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子羲,我叫你怎么都不知道应声?我还以为走错道了呢!”芯蕊一出竹林,见着熟悉的高大身影就笑开了。
“殿下,您怎知道臣在这?”子羲看着气喘的她,有些接受不了想谁来就谁来的事实。
“什么殿下呀,臣子的。你叫我蕊儿就成了!”芯蕊就着子羲身旁一屁股坐了下来,“刚去将军府找你了,你母亲说你来郊外,我想一准是来这了。”
“那看见子夜没,他整天都念着您呢。”子羲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道。
“没见着,就听到声了。”芯蕊拆着放松仁糕的盒子说。
“嗯?什么意思?”闻言子羲听迷糊了。
“你弟太吵,个性刁钻实在不可爱。听见他的声,还不快跑?慢了,想抽身就难了。再说,我今天志在找你。”芯蕊叼着块松仁糕,把盒子递给子羲道:“给,吃,刚做好的。”
“找我?”子羲接手,但没动的意思。
“嗯,靖州旱灾的事你知道吧。”芯蕊点了点头说。
“知道。说到此事,子羲不明白,您为何还要皇上拨放梁款,甚至自己捐钱粮?”说到正事,子羲的神色就好看多了,挺男人的。
“你这么问,也就是说你也认为这里头有些不寻常了?”芯蕊拍了拍手上糕粉说。
子羲一听,疑惑道:“既然您知道这里头有鬼,那还去做?”
“子羲,好歹你也是懂兵法的人,什么叫欲擒故纵……你不会不知道吧。”芯蕊支着下巴,歪着脑袋看着子羲说。
“那您的意思是……”子羲闻言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确是如此,如果真有人贪污,有一就有二,绝对不会轻易收手。但是您刻意捐出的钱粮……”
“粮是真的,银我做了手脚。若有人贪污,银就是证据;若没有,银自然也会到百姓手里,能帮到人银就不算白花。”
子羲听着轻轻的点着头,半晌才犹豫的开口:“您找我就为了谈论公事?”
“对,还有些关于我终身幸福的事。我父后已经向母皇提出选秀的事,我想问你对我有没有感觉?如果有,我希望你能参加。若没有,也就不勉强了。”
芯蕊的话很直接,听的人已经耳朵红了。
看着垂目不知声的人,芯蕊知道他会参加的。
靖州
“大人,知府来信了,说是赈灾的梁款已经发放。”贼眉鼠眼的师爷级人物道。
“是吗?”慵懒的声音来自软榻的身影,“这么短的时间,皇上就同意再次发放梁款?”
“是的,听说刚册封的太女知道灾情严重,还特好心的追加捐赠,有一万两白银与五十担大米呢!”
“哈哈……真是天真的娃!”猛吸了口大烟,那身影又道,“不过还是小心些,验明了货再动手。对了,那个知县怎么样了?”
“回大人,关着呢。大牢里有吃又喝,不用在外饥渴,算是便宜她了。”
“好好看着,别给我出什么乱子!”
“知道了大人。”
瑞王府
芯蕊看着密报,送粮的队伍已经入了洞耀县,三四日后便可入靖州了。一路上风平浪静的,倒是有些意料之外。
点燃信笺,看着它被火光吞噬,芯蕊才直起有些僵硬的身子准备回房休息。
房门一开,就见紫影维持着敲门的动作愣在当场,“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芯蕊拉下他似要敲门的手说。
“影就是……就是想见妻主,在院门口见着书房灯还亮着……就想来看看……”
影结结巴巴的,算是把大意给表达清楚了。总之,人家就是想你了,想见你呗。
“行,那回房再聊吧。我有些累,顺道帮我捏两下好不?”芯蕊挺了挺有些酸疼的腰杆子说。
“好。”影点了点头,随着芯蕊回了寝室。
烛光下,芯蕊趴伏在床上,抱着被褥享受着美人的服务。
“哎哟喂,好酸!”芯蕊皱着小脸唉唉叫着,“轻点,太酸也忍不了……”
“妻主……”影跪坐在芯蕊身边,减轻了些手上的力道说,“影……谢谢!”
出门时明明想好了怎么说的,可见着真人却什么都不记得了。反正再多的话,表达的意思还是同一个,影只能望着手下的背影道声谢。
闻言,芯蕊回头望着他,看着他那双好看的紫眸缓缓的转过身来道:“谢我什么?那些都是妻主该做的不是吗?”
