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陌坠牵俊�
“人有时候太聪明了并不是一件好事,你会发现这世上很多残酷的东西。”初云佚叹口气,突然紧了紧放在少女腰上的手:“就这样一直呆在我的怀抱里不好么?你应该是被人放在手心里宠的,而不是金戈铁马尔虞我诈……如果你不喜 欢'炫。书。网'后宫的争权夺利,那么就一直呆在这里,没有人会勉强你……”
“初云佚,你到底喜 欢'炫。书。网'我什么?”
“呵呵……怎么会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男子闷声轻笑,抬起头看着少女晶亮如水晶般的眼眸,瞳孔蓦地加深大手抚上女子的后脑,俯身吻上娇嫩欲滴的红唇,直到少女被堵住了所有的呼吸开始挣扎不休,他才喘着粗气离开:“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在夜英华的医馆里见到你,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才会在冷硬孤傲的夜神医面前不卑不亢的说出那样一番大义凛然的言论来,呵呵……只是我没想到这样一个见解独到的人居然敢拿着灵琅满世界乱转!我更没有想到,我堂堂的九五之尊会缩到夜神医的小医馆里看着你苦苦纠缠,甚至偷偷摸摸跟了你半天。”
“啊?你是说……”林顾影瞠目结舌,通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我了?还、还看到我和夜神医死缠烂打?!我还以为我们的相识不过是一场偶然……”
“是啊!原本我还以为是多么风华绝代的美女呢,没想到只是个干瘪的豆芽菜一个!不过念在你当时无意间救我一次的份上我就勉强给你加到及格!哈哈……”
初云佚仰头一笑,精致的眉眼完全舒展开来,仿佛高原上最美的格桑,他伸手重重将满脸阴郁的少女拉入怀中,语气突然变得苍凉而悠远,目光穿过如火如荼的梅林似乎看到了很美的画面。
“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你满身泥泞的扑倒在沼泽中,尽管你这丫头烧了我那么多粮草可是那一刻我居然一点都不生气,是什么样的勇气才能让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哪怕狼狈不堪哪怕牺牲自己,也要牢牢地抓住对方的手不离不弃!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我想要是我也遇到了同样的危险,会不会也有那么一个人牵着我的手,会不会也有那么一个人站在我身边生死相依?……坐在这个位置太久了,就连最起码的感情都成了奢望……”
“…………”年轻的帝王难得不带戏谑的陈述,林顾影却徒然发觉自己只剩下沉默的力气。
“可是我没有想到,真的有一个又蠢又笨的丫头竟然把我当成了狱友,还企图凭着自己三脚猫的功夫带我走出燕不归!啧啧……真是傻得可爱!既然已经知道那条蛇有多毒,怎么还会傻傻的跑来为我吸毒?真不知道应该说你忠肝义胆还是愚蠢无知。”
“什么嘛!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你为了保护我而翘辫子吗?我林顾影自问不知什么菩萨心肠的大善人却也不是狼心狗肺的鼠辈!”少女皱着眉,分外不满的嘟囔。
“可是就是这样时而聪明时而愚钝的女子,却让我的心落在她的身上再也找不回来,你一定不会知道那日看着楚凌轩堂而皇之的带走你我的心里有多么愤怒和不甘!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重新把你夺过来……现在看来,我的确成功了!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狭长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搅着她,少女心下一寒,下意识的就想推拒那样炙热的怀抱——只因为她竟看出了浓浓的阴鹜与疯狂!
“你不要这样……我、我会害怕!”林顾影别过脸,有些气息不稳:“你爱的只是以前那个敢爱敢恨富有生命的林顾影……可是,你将我困在这里,我便只是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木偶,这样的我你还能喜 欢'炫。书。网'吗?爱,原本就应该是无私和放手不是吗?这样纠缠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们会形同陌路……”
“好了!不要说这些让朕生气的话!”初云佚表情不耐的摆摆手,终于站起身:“你现在属于我不是吗?这样就够了……即便是变成木偶朕也会把你牢牢的锁在身边,豢养一辈子!还有,五日后朕会昭告天下立你为妃……你好好休息几天,准备做我初云最美的新娘!”
