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库洛洛习惯性的压着唇,抬起的黑眸中眼盛装着邀请,他望进我的眼、抬手抓起我的一丝头发放在手指上绕啊绕的,然后闻了闻,唇角带笑的低声道:「只要你肯成为我的人……我的不都是你的么……嗯?」
库洛洛耳语般的口气暧昧十足,他勾引的眼神和动作也是,我不适应的再度皱眉,从他手上抽回头发后使劲将越来越靠近的库洛洛推开:「无功不受禄,你给我我该拿到的酬劳就好。」
「呵……我怎么不记得你是这么保守的人?」
……那是因为我知道你有本事让我拿多少就后悔得想吐多少。
我瞥了眼库洛洛又后退了步,决定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坚决不要惹祸上身,但玛琪却先一步拦在我和库洛洛中间,凤眼上挑、俏脸微寒口气带嗔的道:「团长,这个男人我看上了,他也说过要对我负责的。」
「哦?但伊耳迷可是我先认识的。」库洛洛先楞了下然后笑得十分开怀,他又压着嘴唇笑了,看向我的眼神除了惊讶外还有几分满意,他叹了口气,用介于调笑和忧郁的咏叹调皱着眉头道:「我不想跟团员起冲突,但我也是很喜欢他的呀,要不把他拐入旅团,我们再私下分了吧。」
……你们把我当什么啊?
我当下就绿了脸色,玛琪也蹙起柳眉:「分……?本来就是我的为什么要分?团长你是认真的吗?」
她偏过头似乎在判断库洛洛的认真程度,库洛洛嘴角带笑,伸出了一根手指在玛琪的面前摇了摇:「玛琪……我开玩笑的,不过这个问题等我们把他抢回去再决定吧。」
「……库洛洛,你找死吗?给点钱我就满足你……」
我觉得我的嘴角在抽搐,这家伙竟然连被封印的念力都还没有去除就这样大咧咧的鼓吹玛琪一起把我给绑了,要不是他还欠我钱我就……
「嗯哼~~你们是不是忘了什么~~??」
在一旁的西索越过两人的把我拉过,他环过我的腰,一手搭在腰上,一手勾在我脖子上吹气:「不行打他的主意呀~~小伊可是我的人~~?」
湿湿的热气吹在我身上,感觉皮肤也瞬间敏感了起来,我不适应的压住了颈子,但手却被西索按住,然后他的吐息又移到了耳边。
「是我的唷~~?呼呼……?」
西索不怀好意的用鼻音哼了声,接下来竟然在我身上摸了起来,贴在脖子上的手掌温热的一点点下移,顺着衣襟伸进去滑向胸前,他另一手抚摸着我的小腹,然后还边摸边往下的道:「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部,全部都是我碰触过的,确实,很美味……你们,也想试试么~~?」
我不知道该先把西索打出去还是先出言辩解,事实上我的脑袋现在是一片空白,库洛洛和玛琪对我有兴趣也就算了,西索他……为什么故意要这么表演?
这样抚摸的举动是宣示所有权吗?感觉……很不好……
我们之间这样到底算什么?
不是情人,不是朋友,没有尊重共通,有的只有随时可以斩断的……肉体关系……
手贴在西索手上,然后又缓缓滑开了。
因为我突然很想看看西索接下来还会做什么、还会说什么。
我很熟悉他的人了,接下来应该不会再那么容易被刺激了吧?
我,是这么想的,而事实证明西索永远能刷新我的认识。
空气突然变得寂静,周围的一切有如默片般的安宁。
他们说话着,我只看得到口型。
玛琪指着我,摇头,点头。
尖利的笑声划破耳膜,一瞬间颜色似乎回来了下,但又随着世界碎裂了。
眼前的景物破碎成了凋零。
原本鲜丽的色彩退去。
在黑白如剪影的平面中,我听见白粉敷面的丑角以不变的抖音这么说:「库洛洛就这么自信?好啊……小伊可以借你……我倒好奇是谁可以坚持到最后……」
我笑了,不知道为什么。
从头到尾,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而已。
一百六十一章 簦
一百六十一章 簦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全部,全部都是我碰触过的,确实,很美味……你们,也想试试么~~?」
垂下眼遮住凤眸中的淡淡兴味,玛琪看着露出轻佻笑容示威对人上下其手的西索,粉色的薄唇不觉勾起了没有刻意掩饰的浅笑。
虽然想过只要等西索犯错就好的省力,但玛琪没有想过西索的错误会来得这么快──
短而有力,而致命。
在她和团长的面前抚摸伊耳迷,这不该说是小狗撒尿划地盘的幼稚,而该说是愚蠢,因为伊耳迷是个骄傲的人,虽然他的态度一向低调得近乎压抑,但原本该是认识伊耳迷没多久的玛琪却清楚的知道──
伊耳迷很骄傲,而且傲在骨子里。
那个人,其实跟自己很像,不同的是自己因为有蜘蛛而恣意、而他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忍让,玛琪知道,伊耳迷跟自己的本质是一样的,都是那种能够忍的人,而这样的人忍得越多就会爆发得越大,现在这种状况……该不该为他们添把火呢?
