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回去,不是省去很多烦恼?”
南宫源低头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楼渐忧所言是何意。楼渐忧见他面露疑惑,又道:
“我的意思是,南宫玉瑾不过是嘴上说说,他是不会违背你的意思的,除非皇帝给他下了死命令,不然,你想在这儿待多久待多久。”
南宫源被楼渐忧的话所震惊,细想来,他说的并无差错,南宫玉瑾虽然天天念叨着要让他回去,依他的武功,若是来硬的,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可自己现在正好好地在这儿坐着呢……
楼渐忧复又躺下,仰头望着蔚蓝的天空。他一向觉得他与羽儿之间已经够难的了,没想到有人更甚于他们,他与羽儿之间,只有一个人迟钝,而南宫源与南宫玉瑾之间,两个人的心里都装着对方,却是一个比一个迟钝。
“源儿……”
听见楼渐忧如此唤自己,南宫源惊讶地回头看他,楼渐忧的表情很严肃,不同于往日的冷漠或者嘻嘻哈哈,像是历经沧桑,他望着天际道:
“有些人,你认定了,就要抓住,若是没有勇气,没有能力去抓住他,那就放弃,不然,受伤的人是你自己。你若是不趁机会跟玉瑾挑明,真要回了宫,你觉得你们还能回到以前吗?皇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要是用来躲一个人,那是再简单不过的。”
他说完,勾起一抹笑,有风吹过,扬起他墨色的发丝,他伸手握住一缕,放在阳光下细细地看,半晌,又道:“幸好,我早早地抓住羽儿……”
南宫源看着他很久很久,终于坚定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楼渐忧去看司易凡的时候,皇甫新已经回来,正给他扎针放血。司易凡的十根手指被一一扎破,疼的他直叫唤,冰山脸冷寒冬微微皱眉,看样子是极像上前制止,但这本是为了司易凡好,他就算再心疼,也得忍着。
皇甫新给他放完毒血,又嫌一个个手指包扎起来太麻烦,索性把他的包成大熊掌。司易凡看着自己的两只熊掌,欲哭无泪。
“师父,您把我包成这样,我怎么吃饭。”
皇甫新的眼睛向着冷寒冬的方向一瞥,“你是病人,不能自理,寒冬,你照顾着点,可以向羽儿请教如何喂好饭。”
楼渐忧悠然自得地坐下,看司易凡的样子已经没有大碍,看来天山五色花的效果不错。
“渐忧,你亲爱的师兄受了那么大的苦痛,你就一点表示都没有么?”
楼羽歌斜睨着冷寒冬,随即把玩桌上的茶杯,轻叹道:“我倒也想,就是没那个勇气。”
司易凡怨恨地看了一眼冷寒冬,恨不得将他踢出房间,整天冷着一张脸给谁看,要不是他在身后紧追不舍,他犯得着跑进密林,以至于遇上西域四魔么,四对一,他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不过冷寒冬也有功劳,要不是他及时赶到,自己早就一命呜呼,司易凡开始唾弃自己,干嘛突然感激起自己才仇人来了。
“渐忧,你怎么看?”皇甫新问道。
楼渐忧敛下眉目,“师兄身上的毒不简单,云修上次中的毒与之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看来西域四魔的能力有所提高,或者这次出动的是他们本尊。”
司易凡赞同地点点头,“他们披着黑色的斗篷,其中有一人抱着琴,我想他就是上次操控活死人攻击芙菸楼的人,也是袭击羽儿的人。”
一提及楼羽歌被袭击的事,楼渐忧的目光顿时一凛,杀气弥漫。
冷寒冬默默地坐到司易凡身边,抓着他的熊掌给他输入内气抵御,免得他为杀气所伤,以至于伤上加伤。
“我有种预感,”皇甫新负着手望着窗外,道,“他们很快就会找上门。”
“是么?”楼渐忧浅浅一笑,半眯起眼睛,“若是来了,可要好好接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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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用的是定时更新,所以可能有的地方有纰漏,有错别字,亲们看见就给我指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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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会会西域四魔 。。。
皇甫新所言不假,西域四魔在三天后的晚上光临芙菸楼。不过他们到十分懂礼数,首先给楼羽歌递了张红色镶金的拜访帖,右下角赫然是黑色的四个大字——西域四魔。楼羽歌想起楼渐忧上次说是西域四魔给司易凡下的毒,顿时警觉起来,将此事告诉众人,出乎意料的是,众人似乎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个忙个的又散开。
如果说别人不在意,他可以理解,但是冷寒冬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十分淡定地接过皇甫新开的药方,去为司易凡亲自熬药。
楼羽歌疑惑地望着缩在自己怀里玩衣服系带的楼渐忧,问道:“大冷叔叔都没想过要报仇吗?”