第一百三十四章 生不如死
“好了!不要说这些让朕生气的话!”初云佚表情不耐的摆摆手,终于站起身:“你现在属于我不是吗?这样就够了……即便是变成木偶朕也会把你牢牢的锁在身边,豢养一辈子!还有,五日后朕会昭告天下立你为妃……你好好休息几天,准备做我初云最美的新娘!”
“不要!”仿佛兜头一盆凉水浇下,少女面色苍白,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然而,猛地看到男子愚见深邃的瞳孔,她用力咬了咬下唇改口道:“我是说,对于婚礼的礼仪我还丝毫不懂,更何况我还没有见到墨然……这样的决定,太过仓促了一点!”
“你什么都不需要懂,这要乖乖的等我娶你就够了。”年轻的帝王慢慢裂开一抹笑容,眼底的阴鹜渐渐淡去,殊不知这样的笑容更是让人遍体生寒:“顾影,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只是……千万不要背叛我,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生不如死——
跨过门槛的白色衣角终于在她眼里寸寸成灰,所有的信任,所有的牵连自这一刻开始开始烟消云散……何为生死何为爱恨?当所有的她以为的感情都在冥冥之中顺着完全不能预料的方向发展——
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犹记当年,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对着她朗朗一笑,万千华光
“我叫——初云佚!”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
“林姑娘,用膳了!”门扉轻响,昨日的碧裙侍女抬脚走了进来,麻利的将餐盘布置好,清丽的脸上挂着婉约的笑:“今天皇上让御膳房添了邺城最具盛名的八宝鸭和南阳椰奶酥,有些东西奴婢也只是在祭祖的时候见到过,姑娘口福真好!”
好个屁!我现在宁愿吃糠咽菜!!
“知道了,你先放那儿吧,我待会就吃。”端坐在窗前的少女懒洋洋的抬眸,有气无力道。
“姑娘慢用,晚清告退。”那侍女微微俯身,朝门外走去:“姑娘若是有什么要求便唤晚清一声,晚清就守在门外……还有,要是没有什么事还请姑娘不要随意外出,这清心小筑地形复杂,恐姑娘迷了路。”
切!是害怕老娘逃跑吧!你家皇帝明岗暗哨留了一大堆,我倒是想跑路,可问题是跑得了么?
待那侍女掩好房门,林顾影才分外不甘的站起身,徒然间,耳旁听得扑棱棱一阵轻响,虽然极其细微却仍然在寂静如水的房内格外分明,她大吃一惊连忙转过身,只见朱红色的窗棂上,红嘴雪羽的白鸽正收起双翅细细啄食窗台上不知何时散落的米粒,时而偏过脑袋,黑豆大小的眼睛愣愣的盯着她看。
见她欺身靠近非但半点不怕,反而悠闲自得的轻啄羽毛,嫩红色的小腿上,一枚暗黄的铜管忽隐忽现。
显然是只训练有素的信鸽,难道是仓竭他们已经发现了她沿路做下的记号,派了信鸽前来送信?
侧耳听了听门外的动静,她小心翼翼的靠过去将铜管取下,透着窗外晦暗的白光,那不足巴掌大小的布帛上仅写了四句诗:
君心如玉梦如兰,
醒时明月挂天边。
望断迢迢故乡路,
归去相隔万重山。
靠!这怎么回事?难不成仓竭急糊涂了,写诗给她解闷?!这不着边不粘尾的四句诗到底什么意思??
然而,还未等她想通,门外的脚步声已经响起:“林姑娘——晚清要进来收盘了。”
就在侍女推门的一刹,少女眸光锐利,猛地上前一脚,满桌子的珍馐佳肴七七八八落在地上摔个粉碎,与此同时少女双手叉腰柳眉倒竖,高声叫骂起来:“什么邺城最具盛名的八宝鸭,想咸死我吗?还有这个!南阳的椰奶酥对吧!烫死人了!怎么?!主子拿我当阶下囚,奴才一个个的也都反了天了?!欺负我孤苦伶仃一人是么?!”
“姑娘息怒!”碧裙少女闻言急急赶来,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和不屑,又被她不着痕迹的掩饰过去:“饭菜不和姑娘胃口是奴婢的过错,奴婢立刻打下去让御厨另做——只是姑娘大婚前切切不可动怒,否则就会寓意连年不顺。”
“我怒不怒是我自己的事儿,要你这丫头多嘴!全部撤下去!”林顾影假装不耐的挥挥手,然而,下一秒她却停住了动作,脑袋突然清晰明白起来。寓意!仓竭既然不远千里将此诗送到,必有其中的寓意!
