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倾,轿撵中幽幽笛声如痴如醉,如梦如幻,如泣如诉,久久不散。
风无痕木然的任由云国的兵士一个一个从身边经过,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风如尘那个灿烂之极的笑容。
许久,当莫潜以为主君会忍不住再次追上少主之时,风无痕却露出了一个同风如尘如出一辙的灿烂笑容,明晃晃的直把莫潜看傻了眼。主君竟然也会笑,还笑的这般灿烂,这般明亮,连那高挂空中的烈日也失了颜色!只是,主君是不是伤心过度了,这是笑的时候么?不是应该依依不舍或是肝肠寸断么?
“风儿,璟恒永不负卿!”风无痕倾尽全力,朝着如尘消失的方向放声宣誓。
如尘听到了,朝着他的方向微微一笑,我等你……
云荆天刚从震惊中恢复的神智复又陷入震撼,他们这是……
莫潜大口大口的吸着气,苦不堪言,主君啊,你和少主情深也不用拿莫潜来做祭祀,若不是我刚刚达到了白云之巅,即将破天,您这一喊,定是会要了莫潜的小命。
整只云纳军队和风都城内城外都听见了这简练却用情之深的誓言,感叹“得情如此,夫复何求”。
行了一日,夜幕降临,山中湿气弥漫,流水潺潺,夜鸟哀鸣,狼嚎阵阵,林中窸窸窣窣的间或蹦出几只夜间出来觅食的野猫獾子,听的人声便机敏的避了开去。
“陛下,此处地势较为平坦,前方五十里之内都无人烟,今夜便在此扎营休息。”整理好兵卫,萧穆然便向层层保护之中的王撵中人汇报。
“恩,萧将军安排便是。”云荆天并没有多加反对,萧穆然也定是嗅到了。
抬眼看了看躺在虎皮上夜寐的如尘,这个小混蛋……唉……真不知道是不是找了个小麻烦回去……
“萧将军,传令下去,无论来人是谁,都不准近的王撵十步,否则不论来者是谁,一律格杀勿论!”话声落处,云荆天眼里闪过一抹嗜血肃杀之色。
“臣得令!”听的此令,萧穆然心中便有了底,今夜,是个不眠之夜。
夜半人静,间或马儿吸吸鼻子吐吐气,一两只夜鸟扑闪翅膀有些受惊的胡乱飞出树梢,不安的丫丫叫了几声。
闭目假寐的萧穆然突地握紧了身边的“沧龙枪,”学着夜鹰粗粗叫了三声,几可不见的做了几个手势,复又“沉沉睡去”。
车轿内的云荆天皱了皱眉头,睁眼瞧了瞧身旁睡得正甜的小混蛋,见他嘴角处带着的微微笑意,先是一愣,这小混蛋安安静静的时候还挺讨人喜。然在见得那小混蛋微微挑了挑眉之后,差点气爆!
小混蛋,自己惹了麻烦还要他云荆天来收拾,他倒好,躲在这里悠悠闲闲的“睡觉”!瞧他这幅嘴脸,摆明了就是“一切都交给你了,本公子还要睡觉”!
“砰……砰……”正当云荆天咬牙切齿的想要掐死那只小混蛋之时,几颗石子被“砰砰砰”打在轿框上,立刻抽回身子,重新躺好。终于来了!
