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分明在乎的要死还死扛。”龙潇玉深呼了口气说,“麻烦走了,本王也可以好好轻松一下,泡个凉浴。”说着便往内院走去。
验尸
瑞王府
临墨轩里门窗大开,微风徐徐,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唯独那雕花大床上的人儿睡的不安稳。
“王爷……不要丢下默儿……王爷……您不要走……”默儿昏睡着呓语,小手不安分的到处乱抓,“王爷……王……”
“默儿。”芯蕊来到床沿坐了,伸手握住了那不安分的小爪子,“王爷我在呢,不走啊。”腾出一手,芯蕊轻轻抚着默儿消瘦的脸庞心里算又踏实了一角。
默儿缓缓的醒来,见着芯蕊还在,安心的同时又极为紧张的抓着她的手不放,“王爷……带奴一起走……求您了……”
“好好的瑞王府不待,你要本王带你去哪?”芯蕊轻轻的拉起默儿,给他后背垫了靠枕又坐近了点说,“你再仔细看看,这是哪儿?”
默儿眨了下明亮的大眼,环视了一周,眼前熟悉却好久不见的一切令他一时间有些发蒙。
看着他那呆样,芯蕊笑了,“呆瓜!以后就住这,明儿正在给你搬家,一会就过来。晚些,再让他带你去见见父母好不好?”
临墨轩!这是临墨轩!自从随了王爷成人礼后,自己就有了园子,可是自己却不懂珍惜……
“王爷……您愿意……原谅默儿了?”默儿坐起身,含泪望着芯蕊道。
芯蕊闻言只是轻轻笑,伸手把佳人搂进了怀里,“本王所求不多,在朝里受够了尔虞我诈,不想在家里再勾心斗角。我可以原谅你一次,但绝不会有第二次明白吗?”
“嗯……”
感觉肩头的人儿点了点头,芯蕊的笑容便越来越深了。
“默儿不会再伤害王爷,默儿一定会……”抹了把泪,“好好学厨,伺候好您的!”
芯蕊看着他可爱的样,亲了下他的鼻尖说:“乖,好好休息下。我回房换换衣服,晚些再来嗯?”
默儿这才迟钝的发现芯蕊还是一身朝服,想来她一直守在自己身边,不由得烧红了脸。低头轻轻的“嗯”了声,算是回答。
芯蕊抿嘴笑着,起身离开了临墨轩。
步出临墨轩,芯蕊深深的吸了口气,重重的呼出,心里头既觉得轻松又觉得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心情有些郁闷的走着,不知不觉的走进了竹林,阴凉的感觉让芯蕊疑惑的抬头,不远处赫然就是涵竹轩了。
控制不了自己的步伐,芯蕊跨进了空无一人的涵竹轩。园里还是一样的清幽,看着那石桌石凳,思绪飘回了赠琴那天。自己在畅饮,小北伺候着布菜,他就在这为自己弹了一曲又一曲。琴音清脆,令人难以忘怀。
步入主屋,走过大厅来到书房,淡淡的墨香还在,诗画、歌赋还在,唯独它的主人不在。
在书桌旁入座,看着桌上的宣纸笔墨,芯蕊无限惆怅的靠入椅背,思绪回到了下毒的当天。他似乎有阻止过事情的发生,甚至想以身垫底。他,并不想真正的伤害到自己……
芯蕊叹了口气起身,缓缓的步出涵竹轩。
“王爷,您怎么一个人来这儿,真是让属下好找!”迎面,水灵快步走来道。
芯蕊看着鼻儿上都是汗珠的水灵,笑的柔和:“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是的。付大人来了,说有人命案子相告。”
“奇了怪了,出人命了报告我干嘛!他的官做假的不成!”芯蕊说归说还是直奔前院大堂而去。
“主子,您现在可不同往日了。现在皇上都把一半政务让给您来处理,这人命案子、又是在京城发生的,她敢不上报嘛。”
“是吗?那就听听去,快!”
前院大堂
“微臣付冬雪,见过王爷!”付冬雪抱拳道。
“付大人不必多礼了,你找本王说有人命案子?这你自己处理就够了,还是说你不够自信?”
芯蕊的话付冬雪当然听得出来什么意思,于是上前谨慎道:“王爷误会了,微臣上告此事确实觉得事态严重,而且微臣感到自己无力胜任……”
闻言,芯蕊抬手制止付冬雪再说下去,“付大人,本王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可以当真?到底出什么事了,让你如此苦恼还想罢职不干?”