大冷叔叔,这个很囧的称呼是楼渐忧专门为冷寒冬特制,为的是区别楼羽歌对他与冷寒秋的称呼,谁叫他比冷寒秋大呢。于是,楼羽歌荣幸地成为冷寒冬可以为之变换表情的第二个人。
正在与楼羽歌腰带斗争的楼渐忧闻言,抬起头来,灿烂地笑了,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
“你太不了解你大冷叔叔了,别看沉默寡言,他其实是个很记仇的人,越是表现的平静,就越是危险。”
楼羽歌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突然发现自己弄错了一件很严重的事,他拿出拜访帖一看,顿时浑身一震。
“怎么了?”
楼渐忧抬头望他,又随着他的目光转移到请帖,落在端端正正的楼渐忧三个字上。
“爹,西域四魔要拜访的人,是你……”
楼渐忧伸手把他的头搬过来面对自己,眼对眼对望着,“宝贝儿,你再怎么盯着,楼渐忧三个字也不会改变的。”
“他们,为什么要拜访你?”
楼羽歌很费解,按理说他爹文不精武不通,而且一直在他身边安分地待着,不太可能与别人结怨,跟西域人更是八竿子打不着,他们来找他干什么?
楼渐忧笑嘻嘻地在楼渐忧唇上一啄,站起身来,将双手交叉在胸前,摇摇头道:“宝贝儿,你实在太不了解什么是江湖了,你司伯伯可是我碎心阁的人,我是碎心阁的阁主,他们若是直接越过我去找你司伯伯,又将我置于何地?而身为阁主的我,自然有责任保护碎心阁的人。”
“保护,你要如何保护?伯伯比你厉害几百倍,都敌不过他们,更何况你。你是自动上去送死么?”
楼渐忧一愣,继而眼中的泪水开始积蓄。楼羽歌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激动,心疼地将他拥进怀里,紧紧地拥着。
“对不起……我只是怕你受伤……”
楼渐忧在他的怀里蹭蹭,抬头又露出灿烂的笑容,“不必担心,有我师父在,我敢保证我连一根毫毛都不会少,不然,我就让他神机子的名声扫地。”
楼羽歌看起来还是很担心,皇甫新的能力他是知晓的,可只要想到他还有一丝受伤的可能,他心底里的慌乱就压制不住。他望着楼渐忧灿烂如朝阳的笑容,道:
“我替你去。”
“宝贝儿,你就信我一次吧。”
他憋憋嘴,做可怜状,一双大眼睛不住地眨啊眨,“不然,你就站在我身边看着我,可好?”
楼羽歌紧抿双唇,最终还是妥协了。
为了万无一失,他又去找皇甫新,讨论好对策。皇甫新见他满面愁云,也不再逗弄他,开始正经地教导楼渐忧,包括到时候需要将的话,要多详细就有多详细。楼羽歌总算略略放下心。
末了,皇甫新仰头喝光一大杯的水,抹抹嘴巴,重重地拍楼渐忧的肩膀,“渐忧,你可别给我们碎心阁丢脸,”他又望了眼面色灰暗的楼羽歌一眼,咳嗽一声,“当然,要更注意自己的安全。”
当晚,芙菸楼内灯火通明。西域四魔如约而至,四人披着黑色斗篷,皆蒙面。其中一人抱着琴,一人拿着一面小鼓,另两人则空手而来,他们浑身包裹在黑色中,像是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楼渐忧的目光在抱琴之人的身上扫过,笑道:“不知四位深夜拜访,有何重要之事?”
