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一副无奈的表情,开始给我讲姥姥。
“姥姥是冰花宫的宫主,冰花宫知道吗?在颜国西部云雪山中。”
我摇摇头,的确不知道。醉红楼阁楼里收藏的都是颜国东南部的帮派资料,西部的冰花宫,自然没听说过。
不过听哥哥说的,在西部的云雪山?天啊,雪山呢!我这么惧寒,估计病没治好就冷死在那儿了。边想身体就边打了个冷战。
看到我哆嗦了下,哥哥给我拉高了点被子。大手握着我的手给我温暖。
“冰花宫分为冰门和花门,冰门是江湖上用毒的一大门派;花门是济世悬壶的,治病救人为主。姥姥身为冰花宫的宫主,用毒和药理都很了得。我的医术就是从她那里学来的。
不过她的脾气有点怪,遇到她不想医治的人,她会让手下的人去医治,如果是分给了冰门的人,那么那个病人就得以身试毒。因为冰门是用毒的,所以连救人也是用以毒制毒的方法。
虽然最终都会把人治好,但是你的身体这么不好,我怕要是分给了冰门的人……所以我亲自带你去,可能姥姥就会亲自调理你,最不济也不要落到冰门的人手中。”
害怕而艰难地咽着口水。这冰花宫怎么这么变态,一边制毒害人,一边制药救人,神是他鬼也是他。这姥姥更奇怪,什么嘛,以貌取人的说?那死了死了,我这尊容,绝对要被分去冰门了……以身试毒?老天,太恐怖了吧……
我一把扯住哥哥的袖子,急急恳求道:哥哥,好哥哥,你不要送我去什么姥姥那里好不好?我不要去什么雪山,还没到冰花宫我就冷死了。就算到了冰花宫,病还没治好我就被毒死了……
哥哥用力握住我的手,轻声安慰着:“怎么会,不要乱说。姥姥医术很高明的,说不定还能让你脸上头上的疤痕医治好。”
我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不要,我宁愿做丑八怪也不要喝毒药。
哥哥还想说什么,媚娘就进来了。她在哥哥耳边说了句话,哥哥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哥哥有事做,你先乖乖睡会觉。”然后起身走人。
媚娘,什么事让哥哥这么着急啊?我“问”。
哥哥出去了,但媚娘还在。她笑笑坐到我床边,帮我掖了掖被子。这是每个坐到我床边的人都必定会做的事情。我就是这样被她们包得严严实实的。
“灵门门主来了。就是然门主的妹妹,冷家庄二小姐。”她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我看。盯得我头皮发麻。盯我干嘛,哥哥的妹妹来了就来了嘛。虽然我是冒牌的,但是正牌来了,貌似也不关我事啊,我又没威胁到她的地位……
“你自己小心点。”
这是媚娘出去前跟我说的最后的话,好难懂的话。应该是叫我小心冷二小姐吧,但是总得给个理由吧,平白无故的我提防着别人干嘛,况且那人还是哥哥的妹妹。
我翻了下白眼,这冷家庄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最讨厌别人说话说一半,吊起别人胃口又不说清楚。既然想不懂,就自己去探索一下呗。
我一个咕噜翻身下床,把自己穿得跟熊一样,戴起面纱,去一探冷二小姐的庐山真面目。
…
好久没人收藏订阅了的说……哎……
一楼藏俩妹2
在哥哥房间门外听了半天没听到什么,然后才发现原来他们不在房间里。那他们会在哪里呢?我摸摸发冷的鼻子歪头想着。原来外面比房里冷多了,烧了四个火盆的房间果然不一样。
偷鸡摸狗似的在醉红楼里逛了一圈,都没找到他们见面的地方。难道楼里还有密室我不知道的?哟,这回得好好严刑逼供一下师傅,居然有密室都不告诉我!
