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在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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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我在锦衣卫-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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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胳膊被挖的生疼,卫夕蹙了下眉头,掏出一支追魂镖按在她细嫩的脸上,低声喝道:“姑娘可是听好了,你敢叫我就划烂你的脸!”

    小丫头生怕自己破了相,顿时放下了作乱的手,惶恐地冲她点点头。

    她没再管这小丫头,保持这个姿势查看了一下房间。只见这房间很简陋,约莫十个平方,只有几件必备家具,而那件水绿的婢女服就放在方桌上。

    发现目标后,她眼睛一亮,可当下又犯起了难。走的时候压根儿没带绳子,手里这丫头该怎么处置?

    闷头想了一会,卫夕将小丫头往身前拽了拽,干脆打昏算了。

    她将追魂镖收进了皮夹,学着君澄当初的样子,照着小丫头的脖颈下侧击了一掌,然而却不管用,小丫头又开始挣扎。

    她不懂穴位,为了节省时间,只能砰砰砰地猛击起来。忘了第多少下的时候,小丫头终于瘫在了她怀里。是被打昏的,还是疼昏的,还是吓昏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丫头终于安生了。

    卫夕试了一下她的鼻息,还有气儿,若是初次动手就杀害未成年少女,这罪名会让她患上抑郁症的。

    她用帕子堵住小丫头的嘴,将人塞进了木柜里,七手八脚换起了那身婢女服。

    穿着夜行衣在王府里奔走,她现在还没那个本事,有了这身婢女服,在王府里行动还能舒心点。

    大概穿好了这件齐胸襦裙后,她将桌上的发簪插在发髻上。见那领人的婢女还没过来,她把武器用夜行衣包起来,藏在了假山里面,只留了一个号箭揣在身上。

    等她气喘吁吁的回到了杂役房时,正巧碰到了领人的婢女,名唤水玉。两人一边寒暄,一边朝寝房走。

    晚上本来是王爷宴请宾朋的,卫夕支起耳朵使劲儿听,也没有听到热闹喧哗的声音。这章王府静的有些诡异,让她不由得联想到暴风雨前的宁静。

    看来章王那群人一定在偷偷捣鼓些什么,她旁敲侧击的问了句:“水玉姐姐,王爷的筵席还没结束吗?不知道何时回来就寝?”

    “筵席还没结束,王爷不爱听戏,和宾客们正在前厅吟诗作对呢。”水玉念她初来乍到,年纪又小,不厌其烦的说道:“咱们王爷睡得晚,都是亥时才回寝房。你得先把王爷被褥里熏好香,然后给王爷生好热水,知道了吗?”

    亥时才回来?这正好方便了。

    卫夕笑吟吟的说:“知道了,谢姐姐赐教。”

    水玉将她送到了王爷的寝房,又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

    卫夕阖上门,给房间大致分了几个区域——

    左侧是卧房,放着紫檀八仙床和衣柜,被一个刺绣屏风跟外面隔开;中间最简单,摆着红木桌和两个落地花瓶,靠门的位置是一个鎏金钩花的大香炉;最右侧是小书房,靠墙的位置有一个雕花的古董架子,上面摆满了工艺品。

    任务繁重,卫夕即刻从卧房开始搜。

    被褥、床底、衣橱以及衣橱后面,每一个缝隙都查了,每一样东西捏捏转转,看看是否有什么机关。

    卧房没有异常发现,中间的厅室可以忽略,卫夕简单看了看花瓶和桌椅,又拨弄了几下香炉,最后把重点放在了小书房里。

    小书房的桌案上摆满了书画和笔墨,看起来很繁杂。

    她大概的看了一眼那些字画,摆弄了砚台和毛笔架子,又敲了敲书桌,最后无奈的转过身,将古董架上的东西挨个摸了一遍,人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妈的,这家伙还真能藏。”

    卫夕暗搓搓骂了句,眼神忽然瞥到了青石地板。

    愣了几秒后,她跪在地上一块块敲起来。根据在现代的了解,古代官员有在房子里私设密道的怪癖,估计章王这老油条铁定有密道。

    当她像狗一样趴在地上专心致志的敲地板时,门忽然被人打开了。

    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卫夕猛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粗心大意的没锁门。嚯地抬眸看去,只见水玉惊愕的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一个黑漆漆的块状物体。

    “婉儿,你这是……”

    卫夕眨了眨眼,咧嘴干笑起来,“水玉姐姐啊,那个……王爷的地板脏了,我给擦擦。”说着,她拿着衣袖在地上胡乱抹了几下。

    水玉上前几步将她揪了起来,恨铁不成钢的点了一下她的脑门,“丫头你傻唷?地砖脏了要用帕子擦,哪有用衣裳擦得。”

    卫夕敛眉低首,知错道:“是,婉儿心急了。”

    “这是王爷的熏香,我给你放进去了。”水玉走到香炉前,将那块黑乎乎的东西扔了进去,“你一会去清理一下袖口,别让王爷烦气了。”

    “嗯,您放一百个心吧。”

    临走的时候,水玉没奈何的横她一眼,这样的笨丫头嬷嬷怎么会让她入府的?

