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被装袋子里背走了,这比晕马厉害多了,现在改晕飞机了。
胃里翻了翻,嗓子有些不舒服,委屈的直想掉眼泪,估计是刚刚掉的多了,居然没掉出来,瘪瘪嘴,猫着吧。
压抑着那股不适,她可不敢真吐出来,那样儿的话,她毫不怀疑,这位狼哥一抖手就能把她扔进山道边上的深沟里去,怕被她玷污了,然后立马能窜出三百六十五里路去。
抱着胳膊蜷缩在斗篷里,腾云驾雾一般,就在杨喜昏昏欲睡的时候,‘飞机’终于降落了,她被连着大氅随手扔地上了,感觉一阵迷糊倒也摔不疼。
在地上打个滚儿继续围着大氅,杨喜整个人跟球似的亦步亦趋跟在罗通身后,随他进入一所敲开的宅院,其实是围着栅栏的几间木屋,其实天已经暗了下来。
给他们带路的是一个还算利落的仆妇,三四十岁的样子,荆钗布裙,身子看起来倒是很结实。
带着罗通二人进了中间一间亮着灯光的屋子,前面开门把罗通让了进去,妇人关上门却没有进去。
屋内灯光有些昏黄,但是倒也能看的清楚,以为穿了青色长袍花白头发的老太太,端坐在桌子旁,手里乌黑发亮的拐杖跟老太太的目光一样清幽。
罗通很是规矩地上去见礼:“晚辈罗通见过老人家,老人家一向可好。”
老太太盯着他看了半晌才淡淡地道:“坐吧,后面的孩子是谁?”
罗通尚未坐下,既束身道:“晚辈在路上遇见的无佞府杨家的后人,因父母俱丧,流落在外乞讨为生。”
老太太有些意外的哦了一声,遂开始打量起杨喜来,杨喜也凝神看向老太太。
第四章 终于遇见好人了
这老人虽然满头白发,但是梳的一丝不苟,精神健旺,腰身笔直,面容十分端正,一看年轻的时候就是位绝色美人,尤其那双眼睛,摄人心魄。
而老太太也是十分讶异,一看杨喜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益发显得人有些娇弱惹人怜爱,纵使披着长大的斗篷拖地拖出去老远,里面衣物也是穿的鼓鼓囊囊,也掩饰不去有些面黄肌瘦的事实,不禁有些怜惜,招手让杨喜来到近前,就着灯光打量一番,看着杨喜却对罗通冷道:“你舅舅做的孽,浴血殒命的不得安息,作奸犯科的倒是风光的紧,造孽!”
罗通噤若寒蝉不敢出声儿,天下间敢这么说他舅舅的屈指可数,老太太他可惹不起,况且他还有求于人。
至于杨喜,狼哥都怕的人,她自然要巴结,越发的扮可怜扮伶仃扮娇弱,楚楚地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像被抛弃的小狗似地看着老太太。
纵然老太太也是个历经沧桑的,一颗坚硬的心也被她看的融化了。
事实上,她觉得现在自己确实是相当的可怜。
当晚,杨喜被老太太让仆妇安排去了另一间屋子住下了,虽然木屋简朴,生了热乎乎的炭火炉,倒也温暖,杨喜也不管那么多了,看样子老太太对她还算不错,先好好睡一觉是正经,今天这一天也把她折腾坏了,头一沾枕头,连想忧郁一下自己倒霉的命运都没来得及,就睡着了。
罗通这边就没那么轻松了,老太太人称梨花圣母,确实也是个看破红尘隐世的高人,因为种种原因,任罗通也是个世俗里跋扈的主儿,在老太太面前也得规规矩矩的。
看杨喜出去后,当下向老太太说明了来意:“老人家,晚辈这次前来叨扰,还有一事望老人家成全,晚辈不胜感激。”
老太太凝神打量罗通一番,几年不见,这孩子倒是越发出息了,表面上却不置可否地:“看起来你是一直没忘那件事情,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事情求老身?”
罗通咬了咬牙,更加恭敬:“罗通寝食难安,不敢有一时或忘,还望老人家能借我‘流光’一用。”
老太太手抚拐杖的凤头,眼睛看向虚空不知名的某处半晌才道:“上次我就说了,我不会借你的,我还是那句话,过去的就忘了吧,这是长辈之间的事情,你又何必耿耿于怀,你父亲临终不是都释怀了么。”
罗通索性心一横,坚定地道:“老人家,我父亲可以不介意,但是毕竟因他而死,我身为人子,却不能无动于衷,您老说吧,要怎样才可以借我‘流光’一用?”
