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极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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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极恶- 第2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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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紫耀本是怒她没有好好地照顾自己的,可是她才清醒,身体也未大好,他再大的怒气也只是压着。更何况受用她的一腔柔情蜜意,让他的心也沉沉浸在蜜糖中一般,自然不愿意立刻同她计较。

    “一点点意外。”他重复一句,极轻地又哼了一声,毕竟小小的不悦。

    小楼羞愧不已,自己差一点就死了,这就叫做“一点点意外”么,只好死命抓着他的衣襟,听金紫耀不语,眼珠一转,贴近他腰间地手指头偷偷向着那边一挠,再度抓了抓。

    金紫耀本是怕痒的,为了她只好在忍着,哪里知道这家伙故意使坏逗弄?被她在腰间一挠,顿时缩起身子来,平静淡漠地脸上情不自禁露出笑容。

    “你干什么?”本想再故作严肃,却一时半刻忍不住脸上的笑,只好啼笑皆非地望着她。

    小楼哈哈大笑:“果然你很怕痒的。”

    金紫耀无奈,又怕她大笑牵动伤口,于是一手抓住了她闯祸的手,想将她从自己的衣裳里拉出来,小楼苦苦哀求:“不要,不要,你让我再多留一会儿。”

    “你……”金紫耀皱眉看她,同她对视片刻,终究抵不过那种乌溜溜湿润润眼珠地企求,叹了一口气,任由她去了,只说:“好吧,只是不要再挠我了,小心我……”

    话锋一停,脸上嫣然重又露出笑容:她还病着,他自然不会做什么的,只唯恐照顾不周,话头再硬也是恐吓而已,想来,竟被她吃地死死的。

    小楼乖乖答应,张开手心,在方才挠过的地方摩挲了一下,说:“好的,我不会再胡闹了。”

    金紫耀心头本来无波,然而她依偎的这样紧密,甜言蜜语说的那样入心,也不由地从那冰雪覆盖地心上渐渐升起了一小簇火焰,那火焰被她挑来挑去,终究呼啦啦烧了起来,经不住她这样温柔摩挲,浑身打了个冷战,情知不好,急忙又屏息静气,运功将心底的那股火给硬生生压了下去。

    小楼却全然不知道金紫耀心底天人交战,满足地摸了一会儿,说道:“紫耀哥哥,我知道你来这一趟不容易,神风那里还好吗?你……”本是想问你什么时候走,话到嘴边,重又停住,转而问道,“你一路而来,很辛苦吧?”

    金紫耀摇摇头:“神风依旧。我不辛苦。”轻描淡写的,端地是神人姿态。

    小楼呵呵笑了两声,没见他的时候,满心地想见他,真正见了他,也不知要说什么好,两个人良久不见,本应该有很多话来说的,可是金紫耀天生寡言冷清,就算是面对特殊如她,千里迢迢来见,已经是情意爆的极限,又怎能指望他如八卦男一般,抓着她喋喋不休的言谈?

    而小楼,她的身上经历这么多事情,自来到秦天之后……种种件件,都无人说,本以为御风可信,不料他也是置身其中的主角,本身就是个最大最伤人的谎言!所有经历过的一切,都闷在心底。金紫耀在她心底,本是最亲的人了,可是,可是,这些她所经历的古怪的,诡异的,可怕而伤人的事情,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对金紫耀说的。

    只是直觉,这么认定。绝对不能给他知道那些生在她身上的事。

    幸亏她现在病体未愈,力气不济,说了一会儿,便有些精神倦怠,唯有感觉身边之人踏实的存在,才在脸上露出满足笑容,然而虽然倦怠,却又不愿让自己睡过去,生怕一醒来,他就不见。

    两人沉默了片刻,金紫耀终于打破沉默,开口说道:“累了么,累了就再睡一会儿吧。”一方面为了她好,想让她好好地再休息片刻,另一方面,却又害怕她真的睡下之后,又昏迷不醒。

    小楼急忙否认:“不,我不要睡。”眼皮却已经在打架,话也含含糊糊的。

    金紫耀听出她困倦,温声劝说:“别任性,好好地睡会,我看着你呢。”

    “我……我怕。”她的声音,有些气若游丝。

    金紫耀问:“你怕什么?”