    人前脚刚走了,卫夕后脚便插好门栓,将剩下的地砖筛查一个遍。夯实的很,没有一块空心的。

    看样子这寝房里不会有龙袍了,她皱紧眉,大概的算了下时辰。

    所剩不多了,还有一个书房要搜藏,她离开寝房,顺着回廊一路小跑,朝着北侧书房而去。

    章王府外,陆续赶到的缇骑已经严实的控制了章王府外围。弓箭手在高处就位,分东南西北四角,如同布下一张无形的网,将整个王府尽收眼底。

    绯红官轿停在正对大门的位置,一排缇骑手持精钢盾牌,昂首挺胸的挡在轿前,面露肃萧之气。

    轿帘上掀而起,牧容端坐在内,俊秀的面容看上去风云不惊,然而不停摩挲绣春刀柄的手却暴露了他潜藏起来的烦躁情绪。

    没多会,他淡然道:“几时了?”

    站在轿前的君澄一踅身,“回大人,还差一刻。”

    牧容会意的点头,眉尖攒了攒。时间所剩无几,可里面的人还没发出号箭,看来此场硬攻是无法避免了。

    想到这,他抬眸看向章王府的朱红牌匾,右手捏紧了披风滚边。这三个密探还真是死心眼儿,他把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既然找不到龙袍,那就赶快出来吧……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中的侥幸渐渐化为灰烬,王府里不见号箭鸣响,也不见三大密探的人影儿。

    王府外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

    骑着高头大马的千户们蠢蠢欲动,缇骑们也都是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要去享受这场嗜血盛宴。

    君澄飞鱼服加身,仰头看了一眼墨黑的天空,侧身拱手道:“禀指挥使,时辰已到。”

    看来里头的三人终究还是要杀出来,牧容失落的叹了口气,对着君澄打了个手势。

    君澄得令,从腰间取出号箭,拔掉了念儿头。

    一袭亮线“嗖”地划破夜空,噔一下炸响,方圆几里都能听到清晰的回音。

    卫夕身在书房,这开山炮一般的响动吓得她全身一颤。

    来不及多思,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窗前,猛地推开了窗户,将号箭的最后一抹亮光收进眼底。

    完了,锦衣卫要抄家了!。

    君澄步履生风的走到了章王府门口,手持驾贴,大声喝道:“章王结党营私,密谋造反!锦衣卫奉命抄家,缉拿乱党!驾帖在此,府中之人凡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话音一落,章王府昏睡的小厮吓得屁滚尿流,发出一阵哀嚎声后,大喊着“王爷”直奔正堂跑去。

    君澄充耳不闻,收起架帖对着空中打了个响彻的唿哨。

    弓箭手得令,从四个角落齐齐放箭,迅速射穿了王府里的灯笼,将整个王府笼在黑暗里。

    “抄——”

    君澄拔出绣春刀,率先翻进王府,打开了大门。等待多时的缇骑们像脱缰的野马,各个挥起绣春刀,嘶吼着杀进了章王府。

    闻声而出的王府侍卫从两侧鱼跃而出,挥刀相迎。领头的侍卫长身材魁梧,大吼一声:“保护王爷!杀无……”

    然而话没说完,飞来一记绣春刀突然扎进了他的胸口。

    侍卫长瞪圆了眼,似乎难以置信,嘶嘶嘤咛几声,身子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身后的侍卫见此惨状,锐气大减,齐齐往后退了几步。

    君澄神情漠然的走上前,皂靴踏在侍卫长的尸体上,右手拔出绣春刀猛地一甩,刀刃在夜色下泛着寒森森的冷光。

    他迎面而站,刀锋直指众侍卫,“束手就擒还是死,你们自己选。”

    许是被他寒戾的眼神慑住了,侍卫们面面相觑。半晌后,这群侍卫权衡利弊,还是大吼着杀了上去。

    “不知好歹。”君澄扬起一抹残忍的笑,对着身后的缇骑厉声道:“凡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是——”

    猛然间,静谧的夜里蔓延起惊悚的杀肃之气。

    卫夕站在书房二楼,惊恐的望着锦衣卫兵分几路,迅速散开,和王府里出动的侍卫大打出手。兵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黑夜里溢出刺眼的火星,伴随着偶发的凄厉哀嚎,让人凉到了骨子里。

    腿止不住的发软,她猛提一口气,手撑住窗棂从二楼一跃而下。

    去他娘的草鸡龙袍,先跑再说! 

