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希望考生们可以拿些无主之物来向他们换取等值的房间,于是所有人便开始下水打捞。
我自然也不例外。
“大哥?”
“靡稽吗?帮我在卫星地图上标下坐标。”
在几个发现贵重物却沉重不便携带的地点扔下标记后,我打了通电话给靡稽,他听见我说话时十分开心,但在知道我要他做事时立刻苦着声音道:“不要啦大哥,我正跟夏洛克比赛谁先攻占对方的计算机呢,你找梧桐好不好?”
“夏洛克?是谁?”听见这陌生名字时我皱了皱眉,而靡稽口气有些害羞的笑道:“是我玩网络游戏认识的朋友啦,应该是女孩子吧,不过她不知道我是玩女性角色,我打算找时间再跟她说……”
……说不定对方也是玩人妖的,不过这种事还是不要说出来打击靡稽的积极性好了,我于是无语的将电话转接到梧桐的分机,要他在四天后带人来打捞这里的宝物。
梧桐的响应自然干脆过靡稽百倍,只是在末尾有些犹豫的问了奇犽何时能够回家,我顿了顿,心头涌起贱阱塔里奇犽和小杰并肩离去的背影、和后来被黑影穿胸杀害的景象……虽然知道那是幻影,但也未尝不是可能发生在未来的状况?
“……放心吧,我会把他带回来的,绝对。”
我切断了电话,拿起一个金红色的令牌便往考官走,夫妇俩对这巴洛维克利亚的艺术品十分赞赏,却只给了我一间二等双人房,不会是他们没一等房吧……
虽然对房间不是很满意,但我还是坐在摇椅上等待着我的室友,门很快的开了,迎门的是在考试中亲切请奇犽喝饮料、并理解我音乐之美亲切让位的新人杀手东巴,算是老熟人了,于是我温和的用钉子打击乐向他打招呼,但东巴竟发出被侵犯少女般的尖叫跑走了。
啧……
真是失礼,我想我还是期待下一个室友吧。
于是我继续坐在椅子上,门再度开了,在十多分钟后,这次进门的是个带着猴子又有着很长上下睫毛的考生,印象中他似乎叫索弥吧。
索弥一进门就开始骂东巴,然后在骂得面红耳赤舒心爽快后才反应过来,胆颤心惊又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表达善意的对他咧咧嘴、因为懒得转身所以只是将头转了一百八十度,但眼前的两位竟然同时吓昏了……我还闻到浓厚的尿骚屎躁味。
……默,玩笑开太大了,我是不是也去换个房间好呢。
掩鼻离开的我看到了甲板上正以超越自己年龄的敏捷连连奔跑的东巴,他正和戴帽子的女孩交换钥匙,但没多久又整个脸青成东瓜的回到了考官面前,不过东巴这次似乎找不到可以和他交换的人了。
看东巴到处叫着谁愿意跟他换钥匙又偏偏躲过我的样子,我也懒得问他跟谁住了,我直接随手倒吊起他的身体就开始找钥匙,接着在顺手摸走他的钱包后才把自己的房钥塞给东巴,然后播放着钉子打击乐走了。
喀答喀答喀答喀答……
而被我翻得衣衫半退香肩裸露的东巴愣愣的屁股朝上,趴在一旁好半天才嚎叫道:“妈妈啊!我给个钉子怪给摸了!”
去……没胸没屁股没脸蛋的谁想摸?不过心情倒是好多了呢……
我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开门之前,而在开门之后则转为头痛跟无奈,因为我看到了一张斜插入地的鬼牌,当然还有波浪三段笑的欢迎声和摆在应该是我的床的三座扑克牌塔。
“啊啦啦~~?是小伊啊~~?你看这是我的新纪录哦~~?”
西索正堆着第四座塔的尖端对我直笑,我皱皱眉,一面拔起我脸上的钉子一面警告道:“西索,除非你想跟我换床,不然你最好把我的床清干净。”
我按照顺序拔着钉子,随着我的动作,我的脸如泄气中的汽球一样开始猛烈颤动……头发拉长了、眼睛张大了,皮肤也自动退去青色护肤的保养。
我按摩了几下,捏着我钉子插久有些酸涩的下巴,然后才发现西索正维持搭牌姿势散了满床牌的眯眼瞪着我:“小伊~~?一阵子不见?,你比我更像魔术师了呢……?插那么多钉子在脸上很辛苦吧~~?不过你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呢~~?”
