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的手,好柔软的头发,好细嫩的肌肤。
“儿子,叫一声妈妈来听听。”初见心里如蜜,想到这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痛得死去活来才生下的,她就感到一阵满足和幸福。
“王妃,世子现在还不会叫人呢。”音芹在一旁笑道。
初见低头亲了亲孩子的小脸,“现在就要开始教嘛,以后开口一句就会叫我妈妈了。”
音芹和夏玉都笑了起来,“是叫母亲才对。”
初见笑了笑,叫母亲显得生疏了,她想要儿子叫她妈妈。
和孩子玩了一会儿,齐瀚突然哇一声哭了出来,初见被吓了一跳,以为是弄疼他了,赶紧把他抱了起来在怀里哄着。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初见的脸色有些呆滞,她低头,看了看托在齐瀚屁股下的手掌。
“哟,孩子嗬金条了。”奶娘马上从初见怀里接过孩子,笑呵呵地说着。
初见笑了出来,不曾照顾过小孩的她看起来有些无措,不过她很仔细地看着奶娘如何给齐瀚换尿布,将那手势和步骤一一记了下来,决定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好好自己亲自照顾儿子。
齐瀚在换了尿布之后,又沉沉睡去。
当婴儿真好,吃饱了睡,睡醒了就嗬,嗬了继续睡。
初见洗了手,重新换了一套衣裳,便听到外面的人说她几个舅母来看她了。老夫人让奶娘把孩子抱去了大厅给外翁和舅父他们看,三个舅母则来了初见屋里,问长问短,将初见生产那时的状况问了个仔细。
“是顺产就好,你啊,就是个福气的人。”卫氏听完,感叹了一声,疼惜地对初见道。
初见环着软被,被三个舅母按坐在卧榻上不许她下床,她只好半躺着与她们说话。
白氏压低声问初见,“初见,我听说,你生孩子的时候,王爷在你身边?”
初见双颊飞红,这事儿怎么就传出去了,当时老夫人知道齐礴留在她身边,也是没好气地说了齐礴几句,却是舍不得说她,不过齐礴疼她如命的传言……大概也就传得更远更夸张了。
“王爷也真是的,也不怕影响了你,幸好是没出什么事儿。”卫氏没好气地叫道,就怕齐礴当时会影响初见的心情。
初见马上开口,“他留在我身边,我才心定一些。”
卫氏嗔了她一眼,“知道你和王爷恩爱,不过以后可别这样没个度的,这让外人知道了始终不好。”
初见咬了咬唇,低声道,“知道了,三舅母。”
“别跟初见说这些了,都过去了,如今初见和孩子不是好好的么?我看那孩子也是个福相的,将来必要大有出息。”黄氏拉了拉卫氏,卫氏是心疼初见她们都知道,不过现在再多说也是没用的了。
“孩子给起名了吗?”卫氏一提到孩子,马上就眉开眼笑地问道。
初见笑着回道,“起了,老夫人给起的,叫齐瀚,浩瀚的瀚。”
“是个好名字呢,诶,给你母亲去信了没?她当时去燕城前可是直叮嘱你生了一定要与她报个信儿的。”大舅母白氏问道。
初见笑道,“已经让人送信去了。”
“那就好,你母亲如今也就没什么心事在宁城了,听说玉家那边的,都让那玉雪苓在做主了,也不知玉云生怎么想的。”白氏可能是听到了什么传言,对玉云生是更加厌恶了。
初见对玉云生倒是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只是希望以后他若知道了玉雪苓的真面目,不要太过受打击才好。
“好了,那玉家的事如今也不关咱们忠王府的事儿了,理他们怎么做,咱们去看看孩子吧,让初见好好休息。”黄氏提议道,她们还没去看看孩子呢。
“对对,让初见休息,咱们先出去了。”卫氏也同意,初见如今是坐月子,身子还虚弱着。
三个舅母离开后,初见本想闭眸寐一会儿,谁知一睡就到了日落西山,醒来时,齐礴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床沿,黑瞳润亮地看着她。
“齐礴,你回来了?”初见睡眼惺忪,咕哝地问着,伸手揉了揉眼。
“嗯,刚回来。”齐礴拿下她的手,为她轻轻揉着双眸,吻了吻她的嘴角,“要不要再睡多一会儿?”
初见笑道,“不要了,再睡下去就要变成猪了。”
齐礴视线来回看了她一圈,在她耳边低声道,“还是瘦了些,应该再多点肉。”
初见伸手锤了他一下,“你敢嫌弃我!”
