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一室的寂静,只留下紫菱的喘息声,舜涓安抚的拍了拍一脸担心的萧蔷,笑了,对紫菱说,“放心,我不会沾你光的。”然后又转向心怡,“心怡,看着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紫菱也被折磨成这样,你也该解气了吧,我想把她送到疗养院,也算是我作为她前任母亲,为她做的最后的事了。”
心怡也被紫菱的状况吓到,有一阵子没见这丫头了,进展还真是令人吃惊,孙家的孩子果然是……厉害。于是不置可否的回答道,“我倒没什么意见,只要楚濂答应,我绝不说二话。”
结果传话的人说楚濂想见见萧蔷再说,舜涓有些不悦正待说话,萧蔷对她摇了摇头说,“妈,我去看看也好,有些事情当面说清比较好,更何况说不定还能让紫菱离开这里。”
“恩,小心点,妈妈就在外面车里等你。”舜涓想了想说,“恩。”萧蔷点了点头,便跟着去了,她倒是很好奇,这时候的楚濂会对自己说什么呢?
楚濂难掩激动的看着在门口亭亭玉立的萧蔷,仿佛她还是那个每天眼里只有自己的绿萍,可是,他看了看自己的腿,他知道他们之间已经隔着巨大的鸿沟,而这鸿沟是自己亲手挖的,楚濂痛苦的捏紧了双手。
萧蔷远远地望着这个自己从没正眼瞧过的男人,曾经的狂躁嚣张仿佛随着那场车祸远去,倒是多了一些沉寂和恨意,也是,从天之骄子到没了腿的残废,是个人都得性情大变。
不过他倒是状态不错,没有跟当年的绿萍一样被逼疯狂,这就是孙家的功劳了吧,每天折磨着罪魁祸首紫菱,把怨气发出来,果然有益于身心健康呢,真是好命的人,萧蔷不屑的想。
“绿……萧蔷,好久不见,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再见面,这也算是我的报应了,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抱歉,之前的我就像鬼迷了心窍,做尽了错事。”楚濂艰涩的说。
“你没什么必要跟我道歉,因为……我那时候才是鬼迷心窍了呢,为了不值得的人伤了太多次心,不过放心,我现在好的很,有个对我很好的未婚夫。”萧蔷不痛不痒的说。
“……那就好。”楚濂呐呐的说,心脏说不出是痛苦还是麻木。“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来的吧?”萧蔷有些不耐。
“恩。”楚濂应道,“那你就看在你们曾经,爱的那么死去活来的份上放过她吧,再说折磨个疯子有什么意思?”萧蔷恶意的说。
楚濂直到萧蔷满意的离去,才发现有些人失去了就是失去了,自己再做什么只是徒增笑柄罢了。
萧蔷快步走着只想离开这个让人不舒服的地方,结果却被一个黑影撞倒在地,一双鬼爪般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该死的,该死的,绿萍,你又来抢属于我的东西,楚濂是我的,你除了欺负我还有什么本事啊?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我,我掐死你,叫你再欺负我,欺负我……”刺耳的尖叫声让慌乱惊吓的萧蔷听出声音,是紫菱,她真的疯了?挣扎不开,果然疯子比正常人的力气大好多,萧蔷随着呼吸的困难有些迷乱的想道。
终于紫菱被人从身上拽走,只听碰的一声,她没了动静儿,“怎样?没事儿吧?”萧蔷咳嗽着喘过气来,看见一个人蹲在自己身边问道。“没事儿。”萧蔷只想赶快跟妈妈离开这个跟自己犯冲的鬼地方。
孙闻望着这个有点儿过分冷静的女人,说道“这个玩具只有我才能治好,你们带走她,对她只有更糟。”
萧蔷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邪气的男人,笑了,“我不相信你,她需要送到疗养院。”“不,你的眼睛告诉我你相信我,可是……恩,有趣。”孙闻捏着她的下巴说道。
萧蔷皱眉甩掉他的手,不悦道,“你不觉得这样的人呆在疗养院比较幸福吗?”说完看着撞在墙上昏过去的紫菱。
舜涓他们终于听到声响赶到,听完了事情的原委,她心有余悸的抱紧了萧蔷,果然紫菱即使是疯了心里仍然扭曲的恨着她们,舜涓心底唯一的心软也消失了,这样的人应该送到最严格的疗养院才好,省的出来伤人。
而旁边看似在叫醒紫菱,实则在闪耳光的郑荣飞,跟老婆大人心有灵犀的想,找人打听打听哪里的疗养院治疗最……狠,送去那里才合适嘛。
孙闻看着跟着众人离开的萧蔷,不禁摸了摸下巴,恩,萧蔷吗?有趣的女孩儿呢,他嘴边露出邪气的笑容。
