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铁链叮呤哐啷的响声,一一身黑衣却衣衫褴褛破了好多口子的女人在秦澜的压制下走进了大殿。透过衣衫那些撕裂的口子可以看到里头狰狞的伤口,显然被用过刑了。
当此人跪在母皇面前的时候,芯蕊可以感受到龙凌钥的震惊,想必现下已经冷汗如雨了吧。
“瑞王,此人是谁?”龙瑞云问。
闻言芯蕊勾了下嘴角,扯住此人的长发提起,一张满是血污的脸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张于菲!”龙陵枫一见此人面目惊讶的大喝,下一秒她便不知所措的望着大姐,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然此时,龙凌钥也呆了。想她张于菲也是追魂阁里出来的人,武功、谋略都是一流的怎么会失手呢?
“没错,此人正是张于菲,本王记得她好像是大姐您府上的谋士吧。”多亏了龙芯蕊的记忆,否则芯蕊还真不敢这么大胆的做。
“嗯,确实是。”潇王望着那张脸,确实熟悉,“她怎么会在你手上?”
“那就得问皇姐了。”芯蕊好整以暇的看着龙凌钥道。
“乐王,你怎么解释?”龙瑞云难得见芯蕊发火,看来这回是命中丫头要害了。
“母皇,儿臣并不认识此人!”龙凌钥见龙瑞云面无表情心里直扑腾。
闻言,跪在地上张于菲猛的抬头望向龙凌钥,眼里写满了不甘与不信,“不……皇上……”
“母皇她是冒充的!”龙陵枫抢在张于菲之前喝道。
“对,张于菲好好的在儿臣府上,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龙凌钥被凌枫这么一喝回过神来,镇定了下心神道。
不可能!芯蕊心里大喝。可自己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头有些发晕。
“就是,二皇姐你不要随便拉个人来诬陷大皇姐好不好!”龙陵枫站在龙凌钥的身边虚张声势的说。
翻脸 (二)
“母皇她是冒充的!”龙陵枫抢在张于菲之前喝道。
“对,张于菲好好的在儿臣府上,怎么可能会在这里?”龙凌钥被凌枫这么一喝回过神来,镇定了下心神道。
不可能!芯蕊心里大喝。可自己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头有些发晕。
“就是,二皇姐你不要随便拉个人来诬陷大皇姐好不好!”龙陵枫站在龙凌钥的身边虚张声势的说。
而芯蕊并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对着身旁的张于菲说:“你听见了吧,本王早就告诉过你她会弃车保帅。你为她紧咬秘密吃尽熬刑之苦,根本不值得。”芯蕊知道张于菲是属于武侠书中讲义气的人物,不亲眼看、不亲耳听到别人出卖自己是绝对不会背弃同僚的。
“龙芯蕊,你诱供!”龙凌钥本就心虚,见芯蕊一个劲的给张于菲煽火,急了。
“吵什么,当朕不存在吗!”龙瑞云对这姐妹之间的争吵已经厌倦了,“乐王,你若想推翻瑞王之词就拿出证据来吧,或者传你府上真正的张于菲来见朕。”
闻言张于菲抬起那满是血污的脸道:“皇上,张于菲愿意与其对质。”
此言一出,龙凌钥血色尽褪。
“好,传朕旨意,喧乐王府上张于菲觐见。”
龙凌钥不愧为老大,当真还请来了第二个张于菲。此女高挑,英眉飞扬,俨然与当初自己摘下真正张于菲面纱时所见的脸一摸一样。芯蕊呆呆的望着她给母皇请安,不相信这个世界也有科隆人。
“你就是张于菲?”龙瑞云拉着脸问,她知道今天的事不管谁赢自己都会失去一个女儿,生在帝王家,有时还真悲哀。
“正是!”
“她不是!”跪在堂上的张于菲一见此人上殿情绪就开始激动,若不是秦澜压制着,大概这大殿上就要演全武行了。
“皇上,她不是……她带了人皮面具!”说到激动处,牵动熬刑所受的内伤,咳了血。
“潇王,你替朕看看她是否有带人皮面具。”
“没用的,此面具配合药水,就能使面具永远吸附在脸上,相当于换脸一样。但这也是有法解的,用酒洗。”
“你……”闻言龙凌钥一副气疯的样子说,“你竟然敢留手!”