    小楼迷糊说:“怕我醒来,你就见。”心底想道:“若是我一觉睡下去永不醒来,有紫耀哥哥守在身边,倒也是很不错的。”

    金紫耀说道:“不会,我会守着,一直等你醒。”

    小楼眨了眨眼,心底虽然还想强辩,到底是累的狠了,只好含糊说:“你答应的,你不许讨厌我,不许……离开我,你要……”说着说着,脸蹭着金紫耀地胸口向下滑动,嘴喃,“你不知道,我多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怕……”

    金紫耀双臂环抱着她,低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亲,望着她终究闭了双眼睡了过去,才低声说道:“我知道,所以我来见你了。”

    步青主站在雪中,一动不动。

    雪从小到大,如鹅毛一般了,纷纷扬扬飘落,落在他的头顶,他的肩上,将他整个人装点的像是雪人。

    他的目光平视前方,眼睛不曾眨过一下。

    那种看穿了时空般的眼神,似乎又望见了那熟悉的一幕,在眼前重现。

    “贱人,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我紫耀哥哥相比!”残忍地话,从那么好看的嘴里吐出来。

    他错手之间,她挥剑过来。

    那种痛彻心扉地疼啊。

    他的眼前是血花跟雪花一起在飞舞。

    他这一生,什么时候才能解开这个梦魇?

    想笑,又想哭。

    真的做错了吗?他曾经是个多么笃定自信的人啊,一诺千金举手无悔指挥万军进退自如何等潇洒豪气,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却习惯了在心底问自己:“你究竟该怎么做?你是不是做错了?”

    果然诸葛小算说的对,感情地战场,远比自己所熟悉的那个战场更加凶险。

    他可以在沙场之上纵横无忌所向披靡,但是在跟她地对手之中,却屡屡你死我活或两败俱伤,竟没有全身而退的时候。

    或,自己真的不适合去喜欢一个人吧?

    忽地这么想。

    那些寂寞的日子里——

    他以旌旗帅印为伴,以忠诚的部下跟聪明的谋士相伴,以边关地冷月跟滚滚的黄沙相伴,以怀中冰冷地宝剑为伴。

    他虽然寂寞,却并不觉得痛苦纠结。

    已经习惯了那种大旗迎风招展,三万儿郎鏖战的快意场景。

    可是现在…………

    步青主忽然想:“或许,我本不应该贪心地去求那么多,适合我的,应该是一条征战天下地孤独战争之路,而不是,暖玉温香或儿女情长。三十年我对以往的事情怀着芥蒂无法释然,用尽了手段将她得到,可是却换来这样的现状,她差一点因我丧命,而我也令自己陷身入左右为难的境界,小狼代替我出征,生死未卜,跟随我的忠心部下,损失一万有余,难道跟我完全没有关系?我是神威王爷,我是秦天的大将军,我不能让自己困在情感的僵局里,我应该去做我应该面对的事。”

    雪花飘落他的脸上,点点化成了水,冰冰凉的,从脸颊上滑落下来。

    步青主不管不顾,望着那迷离的雪。

    他看见了那粉妆玉琢的小娃子,用痛恨的眼光盯着自己,她一剑刺了过来。

    身体,仍旧是习惯性地抽搐了一下,疼。

    可双脚依旧死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的剑刺穿了他的肩胛骨,疼,好疼,他高大挺拔的身子却依旧矗立着,仿佛雕像。

    “来吧。”心底有个声音,带着自杀般的快意说道。

    他能感觉那真实的肌肉撕裂的触感,他似乎能感觉热热的血溅在脸上的触感,他只是呆呆地看着,任凭二十年前地那个小小的人儿跟现在的自己重合,踏踏实实,满怀决绝地,迎接她毫不留情的追命一剑。

    那娃儿带血却依旧美丽的脸,那娇俏的身影,带着剑,自自己的身体上扑空而过。

    她已经消失了。

    良久良久,步青主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臂,完好无损。

    “哈,哈哈。”他咧嘴一笑,右手微微一动,头顶地雪花扑啦啦跌落。

    步青主望着雪花融化在自己的手心里,小小地一滩水。

    脸上也有水滴落下,想必是融化了的雪花吧。

    步青主觉得,肩头似乎有什么松懈了下来,他悠悠然地想:

    一切,已经结束。

    诸葛小算呆呆地望着面前。

    雪中的那个人。

    他已经站了这么久,他想干什么?伤还没有完全愈合,他莫非是想冻坏自己还是将自己冻到麻木?

