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更是不可能借得到,是以才会让张三丰束手无策。
张三丰又很是无力地叹一口气后,便摆手示意张松溪可以离开,张松溪这才躬身行礼,然后退出张三丰的住处。
只是张松溪刚走到前院,准备去找宋远桥之时,半路上就被俞莲舟给拦了下来。
“二哥可是有事?”张松溪狐疑地望向俞莲舟,问道。
“嗯,我是想问你,你与程姑娘前来武昌途中是不是遇见过纪姑娘她们师姐妹?”俞莲舟点头回道。
“这…我们确实曾经同时下榻于一间客栈,只是隔日便分别各自离开了,二哥怎会知道此事?”张松溪心中一突,他不知程灵素当日对峨嵋派三人动的手脚,只是当日想着不必多此一举,才会略过不提,又哪知其中横生了什么枝节,而那三人又因何故上武当山来寻隙。
“你当日回来后,并未细说见过纪姑娘等人之事,难道不是因为知道程姑娘做了什么事吗?”俞莲舟见张松溪眼眸中除去疑惑不解之外,并无心虚之色,便又问道。
“我是真的不知…难道程姑娘暗中对她们下毒吗?那丫头也未免太冲动了,我再三交代不许她生事,她竟然还…是不是纪姑娘她们有什么危险?”张松溪说着脸色突然大变,他着急地追问道。
“倒是不曾有什么大事,只是前段日子,纪姑娘突然上武当拜访,还言明要见程姑娘,我因不曾听你说起程姑娘与峨嵋派有故交之事,一时心中好奇,便忍不住靠近细听一番,方偶然得知此事,而且程姑娘对纪姑娘说的一些话也甚是怪异,所以才想着来问问你是不是听程姑娘说过什么事。”俞莲舟因对当日程灵素怪异的言行一直感到不解,又遍查不到原因,只好来问问他的四师弟了。
俞莲舟当下又将那日听到的对话细述一遍,张松溪也把他与程灵素偶遇纪晓芙三人之时,程灵素与她们之间发生的言语磨擦和事后程灵素曾说的几句话略微回想后,一一告诉了俞莲舟。
俞莲舟和张松溪两人均是行走江湖多年之人,对于一些儿女□亦是常有耳闻,当下都觉得程灵素的话分明暗指着某些事情,然而俞莲舟与张松溪当日所想的一样,峨嵋派门风素来严谨,怎么也不可能传出什么有辱门派名声的丑闻,可是听程灵素话中之意,又彷佛煞有其事,如此想问又问不出口,想放又放不心思的情况,实在叫他们左右为难。
“这段日子以来,我也看得出程姑娘不是喜欢无中生有之人,不过这种事非同小可,你既已打算再下山去找程姑娘和无忌,不如待你与他们会合之后,寻机稍稍旁敲侧击一番,看能不能探听出程姑娘还知道些什么,只是一切需加谨慎,别因此让六弟与纪姑娘的婚事生出波折才好。”俞莲舟又一次交代张松溪找机会向程灵素询问真正的内情。
俞莲舟在心中那番成见渐渐撤下之后,自然也能够真正看明白程灵素的为人品性,所以知道程灵素即使曾因七师弟的言词不善而对他出手小惩,却未曾在语气上有任何讽刺之意,想来她便是再不懂事,也知道是非之分,不会与人随意争执。
俞莲舟又从刚刚与张松溪的详谈之中知道当日程灵素对峨嵋派三人出手也是事出有因,因此便猜想程灵素的反常举止肯定有其深意,故而以为此事恐有详查的必要,否则来日再发生什么意外,而他们明知其中有问题,却没有想要费心了解情况,如此一来,岂非要伤及六师弟的心?
