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愣愣的看着段断,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李淑有时会约他们去游船,赏景,而画坊之上自然少不了那些风雅的文人一起做诗,唱曲。唐依不太喜欢这种场合,但也知道应酬这种事,不能太当真,但她从不会跟人乱搭讪。
回来还跟段断说,看来二十一世纪还是更封建一点,结婚的女人在没有丈夫的陪同下与男子调笑,在现代是会被人暗暗鄙视的,而在大唐竟然是风尚。明知道几位公主家庭都很不错,可是看到他们那样,唐依还是心里膈应得很。
现在段断把这个提出来,难不成想说,他们应该效仿欧洲贵族婚姻,只要生了继承人,完成了各自对家庭的责任,就可以各自为政,各自精彩?
“笨家伙,我是告诉你,在大唐诱惑是平等的,你在关切我时,我的眼睛也时刻在你的身上。”段断长叹一声,“傻子,我也想过我是不是真的爱你,是不是因为到了这儿,没法子了,才走到这一步的,后来我不想了,不是回避,而是没有意思,你是我的肋骨,明白吗?”
“不是左右手?”唐依对这明显歧视性的语言很不感冒,上帝可是因为亚当寂寞了,于是用亚当的一根肋骨制造出了夏娃,现在竟然被这位说自己就是那倒霉的‘肋骨’让唐依怎么高兴得起来。虽然意思她是听明白了,但还是膈应。
“你希望我牵你的手,就是左右牵右手?我们还没到那一步吧?”段断不高兴了,使劲的抱住了唐依,“别闹了”
唐依本想挣扎的,但最终放弃了,身子软软的依在了段断的怀中,其实刚刚说开了,她就开解了,刚刚也真的有些无理取闹的意思,这本不是她的性子,从小她一言一行可倍受关注,怎么可能让她这样任性。是不是因为段断太宠自己了,自己忘乎所以了?
“我是不是越来越不可爱了?我看书里那些女子都好可爱,千灵百巧,像俏黄蓉,即便是人家说《神雕》中婚后的她太讨厌,可是我想在郭靖的心里,她一定是很好的很可爱的妻子。”
“那是小说,不过我父亲倒是说神雕中的黄蓉与射雕中的她是一脉相承的。多疑、善妒,无论对谁都是一肚子心眼,但其实正是她的可怜之处。戴着面具过一生,最亲近的丈夫其实都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不可怜吗?”
“……”唐依瞠目结舌,黄蓉不是该是贤妻良母的代表吗?
“金大大骨子里其实是很大男子主义的,古大大就不同了,他崇尚的是欣赏女子,风流不下流,看着他笔下的男子都风流倜傥,但是他们都很尊重女性,即便是风尘女子,他也都写出最美最善的闪光点。”段断轻轻的拍了她一下,轻轻的把她推出来,靠好,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现实中完美的女子很多,可是我们看到的都是最光鲜亮丽的一面,回到家,她们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不然后来为什么家庭lun理戏那么风行于世了?我要的是妻,不是天天和我斗心眼的人,那种连老公都不能看卸妆之后女人,送我都要。”
唐依有点明白了,刚刚的懊恼真的烟消云散了,“就像你妈妈,虽然你总说她不讲理,一言堂,可是你们父子却无条件的服从,其实因为你们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
“不仅仅是这样,你只听到我说她的不讲理,她的一言堂,却没听我说她吃苦耐劳的一面,餐桌上永远是爸爸爱吃的,我爱吃的,问她爱吃什么,她竟然说不来的呆滞表情。就算把老爹管得死死的,可是老爹喜欢的事物,却从来没有真的放下。”段断满眼的温柔。
“老布什家的巴巴拉,你觉得为什么能得到两代总统的爱戴?即便是小布什当了总统回家,巴巴拉照样能一掌打掉小布什跷上桌上的脚。
还有戴安娜王妃与卡米拉之间的战争,明明不是一个段位的,可卡米拉却得到了最终的胜利,别说男人的粗鄙,男人其实想得都是一样的,我娶的是妻,是给自己娶的,不是给人看的。”
唐依这次真的有点傻眼了,可是细细一想,又不得不得重新审视这些名人轶事,那些在电视上秀恩爱的,没几天的功夫说不定就离婚了,但是天天在报上说分手,说外遇的,全世界人都以为他们离定了的,反而离开聚光灯后,人家过得挺好。
但说王子与公主的童话,王储与戴安娜,完美的结合,等他们离婚时,查尔斯几乎是千夫所指,等到戴安娜意外身亡后,几乎成了整个英皇室的灾难,连女皇都不得不向戴安娜低头。
那时唐依都会关注,因为不得不关注,每一张报纸都是头条,大篇幅的报导,前世今生都拿出来说,想不知道都难,而唐依与大多数人的观感都是一样的,卡米拉,终身的小三被扶正,想得到认同都很难。而最让唐依忍受不了的是,她那时特想替戴妃问一句,‘明明你们相爱,为什么要扯上我?’所以卡米拉后来被民众所接受后,唐依还是对那位小三不很感冒,现在段断却这么说,让她有些不能接受了。
“你认为卡米拉当小三还有理了?”
