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林管家正好也问了句,“不知少爷是要送什么人,多大年纪,老奴也帮你参谋参谋。”
可是祁连琛却在此时将目光落在了一个金步摇的上面,“啧,这东西,可真是眼熟地很啊。”
林管家看了,也没有意识到他所说的眼熟是什么意思,只是跟着解释,“哦,少爷好眼光,这是本店本批展品里,唯一的一个金步摇,少爷可是要买这个?嗯,这个合适年轻女子们佩戴。”
祁连琛抬头瞥了他一眼,继续将目光落在那金步摇上,“谁说我要买了,我是说这个款式眼熟,在哪里见过。”
林管家一听,赶紧为专利版权力争,“少爷说笑,你是不可能从别的店看到的,我们东家的这个店绝对是全城第一家有这样的款式,上架不过两日,就算别家想要模仿,也没那么快,没那个时间。”
听他絮絮叨叨地解释了这么一堆,祁连琛开始不耐地摆摆手,“林叔,你好啰嗦,王伯卖瓜自卖自夸,也不是你这样夸的,再说了,我说见过这个款式,又没是说在别家见过这个款式。——好了好了,我自己挑,你该忙啥忙啥吧。”
话说莫梓旭在内间听祁连琛这么一说,不禁想起,那日她推大少爷去后花园的那天,祁连琛来管自己借钱,而自己当时匆忙之际收起的图纸上的设计,画得正是那个金步摇!
祁连琛口口声声说眼熟见过,想不到,这个人的眼力这么尖,对图案花纹这么敏感。还以为他只是手感好而已。
只希望他不会想起那是她的图纸,更别把这家“琛六福”跟她做相关联想才好。
正想着,那外间的祁连琛突然怪叫一声,“哟,这个簪子好,别致又不花哨,她不喜张扬,就买个简单点的,就这个了,出游那日戴上,她一定欢喜!——林叔,给我包起来,买了!”
闻言,内间的莫梓旭和柳儿又对视一眼。
柳儿挑了挑眉,心说:不喜张扬,可不就是说得小姐你吗?
莫梓旭无力垂眸,心想:不喜张扬,似乎二少奶奶这方面比她更合适点。可送二少奶奶东西显然是不和规矩的,难不成,真的是送她的?
莫梓旭再一细想,结论是,还是不可能。
话说,祁连琛包了簪子,结账的时候,还为价钱一事跟林管家争执了很久。
“就这一根细细的金棍,要卖到四十两银子?抢钱呢,我在赌坊里赌一天,也输不了这么多钱!”咆哮完,觉得可能是吹牛吹大了,祁连琛才又恢恢一笑,软了声音,“当然,大多时候输不了这么多,个别时候才会失了水准而已,呵呵。——林叔,咱们可是自己人,就不能便宜点?”
林管家摇摇头,指着金簪上的用细细丝带悬挂的纸笺,说道,“三少爷可有看见这纸笺上的标价?本店明码标价,恕不砍价,这是我们东家说的。”
祁连琛瞪着那纸笺,又是怪叫一声,“还可以这样?熟人也不行?”
“不行。”
“主子也不行?”
“。。。。。。不行。”
“那你们东家自己呢?”
林管家无奈地轻叹一声,“我们东家只会多给钱。——当然,如果三少爷能够一次性在本店消费三百两,本店会给三少爷办一张八折打折会员卡,以后三少爷再在本店买东西,就会有所折扣了。”
“。。。。。。”祁连琛没辙了,细细地从钱袋里数出了银子,交了钱,领了货,而后掂了掂那装着金簪的锦盒,用着不大不小的声音,自言自语道,“一次性消费三百两?够爷泡在赌坊十天十夜不出来,当爷傻了吗?”
林管家眼皮都不带眨一下,谦恭弯腰,“三少爷,你走好,欢迎下次光临。”
祁连琛轻哼了声,而后将金簪锦盒揣在怀里,这才一颠一颠地走了。走到门口,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他回了头,盯着那“琛六福”的金字牌匾,饶有兴味地笑了,“一个镂空金镯就涨了十倍,一个金簪就翻了三倍,这创意和心思,还真值钱。”
话说,当祁连琛走了之后,莫梓旭查看完最新一批货后,才出了内间,她细细地看过架台,发现簪子架里一支简单却典雅的金镶玉簪子,已不在那里,敢情,祁连琛挑走的就是这个?
可真巧,她本来有意送给柳儿端午节出游的首饰,就是这个,这确实是支主仆皆宜、贵贱无分的佩饰。
只是不知道,那祁连琛是要送给谁?