君心如玉梦如兰,
醒时明月挂天边。
望断迢迢故乡路,
归去相隔万重山。
君醒,望归!——
妈的!居然是首藏头诗!刚才一定是糊涂了连这么简单的藏头诗都看不出来,翌楚到初云沿途何止迢迢千里,送信到此必然要经过无数可能,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信上的内容不被有心之人发现,同时也只有持信之人才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嘿!仓竭这四肢发达的武将头脑也不简单嘛!
那么,这四个字的意思也就是说,楚凌轩已经醒了?!急切的盼望自己的归去?!只是,她现如今像只金丝雀般被豢养在这深宫内院,究竟该如何归,又拿什么归?
碧裙侍女低下头,小心翼翼将桌下破碎的餐具捡进食盒里,温顺的眉眼不时拂过痛惜,少女突然无声的抿抿唇,弯下腰将手心汗湿的布帛塞进靴筒。
“姑娘莫动,这青窑瓷锋口很利,很容易划伤手指……啊——”那侍女眼见林顾影蹲下捡拾桌底的瓷片,忙出声喝止,然而却在下一秒失声惊叫起来。
ps:各位潜水的童鞋们,或者喜 欢'炫。书。网'此文的筒子们(偶气运丹田大喝出声)大家给个留言呗!话说,我一直都以为只有我自己在看而已,无语问苍天……这文拖得太久,我都越写越没的动力了,杯具~
第一百三十五章 故技重施
“姑娘莫动,这青窑瓷锋口很利,很容易划伤手指……啊——”那侍女眼见林顾影蹲下捡拾桌底的瓷片,忙出声喝止,然而却在下一秒失声惊叫起来。
“不想死的话就闭嘴!”林顾影死死捂住侍女的嘴巴,清澈的目光骤然狠厉起来,指力一深,侍女纤细白嫩的脖子迅速多出一道血痕:“听着,我不想伤害你……但是你要是敢出声喊人或是企图逃跑,那我就不能保证你这美丽的脑袋会不会被我割下来,明白了么?!”
“唔唔……”侍女惊恐的瞪大双眼,无奈嘴巴被人堵住,只能流着眼泪连连点头。
“那好,我问你初云佚劫持回来的男子藏在哪里?”
“不、不知……晚清不知……”侍女呆愣片刻,开始死命摇头:“请姑娘高抬贵手……奴、奴婢只是个使粗的丫鬟,一直呆在清心小筑……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说是不说!”少女眸光变冷,抬脚将那只白皙的手掌踩住,横在侍女脖颈的锋芒丝毫不移,同时小心的腾出一只手将那手中的刀刃取出:“少他妈跟我装蒜!普通的使粗丫头会有此等身手?!快说!你家主子把人藏在何处?!”
“嘻嘻……眼力不错!”被人识破身份,反倒丝毫不显尴尬,侍女毫不吝惜的赞道,全然不复刚才的软弱无能:“奴婢乃云歧军五营副将苏连云幺女苏晚清!”
“呵呵,初云佚未免太高估我了!”少女冷冷一笑,笑容里却掺杂了诸多嘲讽:“你这名将之女都派给我做使唤丫鬟,不觉得亏吗?”
“姑娘说错了,当年我父亲陪着先皇金戈铁马打下来的江山,皇恩浩荡,我们苏家才会有平步青云的今天!能为国君分忧解难是苏家上上下下最高的荣耀!”
“哼!这洗脑够彻底啊!既然如此坦诚必然料定以我的功夫伤不了你……”手里的锋芒移开半寸,林顾影眉梢一挑,侧过脸与苏晚清平视,下一秒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手对准自己的喉咙,微笑着将剩下的话补全:“然而,我杀不了你却可以杀了我自己!”
“你疯了!”
“恰恰相反,我的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明过!你最好别过来!”手里的瓷片毫不犹豫的划下,顿时鲜红的血液宛如喷涌的岩浆般冒了出来,苏晚清目瞪口呆,再想下手却错失了先机,只剩满脸的惶恐和惊愕。
“对于你们这样的将门世家,唯一的弱点就是忠诚!主子命令的任务便是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惜!”林顾影深深凝视面前的将门幺女,心里却渐渐生出了无限的苍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