第十八章

    与此同时,王府正堂乱作一团。

    章王本在商议月底的起兵之事,眼见锦衣卫忽然杀进来抄家了,一把揪住了居淼,皱纹横生的脸上杀气外露,“这他娘怎么回事!你不是像本王保证过,锦衣卫得不到消息吗?!”

    张居淼脸色惨白,战战兢兢道:“下官不知……下官不知……”

    满屋忽然有了尿骚味,章王低头一看,这张居淼竟然吓尿了裤子!他狠嗤一声,眼神愈发阴鸷,“你还指挥使同知呢!胆子这么小,真他娘废物!”

    张居淼还未来的反驳,一双眼瞪得老大,章王的剑已经直直捅进了他的心窝。

    青莲会老大金疯子,年逾不惑,身穿一身短竭劲装。这头他透过门缝看了一眼不远处混乱的厮杀,连忙回头说道:“王爷,事情不妙,先从密道逃吧!”

    “嘁,挨千刀的牧容。”章王咒骂一声,忿忿不平的抽了剑,喷溅而出的血液在墙上划出了一道殷虹的血线。

    张居淼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章王对着他的尸体狠啐了一口,命屋里的侍卫揪住那几个吓软腿的官吏,随后对着金疯子使了个颜色。

    金疯子一个跨步上前,按动了桌下的机关,青石地板应声而起,露出了密道的石阶,“王爷你先走!”

    早晚要杀了牧容这个小崽子,章王忿忿暗忖,狠狠瞪了一眼门外,这才怒发冲冠的下了密道。

    等一行人走干净了时,金疯子从怀里掏出一个土火弹,吐了几口唾沫,黏在了机关上。拉掉火线后,他一个溜地滚窜进密道,迅速按动了机关。

    密道口封上时,土火弹凭空炸响。

    震耳欲聋的声响让卫夕停下了脚步,惊惧的回眸——

    正堂那边儿燃起了熊熊烈火,将漆黑如墨的苍穹映出一片恐怖的赤红色。

    府外的气氛倏尔变得凝固起来,牧容再也不能稳坐泰山,冲天的火光映在他瞳中,烧的心口躁动不安。他躬身下轿,纤长的手指摩挲着披风的压金领襟,踌躇着要不要亲自杀进去。

    忽而,混乱急促的脚步声从右侧传来,听起来不是小数。

    他循声望去,眸中光影蕴着冽冽凛寒。只见数十个布衣打扮的人站在拐角口,双拳紧握,面露凶光,犹如忽然闪现的索命恶鬼。

    靠近这群布衣的陈千户略一怔忪,遂厉声喝道:“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还不快……”

    话头戛然而止,陈千户闷哼一声,从高头大马上跌落在地,裸…露的脖颈处中了一记飞刀,伤口处嗷嗷流着滚烫的鲜血。

    “是反党!保护指挥使!”

    不知是哪个锦衣卫大呼一声,手持精钢盾牌的几十名缇骑见势不妙,一手拔出绣春刀,摆出阵型将牧容严实的护在里侧。

    待命的千户们也各自下马,抽刀对峙。

    面对而站的布衣们沉默了须臾,各个儿从背后拔出了大弧弯刀,刀面冷寒湛亮,晃得人心口发慌,如同收割头颅的镰刀。

    “王爷有令!谁杀了锦衣卫指挥使,赏黄金五百两!”。

    府内,卫夕本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跃墙逃生,谁知刚跑到章王寝房时,却见后院的假山附近猛然窜出了二十多个侍卫。

    她叶眉一皱,拾了把刀躲进了章王寝房,不由分说的钻进了床底。

    这床底不高,可她的身板小,刚好钻进去。那队侍卫路过寝房门口,并未停留,而是骂骂咧咧的朝前面跑了。

    看样子是去找君澄他们血拼了,卫夕长舒了口气,将刀放在地上,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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