“本来不该,但你的作风让张某不敢苟同。若您想谋害瑞王,这也就算了,而您怎能一计不成再生歹意,并想斩草除根呢!这与当初你在追魂阁聘用在下时说的并不一样,也在追魂阁拒接聘用的条例之一。现在看来,留手还是对了。”
“谋害瑞王?”龙瑞云闻言一双颇具威严的眼就瞪向了龙凌钥,随后又问,“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母皇,她在陷害儿臣,儿臣从来都没有做过!”龙凌钥开始紧张起来。
与此同时,用酒洗了脸的女人被潇王带了上来,“皇上,此人并非张于菲。”
闻言龙凌钥惊骇的退了步,自己计划终究还是失败了,这种失败将永远无法翻身。
“拖出去斩!”
龙颜震怒,对假张于菲的求饶充而不闻。一双怒火甚旺的大眼看向跪于堂前的张于菲道:“按你的说法,谋害瑞王是乐王指使你们做的了?那你可有证据?”
闻言,张于菲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思绪开始倒退:“皇上,其实谋害瑞王一事早就谋划了近两年。当初瑞王狩猎马失前蹄,出巡安澜郡遇刺……这些种种我想各位心里大多有数。至于投毒一事那就得从潇王寿宴说起了……”
“潇王寿宴,瑞王只携一名侍人参宴。席间,两人填酒布菜亲密如鸯。旁若无人的样子让各位大臣甚是好奇,后来才从潇王口中得知乃是瑞王最为宠爱的默侍,所以乐王的阴谋就这位侍人开始。
半月前,乐王令其手下劫了默侍家人,以其性命相要挟,恐吓其若向瑞王说出此事就割其家人的舌头。现下默侍家人还在乐王别苑地牢里待着,若皇上不信大可去搜。
显然此计并没有成功,但乐王不知听了谁的说法,说最近沈幽涵与瑞王亲近,因此乐王便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要瑞王的命……”
“母皇,你不要听她的,她在胡说!儿臣……”龙凌钥闻言恨不得丢把刀子过去插死她。
“你给朕闭嘴!”龙凌钥拍案怒喝,一张娇好玉颜冷若冰霜,“继续说!”
“首先想让其与沈家翻脸,乐王命侍卫乔装成瑞王府侍卫的样子,说是沈幽涵在府做错事,沈侍郎有教育无方之责请其过府一叙,就这样大方而得体的请走了沈侍郎。”
到这时芯蕊才明白沈雨娟拿剑指着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原因在哪了。另外,芯蕊也知道机会来了:“没错母皇,正因如此,儿臣才会与幽涵争执,无意间撞翻水壶才会烫伤的。母皇,还请绕了幽涵的不敬之罪。”说完芯蕊微微躬身。
“你胡说!”龙凌钥闻言大喝,“你明明是被……”
“龙凌钥!”芯蕊脸色一紧喝道,“你我姐妹一场,何苦为了一个皇储的位子而闹成这样!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也许本王会为你求个情。”
“母皇,您不要信她们,他们都在胡说……都在胡说!”
龙凌钥急的直跺脚,但她大势已去,
“来人!”龙瑞云不想再看到这快致崩溃边缘的女儿道,“带乐王回沁源宫!”
“不,本王不回去!母皇,你被她们骗了!母皇,您一定要相信儿臣!”无论龙凌钥怎么喊,都不会再回来了。
“来人,给朕搜乐王别苑!”
芯蕊看着领命而去的皇家卫队,上前道:“母皇,这张于菲她是江湖人,不受朝廷规限,就让儿臣来处置吧。”
闻言龙瑞云望了她一眼,点头同意,“好,这事就瑞王你处理吧。”
张于菲侧头望了芯蕊一眼道:“我至少是害你的元凶之一,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
“放心,本王会整死你的!”芯蕊瞪了她一眼。
然,经这一闹龙瑞云的心情大为不爽,“沈月如!”
“微臣在!”沈月如叩首。
“你教子无方可认罪!”龙瑞云面无表情。
闻言,沈月如与芯蕊皆惊。
倒是芯蕊首先回神,上前道:“母皇,此言怎讲?沈大学士怎教子无方?”
“倘若教子有方,怎会不懂,在家以妻为天的道理。就算沈侍郎真是你请的,那又怎样?就能与妻主没上没下,甚至还动起手来!”龙瑞云越说越来气,脸色更是阴沉吓人。
“微臣之罪!”沈月如闻言,张合了半天,竟也找不出词儿来辩解,只得低头认罪。
“这种不懂、不守男诫的人要来做什么!朕赐你遣离书,立刻给朕滚回你的学士府!”