“可是毕竟事关姑娘家的声誉…二哥当真觉得有必要查个明白吗?也许程姑娘不过顺口一说,况且她始终未曾言及与峨嵋有关,只是凑巧两次都被纪姑娘碰上了而已。”张松溪听过俞莲舟的话之后,其实心中就已经隐约有个念头,可回头一想,又觉得若他猜测无误,只怕这个答案会如同二师兄所担忧的一般,最后却是伤了六师弟的心。
“四弟以为程姑娘当真是口说无凭吗?若是如此,那纪姑娘后来想向程姑娘讨回的又是什么东西?”俞莲舟深以为或许程灵素从纪晓芙那里取走的东西正是关键之物,只是他们不能强逼程灵素交出东西或者说出那东西是何种物品而已。
“这件事,我心中既已有数,自当尽力而为之,只但愿届时不会真如二哥与我所猜想的那般才好。”张松溪轻声一叹,想到那温柔敦厚的六师弟,又想到那个万一…他心中不由得感到难过。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24第二十三章 起意
程灵素带着张无忌一路坐船西行,万幸他们走的水路是顺流而下,船只行走之时的速度远比逆流而上之时平稳,程灵素预料中那种可能吐到七横八竖的情况倒是没有怎么出现,只是胃口有些差的让她除了躺在那里犯懒,什么事也不想做。
只是这样的好日子也没有几天,他们在船上的第三天夜里,张无忌的寒毒就又一次发作了,程灵素苦于手边无任何相应的药物为张无忌缓解痛苦,索性把醍醐香整盆抱到张无忌身边放好,让张无忌闻着淡淡的花香,自然地晕醉过去…。
“呼~幸好这花没忘记带上,既然不能随便开药给你吃,只好暂时这么做啦,希望到时候别养出个酒鬼来才好,不然张四侠他们肯定会剥了我的皮,唉~。”程灵素小心地把张无忌的身体挪好位置,替他盖上被子之后,才坐到床边,一脸无奈地叹道。
等到张无忌熟睡的眉间不再紧缩时,程灵素又把刚移到床脚的花收起来,她坐回床边苦恼地琢磨着还是得想办法找出能压制寒毒的法子,不然这小子能不能熬过这一阵接一阵的毒性发作,实在是很悬哪~不过看来张无忌的酒品不错嘛,一醉就直接睡倒,也不会胡乱耍性子闹腾,唔…要不这两日就找地方下船,先去寻些药材来研究研究好了。
张无忌一睡就睡到天亮时分,往日只要寒毒发作之时,总得反复一整夜才能睡着的他,第一次睡的如此沉,他半是疑惑半是开心地想着程灵素虽然口口声声说不能治他的寒毒,但是肯定也是想过法子的,不然昨夜怎么能够让他睡的这么安稳?
“唉唷?!醒啦?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程灵素大清早出去找船家询问下一个能停船的地方,顺便弄了些早点,刚走进来就看到张无忌坐在那里发呆,便随口问道。
“程姐姐是不是昨天给我吃了什么药?我已经很久没睡这么好了。”张无忌起身帮忙接着早点,又感激地问了一句。
“没有吃药呀,只是把之前常给你三师伯用的麻醉药拿来用而已,不过是没有加工过的,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程灵素知道中了醍醐香毒的人,其实药效退了之后并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是张无忌毕竟与常人不同,所以她不敢肯定完全无事。
“哦…我觉得挺好的,没有哪里不对劲。”张无忌听到程灵素原来只是随手用了身边的东西让他睡着而已,心里微微地划过淡淡的失望,只是随即又想到他硬要跟着人家已经是给人添麻烦了,实在不该多想的,于是嘴角立刻扯出一丝笑容。
“不过我听殷六侠他们说过你的寒毒几天就会发作一次,这样一直不理会它也不太好,你修习内功的事不能停下来,还有等到下一个城镇,咱们就下船吧,我先寻些药草研究看看能不能把你体内寒毒发作的时间延长。”程灵素坐在小桌旁,一边吃着早点一边说道。
“程姐姐愿意替我治疗了吗?”张无忌连忙坐到程灵素对面,希冀地问道。
“尽力而为啰,既然你都跟来了,我可不想你在我身边出什么事情,到时我对你太师父和师叔伯们不好交代,但是…别说我只能压制不能根除,就是压制方法还没着落呢,你别高兴太早了。”程灵素摇摇筷子,淡淡地泼了一盆冷水。
“没关系…只要程姐姐肯帮我就行了,至于结果如何,自然是听天由命了。”张无忌总觉得程灵素一定有法子帮她,所以既然已经听到程灵素松口要研究药方,他心底除了欣喜之外,也不管未来有多么不可预料了。