“谁是小三还不一定呢”段断摇头,“卡米拉不容于王室,他们都是贵族,他们深知自己身上的责任所在,所以卡米拉退出,建议查尔斯娶可爱的,容易被民众所认同的戴安娜。而且在他们之前几年的婚姻生活据说是很美满的,不和是在之后。戴妃的光芒取代整个皇室,她不再是查尔斯的妻子,而是戴妃了。查尔斯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甚至于成了一个纨绔子弟。却没人想,如果戴妃不是查尔斯的妻子,她又算什么?”
“段断”唐依不高兴了,这简直就是男权的言论。
“你听我说,无论世界进化到什么时代,无论古今中外,约定俗成的价值观其实都是一样的,包括女子都会自然而然的以男性为主。我不否认戴妃是很出色的形像代言人,可她在家庭中所扮演的角色是失败的,她没有分清主次。她从来就没搞清楚,她戴安娜后面总会加上王妃两个字的重要含意。如果没有那俩个字,你觉得她能做后面的那么多事吗?责任与义务从来就是相辅相成的,她做到了王妃所要的公众责任与义务,可是忘记了本质,王妃的本质是什么?她是王子的妻。”
“所以你希望我别学她?”
“傻子,你们不同。我又不是王子,我们没有公众的期待。我只是告诉你,婚姻的美满与女子的容貌、聪慧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在于定位。当然这里的前提是男人也得像男人,男人得有一颗包容欣赏的心态。
换个角度,如果说查尔斯能抱着包容欣赏的心态来看戴妃所做的努力,也许他们也会很幸福,可是他没做到。当然,他也做不到,他生下来就是王储,天之骄子,他从小就在光环之中成长,都是别人捧着他、顺从他,而且他一直做得也不错,直到戴妃的崛起,事实在我刚说了,戴妃的悲剧并不是她的光芒取代了王子,而是取代了整个英国皇室。甚至于,后来她几乎挑战了整个皇室,连女王都不得不对她低头时,她的悲剧就是必然了。”
“难道她就应该委曲求全?”
“亲爱的,那换个咱们熟悉的人来做对比,武MM,你觉得她为什么六十多岁才登基做皇帝?”
“李治死了,儿子没一个成器,传给女儿,朝臣不让。”唐依冲口而出。
“是啊,李治活着时,她为什么不?她代理朝政时,是因为李治得了眩晕症,后来李治死了,她把皇位传给了李显,结果李显上任第一天就大封后族,甚至还说,他们把女儿许配给了我,我把国家送给他们都是应该的。你让武MM情以何堪?废了他,传给李旦,结果李旦做了什么?只要您让我当皇帝,这个国家还是您说了算,包括妻子进宫失踪,李旦都可以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转头请武MM登基做皇帝。这段话写在历史之中,大家自然都会说武MM强权,李旦怕了她,可是站在帝王的角度,你觉得李旦能担负起一个国家吗?这个国家的强盛是武MM和李治的心血,你觉得就算是李治活着,他能容忍这俩败家仔来继位?”