「西索,偷换概念的行为可不诚实吧?」
干柴,也需要火星才能点上。
「你……明明是在下面的。」
玛琪看到西索的手停了,脸青了,于是露出了艳若春花的微笑,而库洛洛也会意地挑高了眉,「哎呀,真让人意外……原来西索是在下面的那个呢……你……肾不好?」
「不……西索只是很喜欢在下面而且可以叫上一整夜而已……遇上你的伊耳迷很辛苦啊……」
玛琪不给西索接口机会的立刻凉凉的道,于是西索的脸有透过白粉由青转红转黑的趋势,而她所关注的伊耳迷反而沉默不语,以一种神游物外的超脱或茫然望着他们……彷佛只是在看场闹剧。
那样的表现是真实的不在乎还是刻意的掩饰呢?
玛琪突然有些不确定了,因为从来没有、她从来没有过相似的经验,那样的忍让和无动于衷不属于她,也不属于蜘蛛中的任何一个人,难道恋爱会让一个人失了自己是真的?
那么……或许她该帮伊耳迷把自己找回来?不过还是先跟团长把西索解决了吧。
玛琪要的是独占,而独占的意思是从头到尾的仅属于她自己。
「哼……嗯呵~~?」
该说不愧是变态吗?心理素质过硬的某人在被噎得说不出话后只是抬起下巴哼了声,脸上的笑容不但依旧、还更灿烂了:「我的小伊可是很棒的,库洛洛你要不要试试~~??」
「呵……你真舍得?」
库洛洛双眼抬了抬,在扫过安静的伊耳迷时眉头有些微皱,但面上的表情始终温文尔雅的挑不出瑕疵,「我要了别人可就拿不走了。」
「这可难说唷~~小伊可是我的人~~?」
被挑衅的西索依旧自信的抚摸着伊耳迷的脸,那得意和面无表情的对比让玛琪感到无比碍眼,于是她皱着眉头淡淡的吐槽道:「团长,你跟西索好丢脸,跟女人抢位置的……」
「咳……基本上我更喜欢在上面主导一切啊……」没有露出被女性鄙视的尴尬,库洛洛若无其事地将话题转移到了西索身上:「不过西索你竟然会在下面,你果然……」
他没将说全,但意思却很明白了,西索见状不怒反笑的把伊耳迷往前一推:「库洛洛就这么自信?好啊……小伊可以借你……我倒好奇是谁可以坚持到最后……」
被拉到前台的伊耳迷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缓缓的偏过了脸,有些散乱的视线在他眸子里逐渐聚拢,然后随着那长长睫毛的搧动逐渐聚拢。
默默的,伊耳迷在将目光从西索的脸上收回后、面对他们缓缓的勾起了笑容,那笑容美丽得过份,明明是很清丽的纯和却怎么看怎么虚幻,玛琪突然觉得、胸口有些闷……
她于是抿住唇后退了一步,而库洛洛则走向前,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着伊耳迷:「我的建议始终有效……伊耳迷你愿不愿意重新考虑一下?」
「我不可能成为收藏品的……任何人的都不可能……」
伊耳迷的笑容里流着淡淡的倦怠,眼睛玻Я瞬'、飞快的又眨动了几下后抬起半垂的眼帘,顺着库洛洛的脖子让他脸仰高:「不过如果是上床的话……我也不在意呀……」
「只要……你的自信真能维持到那上面……」薄薄的嘴唇在其它人的注视中缓缓贴上,同时闭上的还有伊耳迷那双黑珍珠般的眼。
西索的笑脸在这时候僵硬到了极致,他的拳头松开了又握紧,似乎想拉开了伊耳迷直接往库洛洛的脸上招呼,但几乎递出的拳头却在抬起手前被念线阻住,同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也在西索耳边响起:「……西索,你发什么疯?」
「不是你自己说要把伊耳迷借给團長的吗?那么,你现在的举动又是在做什么?」玛琪的凤眼金光闪闪,明媚的妙目充斥着掩不住的风情,但西索在那眸子里却看不到美丽,只有浓浓的嘲笑和鄙夷。
手指再度的动了动,西索连笑脸也懒得装出的转身就走,这时候玛琪又在背后凉凉的开口了:「看来你对伊耳迷的喜欢程度只是一般而已,要真喜欢一个东西的话是不会甘愿跟人分享的,真正的喜欢,就是独占……」
西索的身体顿了下但没有迟疑,伊耳迷依旧抱着库洛洛,但只有贴身搂着伊耳迷的库洛洛才知道、伊耳迷在玛琪说出那句话后身体颤了颤,原本就只是贴着的唇也冰冷了。
在这种时候难道要呆在一旁看着?
