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 我是朱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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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外史 我是朱七七-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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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熊猫儿立时机警地熄灭了火烛,借着门缝之中的微弱火光,朝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地点了点头,反转身子靠住他的后背,一手放在腰间警视着来处,缓缓地与他一起挪至一间石室门口。
  熊猫儿往室内望了一眼,忽然低声惊呼。
  “怎么了?”我略动了一下,但目光还是注视着周围,不敢回头。
  “好多珠宝,竟然都放在棺材里!”熊猫儿喜道,“没想到这里竟然还真的有传说的宝藏!有了这些财物,那黄河的水灾何患不解?”他身子一动,便要进去。
  “等一下,”我心中一动急忙拉住他的手,一片熟悉的记忆闪过,我快速地扭头瞥了一眼,又立时转了回来警惕地注视着四周,方才那一瞥间,我已看清那石室之中竟平放了三具石棺,而其中一具棺中竟堆满了闪着珠光宝气,那些珠宝经墙壁上一盏发出幽幽火光的油灯一照,更是分外的耀眼、光华避人。
  “猫大哥,那珠宝有诈!”
  “有诈?”熊猫儿愣道。
  “你看那珠宝,是不是要比一般的珠宝来的耀眼?那珍珠是否也要比寻常的珍珠来的大颗?而且为何其他门户都紧闭着,光线全无,惟独这几间却有灯火,我们如果冒然进入,只怕就出不来了。”有了原书的记忆,这些珠宝不要再看第二遍,也知道是假的了,而且剧毒无比,“猫大哥,你再看看那珠宝前的地面上,是否有什么异样?”
  熊猫儿“嗯”了,似在仔细搜寻,突然抽了两下鼻子,吸了一口冷气,骇然道:“化尸水?”
  我动容道:“化尸水?这不是早已失传的毒水么?猫大哥我们互换一下位置,让我看看。”
  化尸水其实最初的原名是“花逝水”,名字取得端的是高雅之极。
  俱闻是百多年前一位名医苦苦哀求想挽回其变心的妻子不果,因而爱极生恨,专门研究出的一种只要稍沾皮肤就会融化肌肉,比现代的硫酸不知还要厉害多少倍的的一种毒液,令得他那如花似玉的妻子顷刻间就化成一堆白骨,因此也叫“花逝水”,只是因为此毒液太过骇人,因此又被叫做“化尸水”。
  我小心地和熊猫儿调换了位置,只见中间那口装满了珠宝的石棺前的地上,竟有数滩如同油渍般的液体痕迹,细闻之下,隐然有股异味,竟仿佛还略带花香,果然与传说中化尸水化解人尸后的描写一般无二。
  第八十七章 胁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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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说,金无望藏在那些珠宝中的真的就是化尸水了?不知道这几滩尸水生前是何人的?铁胜龙?一笑佛?铁化鹤——
  我默然了半响,转身与熊猫继续前行,只见每一间石室内俱都有石棺数具,铜灯两盏,第二间石棺之上放着的是一件金丝银片织成的衣服,在灯光中闪闪发亮,竟象是传说中的金缕玉衣;
  第三间却只有一具石棺,石棺之上,竟只是孤零零地一本书,书已翻开,遥摇望去,那书中所画的竟仿佛是一些前所未见的武功招式,仿佛是本武功密笈——
  我们一间间地看过去,共有八间半开着的门户,虽始终未曾踏进石室一步,但心中惊骇却已更深。
  这些石室之内所藏无不是世人所向往得到之物,而且光从表面看来无不极具诱惑,倘若我们不是早已认出第一间地上的油渍是化尸水,恐怕也忍不住要进去走近些探个究竟。
  我和熊猫儿却越走越看越是心惊,前头周围左右却是一片声息全无,既无有人遭受暗算的惨呼之声,也无那摄人魂魄的歌声——我心中的不安不由地更加扩大,但却已别无他法,只能继续往前走去。
  密道曲曲折折,时而充满霉味,时而又空气流畅。
  我们一路仔细摸索,也不知又转了几道弯,过了几个岔口,连火摺也已先后用去了两个,正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方向,陷入了重复的迷宫之中时,前方终于似有隐隐的人声传来,我们顿时大喜,只要有人,就有转机,无论如何,总比现在这样瞎摸索来的好。
  凝神一听,那人声之中竟似还有小孩的啼哭声,我心中一紧,背脊之上竟立时泌出了一层冷汗,老天,难道会是老八不听话先我们一步跑来,又被人给抓住了么?我心中一急,身子顿时往前冲去,欲探个究竟,右臂却突然被熊猫儿轻轻一扯。
  “那是个小女孩,不是朱八兄弟!”熊猫儿似是看出了我的焦急,忙低声道。
  我一怔,一呆,仔细再听,那声音果然不是老八的声音,不由地呼出了口气,将心稍稍放了下来,低语了一声“过去看看”,俯身和熊猫儿一起悄无声息地潜了过去。
  小女孩?莫非那柳伴风和她的女儿铁亭亭放心不下铁化鹤,又跟进古墓不成?