变化
罗宇走在马德里的街道上,茫然的看着街上悠闲地行人,下午时间对西班牙人来说是悠闲地下午茶时光,噢,不,是咖啡时光,街边的的咖啡馆里或坐或站的都是端着咖啡的人,仿佛时间在这里也是慵懒的。
可惜罗宇体味不到这份悠然,赶到这里他才知道萧蔷他们已经回去了,那种擦肩而过的失落感令他非常沮丧,自己仿佛困在网中的鱼不知道怎么才能摆脱困境。
对罗宇来说这种煎熬是陌生的,他的前任女友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对他来说也只是不痛不痒的插曲而已,甚至自己根本没有真正主动追求过女孩,往往自己刚刚对某个女孩有些好感,没过几天她就主动要求成为他的女友了,自己反而失了胃口,立刻拒绝掉。
萧蔷虽然是自己主动追求的但也迅速的可以,罗宇皱了皱眉头,仿佛自己从没陪她好好约会过,甚至连一场电影都没看过,明明感觉两人之间有些问题也没当回事儿……越想越丧气的罗宇看了看手表,离航班起飞还早,准备找个咖啡店打发时间,却抬头看见一家小小的首饰店,自己似乎都没有给萧蔷买过礼物……
这是个装修有些粗犷的手工饰品店,大部分饰品都是银质的,手工很考究应该是家老店,罗宇漫不经心的浏览着,突然被一个吊坠吸引,银质的心形吊坠,是可以打开放照片的那种,吸引他的是上面雕琢的蔷薇花,小小的心形表面雕满了盛开的蔷薇,似乎那枝条上的刺,都隐约可见。
坐在飞机上的罗宇抚摸着吊坠上的纹路,嘴角微翘,自己似乎有些太过患得患失呢,自己本就不是瞻前顾后的人。不管你顾虑什么,萧蔷,你是我的!将吊坠握在手心,他的眼眸终于扬起闪耀的翠绿光芒。
而此时的萧蔷有些头疼,头疼那个如影随行的孙闻同学,谁,谁领这家伙来的?赶紧领走,否则……否则我关门放太子啦。
“喂,荣飞,你想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啊,怎么放那孩子进来?罗宇来了怎么交代?”舜涓不满的瞪着,正看好戏的郑某人。
“放心,年轻人嘛,就是要有竞争意识,要不然男人不会珍惜的,这孩子来的正好,哈哈哈。”郑荣飞很高兴,恩,拿来考验罗宇刚刚好,省的某人以为,自己的女儿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娶的。
舜涓不雅的冲他翻了个白眼,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自己想看好戏?算了,年轻人的事儿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好了,恩,该睡美容觉了。
“孙先生,你很闲吗?跟前跟后的,不觉得无聊吗?”萧蔷忍无可忍的对那个背后灵说道。
“恩,是很无聊。”孙闻懒懒的靠在旁边的树上,诚实的回答道。噎的萧蔷半天没说话,缓了半天才有气无力的说,“……那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回家吧,被一个心理医生时时刻刻盯着,过不了多久我就得去陪着紫菱了。”
“?说到紫菱,听说已经给送到一家条件很高级的疗养院了?效率真够高的,那家疗养院比较喜欢电击,恩,还不错,我喜欢。”孙闻终于来了兴致。
萧蔷腹诽道,这人就一变态吧,据说紫菱疯成那样,大部分都是此人的功劳呢,难道失去一个试验品心里不忿?不是看好自己了吧?她不禁抖了抖鸡皮疙瘩,一定要离他远一点儿。
“多谢孙先生对舍妹的关心,欢迎你常去看看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萧蔷幸灾乐祸的说。孙闻盯着萧蔷,说,“恩,就是这样,坏坏的样子,很诱人。怎样?做我女朋友吧。”
萧蔷黑线,自己就不能走正常的被追步骤吗?一个罗宇是这样,又一个孙闻……更厉害,唉,自己的命啊,萧蔷慨叹着完全不想理会某人,向屋里走去。
“怎么?不感兴趣?条件很优厚。”孙闻依然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萧蔷头疼的站住,说,“很抱歉,谢谢您的垂青,如果你记忆力够好的话,我说过,我有未婚夫了,还有我要午睡了,再见不送。”说完疾走几步进屋关上门。
“未婚夫?也就是未婚喽,有什么关系。”孙闻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离去,恩,还算有趣,不知道她那个未婚夫有不有趣呢?
