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乱:风月栖情〖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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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乱:风月栖情〖全本〗-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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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头寒意直冒,蹲到他面前叫道:“不许咒我弟弟!从现在开始,你应该祈祷君羽能平安回来!他出了事,你一定也活不了!”
  
  “死前能一亲芳泽,了解到你真实的想法,也是不错。”安亦辰淡然说着,用筷子夹夕姑姑做的美味小菜,慢慢吃着。
  
  我猛然悟了过来:“你,你是有意不吃饭,好把我引来!”
  
  这一次,连夕姑姑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安亦辰。
  
  安亦辰弯着唇角,似在笑着,却泛着黄莲般的苦意:“是,我想试一试,你到底对我还有没有一点感情。”
  
  我双颊通红,圆睁了眼,怒道:“你试出来了么?”
  
  “我试出来了,你不恨我了,而且对我被抓心有歉疚。可你依然不喜欢我。”安亦辰萧索地望着我,依然笑着,自嘲般道:“在府中你对我表现出的若有若无感情,其实只是利用我,以便找机会逃走,甚至擒杀我。我早该想到的,连你的病,也该是装的!我只是一直期望,期望……”
  
  他终于没再说下去,挫败地叹息。
  
  而我更是挫败,他身在狱中,居然也能算计到我!
  
  可我以前在他掌握之中,不是一样在算计他么?只是我一直半真半假地病着悲伤着,他几乎不曾防备我,一直以真实到令人心痛的感情来面对我,以致我再想不到他也会演戏!
  
  “你……你……”夕姑姑也无语了,想了一想,道:“你见了萧二公子,可千万不能逞强把刚才的事说出去,知道么?公主是萧二公子心坎上的,若他知道……”
  
  “若他知道我把他心坎上的人给睡了,他也只好罢了。”安亦辰打断夕姑姑的话,咬了咬唇望住我,道:“栖情,我再提醒你一遍,萧采绎配不上你。你的灵慧骄傲,他负担不起。”
  
  我给气得满脸通红,忍不住我性情中的不安分因子,恶作剧地想刺激他,低了头诡秘笑道:“其实我不仅喜欢萧采绎,还喜欢另外两名男子,你知道是谁吗?”
  
  安亦辰顿住了筷,似有些木然。
  
  而夕姑姑张大嘴巴,看来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我已继续妩媚甜美地笑道:“我还喜欢黑赫王子昊则和医者白衣!我喜欢和他们亲吻拥抱,可我就是不喜欢你!”
  
  我一说完,立刻退了开去,看一眼他渐渐涨红的脸,跑出了牢狱。
  
  不出意外地,我听到了牢狱中碗筷给砸碎的声音,相信安亦辰给气得快疯了。
  
  虽然他从不在我面前炫耀他的才华与权势,可我知道这个外表温雅沉静的少年事实上有多骄傲。他为我已经低声下气到极点,若我告诉他,我独独瞧不上他,独独把他的这份骄傲视作敝履,他不给气晕才怪。
  
  算计我?
  
  我冷笑,这一次,我算是扳回一局了吧?
  
  夕姑姑慌忙冲过来,急急道:“公主,你为什么这样说?他给气坏了!”
  
  我愤愤道:“没看见他欺负我么?说不准明天君羽回来,他就给放走了,若现在不气气他,以后还有机会么?”
  
  夕姑姑叹息道:“你们两个孩子,怎么是一样的脾气?”
  