玛琪虽然有些不甘愿,但还是留下了空间还顺道拖走了看呆了的除念师,于是偌大一个空间只剩下了两个紧紧贴近的人。
唇贴,唇分。
只是一个交换呼吸的距离却似乎背弃了什么。
曾经紧密接触的肌肤滚烫着,但心中却越来越冷。
直直的下落着,看不见深渊的底。
感觉气息有些混浊,我推开了怀里的库洛洛,微痛的头皮让我知道他拉住了我的发,但我没有其它犹豫的反应。
痛,因为得不到,痛,我喜欢粗糙的痛,因为能感觉到痛比什么都没有好得多……抬起眼的我望进了一双子夜中的星辰,然后那星辰在闪动了几瞬后轻轻的放了手。
「伊耳迷,你……」
库洛洛的表情和语气都没有什么苦恼的样子,但我却觉得很过意不去,轻轻的又将他推得更远,我留下了句抱歉便往相反地方向奔跑,但灼热的温度却仍然紧追在我背,有若实质……
真正的喜欢就是独占吗……
那西索……
突然觉得自己真是无可救药的傻气,也突然我很想听到糜稽或柯特的声音,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但却又在听到父亲声音的同时将它挂断……到底,我在做什么?
茫然的将手上的手机捏碎成零件,我摸到了手指上冰冷的戒指,坚硬的感觉支撑着我,我于是才想起自己到贪婪之岛的另一个目的──对了,我似乎是为了大天使的呼吸才留着的。
默默的用出来时的游戏机登入游戏,我回到了贪婪之岛,但心中却隐约有声叹息。
──这真的是我想做的吗?
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一百六十二章 独角戏
利用着自奇犽处得来的卡片和数据,因为通关后不再有酬金的缘故也没有人与我竞争,我很轻松的搜集了所有的卡片,然后在全岛通告三次后得到了我想兑换的三张卡片。
大天使的呼吸、黑暗翡翠,还有一张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的保留曲目,我原本还想在游戏中呆久一点再刷上一轮卡片,但西索却在这时候找上了我。
我不知道西索怎么知道我回到贪婪之岛的,也没想问,实际上当我看到他的脸时我也没能想那么多。
大脑里,说不清欢喜或是悲伤,更确切来说是一片空白。
我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看到发怔的凝视着他无表情的面孔。
熟悉又陌生的。
心中隐隐的感觉是什么?
我不清楚,只是胸口一阵阵发闷地疼。
那种复杂的感受就像罗网,密密得将我的心脏捆绑。
无法呼吸,更遑论叹息。
为什么……会来找我?
他不说,我不问,于是只是楞楞的任他进了门,然后反主为客的为他把门带上。
然后……我们又在一起了。
一样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样的同进同出。
一样的同进三餐,一样的拥抱,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少了或说不再沟通,横亘在我们之中的只有沉默而已。
……还能用我们来形容吗?
我跟他……
我跟西索……
突然有种很颓然的莫名感受。
不是哭泣,却更像自深渊中传来的低哑颤音,那如泣如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