。。。。。。
当一支金灿灿的簪子出现在菲儿的眼前时,她呆了,下一秒,便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那执簪之人蹙了眉,赶紧握着她的手臂,把她扶起,瞧着她一脸惊恐的模样,那人笑了,“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的,谁不是看了赏赐就欢天喜地的,偏偏就你,仿若就像是要了你的命似的,这个是爷赏你的,拿着吧,过几日端午出游的时候,你就戴上。”
菲儿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眼泪也哗啦啦地掉了下来,“二少爷你收回吧,奴婢无功不受禄,受不起这么贵重的东西。”
二少爷笑着以用簪头挑起菲儿的下巴,眼睛也细细地端详着菲儿的俏脸,越看越喜欢,声音也不自禁地温柔起来,“怎么受不起,爷说你受得起,你就受得起。”说着,就要往菲儿的发间戴去。
话说这菊儿的事情摆平后,二少爷又开始无忧无虑了,他就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更何况,在菊儿被关柴房的那一晚,他机缘巧合地找到了一个心灵寄托,——那就是敏姨太的丫鬟,菲儿。
说他是被菲儿那和秦雅韵几分相似的脸所迷惑也好,说他耐不住寂寞,找到了新的猎艳目标也好,总之,他最近是被菲儿迷住了。
倒没有说是到了动手动脚的地步,只不过是借故去往敏姨太房里的次数多了点,和菲儿无端在院里“偶遇”的机会多了点,时不时地吩咐她做事的次数多了点。
偏偏那个菲儿和以往那些丫鬟不同,对他的招惹、暗示全都避之唯恐不及,这更让他心里对她产生无尽的兴趣和征服欲望。
从最初地似有若无的试探,到了现在,已开始利诱了,祁连城不想走到最后,变成是以主子身份去威逼,毕竟,他还是喜欢两情相悦的男女关系。——尤其是,和秦雅韵长得相似的人儿。
可菲儿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这个花心男人划清界限,金簪面前,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二少爷莫要再如此了,金簪就送给敏姨太太吧,若是被她看见奴婢和二少爷在这纠缠不清的,止不住怎么责罚奴婢呢。”
听她这么说,拿着簪子的二少爷,转了转那簪柄,微微收拢了笑意,口气也有些低沉起来,“你是说,阿敏她。。。。。。常常罚你?”
菲儿一听,心知说溜了嘴,忙道,“瞧奴婢这笨嘴的样子,哪就有常常罚了?是奴婢自己瞎害怕而已,二少爷你别多心,敏姨太太对奴婢极好的。”
听着她明显的前后矛盾,祁连城也没有继续逼问下去,软了口气,将金簪收起,“好吧,既然你执意不要,执意要辜负爷对你的这份心,那爷也没办法。——你去忙吧,今晚上,爷在阿敏这过夜,当然,你要留下伺候。”
菲儿脸色一红,含羞带怯的模样,和三四年前的秦雅韵,又更相似了几分,祁二少爷看得有些痴迷,大手已不知不觉地抚上她的脸蛋。
菲儿一惊,赶紧低着头退开了,徒留祁二少慢慢回味着那柔滑的触感。。。。。。
。。。。。。
这晚,祁连城果然是留宿敏姨太的房里,而菲儿留下伺候。
贴身丫鬟留在主子行床弟之事时,一旁伺候,在古代来说,似乎是极为平常的事。
而祁连城在和秦雅韵或是敏姨太行房事的时候,也必是留芷儿或是敏姨太的贴身丫鬟随旁的,至于和其他没名没分的女人打野战,则另当别论。
当晚,敏姨太的房门口点起了大红灯笼,那敏姨太甭提多高兴了。虽说这阵子祁连城是常常来她这里,但是却总是以看儿子智贤为名,真正留宿的,只有这一晚。
敏姨太大张旗鼓地将祁连城迎进房,此时,恰好秦雅韵的贴身侍婢芷儿出来倒水,两个女人视线对上了,敏姨太对着芷儿很得意地一笑,而后将祁连城扶回了房。
芷儿瞪着那大红灯笼,气得咬牙切齿的,恨不能冲过去浇灭了那灯笼,扯烂敏姨太得意的嘴脸。
恰好秦雅韵在房里唤了她一声,这才让她灭了点冲动。
芷儿一进房,秦雅韵便看出她的不对劲,于是放下手中经卷,笑道,“瞧你那气鼓鼓的样子,谁惹你了?”
