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真的没事!”傅思宗急了,连声道,“哥还想考状元为娘挣诰命,当你们的屏障,哥怎么能……”
傅云杉回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是,哥哥最伟大了,一定能心想事成的!”
兄妹俩三两句的闲聊着,没一会儿,傅思宗就困倦的睁不开眼睛,傅云杉心疼眼红却只笑着将他嘲笑了一番,起身离开了。
王婶拉了她进屋,拍着她的手,“别担心,你哥哥一定能熬过去的,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前提是得分家。”傅云杉笑,王婶也笑,随即叹气,“你大伯要是真稀罕你的方子,就给他吧。咱分了家才有好日子过。”
傅云杉点头,傅明孝想要秘方她给就是,只是现在爹重病在床,母亲快要临盆,哥哥又在治疗毒瘾中,她刚稳住傅家那群人,暂时不想节外生枝,再说,为了给爹看病,她囊中羞涩不说还背了几百两的债,还是找机会先去趟镇上再说吧。
临走,王婶说王叔有些发烧,想讨一些柴胡来喝,傅云杉笑着应了,下午一个人跑去山上挖药。
寻好了不少柴胡和其他常见的药,傅云杉一边挖一边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秋已逝冬已临,再过不久,她跟许长清定的新奇吃食就能上市,凭她前世养成的舌头和熟知的烹饪料理,定能大赚一笔,到时候她就可以以此为基金,研发新的吃食或者……自己开个店?
傅云杉停下挖掘的动作,如果分了家,开个小吃店绝对是没问题的啊!到时候全家总动员,赚钱买田赚钱买田赚钱买田……
别怪她俗,谁让这个朝代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有了田地位立时就能提升,她是不在意背不背这个商的名头,但他哥哥要考秀才、举人、状元有个农民的地位绝对比商人强上很多!
再说,田是这个朝代的根本,买了就是自己的,怎么算都是她赚,何乐不为呢?!
正想着,冷不丁眼前一道黑影从树上坠下,“噗通”砸在她眼前。
傅云杉惊的一下蹲坐在地,喘了好几口才起了身去看哪掉下来的‘人’。
是个男人!
看着有些熟悉的面孔,傅云杉笑出了声,这可不就是上次她为救哥哥时挖柴胡遇见的那个美男子吗?当时匆匆一眼,只觉得他很漂亮,没有多打量,此刻才看清了。
男人二十二、三的模样,白里透红的脸庞,斜飞的英挺剑眉,纤长浓密的睫毛,薄厚适中的唇,只可惜额头似被利器所伤,划了小半个额头,些许干涸的血痕还在伤口两侧没有清洁干净,将他倾国倾城的美貌瞬间拉成了负分。
“嗯……”男人轻声低吟着,左手抓着右胳膊,眉头锁成川。
傅云杉碰了碰他的额头,叫声糟糕,这温度绝对是在发烧,还是高烧啊!怪不得她看他第一眼就觉得他脸红的异常。
肯定是因为额头的伤没有处理好发炎引起的发烧,傅云杉瞧了瞧自己刚挖的柴胡,嘀咕了句,“怎么两次挖柴胡都要分你一份。”
“嗯……”男人依旧在低吟,抓着右胳膊的手隐隐泛出白色,他抓的地方瞬间有浓稠的颜色将黑衣染湿。
傅云杉一惊,忙撸开他的衣袖,待看到还卡在肉里的箭头时抽了口冷气,箭头周围的肉分明已经腐烂了,那么一大片,再不治疗,他会没命的!
傅云杉叹了口气,“我上辈子也没欠过你啊。”
认命的将周围看好的柴胡和中药挖了出来,又找了一些鱼腥草,装到篮子里一路跑下山去了王婶家。
喊了王啸和王凌弄了个木板,煮了柴胡,三人去到山上,喂男人喝了一大壶柴胡药,又等到天黑,才抬着他回了王家。
请了李郎中给男人拔箭挖去腐肉,上药,直到男人昏沉着睡去,李郎中说,“行了,等明儿个烧退了,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傅云杉不由苦笑,若是现代,打几小时点滴就没事了,放在这里就是要命的伤病,她以后可得注意,有啥也别有病!
