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的。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皇北辰虽说还算不得朋友,但目前,似乎不是敌对之人,况且,她总觉得,这个皇北辰似乎知道很多事情。
“娘子果真是偷听了我跟莫寒的话。”皇北辰伸手轻轻的刮了下花小懒的鼻子,一脸的宠溺,更没有半点儿责备的意思。
“娘子可曾奇怪过,为何皇家的众位皇子之中,排名单数的皇子活的好好的,但是排名双数的皇子,除了我之外,却是尽数夭折?”皇北辰看着花小懒,继续说道:“太子出生之时,父皇尚未登基。等到父皇登基之时,太子已经五岁,正巧此时皇上一个宠妃生下了二皇子,皇上觉得这个孩子简直就是天将福星,对其宠爱至极。后来,三皇子跟我也接连出生,但是父皇最宠爱的,却是二皇子。也就是我出生那一年,二皇子三岁。当时的太子已经八岁,已经明白了什么是皇帝的宠爱,所以,他是心有不甘的,明明自己是太子,却为何不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
“然后呢?”花小懒看着皇北辰,虽然他说的云淡风轻,但她能够感觉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甚至,是很可怕的事。
“皇后生太子之时身体亏损,不会再有孩子了,所以对于太子,她从来都是十二万分的呵护。可是无论一个母亲多么爱自己的孩子,都无法代替双份的感情。所以太子的性格,也开始变得阴冷起来。也就在那个时候,灵家有人到了皇城,一口预言我活不过二十五岁。”
“不是二十八岁吗?”花小懒更加的好奇了,更何况,他今年不是已经二十八了吗?若是活不过二十五岁,那这三年是怎么说的?难不成,所谓的传说中预言无不实现的灵家人,也有失误的时候?
“当时北境有战事,父皇亲征不在朝中,是皇后接待了灵家人。也告诉了皇后一件事,那就是,皇家此代之中,若是三十岁还不卒的排名双数的皇子,会克了她和太子。皇后当时就吓坏了,而这话,也被年仅八岁的太子给听了去。”皇北辰继续说道:“所以,当时年仅八岁的太子,为了阻止别人妨碍他的地位,亲手掐死了自己的弟弟,那个才三岁的二皇子,并且将他的尸体扔到了湖里喂鱼。因为恰巧,当时的那个明水湖里,有进贡而来的几条食人鱼。所以等到有人发现二皇子的时候,他已经面目全非了。二皇子的母妃,当时就疯了。父皇回来之后更是震怒的命人填平了明水湖,可却始终找不出凶手是谁,只能以为是二皇子不小心失足落水。”
“父皇回来之时,灵家人已经离开了皇城。皇后只是告诉父皇说灵家人预言我活不过二十八岁,却是没有说关于威胁她和太子的事情。至于为什么又变成了二十八岁,似乎是那个灵家人临走之前对皇后说,我二十五岁的时候,兴许会逃过一劫。但寿限,是超不过二十八岁的。”皇北辰轻笑道:“所以对于一个天生有心疾又活不过威胁他们的年龄的我,就这么幸存了下来。”
“照你这么说,后来的六皇子和八皇子,也是被皇后和太子所杀了?”花小懒倒也没有太惊讶,从一开始觉得邪门开始就猜想到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在现代,就有多少人为了争夺家产六亲不认,何况是在古代皇族之中?有多少人盯着那个位置,就注定要有多少人付出血的代价。
“八皇子和九皇子是双生子。灵家人若是不想自己预言落空,目前合适的,就只有五皇子。”皇北辰没有直接回答花小懒的话,而是说了这么两句。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花小懒不太明白皇北辰的意思,他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为何还要告诉她那些隐秘的事情。
“娘子,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想告诉你,我不要皇位。”皇北辰伸手将花小懒抱到怀里,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吹着热气:“我只想要娘子,所以只要是娘子想要的,我都会为娘子拿到。”
“我饿了。”花小懒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然后跳过皇北辰直接下了床。
这样的话,太沉重了。
她连风南宇都无法回应,又如何回应他呢?
明明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两个人,却是这样同榻而眠,为何会这般复杂?