他的声音极为慵懒,又带了些漫不经心,楼羽歌不禁要佩服起他的演技来。
四人中有人先前迈出一步,看起来像是老大,他一双鼠眼闪着精光,冲着楼渐忧一抱拳,“素闻碎心阁以毒闻名江湖,先前也曾找过阁中几个人比试,没想到他们如此不堪一击,我略有失望,但又闻中原掌门多将自己绝学传给下一任继承人,所以此番来专门来向阁主讨教,希望您不要让我们再失望。”
“原来你们是来踢馆的,”他单手支头,靠在椅子的扶手上,带着淡淡的嘲讽,“比什么?”
大魔(我没有给他起名字,就叫大魔吧……ORZ)仰头大笑一番,向着旁边的二魔递了个眼色,二魔会意,从袖中取出一个四方的金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枚绿色的丹药。
大魔道:“比试的内容很简单,阁主与我二弟互吃对方制作的丹药,半个时辰内,可以用任何方法化解,谁先化解,就算赢,不然,谁先死,谁就算输……如何?”
楼羽歌心中一紧,他以为西域四魔顶多来恶战一场,不想他们竟把矛头直指楼渐忧,甚至还以性命作赌注,显然是有备而来。
楼渐忧淡然地看了那金盒中的丹药一眼,又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叫夜蝶上前交换。他拿着那么绿色的丹药仔细看了看,正欲服下,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爹,你不能……”
他的眼里尽是担忧。楼渐忧伸出舌头在他的掌心上画了个小圈。楼羽歌不想他在这种情景下还能与他调笑,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笑。
楼渐忧扒开他的手,还未等他阻止,已先一步将毒药塞进嘴里,脸色立刻一变。
楼羽歌的心提到嗓子眼,“爹……”
楼渐忧憋着嘴,声音哽咽,“好苦……”
……………………
西域四魔自二魔服下毒药后,就开始忙活起来,又是服药,又是用内功逼出毒血,相比之下,楼渐忧算是淡定的多,坐在楼羽歌的怀里,吃着夜蝶刚买做好的绿豆糕。皇甫新则不亦说乎地品着从京城带来的极品西湖龙井。
约摸过了半刻,拿鼓的三魔开始敲起鼓,节奏混乱,没有任何欣赏价值。
楼渐忧拿楼羽歌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皇甫新看三魔在院子里活蹦乱跳半天,打了个呵欠,道:“喂,你有完没完,吵到邻居怎么办,明天要是有邻居来投诉,你来向他们解释啊?”
三魔适才停下来,疑惑地望着正与楼羽歌眉来眼去的楼渐忧,又望望大魔,百思不得其解。他们在药中间加入蛊毒,按理说,等他敲起鼓来的时候,楼渐忧应该腹疼不止才是,怎地一点反应都没有?
大魔同样不解,用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四魔还在为二魔输入内力抵御毒性,惊扰不得。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四魔收手,二魔站起身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对着正给楼羽歌编辫子,安逸地不能再安逸的楼渐忧,道:“看来这次是平局。”
楼渐忧冷哼一声,斜睨着他,“我好像忘了说,毒药在服用半个时辰后才会发作呢。”
他的话音刚落,二魔便瞪着眼倒地,这件事发生的太快,令另外三个人猝不及防。
“二弟……”
大魔看着二魔死不瞑目,一双老鼠眼尽是恨意。三魔拔出一把大柴刀,欲冲上前为二魔报仇。
楼渐忧微微颔首,“果然兄弟情深,不过,你真决定要选择武斗?”
冷寒冬默默地站起身,走到楼渐忧前面,拔出剑,剑上的寒光划破黑夜,直指三魔。
大魔的嘴唇咬的出血,背起尸体,喊道:“楼渐忧,我们后会有期。”
“恭候大驾……”楼渐忧轻笑着勾住楼羽歌的脖子,“宝贝儿,我们睡觉去。”
深夜——
原本缩在楼羽歌怀里睡的正熟的楼渐忧蓦地睁开眼,迅速在楼羽歌的睡穴上一点,继而起身下床,打开门,皇甫新与冷寒秋早已在外面等候。
体内真气乱窜,嗓子口发甜,楼渐忧抿着唇,一丝血迹从嘴角溢出。冷寒秋急忙扶着他坐下,皇甫新则运功为他压制住体内乱窜的真气,将它们一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