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头向他招招手,“无艳大哥,难得见你失神,怎么不唤船家开船呢?”
他的眼里雾气泛起,让我忙别开眼,又来了,那种眼神会让我失控。
于是船身移动,我冲着窗外,招手作别:“再见啦,蓝宝石——”
声音很高,他绝对听得清晰,不意外的看到他又露出一副天外来音的表情,我哈哈一笑,这个人如此大方胸襟,几次三番被我抢白,他尚且能宽容待人,我就做不得?
算了,关于黑店一事,他从不知情,我就当风吹露散,不再在他身上记仇了——
(亲爱的朋友,到此章,那位蓝宝石会消失一段日子,因为要回梅无艳的家了,如果喜欢乐陶的朋友,只能再等些时候了。)
[正文:第十九章 出乎意外的意外]
又踏上了行程,在马蹄扬尘的飞快前进中,颁着手指计算着中秋节该到了!
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感觉渐渐袭来,心中开始晃荡,在畅游的快乐和想家的失落中摇摇摆摆。
这里有中秋这个节日吗?
回想那流水镇果然有点秀色和好玩的去处,足足在那儿呆了五六天,基本上是每日出行,天天尽兴。
但其中有一大分部的时间都被我用来奔跑在黄灿灿的庄稼地里,欢喜地做着我一直以来想做却没做到的最美的事——
在镇外不远的农家地头,用银子换来享用不尽的嫩玉米呀,还有周到的一套龙服务。
那些纯朴的农家人,即使在我还没有掏出银两地站在地头,正对着大片仍挂在穗上的见不到本相的玉米发呆时,已很热情地跑来问我是不是想来上几穗?
我只差流了口水的猛点头,那些人便扯开被日头晒得通红、被风霜袭得粗涩的脸,笑呵呵给我摘下几穗,说今年大丰收,不在乎这一点人情。
他们是面朝黄土的辛苦人,我自然不能白受馈赠,连忙掏向怀里,只是有人速度比我更快,梅无艳手中的一锭亮闪闪白哗哗的银子已让那些人脸通红、眼发呆,直说不敢收下这么多银两,太多了。
天下最纯朴的人就是原滋原味的农人,他们受不起的表情让我感动地又掏出一锭银子,怕他们推拒,便给他们编排了一堆做的,所谓无功不受禄嘛,他们说不出这句话,却知道这个理。
于是,那宽阔的田边地头,成了我们临时的灶头,一大群人在支锅架灶,将我最心仪的嫩玉米在摘下的第一时间就被放在了大锅里。
附近几乎所有的农人都拥了来,促使这个场面很是壮观,仿佛是在欢庆大丰收的盛宴,直到日落西山,老老少少一堆才顶着笑脸如花各自回家。
只是共同煮了一堆玉米,只是大家都奉献出了一些自已田里的、能当场加工的粮食开了次大聚餐,那些人便能彼此亲和地互相合作,这换在现代,除了校园里单纯的学生,是再难找到的画面了。
呵呵,我的肚子好好过足一次瘾,馋虫被安抚下来,才开始安心上路。
下一站去哪?梅无艳没有说,只因我没问。
我在发挥随遇而安的精神,只要我相信他不会把我卖掉,那我就懒得去动脑子想行程,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主动介绍的。
只是,晚上看到月亮像半个烧饼一般挂在天上时,才惊觉现在是农历八月了,中国人最注重的两个节日之一就快到来。
犯酸的感觉曾让自己对着窗外月色眼睛通红,本想着做好了心理准备,等游历够了,再想回家的法子,可现在又忍不住要催促梅无艳许诺我要办的事情了。
突然又想起乐陶,从那日湖上一别后,只在后院见过一次,当时自己正跟了店掌柜家的两个小娃儿蹲在地上玩石子的游戏,不想被他撞到。
那是在我们要出门前,梅无艳突然临时要处理一点事情,等候的同时一时兴来的游戏,没想到又一次败坏了自己的形象。也是奇怪,怎么总在我形象不太好的时候遇上他?
他当然一惯的笑,我当然是尴尬的恼怒,对自己的不高兴让我没说几句话便走掉,身后传来他开怀的笑。
现在想到他,有些后悔,他是个天下无所不去的商人,甚至到过海外,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也托他帮我打听打听那有奇能异术的人?