“嗯,不敢,不管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初见。”齐礴将她揉在怀里,笑着道。
初见嘴角漾起了甜蜜的笑意,然后突然想到什么,回头认真看着齐礴,“齐礴,你今日去上朝,没什么事儿吧?”
齐礴眼眸一闪,依然笑着问,“会有什么事?”
“难道皇上真的不打算追究杜姨娘和大爷了吗?”初见对这位新帝还是有一份戒备,就怕突然会把矛头对着齐礴。
齐礴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我今日去看过杜姨娘了,她打算和齐珉一同离开宁城,永远不再踏入宁城半步。”
初见心一顿,“究竟发生什么事?”
齐礴道,“皇上之所以不追究杜姨娘和齐珉,是看在昀王府份上,一旦追究,牵连就广了。”
“而你手上握有兵力,所以皇上就算想追究,也会先考虑你,对不对?”初见神情凝重起来,别是被她猜中了,皇上要开始防齐礴了。
齐礴迟疑,但还是点头,“过两天我会把军权交还给皇上的。”
“但皇上已经不再信任你了。”初见还是有些担忧。
齐礴笑道,“那不更好,手握兵权并不轻松,我早想卸下,到时候我也可陪你走遍大江南北,逍遥自在。”
“你说得倒轻松。”初见嗔了他一眼,想着其实齐礴卸下兵权也许更好,权势是被减了,但更自由轻松了。
190三卷 点绛唇
第一百五十九章 是你错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从芳儿口中得知是玉雪苓指使怂恿她到丽人坊的衣库中洒毒粉之后,初见便让夏玉找了几个在裳楼买过衣裳的退货,要求赔偿。
而另一边,芳儿被刘掌柜送入了牢狱,并将玉雪苓供了出来,鉴于没有证据,只凭芳儿一面之词,官府也就暂时没有去把玉雪苓押起来,但当越来越多的待到裳楼要求退银子之后,官府也开始关注起了玉家绣房,甚至已经拿了裳楼的衣裳回去检查了。
该死的玉初见!
坐在马车上,好不容易从裳楼脱身的玉雪苓低声诅咒着,心里愈发地对玉初见恨之入骨。
“别生气了,对身子不好。”突然,一双白皙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声音温柔似水地在她耳后低语。
玉雪苓放柔了语气,回过身抱着那男子,“晚明,只有你对我最好。”
谢晚明低头吻她,笑得如沐春风,深情款款,“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
玉雪苓回应着他的吻,心逐渐因为他的吻和抚摸变得温柔起来,她整个人坐在他身上,迫切地想要得到他的温暖。
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玉雪苓咬着他的肩膀,忍住不断溢出口的呻吟声。
车声辘辘,坐在前面的车夫和春香只觉隐隐有怪异声音传入耳中,仔细一听似又听不到什么,两人心里暗咐自己想太多了。
“你又让我失态了。”靠在谢晚明怀里,玉雪苓双颊潮红,衣襟半敞,媚眼如丝地嗔了他一眼。谢晚明只剩下单衣,露出白皙的胸膛,一双手还在玉雪零怀里抚摸着,他在她耳边轻声笑着,“谁让你如此迷人呢。”
玉雪苓咯咯地笑了起来,低头用力地在谢晚明脖子吻出一朵印迹,“在车里等我,我去找那个小贱人自由,很快就出来。”
谢晚明在她屁股摸了一把,声音有些邪气,“我等你。”
玉雪苓整理了衣裳,才掀开车帘,下了马车,往昀王府的后门走去。
那谢晚明在玉雪苓下了马车之后,马上卸下了温柔的笑脸,连眼神都变得有些邪气了。
这谢晚明本只是个落魄书生,初来宁城,便撞上了玉雪苓,本以为她只是一般大家闺秀,倒没想过她竟然掌权了整个玉家绣房,见她对自己似乎有意,他便假意逢迎,如今成了玉家绣房的,过的生活和以前自是完全不能相比,更何况还有玉雪苓这样妖娆的夜夜为他暖床,他还考什么功名,当什么秀才,还不如从此在玉家当个管帐的,一样可以活得风生水起。
哈哈哈,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得意,他大笑出声。
听到玉雪苓来找她,初见并不觉得意外,她慢条斯理地为齐瀚换了尿布,喂了奶,逗玩了一会儿,才将齐瀚交给奶娘,并交代再过盏茶时间,便要给齐瀚喂些温水。
