得连忙跪下言道,看来这个姑娘对东临王真的很重要。
9 卷一:花溅泪·第六节 副将谦傲(1)
谦傲用手支着头,有些可笑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绑得跟粽子似的丫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初雪是不是?”他颇有兴趣地问到。
谦傲咬着尚算标准的汉语跟初雪说到,因为渤海国纳入大唐疆土之后,其官方语言便成了汉语,他暗自高兴,幸亏当初跟王学习了汉语,否则现在就糗大了。
因为现在王上的营帐中有个落衣姑娘的缘故,他不能再像以往似的进入进出的,无聊之中突然想到令自己手臂受了点小伤的这个野蛮丫头。
“哼!”当初雪看清来人时,清秀的小脸一紧,一双盛满怒火的眼睛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谦傲暗自笑了一声,看来这个丫头对自己的敌意还是蛮大的。
他扬起迷人的笑脸,悠闲地走到初雪面前,俊逸的脸几乎都要贴到了初雪的耳畔。
紧接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傲谦,是主攻你们渤海国的副将军,啊——”
初雪满脸怒气地一口咬住谦傲的脖子,谁让他靠自己这么近的,真以为绑住了自己的双手,就没有办法对付他了?她讨厌死他说话的神情了。
谦傲一阵吃紧,他猛地一用力便将初雪推开,眸中迸射出两蹙火焰:“喂——你是属什么的?怎么乱咬人?世间竟然有如此野蛮的女子!”
“契丹狗,你们把老爷和小姐关到哪里了?”初雪不畏强权地朝谦傲大喊,小脸也紧紧地绷着。
“你家老爷呢,目前是朝廷重犯,重犯当然是要关在重犯要待的地方,而你们家小姐呢——”谦傲揉着疼痛的脖子,故意停了下来,没想到这个臭丫头这一口下去还挺狠的。
“我家小姐怎么了,快说,你这个契丹猪!”初雪一听见他提到小姐,焦急得朝他大喊。
这个臭丫头竟然能想到这么多动物来形容契丹人,谦傲一脸戏谑地看着初雪。
“你家小姐呀——她自杀了!好可惜啊——”他憋住想笑的念头,一脸装作悲哀的神情对初雪说,逗这个丫头还真是有意思。
“什么?小姐她——哇——”当初雪听到这个消息后,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小嘴一瘪,立刻大声哭了起来。
“哎——你别哭呀——”谦傲没想到这个丫头说哭就哭,吓得有些手忙脚乱。
“小姐——呜——呜——”初雪仍旧大声哭喊,她真恨自己没能在小姐身边。
谦傲皱了皱眉,他感觉自己的耳磨要被她震破了,真后悔自己没有把话说完。
“喂——你先别哭嘛,我还没说完呢!”谦傲最受不了女人哭,她的哭声几乎要震得自己昏天晕地了。
初雪霎时止住哭声,她瞪着一双好看的杏眼看着谦傲。
谦傲揉了揉被震痛的耳朵,看了她一眼,接着说:“你家小姐的确自杀了,但是被我们王上救了!”
初雪顿时舒了一口气,当谦傲正在暗自庆幸自己耳朵逃过刚刚的噪音时,一道女子尖锐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你们这些该死的契丹狗!要不是你们折磨我家小姐,我家小姐能自杀吗?我诅咒你们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全部都会下地狱,统统去见阎王——唔——!”
谦傲实在看不过去这个丫头喋喋不休地诅咒大辽国,他猛地欺身上前,一手将初雪小小的头颅固定住,迅速地俯身下去,狠狠攫住了初雪爱骂人的小嘴。
10 卷一:花溅泪·第六节 副将谦傲(2)
没想到这个丫头还香甜得很,从她的反应一看便知道是初吻,谦傲想到这点,心中泛起一阵喜悦,更加深入地攻占她的香唇。
初雪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当他的舌肆意地滑入自己的口腔时,她一下子反应过来时,心中猛然羞怒起来,贝齿一合,狠狠咬住了谦傲进攻自己的舌头。
“唔——该死——”谦傲一个惊然松口,猛然推开初雪,伸出手拭了拭唇上的血迹,这个该死的丫头。
“哼!”初雪执拗地扬着下巴,示威似的看着一脸挫败的谦傲。
“看你和你家小姐也不像是渤海人,怎么脾气却跟渤海人一样执拗呢?”谦傲有些气急败坏地说到,他也为自己刚刚的举动感到吃惊,自己怎么对这种类型的女人感兴趣了?