又灌了一次药,傅云杉才回傅家,刚进外院,就听到垂花门旁的走廊上有人说话,“那秋丫头被方家退了亲,想要再找好点的亲事,怕是极难了,要是真能跟着你去县丞做个通房倒是你给她的造化……”
“侄女只是给她个机会,造化什么的就看她自己了。”杨表姑笑的娇气,似是拿帕子捂着唇,“她若能得了我家老爷的喜爱,一举得男,我再养在我的名下,到时候,县丞一样是我的天下。”
“呵呵……”周氏笑的有些诡异,“表妹想的简单,老五和楚氏怎么会答应让亲闺女去当姑父的通房,何况还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
“我怎么会笨到跟他们说让傅剪秋去当通房,我告诉她说帮她选几家公子,楚氏当时就动心了,我再加几把火,这事就成了,等他们知道,剪秋说不定早有孕了,生米煮成熟饭,他们还怎么闹腾……”
傅云杉只觉一股怒火冲上心头,小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拿过门口的扁担就往内院冲。
“杨桂云!”身后传来楚氏凄厉的吼叫,“我女儿就算被人退过亲也是清清白白的,是你亲外甥女,你怎么忍的下心让她去做老头子的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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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母女上阵,怒打(有福利哟)
一道青色身影从傅云杉身边冲过去,在她愣神之间,“啪啪”清脆的两道耳刮声响起,紧接着一声尖叫痛呼从走廊传来,“啊!五表嫂,你打我……”
贱人,打的就是你!
“姨娘……啊!姨娘,您的脸……”一个小婢女惊呼着。
“楚氏,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居然敢动手打我侄女?!”杨氏狠声喝道,“给我打她!”
傅云杉三步并两步冲到后院,一眼看见杨表姑身边的婢女抬起了手要打楚氏,手中的扁担“啪”打在婢女抬起的胳膊上,婢女惨叫一声捂着胳膊跌在地上。
“疼!啊……姨娘、老太太,奴婢的胳膊好疼,您要替奴婢做主啊……”婢女惨白着脸朝杨表姑和杨氏哭求着。
杨氏气的指着傅云杉大骂,“小杂种,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
“杉儿,快把扁担放下,这当着你奶的面打你表姑的人说出去多不好?”周氏笑着要伸手夺傅云杉手中的扁担,傅云杉冷笑一声,瞟了她一眼,目光清寒冷冽让周氏脸上的笑瞬间僵住,讪讪然的缩回了手。
楚氏伸手将女儿拉回身后,盯着杨氏道,“娘刚才唤杉儿什么?”
“小杂种,小贱人!”看到楚氏居然露出质问的神情,杨氏更加恼怒,“一群不要脸的东西,老娘给你们吃给你们喝,还敢摆脸色给老娘瞧……”
“我是爹的女儿,是奶的孙女,孙女是小杂种,那奶是老……呵呵……”傅云杉探出头,朝杨氏呵呵笑了两声,杨氏怒不可遏,“呸!你是谁孙女?谁倒了八辈子霉才做你奶……”
周氏脸色一变,扯着杨氏的衣服,“娘,小孩子童言无忌,您别气糊涂了什么话都说……”
“你给我走开!她哪里是童言无忌,她这分明是要气死我!看我今天不打死她……”杨氏一把推开周氏,颠着小脚上前就想将楚氏推开去拽傅云杉,傅云杉眼疾手快扯着自家娘侧身让过,杨氏一手落空,身子正前倾,“噗通”栽了个嘴吃泥!
走廊内一片静寂,傅云杉眉眼掠过一抹笑意,楚氏双手护着肚子,脸白了几白,杨表姑微张着口,周氏嘴角撇了撇,面上却似吓坏了,赶紧将杨氏扶起来。
“傅云杉,你这个贱种!”杨氏愣愣的被周氏扶起,张牙舞爪的伸着手想去挠傅云杉,傅云杉冷嗤一声,看着周氏。
周氏心里咯噔咯噔的,知道自家男人赚的调味料还需傅云杉的秘方,此刻哪敢放杨氏去碰傅云杉,要让傅明孝知道是她搅黄了他的生意,他不定怎么发落她?!
想到傅明孝的手段,周氏轻轻抖了一抖,将杨氏拽的紧紧的,笑着安抚,“娘,孩子还小,不懂事,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老爷子可要心疼了……”
杨氏挣扎的动作僵住,好半响,狠狠瞪着傅云杉,哼了周氏一声,甩开了她的搀扶,周氏尴尬的朝傅云杉笑了笑。
傅云杉一阵恶寒,为周氏点了个赞,又坏心眼的想着,利用傅老爷子压杨氏的方法是不错,就是不知周氏这种做法用多了,杨氏还会不会拿她当特殊体对待?
杨桂云看着发生的一切,秀眉微蹙,一双眸子暗里打量了傅云杉数次,却一句话也没说,此刻见杨氏甩了周氏的胳膊,忙踉跄着扶起杨氏,语声凝咽,“姑母,都是侄女的错,罢了,孙女回娘家村里去寻个漂亮姑娘……”
“你放心,姑妈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的,傅家还轮不到她楚氏做主!”杨氏拿自己满是尘土的手轻轻拍了拍侄女,转头怒视楚氏,却丝毫没看到杨桂云盯着被她弄脏的那块,拧紧了眉头。
“你给剪秋收拾收拾,月底就让她跟桂云一起去府原……”
楚氏气红了眼,泪珠滚落,“娘!秋儿是您亲孙女啊!您怎么能这样作践她?!”