  我和他一样的脾气?我想笑,但细想一想,有些笑不出了。
  
  他和我同样有着灿如星子的清亮眼睛,同样骄傲倔强不肯服输,同样聪明甚至擅用心计,同样只肯为心爱的人付出一切委曲求全,只不过,我喜欢上了温润如玉的白衣,他却喜欢上了针尖对麦芒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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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应该发现了,《风月》换了封面了。嗯,就是出版的定稿封面,这个俗的啊,也真让人无奈,正好和另一本即将出版的《梦落大唐》一俗一雅走了极端。那篇的封面也上传了,总算那本是先在网上传完再投稿的,所以得以全本,大家可以去看下。
  还有,为我的风月要花啊,要花,某皎很想收到很多很多的花。(居然有个坏蛋扔了我一个蛋,呜呜。。。。。。。)

124。飞花篇:第二十八章 襄王有心向孤灯(三)
      在我看来,君羽的回归应该只是迟早的事,就如安亦辰的平安离开一样。安世远不可能不顾惜他最心爱最优秀的儿子,对安氏而言,安亦辰的价值,应该比我那徒有虚名的小皇帝高多了。

  但最终我们终于发现,我们错了。

  而白衣和安亦辰竟然猜对了。

  当我正看白衣刚从郊外采回来的草药时,萧采绎的心腹卫士忽然冲过来,请我们过去。
                         
  “是我弟弟送回来了吗?”我欢喜地问。
                         
  “是……不是……”那卫士支支唔唔,一脸的惊慌。

  我突然感觉不妙,猛地丢了手间玩弄的药草。飞奔往前衙大厅。

  白衣蹙了眉,跟在我身后走着,温和道:“栖情,不要急,等等我。”

  可我怎能不急!

  我的弟弟终于回来了,却是躺在一具棺木中被送了回来!

  仵作开了棺,下了定论:死亡时间,应在三天之内。

  也就是说,安亦渊在接到我们交换人质的书函后,立刻将君羽杀了,退还给我们!

  显然,安亦渊并不在乎君羽的生死,而在乎安亦辰是否能顺利死去,以除掉他最大的家业竞争对手!

  那封信函,竟成了君羽的催命符!
                            
  我望着君羽已经变色的尸体,竭力要辨识着三年多年的熟识影子,眼前却越来越模糊,泪水已抑制不住往下流淌。

  现在我也相信萧采绎够笨了,他居然没有封锁消息,片刻之后,我看到了母亲出现在厅中,面色惨白望着黑漆漆的棺材,踉跄冲了过来,死死盯着盯棺木中年轻俊秀却瘦削沧桑的男孩,半天没掉一滴泪来。
                       
  白衣焦急地一推我,我恍然大悟,有病在身的母亲,再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我忙敛了泪,去扶母亲:“母亲!母亲!”却不知该如何劝慰她。
                         
  母亲给我推了好多下,才茫然抬头,张着嘴,颤抖着,还没来得及说话,已哇地一口鲜血喷出,恰将我的粉色素纱长裙上染就大片通红的泣血牡丹,而她的身体,已直挺挺倒了下去。

  “母亲!”

  “姑姑!”
                           
  我和萧采绎惊叫着,白衣已冲了过来,迅速把脉,施针,然后扬脸,愠怒道:“谁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我狠狠瞪向萧采绎。

  萧采绎烦乱地摇头,道:“他们送来时就是大张旗鼓,这么一副棺材进了官衙,谁能瞧不见!”

  他忽然想起来,喝道:“来人,去把送棺木来的安氏使者,全给抓起来,等少帝大殓时为他殉葬!”
                            
  他一掌击在棺木上,也已忍不住落下泪来,恨恨道:“安氏欺人太甚!”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他便是将安氏的军士全杀光了,又怎能还回我一个好端端的弟弟来!
                         
  可我已顾不得去劝他了。
                      
  我不得不看顾着我的母亲,满心的惊慌。

  母亲倒地的同时,白衣便已在一旁扎针,但他扎下十数根针,母亲依旧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并无一丝苏醒的迹象。

  白衣寻常淡定的神情已显出焦灼,高而挺的鼻翼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我从没见过白衣这般失态过,紧张地拽着他的袖子,叫道:“白衣,白衣,母亲怎么样?”

