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如果没听错的话,您的意思是,作为一名臣子和教徒,要带着这群无礼的人搜查我的卧室。我倒想问问,公爵大人,您从哪里得来的这种特权。”何欣傲慢的昂起下巴。
“请您原谅,我无意冒犯。只是陛下曾经吩咐无论如何都要确保殿下的安全,尤其是在上一次的某件事故之后。”兰开斯特公爵看着何欣,把她的冷静认为是在虚张声势,露出了捕捉到老鼠又不急于吞下,属于猫类的残忍笑意,“据说殿下的卧室里有一个和您长得一模一样的玩偶娃娃,我早就想见识一番了。”
他一挥手,几个佩剑的骑士作势就要走向何欣身后的大门。何欣冷眼观察了一番室内诸人的情况,伊丽莎白脸色煞白,罗丽莎满脸惊惶,不知什么时候溜到客厅门口的安波塔娜伯爵夫人没有表情,兰开斯特公爵得意洋洋。其余的侍女和随从早就被挡在最外面连人影都看不到。
“慢着!谁敢进我的卧室!”何欣站了起来,朝着兰开斯特公爵的方向前进一步,“身为帝国的子民,我无权违抗皇帝陛下的御命,不过您似乎忘记我还有另一个身份,教团枢机主教可不必听从皇帝陛下的命令。”
兰开斯特公爵阴沉沉的一笑,那表情和他二十不到的年龄完全不相符合的森冷:“我早就知道殿下会这么说,所以特别还求得了一张法皇陛下的手令,上面委托了我们一定要好好保证您的安全。”他沉下脸,不再假惺惺的和何欣兜圈子,厉声喝道,“一定要找到那个刺客,保证伟大圣洁主教阁下的安全。”
卧室的门被粗暴的打开,何欣慢悠悠的又坐了回去,要不是碍着现在沉重的气氛,她还真想大笑一场。不知道里昂的眼线现在混在哪里,他对于自己的即兴发挥还满意吗?这场表演一定活灵活现把公主强自镇定故弄玄虚的心情发挥得淋漓酣畅。她略带讽刺的看着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兰开斯特公爵,真是可惜,大概你没听说过什么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大人,在床上我们找到了一个孩子。”
兰开斯特公爵眼中迸射出快意的光芒,看向何欣:“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何欣好整以暇的欣赏自己的指甲:“什么怎么回事?”
“您的床上为什么会有一个孩子?”兰开斯特公爵冷笑着问。
“我的床上不可以有一个孩子吗?”何欣故作不解的歪了一下头,“我倒不知道有哪条宪法规定不可以带一个小女孩回宫。”
兰开斯特公爵在听到她说“女孩”的时候明显一怔,几步走到被抱着的孩子身边拉开包裹着的被单仔细一看,脸色大变。这时那个孩子也模模糊糊的醒来了,揉着眼睛望了一望,被这么多陌生人吓得嘴一撇就要哭。
“公爵大人该不会听信了外面的流言,以为孩子是我的私生子吧?首先不说作为女神最虔诚的仆人会不会犯下戒律,光看看她的年纪,至少也有十岁了。众所周知,十年前的我似乎还在北上逃亡和叛军周旋的路上,而且那时我也才十岁。原来在公爵的认知里,一个十岁的孩子就能怀孕生子了?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看着兰开斯特公爵铁青的脸色,何欣真的哈哈大笑起来。
“那么殿下又如何解释您的卧室里出现的这个孩子?”兰开斯特公爵不死心的追问。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一个身着紫色长裙的美艳妇人气势汹汹的推开众人走进来:“谁说我的孩子是私生子要抓去烧死的!”
何欣一看,这人今天下午似乎见过,好像是某位领主的夫人。好嘛,里昂这戏排得真不错,每一个步骤都想好了,她也不用去找借口,只要坐着看戏就成。
兰开斯特公爵见到那个妇人也是一愣,不情不愿的弯下腰去:“克雷布斯大公夫人。。。。。。。。”
被称作大公夫人的女子毫不给他面子一把推开,走过来抢过被抱着的女孩,爱怜的摸摸她的头小声劝慰了几句,转过头来厉声喝道:“劳拉是我的小女儿,今天和我一起来见公主殿下,殿下喜欢她想留她做客,怎么就变成了殿下的私生子了!要不是亲眼见到,我还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兰开斯特公爵忍气吞声的说:“夫人,这只是误会。。。。。。。”
“什么误会!无礼的人,公爵大人,您是在看不起我们吗?当然,像我们这种小地方的领主,公爵大人的确不用放在眼里。”克雷布斯大公夫人盛气凌人的说,一点也没有所谓“小地方领主”的胆怯和畏惧。
何欣不知道这位大公夫人是什么身份,但是连兰开斯特公爵都不敢得罪,自然来头不小。反正好戏不看白不看,她还真想知道,里昂究竟还能再整出什么幺蛾子。
不是很大的小客厅里挤满了人,一时间倒也乱哄哄的闹成一团。突然,一个响亮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尤利西斯。冯。卡瓦尔。格尼吉尼亚拉皇帝陛下驾到!”