“我和我家小姐原本是江南人,我从小便跟在小姐身边,后来一起被老爷收养带到渤海,所以,你们要是敢对我家小姐不利,我初雪就是死也要跟你们这群契丹狗拼命的!”初雪愤愤地说到。
这个可恶的男人,竟然对自己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自己还没有这么被男人欺负过呢,契丹狗果然是契丹狗!做的事情也是如此卑鄙!
“哦?再过两天我们就会抵达上京了,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跟我们拼命!”谦傲眼中闪过一阵揶揄的表情,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逗这个初雪了。
他一向喜爱美丽的女子,但今天却对这个算不上绝色但很清秀的女子发生了兴趣,有着汉族女子娇小的身材,水灵灵的眼中有着这个年龄该有的纯真。
初雪眼中充满火焰,她狠狠地瞪着谦傲,恨不得一巴掌将眼前这张俊逸的脸给拍扁。
“你家小姐呢,现在已经是我们王上的人了,至于你呢,如果再不听话,到时候可要遭罪喽——”谦傲故意恶狠狠地吓唬着初雪。
当王上强行将那个白衣女子留在身边时,谦傲便能感觉到这位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王上起了变化,确切地说应该是情感上发生了变化。
尤其是秦落衣受伤后,王上竟然不眠不休地守在她身边,这是王上从未有过的事情,虽说王上身边佳丽及嫔妃众多,但没见过他如此紧张过一个人,也许这次他真是动了情,自己却浑然不知。
“你们王上的人?哈哈哈,真是可笑!”初雪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故意大笑着刺激着谦傲。
“你笑什么?”初雪的反应让谦傲摸不到头脑。
“我家小姐早已经和我家少爷有了婚约之定,你们那个什么猪头王的想得到我家小姐,下辈子吧!”初雪装作好心提醒着他,哼,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呃?跟你家少爷有了婚约?”谦傲微微一怔,他突然想到了桑老将军的长子桑仲扬。
当时攻城之时,桑仲扬掩护城中百姓先行离开,桑老将军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这个儿子所以才被生擒,至今他们还没找到桑仲扬的下落,但他们并不着急寻找,因为桑仲扬一定会找到这里。
现在谦傲反倒对秦落衣与桑仲扬的婚约起了兴趣,呵呵,看来以后事情的发展会越来越有意思,一场好戏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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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卷一:花溅泪·第七节 情太初(1)
柔柔的烛火微微摆动身姿,将柔美的光洒在秦落衣静美的脸庞上,勾勒出动人的轮廓。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床上,美得似仙子,但却没有清醒的倾向,苍白的脸色经过治疗而稍微有些血色。
耶律彦拓高大伟岸的身子坐在八角桌旁,冷冽的黑眸充满着心疼与焦急。
一个丫鬟小心翼翼地将秦落衣扶起,让她能够轻轻仰靠在自己身上,另一个丫鬟试着将金汤匙中的药汁喂进秦落衣的嘴里。
药汁顺着她的嘴角缓缓地流出,紧阖的双唇无意识地阻止了药物的进入。
两个丫鬟急得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她的嘴角。
耶律彦拓不耐烦地站起身,俊眉微蹙,大踏步地走到床前,大手接过药碗,另一只手一挥将两个丫鬟推到一边。
“我来——”他轻轻将秦落衣柔软的身子倚靠在自己身上。
“王上恕罪——让奴婢们来伺候姑娘吧——”两丫鬟看见王上愠怒的神情,吓得立刻跪在地上说到。
“滚出去——”耶律彦拓冷冽的眼眸充满气愤。
两个丫鬟吓得一溜烟跑出了营帐。
耶律彦拓的目光转向秦落衣,冷冽的双眸渐渐转为温柔,他拿起金汤匙轻轻将它抵在秦落衣唇边。
棕色的药汁仍旧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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