我没有回房间而是直接去了阁楼。当然不是去逼问师傅的,我也不确定师傅在不在阁楼。只是最近在房里闷慌了,又不温故又不知新,遗忘曲线就直线型向下滑去。今天难得出来了,就去阁楼里温习一下功课,免得老被师傅问得口哑哑的。
师傅他老人家果然不在阁楼。当初真不知道是谁说师傅尽职,整天都不出阁楼的。明显就不了解师傅,他明明一天就没多少时间是干着正事的,整天都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
阁楼里有很多帮派的资料,却没有冷家庄的。师傅说,怎能把自家机密放在这么现眼的地方,被人知道了咋办。所以我所知道的冷家庄的全部都是师傅说的,也有些许是道听途说的。反正就是知之不多,一知半解。
我随手拿出一本青蟒帮的历史来看。这青蟒帮是个有历史的帮派了,但一直都不温不火的,没有大红大紫,却也没人能把它吞并掉。久而久之,它就变成一角落里的小帮派,没人会注意到它,它也不去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所以它的历史事件不多,大都是什么时候换了个什么帮主,然后更换内阁之类的,不像别的帮派一样记录着很多精彩的打杀场面。也因为这样,它的书册放在了阁楼一个角落里,跟它的江湖定位一样。
书里说,青蟒帮的每个人入帮的时候都需在手臂上纹上一条青色的大蟒蛇,蜿蜒整个手臂。
看到这里我笑了。费劲力气把好几层袖子撩起来,终于露出了我的“纹身”——蝴蝶胎记。手臂有个青蛇就叫青蟒帮,那我手臂有个蝴蝶是不是也能起个什么“彩蝶宫”、“蝴蝶门”之类的帮派?
“你在干什么呢?阁楼这么冷,不是叫过你不要上来的吗?”
一听这能把人鼻子冷掉的声音就知道是哥哥了。我一边把袖子攫下来一边转过身赔笑:
我在房里闷得慌,就想来找师傅玩儿,结果师傅不在我就看起书来了。嘿嘿。
哥哥走过来握住我的手,“手这么冷,不要呆在这里了。想看书就拿到房里去看吧。”说着就要拖我走。
老大,你好歹让我把书放回去嘛!要是让师傅知道我把他的宝贝随便拿出来不放回去,他绝对把我灭了!
我在后面碎碎念,前面拖着我走的人却完全不知道。结果就是我哭丧着脸被他拖了回房间塞回了被窝……
昨天想见冷二小姐没见着,今天她就自己找上门了。
早上睡醒,睁开眼就看到一女子坐在桌边悠哉游哉地喝着茶,仿佛这里是她的房间一样。如果能说话,我一定没好生气地问她懂不懂礼貌,居然别人在睡觉,你却主人家一样坐在别人房间喝茶?
就在我还朝着她的背瞪眼的时候,她突然转过身来,倾国倾城的容貌,嘴边却是轻蔑的笑容,“我怎么都不知道灵门里养着这样一个多余的人啊?白吃白住什么都不做,还有脸睡到日上三竿?你倒是很懂得享受。”
本来应该气爆的我听到这话却完全没生气,只是觉得很好笑。事实上,我笑容里轻蔑的成分并不比她少。
能随便进出我房间的,我又没见过的,除了冷家二小姐,还能有谁。真不知道她是脑子里少根筋还是今天头被门挤了,这么没营养的话都能说出来。我既然什么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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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那么早起来干嘛?那就应顺理成章地睡到日上三竿吧?!
“干嘛这样望着我笑?有没人告诉你,你笑的时候很难看。”
我什么都没“说”,如果她不会唇语,那么我“说话”就会像白痴,还会被她取笑。但我又不想写字,跟伶牙俐齿的人用写的方式对话,吃亏的肯定是我。所以我决定以静制动,光盯着她笑,盯到她发毛,笑到她害怕。
她似乎有点气急败坏。“不要以为哥哥会喜欢上你。他只是可怜你,丑八怪!”她把丑八怪这三个字说得很重,却丝毫没影响到我的心情。
心里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面对得很坦然。倒是一大早就能和一个IQ、EQ都这么低的人玩,真是件不错的事。希望哥哥不要怪我惹毛他的宝贝妹妹。
见我依旧是同样玩味儿的表情盯着她看,她冷哼了一声,“我能阻止纯尔进冷家的门,也就能把你挡在门外。况且,连纯尔那样的大美人我哥都没兴趣,你就趁早死心了吧。”
冷二小姐的功力真是深厚,被我盯这么久都能自若地说着这些我不很能听懂的话。
我只听懂了纯尔是个大美人,是个喜欢(应该是吧)哥哥的女子,哥哥没兴趣,二小姐又阻止哥哥娶她,所以最后绝对是没娶成了。
但是,我怎么听都觉得跟我没关系。你家哥哥娶人不关我事,他喜欢谁也不关我事,你阻不阻止也不关我事。唯一关我事的就是,二小姐估计把我也归类为纯尔那种人了——喜欢哥哥,而且她貌似也误会了哥哥喜欢我。
其实我觉得,哥哥一直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从他连我这个陌生人都救就知道了。所以他对我的好,只是性格使然,跟喜欢搭不上边。
不过我最不明白的是:无论是纯尔还是我,怎么就莫名其妙得罪她二小姐了?哥哥真要娶我们干她什么事,为啥要阻止?我丑,这倒是个好理由,但她自己也说纯尔是大美人了,那为啥还要阻止哥哥娶她?