“卡谬。曼维尔。格奥弗雷德 巴蒙德侯爵到!”
何欣舒舒服服的靠在柔软的靠垫上,不错,很热闹的夜晚,比看电影有趣多了。
……》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不但没好还更加严重,昏昏沉沉在床上躺了一天。于是。。。。。。。。
噢漏,我真的想赶快写出JQ来的呀!!!
女主在黑化的道路上欢快的一路狂奔,毕竟用的是别人的身体,不是说人的情绪受内分泌的影响吗?
第十九章
明明报的是皇帝名号,结果抢先一步进来的居然是巴蒙德侯爵,他的神色不太好看,一张脸绷得死紧,直到看见何欣安然无恙的坐在沙发上才稍微轻松一点。倒是兰开斯特公爵看到他之后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薄薄的直线,像是在拼命压制自己的怒气。最后慢吞吞进来的才是皇帝,同样披着睡衣,似乎才从床上爬起来,头发凌乱,在那件大得离谱的的睡袍下显得更是瘦小。
一屋子的人都急忙向皇帝行礼,只有何欣坐着没动。这种时候她要是还能心平气和的打招呼,连自己都觉得表演严重不合格。原来的玛格丽特公主可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女人。
“真是没想到各位都有半夜起床散步的爱好。兰开斯特公爵是因为看见了可疑的人影,坚持要到卧室里开保护我,不知道陛下和侯爵大人又是为什么来的。”何欣收敛了笑容,把语气控制在介于愤怒和受到侮辱之间,冷漠的问。
皇帝和兰开斯特公爵快速的交换了一个眼色,要不是何欣一直密切的关注着皇帝的一举一动就漏掉了。只是从小皇帝的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不知道他是否因为此次行动失败而沮丧。何欣把那三个人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兰开斯特公爵竭力掩饰但还是从眉宇间漏出几丝气急败坏,而且一直在狠狠的瞪巴蒙德侯爵,被他眼刀穿心的巴蒙德侯爵也没给好脸色,轻蔑和不屑的意味方圆三米的人都能闻出。倒是小皇帝最气定神闲,不露声色的看了那个小女孩还有抱着她的大公夫人几眼,冷静的开口:“罗伯特,您这是在做什么。深夜带着近卫军闯入公主的卧室,维尔家的礼仪就是这样吗。”
兰开斯特公爵一脸沉痛的垂下头:“是我无礼。”
懒得看这君臣两玩双簧,反正他真无礼了有皇帝护着自己又能怎么样。就象是兰开斯特公爵明知这是设了个套让他往里钻,也只能忍气吞声不置一词。他还敢指证大公夫人是在说谎下午觐见的时候根本就没带这个女孩不成?
“殿下,您。。。。。。。。还好吗?”
何欣莫名其妙的转头看着巴蒙德侯爵,他一脸关切,活像是自家亲戚被冒犯了一样。皇帝对于他这种公开示好的行为毫无反应,就像没看见。何欣有点搞不明白他们三个到底在玩儿什么花招了,难道是想实行打一棍子给一甜枣的政策?都到了现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再来弄这些不是很无聊吗。
“要不是巴蒙德侯爵侯爵深夜求见,朕还不知道这件事。罗伯特,您身为公爵,近卫军军团长,作出这样的行为未免太轻率。军团长的职务,暂时就交给艾塞克斯伯爵代理。”皇帝淡淡的说,随后才第一次把目光转移到何欣脸上:“皇姐,您认为这样处罚可以吗。”
“一切都听从陛下的旨意。”何欣同样冷淡的说。皇帝已经抢先下了手,她即使是想怎样也不能开口了。现在是在他们的地盘上,自己还是小心为妙,不要因为逞一时之快而露出把柄。
皇帝走到那个小女孩面前,大公夫人在他面前也不敢大声,只是呐呐的低下头。皇帝伸出一只手在那女孩儿的脸上轻轻摸了一摸,微笑着说:“朕倒不知道皇姐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小孩子了。说起来皇姐也是这种年龄,为了帝国却无法结婚,实在是叫人感到遗憾。如果朕能有一个侄子,也不用发愁皇室空虚。”
何欣的心“咯噔”一下,视线和他撞个正着。那不是一双十几岁少年该有的眼睛,冷漠得连一丝情绪都看不出。皇帝的眼珠是类似于黑色的深蓝,乌沉沉的一点倒映的光线都没有,就像是一个死人。饶是现在周围全是人,何欣的后背还是一阵发冷,这个她名义上的弟弟,到底有过怎样的经历,才会未成年就显现出这种模样。皇家的人都是这幅嘴脸吗?