现在后悔已迟,他似乎已先我离开了流水镇,走时托店家给了我一样东西,我当时莫名其妙,拿在手里不知应该去哪儿找他归还。
这个人,竟然把我当日拾得的玉佩送给了我,难道他已料到我会推拒而先闪了人影?
走就走吧,还有下纪念品,是怕我不会记得他这个人?
叹气,失策的两件事呀。
我抬眼朝窗外望去,看见城廓掩印,那是一座城池吗?
于是爬到篷外,坐在车辕旁,问:“无艳大哥,那是座什么城?看起来很高,环境也不错,树木环绕,有些灵气。”
“水月城。”他看一眼我,淡淡地回答,束起的发丝在风中飞舞,竟爬到我脸上搔弄我的皮肤,使我痒得想笑,赶忙用手拨开,对上他泛着雾气的眼。
“那就是水月城?离清水镇只有一天半的路程。”我好奇的盯着越来越近的城郭,但又想起那些好吃的点心,竟是从一天半的路程外运过去的?想到这里就不觉得这路程短了,并且沉默。
“先不进城,你喜欢的话,明天来。”他看我沉默,说出这样一句话,我惊讶地抬头,遇城不进,他要到哪?
只觉车子改了方向,就在离城还有不到百丈的距离(原谅我吧,来得久了竟也习惯了这里的计量单位)。
“抓紧了。”他嘱咐我一句,接着车速加快,在一片柔软的草皮上奔驰,那大片的草呀,明年还能发得出来吗?
我感受着风中的快感,紧紧地攀着车辕,任车子驶进一片苍苍的林中,而林中似乎有条大路,却披着黄叶一地,抬眼看两旁的树丫,形影渐瘦,开始秃了。
想起油画上,用金色绘制的香榭里大道,落在道路上的叶,就像堆积的金,美得华丽。
在华丽的中驰骋,就像通向天堂的路,感觉奔了有三十多里后,车停,一道台阶进入眼中。
我随他下车,跟随在他身后步上台阶,东张西顾着这是何处?
“枫楼竹苑?”我不确定地念着那几个大字,它们刻在一幢大门的当头,没有牌匾,是块长方的大石镶在那里,和木制的门廊混成一体。
刚才竟然没发觉这道门如此宽大,一旁探伸的枝丫使这门的宏伟中多了幽居的古朴。
这是哪里?为什么他会带我来这?
“叩叩叩……”铜环扣门,门几乎立刻地开了。
一个老人跨出门外,看到梅无艳是一脸惊喜。
“公子回来了?”他连忙让开身子,但说得话仅此而已,便躬身迎我们进去。
我有些发怔,只是随着也进去,走过那老人身边时,见他从低下的头中探出一双眼,打量我,眼中有不可思议。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问,却被这古怪的安静影响,接着,看到门里竟是满山的枫叶!
门中是座山?
一山火红,像要燃烧地炫目,我惊呆了,从没有看过如此的壮丽景色,脑海中立刻出现毛泽东的一句诗词——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这不是极目远眺万山,但感觉更加惊心,只缘身在此山中。
梅无艳突然扭过头,轻轻拉过我的手,“随我来——”
嗯?消化不了这连续的视觉冲击,傻傻地任他拉着,登上一道阶梯。
真是混迹山林中的感觉呀,石阶一级级而上,两旁就是林木森森,鸟的鸣叫无处不在,南方的鸟儿好过冬,秋天了竟如此歌唱着?
我看看树,又看看脚下台阶,它会通到哪里?顺阶而上,便看到远远有座亭,亭前有个人。
我眯眼努力瞧着,那道人影吸引着我,一身淡绿色与周遭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是其他季节来,恐怕不会有这样的效果,万片红中一点绿,而且是娉婷一抹,让我能敏感地肯定那是个女人。
一道轮廓勾勒出的身形和远远散发的气质——
惊讶,那不但是个女人,更是一个十分出色、远远一望便不得不去专注地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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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章 吃惊再吃惊(上)]
走得近了,那个女子的脸越发清晰——
我看到了怎样的姿色?一张圆润饱满的、让我无法不去赞叹的面孔!
我相信自己已瞪大了眼,并且发出了只有看到美食时才会失态的闪闪亮光!!
惊叹、惊叹、只有惊叹!!!