此时已经是下午,花小懒先吃了些东西,然后找了花语来帮她一起在她住的房间旁边收拾出一间空屋子来,准备把她的宝贝们都搬过来,她想要的,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够得到的,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让自己的实力更进一步。
也是今天她才得知,她所住的这个院子,是王府的主院,也是皇北辰的院子。本来,在别的府中,王妃是有单独的院子的,这跟皇宫后院的规矩是差不多的。皇后和妃嫔各有各的住处,皇上若是临幸谁,就到谁的院子里去,却是不会把人带到自己的寝宫的。除非是宠到了心尖上的人,否则是不可能共用一个院子的,不合规矩不说,也不利于雨露均沾。毕竟,皇室都注重子嗣,讲求多子多福。
可在成亲之日,皇北辰就直接命人将花小懒给接到了主院,而不是本该属于王妃的院子。
花小懒不明白为何皇北辰会这么做,如果他真的是活不久了,不愿意连累别人的话,又何苦对她那般承诺?又或者,他这样是故意讨好接近她,可他若不想要皇位,她一个小小的花家小姐,又对他有何用处?
这个人,真的是太奇怪了。他知道那么多事情,怕是随便牵扯出几件,就足以将皇后和太子治罪,但他却是任凭皇上继续对他不宠信,甚至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手段用尽,却只是静静的看戏。
他,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
这个问题缠绕着花小懒,可偏偏她想破了脑袋,就是得不出结论来。
花小懒的躲闪,皇北辰看在眼里,却是丝毫都不恼,依旧我行我素。在花小懒忙的时候,就让她去忙,在她没事的时候,就好巧不巧的出现在她面前,吃吃豆腐亲亲小嘴,探讨一下何时进行房事,却也没有枉顾花小懒的意愿更进一步,事事由着她。
花小懒想不出个所以然了,也只能先这样了。
翌日,花小懒起的很早。
因为今天是她回门的日子。
花清舞他们在皇城已经呆了有一段时间,是时候回去了,所以,此次回门,恐怕是要暂时跟他们告别了。
花小懒回门,皇北辰自然是要跟着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花小懒总有种别扭的感觉。
好像是刚认识的男女朋友,却要带回家见家长一样的感觉,有点儿紧张,还有点儿羞怯。
这个想法把花小懒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想到这里来呢?
一路上,花小懒都闷闷的没有跟皇北辰说一句话,皇北辰这次也出奇的没有骚扰她。
刚到花府门口,就看到花清舞带着三哥还有七哥已经在等着她了。
花小懒莫名的眼眶一热,她不是会流泪的人,遇到任何事都是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哭,因为哭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是见到花清舞他们满含担忧和关怀的眼神,她还是忍不住心里酸酸的。
以前的她孑然一身,什么都也没有,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在意和牵挂的,可是现在,有这么一心一意爱护她的家人,倒是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或者,真的是上天可怜她上辈子太过孤独,所以这辈子,才给了她这么多关爱她的亲人,来补偿她的吗?
不过,是可怜也罢补偿也好,她都庆幸自己来到了这里,有了这些人的关怀,也第一次,有了想要去认真守护的东西。
“娘。”花小懒一下子扑到花清舞的怀里,花清舞已是落下泪来。这才三天没见女儿,她都觉得肝肠寸断了,以前天天守着还不觉得,现在才分开,就已经感受到那种万分不舍的感觉了。
“小婿见过岳母。”显然,已经完全被晾在一边的某只实在是不甘被忽视,上前一步给花清舞见礼。
“四皇子客气了。”两人同样都是王爷的身份,但皇北辰怎么说都是正经的皇子,又战功在身,被皇上册封了王,是可以不用向她行礼的。但是皇北辰却是如此正经的给她见了礼,却是让花清舞有些意外的。
“岳母叫我北辰就好。”皇北辰倒是半点儿都没有托大,毕竟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自家娘子的亲娘,他若是表现不好,娘子可是要不高兴的。
“月儿年纪小不懂事,以后要多亏辰儿照顾了。”花清舞见皇北辰没有半点儿皇子的架子,反而优雅知礼,也不再同他客气了。
虽说这场婚事总归是荒唐了些,她也是打心里不舍的。但是女儿都嫁出去了,她还能怎么办,只得希望这位年轻的姑爷不会真的那么快就离世。一想到她的宝贝女儿有可能守寡,她就觉得心酸。
“月儿是个好妻子,我一定会好好疼惜她的。”那是他的娘子,他不宠着谁宠着?