闻言换付冬雪苦笑不得了,这时候王爷还玩这手:“回王爷,昨夜牛车巷发现一男尸,经仵作验证实为先奸后杀!”
“那查啊!”芯蕊反射性的说,稍后看着付冬雪怪异的脸色又道,“怎么,有什么不对劲之处?”
“王爷,其实近日京城以发现多宗男子被杀案,每桩死法都不相同。但若论单个案件,这回可能是一桩简单的奸杀案。但仵作认证,这些都只是障眼法,其实死者都是被放血致死。”
“也就是说,看着死法不同,但死因都是失血过多是这样吗?”芯蕊听了大概,“那查过死者的背景没有?”
“死者有乞丐也有富商,生前都不曾与人结怨。”付冬雪似是无力的说。
“喔?”芯蕊闻言,眉儿习惯性的皱了起来,“走,本王要验尸!”
在付冬雪的陪伴下,芯蕊来到了隶属于衙门的义庄。
“奴,参见王爷、付大人。”一身粗布衣的男子见着跨门而入的两人跪下行礼。
“起吧。”芯蕊看着他起身道,“你是……仵作?”怎么不是女的?
“奴才正是。”仵作起身,抬头道。
当他起身后芯蕊才真正看清楚其相貌,他……毁容了,脸上几乎没有完好的肌肤。
芯蕊收回眼神,望了眼屋里的四床尸体道,“本王想看看昨夜发现的尸体。”
“好,王爷这边请。”仵作把芯蕊带到第二床,掀开了掩尸的席子。
芯蕊走到床头,垂头看着那张年轻却比一般尸体更僵白的脸说:“他很年轻啊,身份查到了没有?”
“王爷,他是街头的乞童,据他们一起要饭的孩子说他大概十一二岁吧。”付冬雪在芯蕊身边站定道。
“那其他死者的年龄都差不多吗?”芯蕊随口问着,伸手从衙役端着的托盘里拿了副白色的布手套带上说,“准备一下,一会再去案发现场看看。”
“好。”付冬雪转身吩咐了下,便回望着芯蕊说,“王爷,前三个死者,年龄都是十七岁。”
“是吗?”芯蕊楞了下,然后俯下身开始检查尸体。
翻动了下尸体的颈部,没有任何的痕迹。顺势而下,芯蕊正想解开尸体的衣衫时被仵作制止,“王爷不可!”
“为何不可?”芯蕊皱眉道,眼里有着些微怒。
“他虽然是乞丐但是……您这样于理不合。”仵作吞吐道。
“这有什么于理不合的!你是仵作,该知道尸体也是会说话的,本王只是想看清楚他最后的遗言!”芯蕊怒道。
“王爷,您要是看了他的身子,就得收了他。否则……您和侮辱她的人没什么区别!”仵作无畏的迎视着芯蕊道。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看了他的身子,就必须负责,否则就是侮辱他?”芯蕊闻言,猛的心里直发毛,“那你看过后,有什么发现?”
“浑身僵白,敏感处有抓痕与乌青,显然身前有过剧烈的挣扎。另外有一刀伤,但不足以致命。”仵作见芯蕊没有坚持,心里松了口气,同为男子,他尽了最大的努力为其挽回了最后的尊严。
“手腕、手肘有伤口吗?诸如穿刺伤之类?”芯蕊说着又检查了另外三具尸体,但都无法去衣细看。
“没有,没有任何伤口。”
“那他们的血……是如何被放走的?”芯蕊皱着眉宇,望向付冬雪。
“王爷,属下就是因为毫无头绪,也觉得事态严重才敢冒昧上府打扰。”付冬雪也颇为苦恼的说。
“这样……”芯蕊单手环胸支着托着下巴的手说,“那我们去看看现场吧。”
“好。”
难得温柔
从四处案发现场回府后,芯蕊又热又烦,让星儿伺候着泡了个温水澡。
芯蕊靠在满是花瓣的浴桶里,舒服的闭上了眼,头脑也渐渐的清晰起来。
从刚才的案发现场看来,案犯都会武功。附近的花草树木都有被折的痕迹,从断口的平整度来看是被劲气所折。难道是……
芯蕊猛的睁开眼,自语道:“不会是……像武侠小说里写的,吸取什么童男童女的血,练什么乱七八糟的武功吧!”