“是很辛苦。”我在舒活血脉后便看向我的床,见西索还没把上面的塔收拾干净后便伸手想扫开他们,但手刚使力、塔下的床板变成了破片,只有棉被和牌塔仍维持完好无损。
“……西索,这是怎么回事?”
我弹了下那明显有念保护的牌塔,心情不佳的看向西索,而西索则呵呵呵的笑了声、继续以牌掩口:“因为东巴看到我就跑害我生气了呢~~?所以就不小心把他的床给切坏了哦~~?”
“……那你的床给我。”我遗憾的看了眼该是我床的尸骸,虽然说我不是个很注重生活质量的人,可花了上千万却连床也没得睡的冤大头可不是我的作风,但西索对床的执着似乎又远胜于我……于是我们面临了两个艰难的抉择──
一起睡同张床,或是大打出手然后把床给毁了两人都没得睡。
我的选择是……
……到隔壁借一张床。
第八十二章 结发X误会X离开
第八十二章 结发X误会X离开
睡眠,对我而言一向是十分奢侈的事。
除却几乎已经忘去的年幼时光外,夜晚总令我感到冷和寂寞。
无所依的感觉,仿佛是自内心发散至四肢末梢的荏弱,即使在身上盖上再多厚被都难以削减这份凄清,因此我很难睡熟、更多的是在睡着不久后被手脚的冰冷扰醒,然后望着天空等待天明。
少年时我偶尔会爬上屋顶,那上面的景色特别好,可以清晰的看着天空由墨黑转往渐层的淡紫,然后随着时光的推移缓缓清浅,天幕如滴水般一层层的亮堂,最后,变成了会灼痛人眼的灿烂。
那是某阵子我为数不多的娱乐,而在照顾奇犽后便几乎被我遗忘了,那孩子满四岁被带走时我其实也在看着天空,但我却失落了曾有的心动。
天,满是洞。
就像月亮都是坑一样。
什么,都没有。
因此我在睁开眼时是错愕的,原因是自己的睡熟,也原因是入目的红发和某人正压在我胸上的手臂……死西索!
我本能的一脚踹向他肚子,同时抬起头试图爬起,但在我踢开西索时头皮却传出了莫名的痛楚,同时受袭的西索也捉住压住了我的脚。
“小伊你作什么呢~~?”西索的声音低沉得有些慵懒,沉降的口气透露出几丝危险,我在发现抽回脚无果后直接一拳挥去,但近身战经验丰富的西索竟然在闪过我攻击的同时用手臂夹住我的手,翻到我身上将我牢牢压制。
……于是一时间我和他靠得极近,近得连眨着眼的睫毛都几乎接触,近得连双方呼出的气息都交缠成种暧昧的薄醺。
“西索,你为什么在我床上?”我一刹那几乎有些失神,但也只是几乎而已。我的动作使得我的头发依旧莫名抽痛,我想伸手探试、却在顺着发根往上摸时被只火热的手给握住了。
我看见西索金色细眼中燃烧的光芒,那火焰几乎吞没我的身影。
“啊啦啦?,我们的头发……?绑在一起了呢~~?”
西索没有立即应答,而是风马牛不相及的懒懒回了一句,许是觉得臂下夹着的手有些碍手碍脚,他松开了我的右手,然后修长的手指慢条斯里的在我发中穿插,我突然想起了一句不知在哪看过的话……穿过你黑发的我的手。
西索的头稍稍微侧着,表情看起来有些古怪,他收回手露出笑容道:“打结了呢……?怎么办呢~~?小伊??”
他依旧偏头看着我。
我顺着西索视线的转头,看见西索卸去伪装的头发和我的紧紧缠绕,黑与红,长直与微卷,该是径渭分明的,却又水乳交融般的交织在一起……我握住自己的发根开始猛力拉扯,施力有些过当的用力一拉,但在我还没来得及扯上第二下时,西索已再度抓住我手腕了。
“还是让我来吧~~?我可不想当个光头~~?”
西索眼中令我感到怪异的火光消退了不少,他离开了我的身体让我坐在床沿,自己则站在床边轻轻的解着我的头发。
为了方便西索的动作,我尽量与他贴近的靠着他,西索暖暖的体温几乎让无聊得我睡着,可我却没忘了先前想问西索的问题:“西索,你到底为什么会在我床上?”