“娘,还是赶紧让月儿跟妹夫进去吧,这一直站在外面,给人看到了可不好。”花祁洛出声提醒道。
“对对,快进来。”花清舞握着花小懒的手,拉着她进屋。
女人们说话,男人总不好插嘴的,花小懒跟花清舞进了主屋之后,皇北辰却是看向一直浅笑的花祁澈:“听月儿说小舅子棋艺不错,不知北辰可有幸与小舅子切磋一盘?”
“妹夫客气了。”花祁澈客气道:“请。”
花祁洛见这两人去下棋,自己正好有事要办,就先行离开了。反正七弟也不至于怠慢了他。
两人没有去花园的凉亭,反而是去了花祁澈的院子。
花祁澈知道,这人找自己,怕不是下棋那么简单,所以一进院子,就屏退了下人,然后亲自在房中摆了棋盘。
“为何要娶月儿?”花祁澈也不废话,今日就算皇北辰不跟他单独见面,他也要找个机会见见他的。
昨日那一幕,不要说是风南宇他们,连他都震惊了。
小懒不是随便的人,若她有心抗拒,他相信皇北辰奈何不了她。所以昨日那一幕,他比谁都清楚,月儿对这个人,怕是不讨厌的。
从说要杀了他,到不讨厌甚至容许他亲近,不过短短两天的时间。这样的转变,或许连小懒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罢!而这个男人的靠近,又是为什么呢?
“素问小舅子聪明绝顶,不如猜上一猜?”皇北辰落下棋子,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个小舅子,果真是有意思!若是换成旁人,怕是不会一下子就直点问题的关键。
“昨天那一幕,你是故意给我们看到的,不过你也应该清楚,风南宇不会是容易死心的人。”冬日里虽然风大,但马车侧边的帘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被吹开的,更加不可能吹开的那么是时候,刚巧被他们看到。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希望他们看到那一幕。
见皇北辰没有说话,花祁澈也不急,落下一子,继续说道:“你要的不是皇位,而是月儿。只是我不懂,到底月儿身上有什么,是你想要的?”
这个人不简单,单从他收集到那些模糊的资料中,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今日见到了人,再结合昨天的事,还有整个事情的经过,他更加能够肯定自己的猜想。
“小舅子果然字字珠玑。”旁人只看到这场赐婚,就连娘子,也不清楚他那样对她的原因,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小舅子,却是说的只字不落。看来,自己倒是真的,遇上了对手。
皇北辰唇角微扬,看向花祁澈:“若是我说,我就是想要她呢?我可以给她世界上最好的一切,给她全部的宠爱,哪怕她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摘得下来。”
“若真是这样,那倒是皆大欢喜。”花祁澈轻笑:“只是不知道如果月儿知道花家她被人侮辱之事是你一手设计,是否还会对你倾心呢?要知道,我家的宝贝,可是最不喜欢别人骗她的。”
皇北辰手指微微的僵硬了一下,随即恢复了自然:“那就请小舅子拭目以待吧!”
“我真的很想相信你的。”花祁澈:“因为我想不出别的理由来。你知道五皇子去南城的目的,所以设计了当初那一幕,正好被想要利用花家的五皇子所看到,他当然不会放过那么好的机会。当时我就在想,为何五皇子一来就出事了呢?又为何五皇子会出面说那件事是他的做的呢?我原本在真的以为是五皇子做的,可是五皇子的目的和野心太明确了,月儿不可能嫁给他。紧接着,就是风家退婚,皇城联赛上皇上注意到月儿,要把她赐给你这个凯旋归来的四皇子。可是到那个时候,我还是没有怀疑到你身上。”
“可就在昨天,你亲自给我们看了那一幕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最初摆棋的人,是你。”花祁澈自嘲的笑道:“若是我早一步明白,月儿绝不可能嫁给你。”
“可我还是赢了,不是吗?”皇北辰好整以暇的望着花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