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十一章 惊人的事实]
“你做的吃的味道绝佳,你确信你没有做过御厨?”我的心情一好,就有了开玩笑的念头,
不过这个男人的手艺真不含糊,任我吃过多少美食(什么餐馆的特色饭没吃过?就连那五星级的酒店也去过几遭。)但这简简单单的一碗面中,我已吃出这“厨子”的水平绝不是一般的,能将一碗面做得如此好吃又让人颊齿留香的人,不多,而且一碗面中已看出火候。
我再一次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全新打量,他走在我身边,高出我一个头还多,我拉开些距离,好从头到脚看个够,嘴里啧啧称奇。
我们一放下碗便出了那家店,一出店看方向,我才知自己是走错了路的,都怪那场突然的大暴雨,天地无色了,还能辩清方向?如果心脏差一点的,昨夜不用人动手,也早吓死过去了,可恶的老天爷。
不过,现在身边有这么一个保镖,而且是个老江湖,对于路线也应该很熟悉,必竟追查那个老吴头近二十年,连那么偏远的地方都能找到,何论其它?
他对我的调倪只是淡淡瞅一眼,同样淡淡地说:“早年自己照顾自己,自己给自己做惯了吃的,不需奇怪。”
“呵呵。”对他的话,我没有多问什么,笑了笑,就算自己常做给自己吃,但那种水平也不是瞎做能做的出来的。
对他的经历我不想问,知道多了有什么好?我们只会是擦肩而过的点头之交,再往多算,充其量他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也能充任一期保镖,但只要我回去了,我们是永远也不可能再照面的,知道的多了便生怀念,毫无意义。
当走上大路时,站在路口,有些踌躇。
“想问你一个严肃的问题。”我看着他,奇怪他的一袭紫衣怎么什么时候都是那么一尘不染的样子?
明明昨夜在他胸前痛哭流涕地抹了许多眼泪,今早却没发现任何印迹,还有自己吃过饭后,在他的指示下才发现床边已摆了一套干爽的女装,是那些在我包裹中的衣物。
他竟心细如丝,是一早起来收拾的,还是他根本一夜未睡?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问。”他简洁地回答,想起昨夜他安抚我时说的那些话,想必他一生也很少主动说那么长的句子。
“倒底北方有没有一个太原?”我谨慎地看着他,这两天一路来的见闻与我印象中的古代,有很多的差距,虽然吻合的地方也不少,话语也能互通,但那个伞便是一个例子,还有其它难以解释的地方。
“有,”他看着我,眼神里雾气萦然,似乎有什么在波动,我抬头望进他的眼里,一阵失神。
“只是你说的山西,似乎没听说过——”
他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迅速回了神,“什么?”
我紧跟着追问:“你不知道山西?你确定?”
太原隶属于山西,山西更出名,唐时武刚天的一位附马不也是原滋原味的山西人?又不是偏远的小乡,我肯定山西这个名字的历史更悠久,一定是哪个环节弄错了。
“你所说的太原可是太极的太,草原的原?”我想起了什么,急急问他。
“太极?”他有些疑惑,他的表情很少,换作别人,我想那脸上会是一片迷茫。
我焦虑地看着他,“你连太极也没听过?”虽然太极拳是张三丰创造的,但太极一词是古来有之的。
“那太远、太广、太大的太总知道吧?”心下一阵阵泛寒。
他只是迟疑了一瞬间,但在我看来仿佛是等了一辈子,终于听到他说:“泰源镇是否极泰来的泰、源源不断的源,与姑娘所说的可有差异?”
心“咚”地一声坠到谷底,我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愣愣地说:“泰源镇?不是太原府?泰源镇?倒底是哪里出错了?为什么你不知道有个太原府?”
忽然又想到什么,我像弹簧一样蹦起来,踮起脚尖揪住他的脖领,咬着牙问:“你说,这倒底是什么国家?你对你们的国家倒底怎么称呼?”
他没有躲闪,就像当初我同样揪着他问七色断心丹时一样,只是低下头来,眼里一片雾气,但眼波里有我的影子,我看到自已正一脸的慌然,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智泱国,是智泱国!”
他连续两遍的陈述是怕我听不懂吗?还是怕我不够受刺激?