老太太摇头:“我不会答应你的,虽然你带了个女孩子来给我,好意我心领了,明天早上你就带着她走吧,我年纪大了,想省些心力了,至于桃花和莲池那边,也已经熄了这个念头了,多说无益,下去歇息吧。”
虽然早知道有可能是这个结果,罗通还是觉得心情压抑,脸色也很难看,老太太不是一般的人,自然不会跟他耍花腔打诳语,无奈起身告辞,在仆妇的带领下,去了自己房间歇息。
罗通心里却是另有打算。
却说杨喜,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听见闹钟响,又伸手出去划拉,还是摸了个空,习惯使然,怕上班迟到,本来工资就不多,再扣点儿,一个月白忙活了,忙睁开眼翻身坐起,满屋子的漆黑这才让她回神儿。
对着一屋子的黑暗,她真想这就是做梦,她没来这啥米也没有的劳什子大宋,早上起床还可以喝到小区门口的小摊上的五彩豆浆或者八宝粥,包里塞着一块德芙的巧克力,或者糖炒栗子。。。。。。
正在做着梦的杨喜被屋子外面不时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惊醒,刚刚她就是被这声音叫醒以为是闹钟来着,听这声音不对劲儿啊,杨喜忙穿上棉袄棉裤悄悄摸了出去。
寄人篱下,随时随地还是做好逃难的准备,回头又背上自己的小包包围上狼哥的裘皮大氅,跟个球似的悄悄滚到房门那里,把门推开一条缝儿往外瞧去。
只见被月光和地上积雪相互辉映的很是明亮的庭院里,一个穿着黑衣蒙面手持宝剑的黑影儿和。。。拿着风头拐杖的老太太!两人正斗的翻天覆地不亦乐乎,那清脆的密集的叮当声,就是他们兵器相交的时候传出来的。
杨喜张开的嘴几乎闭不上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武侠?
那位伺候老太太的仆妇也不见踪影,只有老太太手持风头拐杖,还是那身素色的衣服,但是身手之利落,不看容貌根本看不出来是位老人,兔起鹘落简直如一只轻盈潇洒的白鹤,在庭中跟一只外面来的野鸟老鹰斗法。
黑衣人也就是那位野鸟,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映着月光,杨喜只觉得一片雪光上下飞舞寒气逼人,根本看不清路数,但是隐约感觉,貌似两人有些棋逢对手的意思。
两人一会儿庭院中一会房顶,杨喜感觉看的不过瘾,悄悄推开门出了房间,隐匿在木屋拐角房檐阴影处,这位置既能看清整个院子的情形,又不容易被发现,这千载难逢的现场武侠片,可不能错过。
看现场和看电影,那是绝对不一样的,杨喜感觉老有气氛了,要不是还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的,早跳出去给老太太加油当啦啦队助阵了。
老太太和黑衣人在房顶叮叮当当的从这间房打到那间房,居然到了杨喜所在的房顶,杨喜的位置,有房檐挡着,抬头根本看不见,正在她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突然从房上掉下来一个东西,黑乎乎的直接掉雪堆里了,连个声音都没有。
啊?
杨喜盯着眼前那堆雪,又抬头看了看房顶,没敢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忽然跳下来一剑把自己剁了啊。
正在这时,房顶上的两人也停止了打斗,老太太的声音传了下来:“你走吧,以后别到梨花坡来了。”
黑影没声音,片刻即从房顶跃出了庭院落到篱笆墙外面,然后几个纵跃没了人影儿。
杨喜傻眼,真想冲出去喊:“狼哥大官人,别丢下我啊~~”但是没动,人都没了,喊也白喊。
没错,那黑影儿就是罗通,杨喜对帅哥美女天生就比较嗅觉灵敏,不用看容貌,只要见过一次,下次就是看个背影就能认出了,当然前提是此人确实得是一定级别上的俊美,否则她可记不住。
让杨喜纳闷的是,这里就这么两个人,你穿上马甲蒙上脸人家也能知道是谁啊,这狼哥至于笨到这个地步么,听老太太的意思,也知道是他啊,搞不懂。
不过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又成了孤儿了,呜~~~
老太太很快下了屋顶飘然落到庭院中,看了杨喜所在的方向一眼:“你跟我进来吧。”
球似的杨喜无奈,垂头丧气地跟在四平八稳悠然漫步的老太太进了她的房间。
老太太点亮桌上的灯,坐在椅子上,看着身前不远处的蔫头耷脑的杨喜:“你也不用难过,先在这里住下,来年开春,我再安排你回京城跟家人团聚,我这里虽然不是富贵之乡,但是倒也衣食无忧,你看如何?”