“可……夫不该有要求的。”影因芯蕊的转身而无法继续道。
“谁说不可以?”芯蕊伸手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影躺下说,“以后有事尽管说,夫妻间有商有量才对嘛。”
影迟疑了会,才顺从的躺下。侧身近距离的注视着自己的爱人,影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睫,白皙的小脸也泛起了红晕。
“那三个小东西太瘦了,得好好补补身子。”芯蕊顺手环上影的腰说。
“嗯。”影着慌的敷上那不规矩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推拒。
“别动!”芯蕊低喝,更是霸道的把人搂了个结实,“那小虎是谁?看着似乎没遭到千影门怎么‘迫害’嘛,见着我都没你们当初见我时那般害怕。”
被她搂着,真是脸红心跳,又觉得安心啊。
“小虎是冬儿的亲弟弟。在奴隶场,师父买了冬儿,却不肯要小虎。为了保住当时还在襁褓里的小虎不被扔掉,冬儿受了很多苦的,所有训练都尽量做到最好……”
“嗯,以后那你这做兄长的就得好好照顾他们了。我想,他们会很快忘记这些不愉快的。”芯蕊的手开始不安份的钻进影的衣襟。
“妻主,您……影该回了……”紫影打算起身,却被芯蕊八爪鱼似的扒着不放。
“嘿嘿,不要嘛!哪有上了妻主的床,就这么走的呀,是吧……”芯蕊坏笑着把人压在身下。
光洁的额头抵着影的额头,四目相对,芯蕊轻吻了下那性感的薄唇道,“今晚留下伺候吧。”
影没有出声,只是抬了下巴回吻了芯蕊,默认的姿态让芯蕊得逞似的笑了……
凤后示威
一日下朝后,芯蕊正想拉卓子羲说两句话,没想却被宫奴叫去了御花园,说是我皇帝老妈的意思。
御花园,鸟语花香的令人赏心悦目。随着宫奴,芯蕊来到了一曲桥边。远远望着,天宇榭里不止“老爸”一人。看着那些背着自己而站的身影,有几分眼熟。
“殿下,凤后吩咐奴等不得入榭,就此不送了。奴,告退。”宫奴福礼欲退。
“等一下!”芯蕊低喝道,“不是说母皇相邀吗?”
“朕不就来了嘛。”龙瑞云在隋竹的陪伴下走来,她已经换下了上朝时的繁琐龙袍。
“儿臣参见母皇。”芯蕊单膝跪地道。
“起吧,随朕进去吧。你父后怕是等候多时了。”龙瑞云说着率先走上曲桥,步入水榭。
芯蕊一步步的接近水榭,看着那几个身影是越来越眼熟,直到随着曲桥的弯度,来到他们侧面时,才看清真的是自己后院的小亲亲们。更令人意外的是,沈幽涵也在!
见此,芯蕊心底没来由的就窜起一把火,略带笑意的脸在不知不觉中绷的紧紧的。
一声“皇上驾到!”打破了御花园里的平静,显得那奴儿的声特亮。
水榭里,霍无双看着曲桥上走来的人,起身准备接驾。
随着霍无双的动作,站在他面前的七人也分立两旁,准备接驾。
“无双见过皇上。”霍无双幽雅福礼,望着妻主笑脸盈盈。
“奴,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女殿下千岁!”七人跪伏在地,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芯蕊看着趴伏于地的人,冷眼瞧了父亲一眼并没说话。
龙瑞云见女儿神色紧绷没了水榭外的清朗笑意,心里知道她是不满意自己丈夫所为了。这无双也是,有话直接同女儿说就是了,还摆什么摊子,到最后还不朕给收拾?
无奈的在心里摇头,龙瑞云在首位落了坐,“起吧。”
“谢皇上。”七人拘束的起身,眼睫低垂不敢抬眼,因为他们了解芯蕊,这会八成脸都成铁青的了。
“蕊儿坐下吧,陪你父后说说话。”龙瑞云示意女儿坐下道。
“宫奴传话说,是母皇您找儿臣啊。有话,母皇直说无妨,儿臣还是站着恭听为好。”芯蕊不卑不亢,但听着就知道是负气话了。
霍无双也不傻,这么做早就料定女儿不喜欢了。但身为父后,也不能对女儿的终身大事置之不理啊。
“是你父后我,让宫奴这么说的。这么说也没错,今天母皇父后都有话说。”霍无双不甘示弱的语气让水榭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那儿臣就洗耳恭听了。”芯蕊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今儿休想本王……哦,不!是本殿下妥协才对!