  不待我猜测,突又有一女子嘶声道:“要杀就杀我,休要伤害我女儿!堂堂七大高手,却这样挟持一个小女孩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只听另一个嘶哑的声音狂笑道:“杀你又有何用,你既然中了我这位好大哥的神仙一日醉,我自然无须再浪费力气,你要怪就怪这位沈相公吧,如果不是他,我又怎会拿你的女儿作威胁?倘若他只是长相卓而不凡、玉树临风也就算了,可偏偏他还生就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肝,聪明过人——哼,就连那李长青也对他赞口不绝,还邀他共事,就是连今日这机关重重的古墓,竟也不能难倒他一分。常言道,‘既生喻何生亮’,世界上既然已有金不换金大侠,又怎么再有一位占尽风采的沈相公?”
  一声“金不换”和“沈相公”入耳,我不由地浑身一震,身形急掠向声音来处,只见拐角处又是一间石室,但见火把插墙,烛光照影,光线竟甚是明亮。
  熊猫儿听此声音、见此情景,似也非常惊讶,我却无暇顾及注意他的想法,身影一矮迅速地潜到门边。
  只听那嘶哑的声音略顿了顿,突然轻佻地的道:“说起来,你的女儿确实真的可爱之极,将来长大了必定是个小美人,唉,若非迫不得已,我还真的有些舍不得啊!”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一个雄浑的声音咬牙切齿地骂道:“畜生,畜生,我真恨当年我为何要心慈手软救你这条白眼狼!”
  那嘶哑的声音冷笑道:“只怪你自己太过假仁假义,才有今日如此下场。沈相公,咱们就打开天窗明说了吧?你是要自断你那只持剑的右手,还是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可爱的小美人就此香消玉损?”
  让沈浪自断右手?
  这不是前世金不换拿朱七七的性命来威胁沈浪的情景吗?怎么我未落到金不换手里,还是发生了这样被逼迫的事情?
  难道是金不换借着对洞中机关比较熟悉的优势,找了个机会,暗地里制住了铁家三口,然后又吃定侠义仁心的沈浪,必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孩死在他的面前,而宁可牺牲自己?
  不,沈浪的手绝不能断!绝不能栽在这阴险卑鄙的小人手里。
  我只觉得一股火气上涌,金不换!你这个畜生果然又来作恶了!我忍住冲进去的冲动,藏住身影咬牙切齿地望向门内,只见身后的熊猫儿也无声无息的跟了上来,守在门的另一头,也是浓眉紧皱。
  只见这间六角石室中,无任何棺材石桌,四壁空荡,但墙色灰白,壁上铜灯绿焰闪动,在满室火把的明亮火光之中,竟有一丝奇异的阴冷。
  瘫软在一角的一男一女,自然就是小女孩的父母铁化鹤和柳伴风夫妇,他们身上虽未绑绳索,却似连抬个头都十分困难。但他们仍然极力地瞪视着对面,面上和目光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仿佛快要喷出火来,脸上的神色极度复杂,似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是不断地骂着“畜生、畜生——”
  再看对面一边角落的地上,蜷伏着一条灰色身影,体态高大修长,此刻身子却奇异地缩成一团,尤自不停地轻微颤抖着,面容几乎低垂到胸口处,仿佛正在极力忍受某中非人的折磨,显然是痛苦之极,令人看之不忍。
  他显然就是被金不换点穴折磨的金无望了,没想到这一幕竟然又重演了。
  离金无望身体的一步之地,则站了一大一小两个人,身影矮小的绿衫粉裙,梳着满头活泼的小辫子,一看就是一个漂亮惹人爱的小女孩。只是此刻她那如苹果般胖胖的小脸之上,非但全无可爱的笑容,反倒充满了惊恐,小手紧捏着一个小布娃娃,正害怕地望着对面的铁氏夫妇,圆圆的眼睛里和面颊之上俱是泪水。
  她的喉间,竟赫然抵着一把明晃晃地匕首,娇嫩的脖子上已有一丝鲜血泌出,滑流入衣领之中。
  而抵着她脖子正在冷笑的人,身形委琐无比,麻脸驮背,却是一个独目乞丐,他身上明明是一身褴褛,却偏偏又套了件上好的皮裘。