“罗伯特,别再有下次。”皇帝说完,就带着他的一帮子随从走了。兰开斯特公爵瞪了巴蒙德侯爵一眼,还是向何欣行了礼,这才和他带来的那些骑士退出去。克雷布斯大公夫人像模像样的带着女儿向何欣致谢和道歉,表示给公主带来了麻烦很抱歉。何欣很不正直的在心里猜测她和里昂是什么关系,堂堂一个大公夫人居然情愿帮他演戏,该不是他的那个什么吧。
这场午夜的闹剧来得快去得也快,何欣做好了看戏的准备结果就这么轻易的结束掉,心里还有点可惜。她还想好好观摩一下所谓场3D真人版的宫闱风云呢。站起身,这才注意到巴蒙德侯爵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还站在门口看着自己。
“侯爵,您还有什么事吗?”现在何欣对皇帝和他身边的人一点好感都不存在,所以说话的口气很不太好。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侍从女官若干,巴蒙德侯爵笑了一下,这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
“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思索了片刻,今晚上这事怎么看怎么奇怪,貌似皇帝身边的两大心腹私下合不来。看兰开斯特公爵临走的眼神,好像是在怀疑这次围捕行动是巴蒙德侯爵走漏了风声。而且皇帝陛下那副衣冠不整的模样也总觉得有问题,不会是巴蒙德侯爵生怕自己真被兰开斯特公爵怎么样硬是去把皇帝从床上拖下来的吧。而且,整个计划不管是里昂也好兰开斯特公爵也好,似乎都没有透露给巴蒙德侯爵,他不住在皇宫里,为什么兰开斯特公爵进来还没有十分钟他就能得到消息拖着皇帝前来救场。何欣想到这里不禁多看了他一眼,似乎,这位看起来很忠厚很好人的侯爵,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单纯。
宫廷里单纯的人只怕早就死绝了,没人是无辜又善良的。何欣叹了口气:“侯爵,您和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慢步走到落地窗前,挥手示意两个女官退下,从背影来看她好像是在仰望星空,其实心里在飞快的盘算着怎样才能不露馅的从巴蒙德侯爵嘴里套出话来。
“非常抱歉,居然让您受到这样的侮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大概是巴蒙德侯爵同样示意自己的随从出去。
“侯爵,您这样做陛下会怎么想。”何欣含糊其辞,毕竟她不知道公主和他之间有怎样的过去,不敢随便乱说话。
“玛格丽特,无论如何,您永远都是爱德华陛下的血脉,尤利西斯陛下也是您世上唯一的亲人,当年我曾向您发誓会永远忠诚,这个誓言到今天依然有效。”
巴蒙德侯爵的声音就和他人一样,优雅又动人,显得那么的诚恳,那么的真诚。何欣忍不住转过身去看着他,不得不说美男子忧郁又内疚的样子。。。。。。。太有杀伤力,即使是把他当成敌人满心防备,何欣还是忍不住心跳漏跳两拍。为了掩饰自己一瞬间的不自然,她干咳一声:“听到您这样说我很高兴。”
“您还是不相信我。”巴蒙德侯爵说话的口气显得很绝望。
废话,随便几句忽悠我就相信了吗?施展美男计也不是这样用的。何欣故作忧愁的长叹一声,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演戏的天赋:“我非常想相信您,可惜。。。。。。。”
没错,话就要说得不明不白,让他自己去猜想可惜的原因是什么吧。可以说是可惜有皇帝在也可以理解为他的行为让公主没法相信。何欣内心对这个男人还是有一份好奇,而且皇帝的态度也很暧昧。居然没有把他一起带走明摆着就是要他们两人谈心,不管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