“那就坐下好好听。”龙瑞云示意隋竹给芯蕊泡茶,“龙井,你爱喝的。”
芯蕊看着隋竹的茶道功夫不弱,鼻尖已经闻到茶的清香……
“殿下,请用茶。”隋竹把泡好的茶搁到桌上便退下了。
芯蕊端起茶盏,撩拨着茶叶道:“说吧,儿臣听着呢。”
霍无双望了龙瑞云一眼,见她没意见后才入正题道:“蕊儿,你现在已经是太女了。按着规矩得有场选秀,预示皇室开枝散叶。父后同你母皇商量过了,月底给你操办。”
“既然如此,就有劳父后看着办吧。”芯蕊抿了口茶说,“名额就两个,儿臣要自己挑。”
“两个?”闻言龙瑞云与霍无双不由都楞了楞,“你要自己挑,父后没话说,为何只要两个?最少,按着规矩也得三个!”
此言听着柳月耳里,不由心跳加速,心慌的连带呼吸都不稳了。
“人多吵的慌。”芯蕊搪塞道,此话虽是敷衍,但却有几分真。再说自己已经破了承诺,收了不止六个侍人了。
龙瑞云不是笨人,她知道女儿重情义,不想多要侍人怕是对后院有了什么承诺吧。“你这丫头不实在,朕看你是怕人多了,后院争风吃醋搞不定吧。”
闻言芯蕊一双大眼立刻瞪向龙瑞云,不明白她为何要帮着父后拆她的台。
霍无双看着女儿那样就知道妻主所猜,正中答案。一双颇具威严的水眸,就在那七个娇小身影上徘徊,嘴上颇为严厉的训责道:“身为夫郎,干预妻主纳夫?无法无天了不成!”
七人战战兢兢的,只求时间快点过,或者直接跳跃也成,这种低气压的氛围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负荷。柳月更是吓的眼泪横流,却不敢哭出声来。
霍无双什么人,看多了后宫千姿百态的,再观这些纯洁的像白纸一样的小侍人,简直就成了透视眼了。柳月的情绪,等于是不打自招。
柳月能感觉到那如利剑射来的眼光,再也撑不住的软下身子,“噗通”跪了下来哭道:“奴……奴罪该万死,请凤后……呜……惩罚!”
芯蕊看着柳月那不成器的样子,心里好气又好笑。在家凶的像老虎,一出门,被人一忽悠就全然“招供”,真是没骨气的家伙。
龙瑞云看着女儿眼底的笑意感叹万分,自己亲身的女儿就这么两个。一个为何如此重情,一个却又如此绝情,绝情的想杀害至亲?
也许女儿说的对,情得看人给。对你好的人,情可下的深;对你忽冷忽热的,就得防;对你狠了心的,就得除!看来,女儿确实已经长大,懂得是非了。
霍无双一心想让女儿开枝散叶,主要还是众儿女中就芯蕊还未得女,就连儿子也没半个,这能不让他这做爹的急嘛!
“干预妻主纳夫触犯的可是男戒,没人教过你这些吗!”霍无双气道,这小子长的不错,细皮嫩肉的。难怪能把女儿唬的愿意放弃大片森林,不给些教训他是不会受规矩的了。
“月儿是孤儿,确实没人教过他这些。再说了,不想再收侍人也是儿臣自己愿意,一个碗可响不了。”芯蕊不动声色道。
“是吗?没人教过他,父后帮你教!”对于女儿不冷不热的态度,霍无双也恼了,“来人!”
这一喝,柳月就更怕了,抬起还在泛滥的凤眼望着凤后,心里恐惧到了极点。
“按着规矩,干预妻主纳侍者,去衣脊杖五十!”
闻言不仅芯蕊面色铁青,就连龙瑞云也觉得过了,柳月身旁的其他六人更是面无人色。
虽然规矩不假,但也得视情况而定。这小家伙不到十五,长的娇小玲珑,五十脊杖下来还有命在?
“不……不要……”柳月摇着小脑袋,死命拽着自己的衣襟,不让前来拖拽的侍卫剥自己的衣服,“凤后……求凤后饶了奴……啊,不要撕!”
芯蕊看着那两侍卫,撕扯着柳月的新衣,气就不打一处来。火,再也压抑不住的爆发,芯蕊拍案而起道:“够了!再敢碰他一下,信不信本殿下砍了你们的手!”
一声怒喝,成功制止了侍卫的“侵犯”,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