而此刻在疗养院里的紫菱过的倒是很有趣,穿着特制的病号服……固定双手的那种,每天都有人喂她一把一把的五颜六色的小药丸儿,还有隔三差五的给安排好了电击项目,生活很是充实,效果也是不错的住进来没几天,清醒的时候就增多了,虽然别人看来是更疯了……汗。
清醒时候的紫菱非常痛苦,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关进了疯人院,逢人就跟人说,她是正常人……可是这里的医生也是疯子根本不听她说话,自己尖叫就被绑住嘴……自己为什么出了虎穴又进狼窝呢?妈妈跟绿萍你们太狠了,紫菱咬牙切齿的吼道。
风尘仆仆的罗宇一下飞机就先赶到李家,刚刚睡醒的萧蔷正在花园里看书,看着站在眼前一身疲惫,但眼神灼灼的罗宇,心情有些复杂,有些心疼他白跑了一趟,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着。
罗宇看着自己转了大半个地球才见到的人,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了,眸子里似乎多了些什么。
“萧蔷,对于那天我说的话,我道歉,我作为一个旁观者,没有权利对你进行指责,更何况我是应该无条件站在你身边的人,我以后绝不会这样,你相信我,你能原谅我吗?”罗宇郑重的看着萧蔷说道。
萧蔷看着眼前眼神里透出祈求的罗宇有些无错,原谅他?其实他又有什么错呢?他的顾虑不过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她对他有些失望而已。
看着不说话的萧蔷,罗宇不禁有些焦急,“难道你要我发誓?我发誓……”扑哧,看着难得慌乱的罗宇,萧蔷不禁笑了起来,气氛随着她的笑声终于打破了僵窒开始轻松起来。
罗宇松了口气,正要说话,却被萧蔷拦住,她说,“你没有错,又何来原谅一说?只是,我最近在思索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能我自己也有些问题,我比较没有安全感,有些过分的小心翼翼……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改变这点。”
罗宇从身后环住看来有些无助的萧蔷,低沉的说,“是我的错,没有能给你安全感,一切都进行的太快,我们还没来得及转换角色,不过不要怀疑这点,我们是注定会在一起的,以后把一切都交给我,你只要信任我就够了,好吗?”
萧蔷靠在身后的胸膛上,享受久违的安宁,也许吧,要学会依靠一个人对自己来说也是个新课题呢。不过,她看了看一脸放松的罗宇,不要以为我会像上次那样,那么轻易套上戒指噢,自由对女人来说也很重要啊。
费云舟最近有些焦头烂额,一方面要说服老父老母跟自己去澳洲养老,一方面对弟弟费云帆的固执一筹莫展。
费云舟是很谨慎的人,觉得云帆的所作所为肯定有天会纸里包不住火,那时候真会要了年迈多病的父母的命,不如全家搬去澳洲,反正那边的公司也发展良好,慢慢再把公司中心移过去也就罢了。
只是这个弟弟让他头痛,本来想带着一起去澳洲,一家人也算团圆,没想到跛了脚的费云帆一面叫嚣着要报仇,一面又要求哥哥帮他找紫菱,让费云舟又是有些心虚又有些愤怒,都到什么时候了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听说那女人已经疯了,被关在精神病院里了。
谁知到费云帆听后更加激动,非要去解救紫菱,令费云舟完全心灰意冷,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发疯好了。费云舟没几天后就直接带着一家老小奔赴澳洲了,总算是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费云帆诅咒了几天费云舟的冷血无情,最后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了,无奈的跛着脚到处打探紫菱的消息,终于侦查社查到紫菱竟然被关在一家精神病院里。
费云帆吃惊之余更加心疼起来,紫菱是怎么被折磨的?怎么会有人这么狠心把她那么柔弱的女子关进那种地方?
自己一定要去解救她,他可怜的紫菱,一定日盼夜盼自己的到来,唉,都怪自己,不,都怪那个绑架自己的人,费云帆看着自己的跛脚,咬牙切齿的发誓一定让那个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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