“并不是我在小伊床上~~?是小伊在我床上哦~~?小伊好像很冷的样子一整晚都抱着我?,不过你比我所想象得还要重上好多呢~~?小伊有重四十吨吗??”
西索的声音带着满满促狭的笑意,手指也玩味的将我的长发缠上,“人家可是被你给睡了~~?小伊要负责哦~~?”
“这明明就是我的床……要我负责?我会负责如果有人要杀你我就亲自出动留你个碎尸的!”
“啊啦啦~~?我还以为小伊会跟人家要夜渡资呢~~?”
身上只戴了三十九吨负重的我恨恨磨牙,结果听到了某人难得不BT的开心笑声,孰可忍孰不可忍!
我对准西索的脚掌松开了左手的负重,十吨重物下落的风压让小丑警觉一闪、然后长驱直入的砸破了房间的地板直直落到楼下,从碗口大的洞里传来一声恼怒的呵斥:“是谁在半夜乱丢东西?差点砸死人你知道吗?”
对方骂骂咧咧的眼见就要上来理论,见他的口气似乎打算直接进来看看我和西索,我闻言不顾自己的头发还有一半缠着西索地手上钉子猛插,于是在楼下受害者义愤填膺的踹开门打算凶手是谁时,他所看到的景象是──
我,考试中一直表现诡异的绿皮钉子科学怪人,被考试中第二个表现诡异的杀人狂魔术师整个压在床上,而且双脚还猛烈挣扎像要推开某人的样子。
“对不起打扰了……”
半藏沉默的关门,沉默的离开,他一边走一边摇着头道:“……这世界真的变了,那钉子怪也真可怜,不过原来西索那个变态有这种嗜好,看来本帅哥要小心点了,可是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
那个光头以为自己的声音是在悄悄的自言自语,但其实是在大声的惊叹,于是,除了门内的我和西索外,其它未睡或被吵醒的考生们闻言都打开了灯,自窗外看去是满是光明两条长龙。
看来关于西索的八卦恐怕会传上好一阵子了,我看看发型歪一边一脸郁闷的西索,毫不在意自己也可能是八卦主角的死死忍笑,但还是很不住身体颤抖了起来。
“嗯哼~~?小伊觉得很好笑是吗~~??”脸型变成包子的西索摸着他缺角得很不明显的头发,弯起的笑容笑得十分危险:“别忘记另外一个被传的人是你啊~~?小伊~~?”
“错了,被传的人是集塔喇苦,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是被强迫的。”
“哼嗯~~?强迫??那我不真的强迫你好像就说不太过去了哦~~?”
西索说着说着便拉下了我的头开始探入,他的另一只手也不安分的自我腰线揉捏后滑向我坐着的臀部,但西索吻着没多久便苦恼的停下了动作道:“脸老撞到钉子呢……?小伊啊,你把钉子拔了吧这样我好动作点~~?”
“你当我傻的!”西索说话间还不忘继续调情,但我的响应是反应过来的分筋错骨手和钉子机关枪自由射击,而出手反击的西索也开始小丑散牌,而这个做的结果是……我和西索的床这次都提早退休了。
……没关系,楼下不是还有个头上打蜡的大嘴巴冤大头么?去向他收点无票听戏费好了。
我用爪术反转的缩骨功将头和肩膀自我砸出的那个碗大破洞伸了过去,向那和尚打了声招呼,但那光头竟然口吐白沫的躺倒了。
……真是的,看来只好我自己动手了。
直接整个人从洞口钻进去的我随手拎开那个只穿丁字裤的秃子,在摸到他肩膀时我有些疑惑,这装昏的家伙是在抖什么?
懒得细思的我于是减回负重,扛起新床的走了,而在我走上楼梯时,我听到顶上有隆隆的飞空艇升空声,先前那两个作为旅店主人的猎人夫妇正透过窗户阴郁的注视着闻声出来的考生们……这算什么?卷款逃逸?我的住宿费被坑了?
我后知后觉的敲了下手掌,然后打电话给梧桐、要他带队来时如果看到一架看起来行迹可疑的飞行艇就顺道打下来贴补机油钱。
不过看来今晚是没法睡个好觉了……
我看看正以奇异眼神盯着我的考生们,无奈的把床丢下海,我想我知道这些思考不纯洁的笨蛋在想什么,他们或许认为我被西索哔──了又哔──,而且还激烈得连床都塌了。
“喔──不!我的床啊!”
某穿上衣服的光头悲愤的扑过去抢救,结果被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