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看到他的倒影,不仅是相貌,你的态度,你的性格,无一不像离儿。”
“唯一不同的是,你有羽歌,而离儿,直到死,才得到属于他的爱,却为时已晚。于这一点上来说,你比他幸运。”
楼渐忧缓缓地抽回手,背过身去,留给皇甫新一个决然的背影“我们好像越扯越远,回归正题吧。”
皇甫新轻声叹气,“就像我方才所说,我去赴约之前,给龙总管留下口讯。之后到达约定地点的时候才知道上当。西域四魔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三魔已死。只是我想不到,毒教教主竟然亲自来了。”
“毒教教主?”
“对,我听见他们唤他教主,想必是毒教教主无疑。我与他过招时,发现他的功夫不在你之下,正当我们打的激烈的时候,大魔那厮竟然偷袭我,我胸口的剑伤便是他造成的。其他二人趁我不备,上前一阵乱砍。幸好毒教主倒光明磊落,不想胜之不武,于是带着他们离去。之后的,你都已经知晓。”
事情越来越复杂,楼渐忧理不出头绪来,原以为西域四魔被人买通后前来报复,现在连教主也来了,是谁这么大手笔,不得而知。
总之,小心为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开学了……要开学了……悲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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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阴谋浮现 。。。
“楼公子,好久不见。”
洛凝烟嫣嫣一笑。照往常一般,亲自为他斟茶。
”近来有些忙,在各地往返奔波,着实费精力。所以今日觅得空闲,便来看望看望姑娘。“
”忙?“洛凝烟忽而掩嘴低笑。
楼羽歌一头雾水,疑惑道:”凝烟姑娘,你笑什么?“
洛凝烟便在他的身边坐下,挨的极近,楼羽歌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下意识地挪开一点距离,她倒也不以为意,笑道:“难道不是因为家中娇妻反对,所以楼公子才刻意与我拉开距离的?不然也不用等他不在身边的时候,才偷偷摸摸地跑出来与我相见。”
楼羽歌笑的好不尴尬,因他确实有些怕楼渐忧吃醋,他若是吃起醋来,自己可招架不住,但主要的,还是因为忙呀。为何她说的他好像在偷情似的……
“凝烟姑娘莫要误会,渐忧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也很欣赏你的琴艺,还时常与我谈论起。”
“承蒙楼公子夸奖,如此,凝烟便为公子奏一曲罢。”
往日里听她弹琴,楼羽歌总是聚精会神,陶醉在轻柔的琴声里,不知怎地,今天觉得特别累,从方才洛凝烟坐到他身边起,便觉得浑身无力,现在听到琴声,更是困乏异常。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在他闭上眼睛的时候,隐约看见洛凝烟又站在他面前。
洛凝烟俯身注视他平静的睡颜,她从未如此近地看过他,额头抵着额头,连呼吸都能听得见。她不知自己为何会爱上他,或许在第一次他笑吟吟地唤她凝烟姑娘时,便已沦陷,她最不应该的,便是爱上他。可,天意弄人。
她直起身来,拭去脸上的泪水。自袖中取出一个正方的黑色小匣子,打开来,里面是一只绿色的小虫子。她将虫子托在掌心,凝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颤颤巍巍地将手伸向楼羽歌。
“洛小姐。”
猛然听见人唤她,她慌张地缩回手,望向门口,来者并不是楼渐忧,而是——叶子祺。
叶子祺并没有理会昏睡的楼羽歌,而是径直走到洛凝烟的古琴前面,笑道:“素闻洛小姐的琴艺是一绝,方才听了一曲,确实绝妙,不知小姐能否再奏一曲?”
洛凝烟吃不准他的意思,便道:“我有些倦了,改日可好?”
“无妨,既然小姐倦了,子祺便献丑为洛姑娘奏一曲罢。”
他拨弄琴弦,发出一阵嘈杂刺耳的声音,根本不算是乐曲。洛凝烟却脸色一变,杏眼圆瞪。
“你……你怎么会弹的。”
叶子祺依旧是一派闲适,不慌也不忙,“我曾在芙菸楼略略地听见过一次,便记住了。”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么?”