“睡”得正甜美的风如尘此时却是翻了身,勾了勾唇,妖孽,可是你自己要贴上本公子这个烂摊子的,一切可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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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云淡风轻 第三十九章夜黑风高'
“睡”得正甜美的风如尘此时却是翻了身,勾了勾唇,妖孽,可是你自己要贴上本公子这个烂摊子的,一切可就麻烦你了。
几颗石子落地之后,除了有一两匹受惊的马吐了吐气,再无动静。
紧接着,林中响起三声诡异的“布谷鸟叫”。
林中飘出一阵浓郁香味,随风而向四面八方散去。
一刻钟后,几十条持刀黑影齐刷刷自林中窜出,四面八方小心翼翼的向着王撵逼近。
待到只离得那王撵只有二十步路程,领头蒙着红巾之人伸出右掌向后示意原地暂停,似是感觉到这一刻对方静的有些过分,越是安静越是不安。
驻足往拿刀架着萧穆然脖子的同伴望了去,那同伴当即将架在萧穆然脖子上的刀子又握紧了一份,同时对着首领点了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那首领见得同伴点头,又四下张望一番,在肯定了一干人等都应中了迷香没有转醒的迹象,心下放心不少。
自怀中掏出一柄短刀,用足力劲,对准王撵,只听的“嗖”的一声,那飞刀便已戳破了轿帘,只听“啊”一声闷哼,便再没了声响。
再次戒备等待片刻,在确定周遭还是没有动静之时,那首领才做了一个“上”的手势,登时,五条黑影同时向王撵逼去。
正当那五人即将踏入十步之境时,还没等萧穆然出手,蓦地黑夜里又凭空冒出一群黑衣人。
一时间,三方敌友不分,正瞧得那第一波黑衣人剩下的几十人在首领的示意下拔刀警戒。
萧穆然此刻却是依旧“昏睡”,敌我不明,那五人若是进的十步之内倒是省了他不少事,毒针可保陛下和小王爷无忧。既如此,却不如坐山观虎斗。
第二波黑衣人见已有五人正向轿撵逼去,向后摆了摆手,随即闪到一边。但见一排七个黑衣人已经做好架弓射箭准备,只等一声令下,七箭齐发。
“射!”
煞那间七支寒光森森的利剑直勾勾的朝着那五人射去!
“上!”见得着架势,那第一波首领当下挥刀下令,一个箭步上前挡下两箭,其余的五箭被下属挡下。
正当第二波箭雨袭来,对方的其余人悉数向他们扑去,只听得“啊……啊……啊……啊……啊……”五声惨叫,回过头去,那五人竟已倒在血泊里。而站在他们面前的却又是一波黑衣人,不同的是这波黑衣人头上都绑着黄巾子,大概二十人左右。人数虽是不多,然是看那铁甲装备,便知不是一般刺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三方骇然,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程咬金!
乱了,乱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敢情大家都撞一起了!
这突然冒出来的精装刺客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是敌是友。
四下谁都没有进一步动作,这种混乱的场面谁还知道怎么打,该打谁?
片刻后只见那精装刺客围成一个两圈,一圈面向王撵,一圈面向两波前两波黑衣人。
“上!”只听得一声浑厚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得令的内圈精装刺客便拉下弦弓,一并向轿撵射去!
“放肆!”再顾不得什么形势,陛下都要被射成刺猬,还管什么敌友。萧穆然立时大喝一声,将那架着他的黑衣人随手甩在一旁树上,只听的那黑衣人闷哼一声,还来不及抱怨这大哥太无耻就已经一命呜呼!
与此同时,轿内传来幽幽笛声,强劲的笛声居然硬生生将那圈黑衣人给推出了几十步,那射出的利箭也不知为何竟是莫名其妙的如同被风吹走一般,轻飘飘的向别处飞去。
四下一阵骇然,这这这……是什么武功!
那精装的绿竹、蓝衫之境的黑衣人合着那一波黑衣人诡异的被牵着鼻子走般,等到身形站定竟已是退出了几十步远!
“哎呀,萧大哥,你的动作也太慢了吗?要等你出手,本王还不被那几群黑乌龟、绿竹竿、蓝破杉射成一只小刺猬!就算你不想救你的妖王,犯不着把本王也拖下水啊!喂,妖王,本王可是救了你小命一次,准备怎么报答本王?唔……以身相许就算了,都被人用过了,本公子可是出了名有洁癖……”收了清风第二式——第二式,夏风依依、退敌百步,轿撵里传出一通把在场所有人都给调戏了遍的风言风语,气得除了在偷笑的第二波黑衣人外的所有人同仇敌忾,恨不得扒了这个目中无人、嚣张无耻的小子皮,看看到底有多厚。
萧穆然发现自打这孩子出现以后,自己就经常被安排莫须有的罪行。他的动作哪里慢了?是那孩子自己的动作太快了。他什么时候要放着陛下不救了?若不是胸有成竹陛下安危无忧、那精装刺客幕后之人即将现身,他又怎么会迟迟不动手?
精装刺客差点气得吐血,黑乌龟?绿竹竿?蓝破杉?他这家伙到底懂不懂武学!
第一波刺客此刻则是猛然发现自己竟被套了进去,进退不得,好死不死的端了这锅粥!