    那人是自己的君上啊……哀怨的诸葛小算匆匆忙忙取了伞,撑开之后自雪地中奔了过去。

    心底默念着应该劝说地话应该训斥的话。

    诸葛小算靠近,雪花在脚下出吱呀地叫声。

    起初见他走到那房间门口,还以为他真的会踢门进入,进行或悲情或深情或冷酷的表演,怎想到向来神威勇猛的神威王爷,这一刻居然停住了脚步,而呆呆听了许久之后,他转身,走回了雪中。

    大概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吧。诸葛小算心想。

    但是……也不用这么悲伤吧,弄坏自己的身体,怎办?

    他将伞撑到了步青主地脸上,而后忽然怔住。

    本该是悲哀伤心的男人,脸上竟露出一丝笑容。

    诸葛小算一惊,心自己是眼花,或对方受刺激过度精神失常。

    他擦擦眼睛再度看去,却见步青主地面色如常,并无笑意,只多了昔日的那种冷峻

    “君上……”诸葛小算目瞪口呆。

    步青主悠悠看他一眼,张口说道:“哦,诸葛。”口吻淡淡地,奇怪!

    “君上……”心有点紧缩呢,好不安。

    “诸葛,我已经决定了,今夜我便赶路去怀荒。”他说。

    “请站住。”平和中正的声音,响起。

    暴虐地士兵们竟情不自禁地停住了脚步,王舅跟丞相以及一起转头去看,武大将军怒道:“是谁叫留人?”也扭过头去。

    空旷的皇家殿前,平地之上站着一个人,宁静气质,一身红缎的官服如火似的,却笔挺而新,衬得那人挺直的身影似一把破天的利剑。

    这人生着一张清水样的脸,年少英气勃勃,浑身上下散着一股“青年才俊”的气息。

    王舅如毒蛇一般的目光动了动,同旁边的丞相大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武大将军见来人是个年轻的很,水嫩似葱般的少年,虽然身着官袍,先前却是没大见过的,想必是个不识相的小官员,随意打量了一眼,便冷笑一声,问道:“你是哪里跑出来的,什么东西!有何资格跟本将军说话?”

    如此无礼的话,煞是刺耳,那少年却丝毫都不惊,甚至连眼光都没有变一下,只是淡淡地说道:“下官是新任的监察御史,方正。”

    “方正?”听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武大将军倒吸一口冷气,这才重新打量这貌不惊人的少年,却见他果然是身着不折不扣的四品御史服,红色的官服上,身前中央,绣猛虎一头,狰狞怕人,而跟文官有所不同的是,在他的腰间,却挂着一柄剑,打扮的似乎有点不伦不类。

    可是……最近有关新任御史的消息,好像多了点儿……武大将军极力回想,到底是些什么事儿呢?

    “你是新任的监察御史方正?”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武大将军狐问道,最直接的反应是,听闻国师金紫耀新提拔了一个人,武大将军想,……果然,闻名不如见面,哈,果然是物以类聚,大概国师大人是看中了眼前少年的这张脸吧,可笑。

    “正是本官。”方正点了点头,在他身后,跟随着两个监察院的内侍,却也跟方正一般,面上一片严肃,不芶言笑,站在那里,竟也不晓得见礼。

    武大将军却没有在意,只打量着眼前这孤零零的三人,而自己身后,却有禁军百人有多。刹那间轻敌之心油然而生,笑道:“真是失敬了,监察御史不过是个文官,什么时候居然还带剑了?”

    方正闻言,却微微一笑,不温不火,说道:“本官是个特例。”

    武大将军目光瞟了瞟旁边的王舅跟丞相,那两人却始终没有开口,显然是想看看情况再做打算,武大将军望着方正一笑,这少年不笑时候倒带三分威严,一笑却隐隐露出了软弱之态,恐怕他也只靠着那一身官袍才能耀武扬威吧。武大将军这种老臣,自然很是察言观色,看破对方底气不足,当下很想给他点颜色看看,于是向前一步,魁梧的身材顿时将方正比的矮了三分,他越得意,哈哈笑道:“特例?也是,国师大人的手下,本就是特例的……”一边说着,一边扭头去看那被自己的士兵压住的兰少傅兰远暮,心想很快,这个不知死活的少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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