我一把推开他,趔趄地倒退几步,脑中一片浑乱,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我来到了哪里?我不是回到了历史中吗?为什么这里的一切都与历史不吻合却又有惊人的相似?他们的语言、文字,还有住所,与我所知的古代有那么多的雷同,甚至他刚才用句中也提到了“否极泰来”“源源不断”两个古老的成语,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我倒底来到了哪里啊?!——
我想嘶喊,但喊不出口,双手抱着头,接连的超负荷的刺激、接连的受创,让我的头脑胀得发痛。
我晕了过去。
[正文:第十二章 再出新招]
马蹄得得,徐徐前进,两旁是倒飞过的风景。
我无精打采地倚坐在车窗旁,仿若生了一场重病,浑身无力,眼神也无法集中,头仍然闷闷地痛。
这已经是两天后,从我醒来,我就发现自己是在一辆马车上,车中铺了厚厚的软毯,我躺在上面,就像腾云驾雾,轻飘飘的,感受不到颠簸。
车外是梅无艳,他不发一语,扬着长鞭驾车而行。
两天来,饿了,要么随他在某个镇子停下,迷迷糊糊进家酒楼随便吃点东西(吃进去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吃什么都一个味道);要么就在车上,他会变魔法一样端出一碟碟小菜,还有碧莹莹的绿茶,是什么茶我当然不敢自以为是地去揣测了,这不是我所了解的那个世界,凭什么去揣测?
困时,就倒头窝在马车上,呼呼大睡,睡得晕天雾地,不知今生是何生。
狠狠地吃,食不知味;猛猛地睡,睡他个天踏地陷——
发泄了整整两天,我,一语不发,那个人,也一语不发,除了在酒楼和夜晚在客栈投宿时,他对店家说过只言半语,其他时间,我们之间是无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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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香味飘了过来,钻进鼻间。
这是什么味道?如此奇香?却香得不让人生腻,好闻得让我头脑一阵清醒。
禁不住探头向窗外望去,看到一溜身穿花衫的女子排成一排站在路边,像一道醒目的风景,个个头上还戴了纱帽,像极了福建一带采茶的女人。
又想起现代了。
“买花呀,买醉兰花呀,买一朵,香满庭园;买两朵,香飘四里;买三朵,香过一季啦——”
悦耳的叫卖声,纯朴的脸面,可亲的笑容,奇异的芳香……这一切让我的心绪一振,只觉得车轮“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几乎是立刻地,窗外伸进一只手,手上是一丛白色的花,一阵馥郁芬芳袭满鼻间,扑进胸腔,周身一阵舒畅,心神奇异地安宁。
忍不住探过手,指尖轻轻抚摸那丛花,花瓣不太大,有点像桅子花,我见过南方的桅子花,但不能肯定这是不是那种花,同样的奇香,同样的远远就能闻到,同样的以花香为名被拿来叫卖。
当马车再度“得得”地上了路,面前的小桌上摆了一个深口的碟子,里面注了清水,水上漂着那丛白色奇香的花。
在我怔神间,梅无艳已掏出一锭银子,付给了那只手的主人,接着在一群女人惊讶地呼声中,转起车轮,抛下一堆花花女人,带着一路清香上了路。
只是,再失神的我也看到了,梅无艳,这个男人,细心的从食盒中翻出碟子置于桌上,再找到袋中清水,注入,安排好了眼前的一切。
刚才也分明听到那些女人说,花枝处见点水,会延续生命,让它绽放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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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进窗口,将一缕发丝带到我的嘴唇边,那些微的痒意让我突然笑了,因为我盯着那丛花已经很久,
起身,挑起车帘,挂在一旁的钩上。
梅无艳的后背一览无遗,依旧挺立、瘦削,却奇异的优雅,即使赶着车,扬着鞭,仍像一幅画。
衣衫淡雅,脖颈的弧度完美,如果不看那张脸,会给人最美的暇想。
我凑过去,在他身边搭出两条腿坐在车辕旁,让清风扑面,看两旁绿色无边的田野庄稼。
梅无艳看了我一眼,依旧淡淡的话语飘来:“醉兰花功能镇定安神,花香宜人,沁心脾、清头脑,见你喜欢,便留一丛,摆于桌上,附些清水,可香盈月余。”
难得他又一次说了这么多话,笑了笑。
我这两天来唯一的笑让他有些讶异,他的眼多看了我两眼,但没有明显表露。
“有点像我们那的桅子花,纵然离开树体,仍能散发芳香;纵然生命即逝,仍要努力绽放——”和这似古人又非古人的人类呆的久了,我说话也越来越文绉绉的了。
张开双臂,高高举起,我的心豁然开朗,难道我还不如一丛花来得聪明?