她还能如何,这深山老林的,上来坐飞机,下去也没有滑翔机,老太太不送她,她也不想被老虎吃,遂点头:“那就打扰老人家了,杨喜虽然年纪小,但是烧火做饭收拾屋子做些家务还是会的,定不会给老人家添麻烦。”
给自己找点儿事情做吧,不然无亲无故的白吃白喝人家,她也过意不去。
老太太听了这话从一个小小年纪的女孩子嘴里说出来,脸上神色柔和了很多,心里某处多年不被碰触的柔软居然有股热流通过,不禁对杨喜又怜惜了几分,招手:“你且近前让我看看。”
杨喜走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把杨喜的双手拉过来摸了摸,又摸了摸杨喜的头,叹了口气,面容难得一见的慈祥:“你且安心住着吧,天气暖和了,如果你想回去,婆婆自会安排,这里虽然没什么人,但是吃穿用度倒是不缺的,也不要拘束,跟家里一样。”
杨喜感动的眼泪立时流了下来,可算有地方吃饭了,她终于遇见好人了,呜~~~
她怎么就这么可怜呢。。。。。。
第五章 淡定地拜师了
杨喜自此算是在神女山梨花坡安身了,说是梨花坡,实际上也是一座陡峭的山峰的阳面,四周极目而望都是梨树林。
这里除了梨花圣母和她那位手脚利落的仆妇,现在又多了个杨喜,既然吃着人家的喝着人家的,自然要付出劳动,杨喜平时便帮着那仆妇,现在知道了叫做宝姑,帮着宝姑做饭洒扫庭除生火劈材做些零活儿,每天也是早早的起床,跟着忙活的欢实。
开始两天宝姑对杨喜有些不假辞色,不大爱搭理杨喜,杨喜为了肚皮,自然也不敢计较,仍然笑脸迎人,自动忽略人家的冷脸。
甚至能做样式精致的花卷面食和炒菜的味道,都很得梨花婆婆赏识,宝姑这才逐渐的颜色好了起来,偶尔也能跟杨喜讨论几句关于和面或者熬汤的一些小窍门。
杨喜别的不怎么样,在饭店工作了几年,对吃还是很在行的,虽然做的不多,但是知道的却不少,又是着意要巴结人家宝姑,自然有问必答,并且抢着干活。
逐渐的跟宝姑关系也改善了,同时杨喜也知道,她们这梨花坡附近还有两座山,一个是桃花谷一个是莲池,外界人称桃花圣母和莲花圣母,据说和着梨花圣母三人都是莫逆之交,很多年前一起隐居此处的。
杨喜虽然好奇,可大冬天的,连着下了几场大雪,山路都封上了,除了小院子四周几里路还算平坦的地方,外界根本出不去了,再说也没什么好景,遂老老实实的每天吃吃喝喝干点儿活儿。
但是活计也不多,杨喜没事儿就拿着木铲铲院子里的积雪,宝姑只扫了一条路出来,有几堆积雪杨喜看着碍眼,最重要的是,看着每天成群结队的麻雀碍眼,打算收拾利落了,弄个簸箩看看能不能逮一些,来个辣炒麻雀儿什么的,或者烧烤也行啊,这山上每天除了咸菜干菜豆腐什么的,还有几只下蛋的老母鸡也休了产假,也看不见正经肉啊。
人家两个老太太要茹素修禅什么的,杨喜可馋死了,早看每天来来往往的麻雀眼红了,要不是能耐有限,都想去林子里弄两只兔子野鸡什么的解解馋了,不过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兔子野鸡跑的快。
杨喜身上的衣物也因为闲着没事儿,在宝姑的帮忙下,都改的合身儿了。棉袄棉裤把面子里子都拆下来洗干净又缝上了,外面也穿了宝姑用杨喜包袱里的旧衣服改制的短褙子,杨喜看着,其实也就是半袖马甲,对这时代的衣物,她是搞不清楚的,宝姑简单指导她如何穿衣,毕竟这里也么有过多的饰物,衣服样式也是最简单实用的,两个老婆子,没那么多讲究。
还给杨喜拾掇出来一双新棉靴,穿着一身古董,杨喜乐的合不拢嘴儿,靠的,自己现在可是古色古香了啊,要是能活色生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