心里暗自客观地评论,无论哪种眼光的人来此挑剔她,都不能不承认这个女子有着压倒群芳的美丽。
就像看到了绝世好画,我用做设计时无意中发现了奇珍异宝的欣叹端详着她——
哎——
更愿意用“清新”二字来形容,她就像翠竹一段,绿色的衣衫让她有春风新叶的朝气。脸上则找不出一点暇毗,肤质透亮,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好皮肤,什么“天下无斑”?这就是天下无斑!
惊讶让我盯盯紧着她,不愿放开一刹那的目光。
而这个女子的清丽,是我在任何银屏上都看不到的那种,只在一些电脑作画的美人中似曾相识(大家可以点击//user。qzone。qq。/604840793,在该空间日志中打开《美诗美词美人美卷(一)》中领略一下美人配美词的感觉)。
汗颜,在我那个世界竟无法找到这样的人儿,从内到外的亮泽,影视剧中以姿色过人的女演员,有多少是这样素面朝天仍光彩夺目的?答案是从未见过。
“公子回来了?”
我们已走近,这女子侧身一礼,一双眼,似秋水般明静,而且看起来有些可爱——因那眼里写满了问号,直白地反应着她现在的心情!
美、而无城府,清新也不做作,真是一种造物主的神奇!
只是、不过、嗯、那个——
她的眼,怎么也那么紧迫地盯着我?我没有她的超人的秀色可餐,不该在她的眼里是个亮点。
清彻的眼眸,已完全从梅无艳身上移开,转到我身上,那里面,无疑地表露了她对于梅无艳的出现是喜多于惊,但对于我的出现,却是惊中之惊!
突然感觉自己的手像火一样烫起来,这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女子为何不把她的眼神收敛一下?
我已经反应过来自己的左手正被梅无艳牵着,但没必要这样用钻头一样的眼神来提醒我吧?
在公司约见客户,同客户讲述自己的设计方案而开些碰头会时,哪次见面不得与对方握握手?并且是无论男女。那是礼节,但这里的这时,我的手,竟感觉十分的不自在,暗里偷偷地往外挣。
使了点劲,没有出来,却不去看梅无艳,因为有第三个人,梅无艳的手似乎顿了顿,然后放开了我。
我外表镇定、实则是急切地把双手都背到身后,用右手悄悄磨擦左手,感觉那儿似乎要被她的眼灼出个洞来。
梅无艳,一个字都没有说,仍然向上而去,其实他根本就没有停止过脚步,见了这女子的施礼只是一个点头,然后看我一眼。
那一眼是让我继续?似乎越来越了解他的眼神。
便路过那个女子,心里有些喂叹,梅无艳,你没有眼睛吗?这样的女孩儿我看了都眼神留连、想收却难收呀——
跟着他,抬腿,走过女子身旁,她在梅无艳走过去时已低下了头,状似恭敬。
心里的好奇一波波泛起,这里倒底是处什么所在?他(她)们为什么都对梅无艳打着同一个招呼?一句“回来了”的问候,意味着什么?如果真是家人,怎么都只是波谰不惊地短短一句问话?……
正在猜测,顺着石梯拐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还没有来得及看转变了的风景,便被一抹鹅黄吸引。
鹅黄色混在周遭的黄叶漫地中本不显眼,但我就是第一眼便发现了这抹颜色。
惊叹,又一座凉亭成了背景,又一个女子立在亭前。
这次不用眯眼远望,转得弯来便是几丈距离而已。
我以为刚才的绿衣少女已是我这生所见的极致,没有想到这世上仍然有可以平分秋色的佳人。
“公子回来了?”同样的一句话,同样的侧身施礼,只是这个女子婉约的仿佛晨雾中的芍药,有一份典雅,有一份成熟,也有一份稳重。
她同样看我,眼里闪过一抹异色,但只是一闪,脸上是柔和静静的笑(不知道我没有收回手的话,被她看到后,那眸中的异色会不会只是一闪而过?)。
努力的把盯着她的眼神收回一些,看身后。
本是下意识地想瞧瞧能否看得见刚才的绿衣少女,却发现她根本就跟在我们后边,走路无声。
她与她,谁更出色?我一眼扫过两人,方向不同,但是连贯地就像在一个水平面上打量。各有千秋,气质不同,这个世界竟有如此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