闻言,幽涵一张小巧俊脸瞬间抽干了血色,目光呆滞的怔怔的望着前方,没有任何的焦距。
而芯蕊则大惊失色的撩袍一跪道:“母皇三思!还请母皇收回成命!”芯蕊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母皇道,“母皇,儿臣喜欢幽涵,甚至是爱着他的。儿臣迟迟不愿进他屋子并不是嫌弃他非完壁之身,而是儿臣觉得难以面对他,毕竟这是我们龙家害的不是吗?”
闻言,殿上所有人的眼睛似乎都投向了芯蕊,他们不明白身为皇室的她为什么非要一个失了贞节的男子。走了这个,就凭自己皇储的身份,要多少美人没有啊。
“遣离书,奴接。”细不能闻的微弱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却如重锤般敲的芯蕊透不过气来。
芯蕊跪着转身,压抑着体内翻腾的血气,狠狠的瞪着这个恋上的人……
遣离书
“,奴接。”细不能闻的微弱声音幽幽传来,却如重锤般敲的芯蕊透不过气来。
芯蕊跪着转身,压抑着体内翻腾的血气,狠狠的瞪着这个恋上的人……
“你给本王再说一边!”芯蕊一把扣住幽涵的肩厉声道。
幽涵望着那双受伤的眼,心里有着说不出的苦涩与痛。自己已非清白之身,何以面目得其恩宠?
“遣……遣离书,奴接……”重复如此决绝的话,幽涵的心像被刀割一样的疼。
“你怎么可以这样!”芯蕊抓着幽涵肩膀的手不由的加了几分力,“我为你做这么多,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芯蕊心痛不已,自己为救他付出了多少,他竟然能轻易应承遣离书!
幽涵望着芯蕊拖在身侧的右手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王爷,奴已非……清白之身,你我都心里明白……”
“本王从未在乎过!”
“可奴在乎啊!”幽涵一把反握住芯蕊的手道,“多少次了,你与大殿下争执,只要她说到奴失贞之事……奴不想您被耻笑,也不想连累您……”
芯蕊点住了那苍白无力的薄唇低喝:“借口!再问你一次,遣离书,接还是不接?”
看着他一味的流泪却执意不肯反口,芯蕊惨然一笑,在秦澜的搀扶下起身,“好,儿臣同意此事,休了沈幽涵。”说完芯蕊闭上了眼,她绝对不会在人前落泪,这是她永远也改不了的好胜性格。
闻言,幽涵也似被抽了灵魂一样,毫无精神可言的跪坐在殿上。
“等一下,皇上!”张于菲这时突然出声,倒是所有人没想到的,“皇上,沈侍子还是完璧之身的!”
“什么!”闻言,大殿之上立刻骚动起来,唯独芯蕊还是那样看不出任何表情的站着。
其实芯蕊并不是不震惊的,而是接二连三的刺激让她负伤累累的身子有些负荷不了。
“你说的……可是……可是真的?”幽涵柔弱的声音传来,语气中的欣喜与不敢置信是那么的明显。
“是真的。”张于菲望着幽涵点头道。
“你把话给朕说清楚了!”龙瑞云说话的同时一直在注意着女儿,但女儿不动声色的脸让她有些琢磨不定。
“回皇上,那日的劫匪其实就是罪奴和大殿下的侍卫一起做的。得手后,大殿下很高兴,多喝了几杯就想对沈侍子不敬。沈侍子在挣扎过程中把醉酒的大殿下推倒,撞到了柱子。大殿下被惹怒,抬手几巴掌就把沈侍子打昏了。
当日守夜的是罪奴,听到动静就去查看,见此就想先扶大殿下回屋休息但她却醉倒在罪奴怀中。望着两个倒下的人,罪奴下了一个决定,利用加张于菲的方法把沈侍子的守宫砂掩去……也许这样可以逃过一劫。”
龙瑞云听罢,不免多望了几眼张于菲。看来蕊儿还真是保对了人,这张于菲绝非池中之物。
“宫奴,领沈幽涵去见凤后,验了身再一起来回话!”
“是!”
良久,霍无双领着双眼通红的幽涵上了大殿,两人跪下道:“臣妾见过皇上。”
“凤后起吧。”龙瑞云在见到霍无双的时候脸上的线条缓和了不少,“怎样?”
“回皇上,沈幽涵确实为完璧之身。”
芯蕊从小就非常崇拜警司的父亲,有着些浓重的恋父情结。即便到了异世也对这没半点血缘的父亲敬爱有佳,因此她相信霍无双说的每一句话。
芯蕊听父亲如此说心中豁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