她已经是做完月子了,前几天才请了满月酒,热闹了好几日,好不容易今天才缓了口气,齐礴一大早就被外翁叫去了,初见心里有些不安,好像即将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个早上都做不好事情,不是打烂了杯子,就是摔了镜子。
“老夫人天天念着世子,一天不见就直念叨着,这不,一早又要王妃您把孩子抱过去了。”琼娘抓着齐瀚的小手,弹着舌头在逗他笑。
初见笑道,“那也是这孩子得了老夫人的缘,奶娘把孩子抱过去给老夫人吧,我这边还有些事儿,待会儿再过去老夫人那儿。”
“那行,我们就先过去了。”琼娘和奶娘下去之后,初见才整了整衣裳,对着铜镜,看到脖子一朵朵紫云时,脸颊一阵热红。
这两个晚上她才能行房事,齐礴就像被禁欲了半辈子似的,差点没把她累死,害她到现在眼底还有两个黑圈,整个人就像欲求不满似眼泛媚态。
齐礴这混蛋,今晚她一定一定要坚决抵制他的勾引,她腰上的肉还没收紧,虽然现在齐礴是不介意,可难保以后他要嫌弃,还是要加紧锻炼的好,嗯,明天开始做仰卧起坐,还要多做运动才行。
玉雪苓自己一人在大厅等得几乎就要不耐烦了,才见初见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玉初见,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连行礼都不愿,直接就跑到初见跟前,怒火盛盛地问着。
夏玉一手挥开玉雪苓伸到初见面前的手,冷冷道,“玉姨娘,请注意你的态度,免得待会儿在这里被掌嘴了就不好看了。”
玉雪苓气得肩膀颤抖,脸色也很是难看“为何要诬陷我?”
初见悠然坐下,眼角含笑睨着玉雪苓,“玉姨娘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玉雪苓瞪着初见,因为生过孩子之后初见显得丰腴了些,肌肤柔嫩如脂,脸色红润,比之以前更添了几分妩媚和美丽,玉雪苓想起自己刚生了儿子就被抢了一切,心中对初见的妒忌忍得几乎就要咬碎了牙。
“难道这几天那些一直到裳楼闹事的人不是你故意的?是你在诬陷我,诬陷裳楼、裳楼的衣裳何时长了虫,何时下了毒粉,玉初见,你可真阴险。”玉雪苓冷声道。
初见浅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听芳儿说,是你指使怂恿她到丽人坊下毒粉的?”
玉雪苓冷笑一声,“证据何在?”
初见挑眉,点头,“没错,凡事都要讲证据,玉姨娘又怎么判定是我让那些人故意去闹事的?也许,是裳楼的衣裳真的有问题呢?”
“那是你娘家的家业,你也狠心这样毁去?”玉雪苓气结人,但她的确没有证据,虽然她很肯定这事一定和玉初见脱不了干系。
初见笑道,“玉姨娘,这分明是你经营不当,与他人何干呢?”
“你究竟想怎样!”玉雪苓咬牙切齿地问。
初见眼角一挑,整裙站了起来,来到玉雪苓面前,伸手捏住玉雪苓的下巴,强迫她仰起头,“在你想要杀我母亲的那时开始,你就该有心里准备,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想摄像为何不干脆一刀杀了我!”玉雪苓转开头,恨不得就这样上前掐死玉初见,可是如果这样做,她也会没命的。
她还不想死。
初见扬唇,唇瓣如蔷薇般缓缓绽放笑容,“死,太便宜你了,玉雪苓,你欺凌了我这么多年,我都容你,忍你,因为你比我可怜,你纵有一身的才情又如何?你只是个庶女,注定了一辈子都要输给我,可是你不安本分,不但屡次陷害我让我被父亲责骂,甚至耍计将我赶去燕城,还三番四次要置我死地。”
“你想得到什么?以为我死了,你就是玉家的嫡女?你就能得到玉家?你想要玉家,拿得去便拿去,为何要对我母亲下手?为何要对子恒下手?你心如蛇蝎,只当自己所做全是对的,他人做的全是错的,仿佛天下间只有你一人可怜。”
“我不杀你,但我要看着你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无路。”
玉雪苓惨白着脸听完初见在她耳边慢慢吐出的话,她好像又回到当初被禁足在暖园,玉初见在她面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