段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大喝了一口,看看唐依忙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了她,唐依笑了,低头就着段断的杯子也喝了一口,段断继续。
“武MM可比戴妃有政治头脑吧,可是她完美的做到了妻子应该为丈夫做的,再给了儿子机会,结果失望之后,她只能自己来做,这是个过程。戴妃做了什么?先把自己做大做强,强到一定程度之后,独立出来,把皇室的脸面踩在脚下,她没想到的是,皇室里包括着她的丈夫和儿子。”()
第二O四章得罪人
第二O四章得罪人
唐依不知不觉又被段断给忽悠了,完全忘记自己最初想说啥了,不过也算了,说啥啊,反正知道自己跟段断本就剪不断、理还乱,干脆也别费那个事了,就跟段断说的,他都不想了,自己还想个啥?就这么着吧。
唐依终于怀孕了,高阳第一时间冲了过来,气得直嚷嚷,她最小的儿子都十岁了,大唐十三四岁就能定亲,且不说唐依这回能不能生女儿,就算生了女儿,唐依就算不介意自己儿子大十多岁,自己还介意儿子二十岁娶不上媳妇呢。
唐依哈哈大笑,就喜欢看高阳这样,而边上房小四在边上脸红红的,十分幽怨的看着自己的老娘,有带着当事人来说这事的吗?自己又没闹着娶媳妇。
“你才真是恶人先告状了,明明是你上杆子说要跟依依结亲家,现在又嫌人家的孩子小,你倒是常有理了。”李淑和雪雁结伴而来的,正好有门口听到了高阳的嚷嚷,啐了她一口,见唐依要起身行礼,手虚按了一下,“行了,讲这个干嘛。”
“叫我说,你回去跟驸马努力一把,生个闺女嫁到段家就是了,反正就算不能配小胖子,还能配给肚子里那个,依我看,只怕这胎也是男的,你没看皇后娘娘也是连生两位皇子吗?”雪雁也调侃起高阳来。
高阳倒也不是那扭捏的性子,马上加啐了雪雁和李淑一口,“呸我要是能再生,还着这急。没看到小四都十多岁了。”
小四都没地站了,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给埋了才好。
“行了,当着孩子呢小四,玩去吧。”唐依还是善良,笑着解救了可怜的小四,小四红着脸,撑着给姨妈们告辞,然后飞一般的逃走了。
“你看你,像当娘的吗?”唐依顺便把高阳踩一把。
“有什么像不像,本来就是。”高阳把头一仰,马上手一挥,下人们都退了出去,连跟着雪雁、李淑的人也识趣的都出去了,一群人凑到院里聊天喝茶去了。
这是唐依的主意,每次都让他们出去,可是出去了,一个个站得跟傻子一样,被人看到了也不是个事,弄不好传出去还说主子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在商谈呢,唐依每次就让自己家的下人们在院里摆上桌子椅子,让他们在外面喝茶聊天,一边守了门,一边也能让人盯人,谁也别想偷听。
“出事了?”唐依最近可没心思管朝上有什么事,但想想昨日进宫,武MM突然说自己是外人的话,心又不安了,武MM是谁啊,从来就是草灰布线,意在千里之外的主,怎么会无来由的说这话。
“户部传来消息,你们家那口子今年收的税比去年高了三成。”高阳收回了笑容,严肃的说道。
“有问题?”这事唐依倒是知道的,段断有说过,而且这还是段断刻意放水的情况下,在段断和唐依计算之下,只要稍微收紧一点,高个五成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想到总得给之后几年留下点余地不是,总不能一次把水都收干了。为什么高阳这付表情,明明是好事的。
“就是没问题才糟,段断其实没做什么,就是把条款细了点,结果就这样了,你让其它老臣们怎么活?”李淑淡然一笑,轻轻说道。
“听说上次新罗来送礼,你们也没收,还骂了人家。合着就你们是清如水,明如镜,我们都是贪财的主了。”雪雁咯的笑了。
唐依可是从小在大院里长大的,马上明白这里头的弯弯绕了,户部从来就是长孙家的地盘,段断空降进去,虽说只管税赋,可一上来就多收三成,让长孙家的脸往哪里摆,现在雪雁又说起当初新罗送礼的事,等于是把当初收了礼的那些人脸上打了一巴掌,不知不觉的等于是得罪了一大排人。所以武MM要说那话,弄了半天,武MM不是想骂她,而是气段断不会做人,自己没把好舵。
“咳,你看清扬是那不贪的主吗?当初清扬负责卖粮一事,算是主事的吧,结果那使臣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送来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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