“对。”
“楼渐忧也知道了?”
“自然。”
“哦?”洛凝烟冷笑一声,“他既然知道我的身份,竟然还敢让楼羽歌跟我相处?”
叶子祺取了薄被,始才走到楼羽歌身边,为他盖上。洛凝烟下意思地退后数步,充满戒备,叶子祺与楼渐忧是同一类人,面上云淡风轻,心里的算计却并不少。
“因为,我和阁主都认为,若是真正爱一个人,是不会去伤害他的。”
洛凝烟的心一颤,紧抿着双唇,紧紧地捏着手中的黑色小匣子,望向楼羽歌的眼神里充满愧疚与挣扎。
“可是,洛姑娘令我和阁主很失望,或者你根本不爱少主,而是我们看错眼了。”
洛凝烟低下头,匣子的棱角划破她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淌,她却并不觉得疼。“我爱他,”她顿了顿又道:“这是我的任务。”
“你的任务,便是要把少主变成一个活死人,然后用他去对付阁主。”叶子祺望向沉睡的楼羽歌,“操控活死人的可是你,你若是整天对着空有少主外表而没有思想的外壳,会有何感想?而且,是你亲手将自己所爱的人变成活死人,只怕,到时候生不如死的人是你自己。”
“够了,不要再说了。”她捂住自己的耳朵,黑色的匣子掉落在地上。
“好吧,姑且不提此事。说说少主吧,他对你如此信任,你利用他对你的信任去加害他,于心何忍?”
洛凝烟跌坐在地上,早已泪流满面,她用双手捂住脸,轻声啜泣,“你带他走吧。”
叶子祺轻叹一声,不忍心再打击她。若说刚才看见她想谋害楼羽歌时,心中是尽愤怒,恨不得杀了她,现在也只剩下同情与怜悯,一个人要背着心里负担过一辈子,已经足够惩罚了。
他抱起楼羽歌,下了楼,钻进龙嫣然早已备好的马车中。
龙嫣然狠狠地捏楼羽歌的脸,留下一团红红的掐痕。
叶子祺好笑地看着龙嫣然幼稚的行为,问道:“嫣然,你这是作甚?”
“叫他以后再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简直是把自己往人家剑尖上送。”
洛凝烟站在窗边,望着马车远去,扬起一阵尘土。缓缓地回过身,捡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黑色小匣子打开来,里面的虫子摇晃着触角,显然是已经饿了很久。
她抽出藏在琴下的匕首,对准虫子一刺,虫子还未来得及挣扎,便一命呜呼。
有些事,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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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洛凝烟之死 。。。
“少主,西域四魔又来了……”下属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
楼羽歌秀眉一挑,不论是神色还是气质都像极了楼渐忧,下属忍着想要留鼻血的冲动,默默地低下头,偷偷地用手捂住鼻子。
“哦?他们的元气恢复的倒挺快,又上门挑衅来了?”
说起西域四魔,楼羽歌甚为厌恶,因为他们的存在对楼渐忧来说是一个威胁,从上次他们来芙菸楼的目的来看,摆明就是想除去楼渐忧。幸好之前做了些准备工作,不然,若是那颗毒药真要了楼渐忧的命,他非得把他们千刀万剐不可。
“禀少主,此次来的,只有一人。”
“一人?”楼羽歌有些惊讶,“那我倒要好好会会他。”
四魔站在庭院里,怀抱着古琴,仰头望着满园将开未开的桃花蕾。他背对楼羽歌而立,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子显得格外的娇弱。上次黑灯瞎火,他们又皆用黑纱掩面,再加上楼羽歌的注意力都放在楼渐忧身上,所以也没有仔细打量过他,这会儿见了,倒觉得他跟自己想象中的形象有些差距。
楼羽歌极有礼数地像他作揖,“不知阁下此次来访,有何贵干?”
“凝烟只是想来看看公子。”
听见她柔美的声音,楼羽歌一愣,见她缓缓地转过身来,没有带面纱,他看的真切,不禁又是一愣。
“凝烟姑娘?”