纵使找不到那个湖,我岂能就这样放弃?山不转水转,水不转路转,人是活的,还怕没有出路?能来得,就不能走得?
我深深吸口气,顿觉这气息是如此的清新,放在都市,到哪里寻找这么大片的绿(已经夹杂了黄,必竟庄稼快成熟了),但这里的一切是原生态无公害的,我得趁此机会好好享受。
一群大鸟从天上飞过,排着队伍,我笑出声来。
回过头,看到梅无艳的眼,一双如碎星撒落,又奇异的萦绕着雾气的一双眼,那里面似有漩涡,我由心的赞叹。
“梅无艳,你竟然如此美丽!”我笑眯眯的,一双手爬过去,想摸摸他的脸。
他望着我的眼闪过异色,脸上一阵抽搐,只一偏头,就躲了过去。
我扫兴地撇撇嘴,“真是小气,只是摸一下而已,至于那么敏感吗?”我调开头去,开始欣赏一路风景,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梅无艳,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往南走吗?”我看着日头,下午时分,它却在我的右前方。
他尚未回答,或者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我已接口:“不要紧,去哪个方向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去些风景优美适宜旅游观光的好地方。”我呵呵笑。
既然我不是在我熟知的那个国家,说不定是横穿到另一个时空里,如今再往北去也不是办法,就由他吧,接下来我的问题才是重点。
“梅无艳——”我拖着长调又转过身去,扯大笑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诚心,我相信自己这时都显得有点谄媚了,没办法,有求于人。
他似乎被我吓了一跳,我很满意自己能让这个看起来处变不惊、淡然无波的人能有点情绪反应。
我加大讨好力度,将身子又凑过去一些,用很真诚与恳求的眼神盯着他,字字铿锵地说:“梅无艳,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帮我一个忙吧。”
他盯着我,我避过他的眼,那双眼似有魔力,每每让我失神,这关头我不能走神,我确信他在等我接下来的话,放低眼神,盯着他牵着缰绳的手,修长匀称,如玉一般润泽,与他的整个气质相符,却与他的脸格格不入,真是奇怪。
又走神了,我逼迫自己再把眼睛盯着其他地方,然后说:“梅无艳,我请你帮我找一些有异能的人。”
吞了口口水,我补充:“比如说,能掐会算的,像哪座庙里能知过去未来的老和尚;又或者,会法术的法师;那种被人传得有些特异功能的人也可以,总之,是有些不平凡的人,江湖术士中特别会卜卦的也行。”
我抬起头,“一定要是有些真本事,不是道听途说来的那种骗子,你可以帮我找吗?”他能听懂我在说什么吗?
他的人面应该很广,从在怀珠镇能千里迢迢地折腾来一大堆有的没的,足以说明他的手段是带点神通的,应该也有效率。
他依然盯着我,眼里像有流星滑过,然后他扭过头,扬起鞭,“啪”的一声抽下,马一声长嘶,猛然加快速度,车身一震,我的身子不稳,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胳膊,双手紧紧抓着稳住身形,在这颠簸的一瞬间,我听到他的话从风里传来:“我答应你。”
然后,我笑了……
[正文:第十三章 青刀的罪]
敞开心来,认真领略,才知自己在那些日子是浪费了好时光(都用来感叹自己的遭遇不幸;发呆、失神、猛睡呀)。
心不同了,景也不同,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心情变了。初秋的天,云淡风清;初秋的雨,绵锦细细:初秋的景,色彩纷呈;初秋的瓜果,入口爽甜……
有车代步,只要不是雷雨中,天晴天阴,都有它的美,它的境,一路不急不徐,一路悠游自在。
很久没有过如此的放松,放松地不去考虑学业,不去考虑工作,不去考虑该怎样做出好方案,为公司赢得大单子的同时,更为自己赢得可倚重的地位。
说来好笑,在我和这位梅先生认识了将近一个半月后,在我早已知道他姓甚名谁后,他才在一日夜里错过了宿头时,想起问我叫什么名字。
太好笑了,是他浑不在意?还是他一向淡漠?又或是他认为我一直在避讳?
哈哈,我当时也确实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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