“我怎么作践她了?她跟着桂云哪里不好?她要是有福气生了儿子,记在桂云名下,那县丞府还不是她们姑侄俩说了算!”杨氏撇着嘴,“县丞年纪是大一点,但好歹是个官,她过去了也是吃喝不愁,也能帮老大向府原的傅家管事说上几句话!你有什么不情愿的?还想着要攀高枝找个秀才爷当你女婿?也不看看你家现在的情况……”
“我不愿意!”楚氏深吸一口气,打断杨氏的话,“我闺女就是一辈子嫁不出去,也绝不会嫁给一个老头子当个没有名分的通房!”
“由不得你!”杨氏跳脚,“我说嫁就嫁……”
“我不嫁!”傅剪秋从垂花门走进来,满脸都是泪,看着杨氏道,“奶若要逼我,那就抬着我的尸体去吧!”
杨氏大怒,“反了天了!想拿死威胁我?那你就去死,死不了就给我嫁!”
傅剪秋凄惨一笑,抬脚就朝走廊柱子撞去,傅云杉惊出一头冷汗,大叫一声,“姐!”小身子飞奔着将傅剪秋扑倒在地,“姐……”
楚氏的脸刷白着,一双腿抖个不停,周氏忙上前扶了,在杨氏吃人的目光中,安抚楚氏,“弟妹,深呼吸……”
傅剪秋流着泪,抱着傅云杉哭,傅云杉拍着傅剪秋的背,低声安慰,“姐,别哭,有我在呢!只要你不愿意,谁也别想通过我逼你……”
杨桂云暗暗朝杨氏翻了个白眼,换了笑颜走到二人面前,拿帕子去擦傅剪秋脸上的泪,“好了好了,都是表姑的错!表姑是想着你爹不能干活家里又没进账,想让你跟着我去府原,你到时候在府里站稳了,也能每个月拿些钱回来,本想等到府原再告诉你实情,既然你不愿意,这事就作罢,以后表姑再不提了!好姑娘,别哭了,这么哭可一点都不好看了……”
傅云杉意外的朝杨桂云看了眼,恰好对上她水池一般清澈的目光,似真诚满满,不由对这个女人提防起来,朝她露了一个笑,将自家姐姐扶了起来。
这边杨氏不愿意了,大声道,“桂云,她能跟你去享福那是她的造化!你管她愿意不愿意……”
“娘啊……”外院突然传来傅明礼的一声凄厉哭叫,接着哑然。
“爹!爹……”小八的哭叫声传来,“娘,吐……血……”
爹吐血了!
傅明礼的病情有多重,傅云杉是最清楚的,现在是养伤的关键时刻,最是受不得这种刺激,当下,转身就往倒座房冲,一边冲一边对傅剪秋喊,“姐,快去请李郎中,爹吐血了……”
楚氏摇摇欲坠,险些站立不住,身子的大半重量都压在周氏身上,手掐着周氏的衣服,结结巴巴道,“大、大嫂,扶……我……”
周氏苦不堪言,却不得不应了扶着她慢慢回前院!
李郎中摇头叹气,“傅秀才这是受了刺激,一时承受不住才吐血昏厥……唉……”
“李大叔,我爹没事吧?”傅云杉问。
李郎中瞥了眼杨氏和周氏,皱了皱眉,严厉道,“气血上涌,心脉之血吐出,你说有没有事?”看到一家人着急的模样,心下怜悯,又安慰道,“幸好吃的药都是养身补气的药,只要不再受刺激,会慢慢好起来的。”
傅云杉猛吐了口气,放下心,“谢谢李大叔。”
李郎中点了点头,叹息着离开了傅家。
“各位都是贵人,免得沾了病气,还是请回吧!”傅云杉冷眼扫过杨氏三人,杨氏想发火,周氏和杨桂云一边一个将她半劝半拉回了后院。
楚氏呜呜哭出声,第一次对着傅明礼抱怨出声,“相公,你快醒来,救救咱们的儿子女儿!这日子没有办法过了!咱们分家、咱们分家!饿死是咱们自己的……”
傅剪秋搂着小八也轻声抽泣着,傅云杉红着眼眶别开头。
第二日,吃过早饭,傅明礼还没醒过来,杨氏指挥了傅云杉去河边洗衣服,傅云杉带了小八出门,傅剪秋留下照顾傅明礼和楚氏。
近中午,傅明礼醒了来,傅剪秋与楚氏都很高兴,却见傅明礼披了衣服就要下床,楚氏和傅剪秋去拦,傅明礼握住妻子女儿的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