“你倒是好哄骗,就不害怕我会故意拖延时间不想帮你嘛?”程灵素撇撇嘴角,甚是无趣地道。
“本来不管程姐姐肯不肯想法子治好我,我都是要这么过下去的,所以有什么关系呢?而且我相信妳已经说出口的话,妳就一定会尽力完成。”张无忌的眼底满满的真诚和信任,倒让原本想吓唬张无忌的程灵素顿时泄了气。
“好啦,好啦,算我怕你了,要是吃饱了就进去打坐练功吧,不管之前张真人想的办法对或不对,总是叫人心里存个希望也是好的。”程灵素严肃地说了一句后,就不耐烦地挥手赶人,然后收拾起桌上的碗盘,转身拿出去洗净还给船家。
船只又行走数日之后,程灵素和张无忌才在潜江码头踏上陆地,程灵素先前向船家打听过此地离荆州甚近,由荆州往西南方继续行去就是洞庭湖一带了,程灵素的想法是暂且滞留于洞庭湖湖畔住一段时间后,再决定要不要改道去昆仑山找寻九阳真经的下落。
“程姐姐,咱们不回杭州了吗?”张无忌见程灵素一到岳阳的某间客栈落脚之后,就先央了店小二去帮她寻掮客想要租房子,便好奇地问道。
“暂时不回去,除非你想被你师叔伯们拎回武当山。”程灵素转头扫了张无忌一眼,一副你还真是笨的表情…。
“我才不想回去!妳是说大师伯他们会派人去杭州找我们吗?”张无忌立刻激动地喊了一句,然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问道。
“那是一定的啦,我原本就说过要先回杭州看看的,他们当然也会想到先去杭州找人,不过嘛…。”程灵素呶呶嘴巴,心里想搞不好自己低估了他们的智慧也不一定,但不管怎么说,她和张无忌眼下肯定是不能回去杭州的,幸好穿越大神给力,挂在药王庄名下的药材铺倒有不少,而且遍及南方几个大城市,按她所知道的,在岳阳城内就有一家规模不小的药材铺,到时直接去那里吩咐掌柜的替她备齐她可能需要的药材,这样还可以省下她一些时间。
“可是不去杭州,大师伯他们就找不到咱们了吗?”张无忌又有些不放心地追问一句,毕竟他一点也不想这么快就回去武当山。
“嗯~~大概吧…。”程灵素有些不确定地回道。
“大概?!程姐姐…。”张无忌听着程灵素自己也不太笃定的语气,心里微微慌乱,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祈求。
“没差啦,先看看到时候找上门的是谁再做打算就是了。”程灵素似乎十分乐观,极潇洒地回了一句。
“啊?!”张无忌顿时一愣,显然不太明白等谁先找到他们跟他们可不可以晚些时候回武当有什么关系。
“唉呀!反正我自有打算,你就别操心这些小事了,等咱们租到合适的房子之后,我先替你把脉研拟药方。”程灵素的语气里有些顾左右而言它的意味,不过她的理由却是最能转移张无忌注意力的。
“真的吗?!不过说起来,程姐姐前日替我做的香囊好像也挺好用的,虽说不能完全压制住我体内的寒毒,可是发作时的症状似乎有稍稍减轻了一些些。”张无忌连忙点点头后,又将自己觉得很重要的线索说了一遍。
“是吗…看来倒是个好的开始。”程灵素若有所思地点头应道。
原来这个程灵素临时做出来给张无忌配带的香囊,里面的香料是用她提炼过的醍醐香粉和几味温热性的药草搭配而成的,因是想到老是让张无忌看上去一副酒醉的样子,对他这般小小年纪的少年好像有些不太妥当,所以才改用这个方法看能不能对张无忌毒发时的情况有些改善,当然真的见张无忌忍受不住的时候,她照样会很干脆地丢一朵醍醐香过去把张无忌醉倒最快。
此时离程灵素上武当山那时,已经又过去三个多月的时间,转眼间也将到入冬之际,她一连几日都窝在临时隔出来的丹药房内研究着如何把几味药材综合后的那些偏温热性功效保留下来,还要尽可能袪除不必要的毒性和寒性。
如此费了几天功夫,程灵素发现每种药材经一番融合提炼过后,其中能剩余下来的数量都不多,她想着也难怪好些珍贵的丹药动辄需要几十种药材才能够制成,这样看来,她前世研究过的那些寻常药物简直跟小打小闹的玩意儿差不多。
程灵素当然也不是不明白这些细节,只不过前世近十年的时间很少与人接触,使得她曾经用来保命的手段早已随着时光渐渐淡忘不说,甚至也因为她并非那种痴心医术的狂人,自然对研究高深医理之事亦不如一般人以为地那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