  这个形象一入眼,我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极度厌恶、恶心的感觉,仿佛被一条剧毒无比、阴冷湿腻的响尾蛇缠身,又仿佛刚刚活吞了一条毛毛虫,还在肠胃中挣扎摆动。
  这个人,纵使用世界上所有用来形容坏人的言语,都无法表达我对他的一分厌恶,只要此人一出现,无论任何一种卑鄙、凶毒、阴恶之事,都随时会发生,这人正是我早想除之而后快,却屡屡抓不住他行踪的,比之响尾蛇还阴毒数十倍、阴险数十倍的小人——金不换,也就是金无望的义弟,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刚才听到那个声音时,我就已猜到是他,此刻一见到他,我满腔的愤怒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理智迅速地恢复,我冷笑了一下,悄悄地将手伸入腰包之中,紧紧扣住三枚暗器。
  待到目光转到那位侧背对着我、正缓缓弯腰去拾地上匕首的蓝衫少年之上,心中突然如石落春水般,泛起了层层饿涟漪,异感顿生。
  我不由地抿紧了双唇,纵使一别将近一年,可他那不偏瘦也不偏胖、不偏高也不偏低,身材适中的背影我却异常地熟悉。
  不用他转过头来验证,我已知他必是沈浪,自从去年五月和他初识,我们前后不过见了几次面。可每一次心中总是无法抑制地会产生一些不属于我的突兀的情感,让我感觉到本能的危险,致使我非但没有借机和他相熟,反而更加有意地远离这一位在原著中占据着朱七七整个生命和思想的男人。
  但此刻我却不能和以往一样立即离去,也无暇顾及心底涌动的异样和纷杂的思绪,只因沈浪的左手已紧握住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正缓缓地起身,我突然感觉他那渐渐挺直的脊背,仿佛竟透露出一种悲哀的无奈。
  我的心中突然也升起了一缕悲哀。原来,被挟持的对象从朱七七换成了另一个小女孩,他也仍然会选择牺牲自己。
  原著中曾让我感动地落泪那副场景,原来并不是因为他对朱七七情深意重,才心甘情愿为她断去自己的手臂——而是为了道义和恩义,这个想法才掠过,我只觉得心底深处突然泛起一丝苦涩,化成了千百细丝涌漫上舌尖,涩涩地散开到所有的味觉之中,几乎忍不住要叹息。
  第八十八章 狭路喜相逢
  7…3…28 0:26:3227
  察觉到自己的异常,我忙微重地咬了下嘴唇,让自己的心神重新回到眼前的险峻的形势上。此刻可不是追究儿女情怀是真是假的时候,破坏金不换的阴谋,阻止沈浪自残身躯,并顺利救出那个小女孩,才是当务之急。
  我的心思在急转,那边的沈浪却已站立了身子,语声尤自镇定地道:“几日之前,在下还和金兄把酒畅谈,相聚甚欢,其后在下似乎也未曾得罪过金兄,更无要和金兄相争之心,金兄在下如此不放心,却是实在没有必要。”
  金不换冷笑道:“你少废话,断是不断?”
  沈浪缓缓地道:“身之皮肤,受之父母,本不该轻易割舍——”他话到这里,身影突微微一动似要跃起,但只微晃了一下很快又停了下来,只因他话音还未落,对面金不换就已发出一声短促的狞笑,手中的匕首又往小女孩肌肤处深了一分,一道殷红立时又流下。
  “——不过,既然金兄一定非要在下这只右手不可,在下便奉送给金兄便是,金兄又何必为难这位小妹妹?”沈浪将匕首从右手换到左手,语声依然平静,竟还似带着点笑意。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笑的出来?难道他已有办法?我心中一喜,更加凝目注视。我这个角度虽看不清他的全貌,却清楚地发现有一滴冷汗从他的额际滴落下来,无声地溅落在地,再看他紧握住匕首的手掌,更是青筋暴出、指节苍白。
  原来,他心中其实并无把握!
  所有人的目光都已落在他那开始慢慢抬起的左手上,我只觉得我的心,也如他那只显得异常沉重的手一般,压了巨石般的难过,他是那样潇洒自如的少年,如今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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