芷儿备好了牙粉供秦雅韵漱口之用,后又沾湿了毛巾,给秦雅韵递了来,咬牙道,“还能有谁,不就是偏房那个,少爷不过就去了她那一晚,看把她给得瑟的。”
秦雅韵一听,才知今晚祁连城不会回房睡了,她默默垂下眼眸,用手轻轻抚摸自己已经隆起的小腹,幽幽道,“那你又何须生气?如果少爷不去她那房,智贤又是怎么来的,这事你还稀奇?”
芷儿狡辩,“奴婢就是看不得她盛气凌人的样子,谁不知她是有了身孕,少爷才不得不纳了她的?而且,今儿少爷去她那,也不是为了她去的,奴婢是瞧出来了,少爷如今是迷上她身边那个叫菲儿的小蹄子了。”
“菲儿?”秦雅韵对着丫鬟有印象,是敏姨太贴身伺候的,可是样貌,她却一点也想不出来。
芷儿肯定道,“就是菲儿,小姐你是主子,那菲儿见了主子是从不抬头的,所以你可能不晓得她的容貌,奴婢可是见过的,跟小姐你长得有那么三两分相似,当然,她自是不能跟你比,以前虽然注意过,但是那丫头话说人也胆小,所以就一直没想着跟你提,可最近,少爷和那菲儿有意无意碰面的次数太多了,多得让人生疑,奴婢想,少爷敢情是往那小蹄子身上寄情去了?”
秦雅韵细细品着芷儿的话,抬起杏眸,不辨悲喜地问了声,“寄情?寄对谁的情?”
“自然是小姐你的!”
秦雅韵冷笑了,“这么些年来,他招惹的丫鬟、戏子的,还少么?难道个个是寄情?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偏偏这一个就是寄情了?——他本性就是好色而没有责任心的男人,可别把他的花心,也栽到我的头上,说成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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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儿听了,立时禁了声,她也是,明知道自家小姐向来不屑二少爷对其的感情的,偏偏还要说这些,要说,也该说自家小姐在意的人才是,遂马上转了话题道,“奴婢知道一说二少爷,小姐就会生气,咱们不说他。 ——对了小姐,奴婢有一大胆的怀疑,一直没敢说。”
秦雅韵洗漱完,懒懒地靠在了软榻上,闭上眼睛,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有什么,你就说,但是,可别说些混话。”
“绝不是混话!”芷儿说着,也坐上了软榻,在秦雅韵的肩头轻轻揉捏着,“是关于三少奶奶的,奴婢觉得,她嫁入咱们祁家都四个月了,可是她那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秦雅韵仍是闭目,笑道,“那又如何,我进了府,不也是两年才有了身孕?”
“那不一样,小姐你是一直有吃……吃避孕的药,直到三少爷娶了妻,你才停药的,可三少奶奶没理由避孕啊,所以,奴婢怀疑……”说到这,她靠近了秦雅韵的耳朵,低声道,“三少爷根本没有碰过她!”
手瞬时停止了覆没,秦雅韵忽而睁开了眼睛,眸中水雾流转,半响,嘴角才浮起极浅淡却由衷的微笑,“我就知道……他不会……”
……
却说这夜,敏姨太好容易等到祁二少爷又到她的房里过夜,自然是下足了准备,在房间里熏上了祁二少爷最喜欢的檀香,很有情调地两人对饮几杯小酒,那酒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敏姨太掺了些特别的东西,不过两三杯酒下肚,那祁连城就觉得头脑热起来,身上火烧一般,身体里有股冲动按捺不住地往外涌,他再也忍不住,将敏姨太抱上了床……
几翻云雨之后,敏姨太已累软在了床上,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菲儿一直立在床边,在祁连城的授意下,将床上的一些狼藉稍作清理,才又羞红了脸欲退下,却不想被精神依旧尚好的祁连城抓住了手腕。
菲儿大惊,眼睛忙不迭地看向床上躺着的敏姨太,如果床上那女人突然醒来,那么她就完了!
不敢说话,菲儿只以眼神哀求,求祁连城放了她,同时,两手无力地挣扎着。
祁连城笑着,硬是将她拉进了怀里,用着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道,“爷就喜欢你这种娇羞的模样。”
眼瞅着菲儿唬得泪都流了出来,祁连城不忍,稍稍松开了她,却仍钳制着她的手腕,而后用另一只手轻轻地给她抹去眼泪,那动作,竟是说不出地怜惜。“瞧你,爷不过跟你玩玩,怎么就当真了?你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爷会心疼吗?——菲儿,爷是真心想疼你、宠你,比阿敏更宠,所以,别怕,全心地交给爷,爷会保你周全。”
菲儿毕竟没见过什么世面,哪里经得起一俊美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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