“那也不对呀!”芯蕊又再次靠入浴桶,让水淹到下巴,“真是如此……该是同一年龄才对,那那个小乞丐又怎么解释?泄欲?不对,练这功,不是据说要禁欲的吗……”
“王爷,您在嘀咕什么呀?水都凉了!”星儿伸手摸了下水温说。
“你个臭小子,要我说多少边,啊!在我洗澡的时候,不经允许不准进来!”芯蕊怒瞪着星儿喝道。
“王爷,为什么呀?”星儿也不怕,眨着水灵的大眼无辜的说,“以前都是奴伺候您洗的!”
“还敢犟嘴?”芯蕊心想你小子挺有种嘛。
星儿见芯蕊似有板脸的趋势,紧张的跪道:“奴不敢!奴知错,请王爷责罚!”
芯蕊看着委屈求全,不敢为自己辩解一句心里无奈的很。“这次就算了,以后先在屏风后报一声,要伺候你才进来懂吗?”
“是,奴记住了。”星儿眼里有些水气,他抬眼道,“王爷,您是不是觉得奴伺候的不好?”
“没错。”芯蕊勾了下嘴角逗趣道,“手无缚鸡之力,搓澡不够力。”
闻言星儿憋了憋小嘴说,“奴以后会改进、会进步的,真的王爷!”
“好,拭目以待。”芯蕊笑了,举起帕子说,“擦背。”
闻言星儿一愣,随即开心站起,“是!”接过帕子认真的给芯蕊擦着背。
“星儿,若一个女人看了一男子的上身会怎么样?”芯蕊趴在浴桶边上问。
“娶了人家呗。”星儿轻快的回答,似乎已经忘记刚才的不开心。
“如果女的没娶他的意思呢?”此言一出,芯蕊感觉到背上的小手停了下,随后又动了起来。
“那……那个男子会被世人所唾弃,被人看不起。基本逃不过一个死字,不同的只是结束生命的方法。是由自己来还是由他人动手……”星儿颇为伤感的说。
闻言,芯蕊深吸了口气,把自己淹进了水里。
傍晚,芯蕊把晚膳传到了揽月轩。
“月主子,王爷来看您了!”芯蕊随着田野跨进了内室。
“王爷,您来了!”柳月见着芯蕊进门,恢复了些元气的他乐了,微微的抬起上半身准备迎接,却扯到了臀上的伤,“嗯!”
芯蕊见次立刻快步来到床前道:“怎么,还疼的厉害?”见着小鬼疼的小脸皱成一团,丫头心里有些不忍了,“药有听话按时喝吗?”
闻言柳月反射性的紧张道:“嗯,奴……有听话……”说着小手紧紧的抓住芯蕊的手不放,深怕她又拂袖离开。
芯蕊才不信他,抬眼望向站在一旁的田野。
田野见此,立刻躬身道:“没错王爷,月主子有乖乖的喝药,都不怕苦!”
芯蕊闻言才算安心点了点头,“医奴不是给上了药了嘛,怎么还会如此?我看看。”说着就要动手去掀被子。
“不要,王爷!”柳月见着不顾牵动伤口,小手死命的压着被子,睁着慌乱的凤眼看着芯蕊。
“乖,就看一眼!”芯蕊知道他害羞,于是说,“你疼成这样怕是发炎了,不处理小心烂屁股哦!”
“王爷……有人……在……”柳月经过此事根本不敢违抗芯蕊的意思,可是这面子问题还是要争取一下的。
芯蕊闻言望了下一旁的田野,忍不住笑了,“田野也是男的怕什么,快!”
柳月见芯蕊没有要遣人出去的样子,憋着嘴,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田野见此慧心一笑说:“王爷,奴去看看晚膳准备的怎么样了,一会再回来伺候。”
“好吧。”芯蕊笑看着懂事的田野说,“去我院里,问星儿要瓶清凝露过来。”
闻言,柳月大惊:“不可以!那是皇上赐给王爷的东西,全天下也就六瓶……”
“嘘——”芯蕊点住柳月的唇道,“只要吾所爱能活蹦乱跳的,本王就高兴了。”说着抬头对着田野道,“去吧。”
“是。”
掀开被子,芯蕊不经皱眉,伤口果然有些化脓,泛着淡淡的黄,整个臀部异常红肿,果然比那日更严重了。
“疼这么厉害怎么不让田野去请医奴?上些药会好很多。”芯蕊让人打来了热水。
“奴不敢,也不想。”柳月低声道。
“不敢?”芯蕊闻言纳闷道,“那又为何不想?”
柳月望着冒热气的水盆说:“怒不敢是因为没您的允许,之前都是您开口让请的。”
“这有区别吗?”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