洛凝烟微微一笑,稍稍欠身道:“凝烟来的唐突,不知是否惊扰到公子?”
“你怎么会……打扮成这样子?你。。。。你。。。。”
他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可见所受惊吓之大。
“凝烟这次来,便是想向公子坦白。其实,我便是西域四魔中排行第四的四魔,也就是那晚想杀你爹的人之中的一员。除此之外,我还是活死人的操纵者。”
楼羽歌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凝烟姑娘,你可是在说笑?”
她轻轻拨动琴弦,发出嘈杂的声音,“楼公子可还记得此曲调?”
楼羽歌当然记得,他上次去京城时,遭人埋伏之前,就听到过方才的曲调。可他怎么都不相信,眼前的人,便是处心积虑想要杀害自己的人,明明,明明是好朋友呀,昨天还一起谈笑,今天怎地就变成了敌人?
见他脸色微变,洛凝烟便知晓他已经相信自己的话,虽然他的心里可能还在抵触所要接受的现实。对于处心积虑想要害他的人来说,他还真的是太天真太善良,纵使他在商场叱咤风云,有数不尽的财富,他也还只是个纯真的孩子,于这一点上来说,洛凝烟不得不佩服楼渐忧特有的教育方式。
“那么,凝烟姑娘此次前来,是想要杀我么?”
他的目光带着淡淡的忧伤,洛凝烟直觉得自己的心口疼痛。
她欠欠身道:“凝烟辜负公子的信任,惭愧不已。此番前来,是想向公子道别,从此以后,再也不会与你们父子为敌。”
楼羽歌抬眼望她,不解道:“凝烟姑娘是何意?”
“或许公子不知道吧,”她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其实,我一直,深深地爱着你。”
“呃……?”
对于楼羽歌这种迟钝的人来说,要经过十来年才发现对楼渐忧的爱,更别提只与他相处不到一年的洛凝烟了……所以听到她的表白,他还是很惊讶的。
“楼公子不用为难,我知你仅是把我当成知己。你对我坦诚相待,而我却利用你对我的信任去谋害你,凝烟实是惭愧的很。”
“凝烟姑娘不需要愧疚,你现在不是正在向我坦白吗?”他笑的很真诚,像灿烂的阳光,有些晃眼。
原本洛凝烟以为他在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一定会很生气地与她断绝来往,那样的话,她便可以走的无牵无挂,走的毫无留恋。
“公子,你不怪我吗?”
“既然你向我坦白,就说明已经不想与我们为敌,不是敌人,便做回朋友,试问,我为何要去恨你?”
“如此,凝烟便谢谢公子的豁达。”
她又是一欠身,转身欲离开,刚迈出几步,眼前突然一黑。眼见着她要倒下,楼羽歌急忙去扶住她,她的嘴角溢出一丝黑血,一看便知是中毒的征兆。
“凝烟姑娘,你这是?”
“楼公子,”洛凝烟抬眼望他,目光中带着深深的留恋,“凝烟要杀你,因有任务在身,不是我的本意。而今服下毒药,一来可以不与你们为敌,免去日后两相恨的苦恼,二来也可以解脱,可谓是一箭双雕。只是毒药发作的有些早,反倒给公子添麻烦了。”
“凝烟,你这又是何苦?”
洛凝烟伸手接住他的泪,还是滚烫的。
“凝烟以死换得公子一滴泪,倒也值得。公子,日后请多保重。”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带着解脱的笑容。
楼羽歌紧咬着下唇,无法抑制自己的眼泪,他是真的把她当成知己,真的不计较她以前做过的事,为何她还要这么做呢,就为了摆脱那个任务么……
一双手按在他的肩上,缓缓地将他纳入怀里。
“宝贝儿,你应该为她高兴才是,她终于可以不用再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了。”
“爹……”他扑到他的怀里啜泣着。
楼渐忧摸摸他的头,道:“想哭就哭吧,没有谁规定你一定要坚强地去忍受离别的伤痛。或许以后还有谁会离你而去,你见的多了,便不会再过于痛苦。”
“爹,”他哽咽着,“谁都可以离开我,唯独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