我早就说了冷家人都很奇怪,你看,这个二小姐,一大清早来扰人清梦,然后说这么一大通让人不懂的话,又不说清楚就走掉。这是冷家人的行事说话方式么?
(某落:别人有扰你清梦么?偶看你是睡到自然醒的吧…… 静如:多事!)
…
某落祝大家元旦快乐!!新一年万事顺心!!!
一楼藏俩妹3
冷二小姐来了,哥哥却不见了。一门不存在两个门主,一楼里却住了两个妹妹。都说一山不能藏二虎,但是天知道地知道你知道我知道,我不是老虎,只是病猫。所以,自然,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冒牌妹妹就比较吃亏了,特别是在哥哥不在的时候。
冷雅然——二小姐,自从那天跟我正面交锋后,之后每天都想着办法找我麻烦。我猜想她是想逼走我的,就像她说的——要像赶走纯尔一样赶走我,虽然原因不明。
事实上,不是我能吃苦,要是我真落到她手上,估计两天就夹着尾巴逃了。只是师傅始终是护着我的,原来我还是乱打乱撞地遇到了个好师傅的。
交锋第二天开始,天未亮冷雅然就找人把我从被窝里翻出来。很清楚记得她说灵门不养闲人,但是谁不知道妓院是晚上营业白天休息的啊!虽说你们冷家的妓院比较特别,是FBI,里面的人除了是妓女还是情报员还是特工,个个身怀绝技武功高强,但是我这个没武功不能执行任务的人这么早起来也没事做啊……
我想,冷雅然想整我想了好久了,所以才派我去做那样的事情——给那些开苞(卖出初夜)的姑娘洗床单。看到眼前一大盆床单时我只觉得头皮发麻,不久后手脚一起发麻,不过我还是咬咬牙啃了。
醉红楼的规矩是这样的,只有月入多少多少的姑娘才有配丫鬟的资格。这些新来的姑娘是没有独自的丫鬟的,她们的衣服是由洗衣的两个大娘统一给她们洗的,质地不好的衣服难免有掉色而把其它衣服染了的情况;床单被单脏了也是要等大娘有空了给她们洗,晾干了还要姑娘们自己去领。
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和大娘们一起洗这些姑娘们的衣物。只是大娘们洗的是衣服,我洗的是传单,开着落红的床单……我宁愿洗衣服……
看见一大桶的被单就觉得冷。姐姐,寒冬呢,那水都快结冰啦,这么一大桶被单,真能把人的手洗废掉。所以,我……自然是舍不得把自己的手废掉,那……自然就是挽起裤脚……把腿献身给伟大的洗被单事业了!
我知道旁边的俩大娘瞪大眼睛惊讶了好久,以致忘记了她们还要洗衣服。脚是古代女子很重要的象征,据说只能给丈夫看,不过我不care。所以即使被她们盯着,我还是脸不红耳不热地很有节奏地踩着洗床单。如果我不是哑巴,能哼上个歌,然后天气不要这么冷,那就完全是一很写意的画面了。
其实,事实上,我只是没理会那俩大娘,但并没有很享受这个踩被单的过程。因为水真的很冷,冷得会一边踩一边发抖。身体上下也不是有节奏的律动,只是无规则的抖动……
最后很没悬念的,自然是师傅来打救我了。不过师傅找到我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我平时起床的时候了。显然,师傅不知道我这么可怜大清早被人挖起来洗被单……
师傅看了我一眼,调侃了一句“我还说咱的忘昔今天怎么一大早就起床呢,原来这里有好玩的,死丫头,下次记得叫上师傅嘛!”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当然知道师傅不会扔下我一个,虽然当时心里还是小小骂了他是“臭师傅”几句。结果证明,咱的师徒关系还是很铁的。师傅回来了,还带着毛巾和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