第二波此刻则是面面相觑,厄,为了掩人耳目他们也穿着黑衣服,算不算黑乌龟?
云荆天怒不可遏的“啪”拍碎轿内放置的小木岸,颤抖的指着那还得意洋洋朝他挤眉弄眼的小王八蛋,怒喝,“小王八蛋!再敢胡说一个字看看,信不信寡人让你这辈子都说不出话来!”
“唉,想不到妖王就是这么虐待救命之人的。罢了,罢了,本王也累了,这就歇下,就不劳妖王陛下为本王护法了。哈……欠……”风如尘别好清风吟笛,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不客气的将某条暴龙给蹿下了轿,倒头便睡,轿中立时传来阵阵鼾声。
“小王八蛋!”云荆天咬牙切齿的爬起身,气闭的想要冲回轿子,然……
“萧穆然!你在地上都放了什么!”
有些心虚的萧穆然吞了吞口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那些东西是为刺客准备的,谁曾想……
“陛下,快把这个服下!”萧穆然立时上前挥开一干挡着,快速掠到云荆天身边,拿出一颗红色丹药递给云荆天吃去,“三日后此毒便可见,只是还需尽快将毒针拔出……”
“滚!格杀勿论!”云荆天暴怒,如果让这里所有人知道他一屁股就坐在了一个“马蜂窝”上,他的面子还往搁!该死,根本就动不了!到底扎了多少针!吃了个哑巴亏,却什么都不能说,还不能让人看出,云荆天一腔怒火无处可发,视线瞥及今日陆续来要他和小鬼性命的黑衣人,狂怒更盛。
“遵命!”得令,萧穆然如释重负,转身对付起了那批精装刺客,第一波刺客已被乱了方阵,并不可怕,并且他们的目标是那孩子。可怕的是这最后一批,这批人无论是装备还是武功都更胜一筹。
此言一处,原本暂停的格斗立时重新热闹了起来。
萧穆然以及一半云纳精卫迎战那精装黑衣人;第二波黑衣人以及另一板云纳精卫则是负责绞杀第一批黑衣人。
立时,夜黑风高之夜,惊鸟惶惶,寒风阵阵,黑影攒动,刀剑砍杀,血染明月,闷哼声惨叫声连绵不绝。
不觉间天已微微亮,山间雾色更加浓重弥漫,青草绿树味参杂着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其中,让人作呕。
“撤……”那一波刺客首领见大势已去,再拖下去只能是全军覆没,便下令撤退。
“想跑!没那么容易!”那第二波带头人见状,即刻带人追了上去。只是对方四散向着林子逃窜,山中雾气弥漫,追了不消片刻便丢了踪迹,只得望雾兴叹。
“撤……”见得一拨人马已经自密林安全撤退,本就无意久战的精装刺客也跟着向林子窜去,毕竟培养这么一支精锐并不容易,此次任务本就是出其不意、速战速决,没成想却是打草惊蛇给缠了住。如若让萧穆然凭借着人多势众都给绞杀了去,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来日方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恩?都跑了吗?萧大哥,你怎么这么逊,连个活的都没有抓到,一个晚上不是都白打了。你该不会故意放走他们的吧?您武功盖世,当世有几个是您的对手?难道是萧大哥实在讨厌小弟的紧才想要小弟的小命吗?虽说这本是大哥您的小事,可大哥你千不该万不该把那只扎了马蜂窝的红猴子也给卷了进去,让尊贵的他陷于险境啊。哈……欠……”听得外面熄了厮杀声,风如尘掀开轿帘,伸了伸懒腰,出声好心的关心了下萧穆然。
萧穆然无语应对,这孩子虽然说得不好听,却是一语道中关键。
“臣对陛下的衷心日月可鉴,绝无二心。只是方才情况混乱,对方又是有备而来、且实力不弱,再加上山上雾气重,才让他们侥幸逃了去。”萧穆然神色严肃,这刺杀陛下的罪名可不是随便能担的,这孩子还真是会借此发挥,他就那么恨自己吗?
“小王八蛋!少在那挑拨离间!寡人的大将军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过来,扶寡人上轿。敢说一个‘不’字试试,寡人不介意再将你送回风都去!”云荆天强忍着心中隐隐还爆发的小宇宙,扎了马蜂窝的红猴子!!!可恨自己什么都不能说,说了便是承认了。这个小王八蛋,等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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