  萧采绎也知不妙,急道:“白衣兄,我姑姑她……没事吧?”

  白衣捻着银针,然后一一取下,本来瓷白的面容已微微泛青,便显出苍白来。他将母亲抱起,匆促地答:“我带夫人回房去细诊。”

  我只觉通身寒一阵热一阵,一路跟着白衣飞跑,却觉脚下所踩的,似乎竟成了软绵绵的棉花了。

  白衣,白衣,你是天下最有名的神医,再难再怪的病症,也难不倒你,是不是?是不是?
                           
  白衣紧急救治了好久,到傍晚时分,母亲才算醒了过来。
                        
  她勉强睁着空茫的眼,定定地望着我,叹道:“栖情啊,我看到你父亲和你颜叔叔了。他们说,想我了。”

  我惊得浑身冰冷,紧握了母亲的手,强笑道:“母亲,你在做梦呢。你看,你睁开眼仔细看着,只有我在啊,我是栖情啊!”

  母亲恍然大悟似的笑了笑,又问我:“栖情,君羽回来了吗?我刚……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心里仿佛给扎了一刀般,好难受!”

  我顺着母亲话音,颤声道:“君羽没回来呢。我叫绎哥哥再去催一催啊!”

  母亲松了口气,慢慢道:“没回来好啊,没回来好啊!”

  她并不是盼君羽不回来,而是怕回来的那副棺木不是梦,而是现实。
                          
  我惊恐地望着母亲睡得越来越沉,气息却越来越弱,紧张地握了她的手,泪眼朦胧问着白衣:“母亲一定不会有事,对不对?”

  白衣揉了揉太阳穴,强掩了疲惫,轻轻拍我的肩道:“栖情,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夫人的病,我尽量想办法。”

  我站起身来,用力揪住白衣的前襟,吼道:“不是尽量想办法,而是一定要救回她!如果你不把我的母亲好端端还给我,我……我永远都不要理你!”
                        
  白衣心痛地张开双臂,将我拥住,低低道:“傻丫头,我也盼着你母亲好起来,盼着你一家好起来……”
                           
  一家?我的家人还有谁?君羽死了,我只剩了母亲!我怎能经受我最后的一个家人也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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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飞花篇:第二十九章 珍重别拈香一瓣(一)
      我伏在白衣温暖的怀中,呜咽着:“我怕,我怕,白衣……”
  
  白衣哽咽着,温柔道:“别怕,我还在,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
  
  正哭得气哽声咽时,手臂忽然被人握住,扯到了另一个人怀中。
  
  茫然抬头,萧采绎已与小时候一般抱着我,轻哄道:“栖情妹妹,绎哥哥也会一直在你身畔,不用怕的!”他望住我时眸光极是柔和,但余光瞥到白衣时,已有冰棱样的寒光掠过,凉嗖嗖的。
  
  我轻轻挣开萧采绎的怀抱,将二人的距离都拉得远了,抓了帕子只守到母亲床边哭泣。
  
  
  这一天的午饭晚饭,我都不曾粒米下肚,只是趴在母亲床头,时时刻刻盯了母亲的脸,盼着她能睁开眼,温柔地叫我一声栖情。
  
  萧采绎急得在屋中走来走去,不时走来安慰我,一时又问白衣:“姑姑为什么还不醒?要不要请别的大夫看一下?”
  
  这话,显然是对白衣的医术不信任了。
  
  白衣淡淡道:“随便吧!”
  
  但脸色显然已经沉了下来。
  
  不一时便有人带了两名军医过来,只一诊脉,便退出房里,满额的冷汗,摇头而去。
  
  萧采绎见状,也是慌张,又在和几名心腹计较着另去寻名医。
  
  我听得不耐烦了,叫道:“绎哥哥,你让我和母亲安静下行不行?”
  
  我愣是连踢带拽把他赶了出去,留了他在门外敲着门,焦急地叫着:“栖情,开门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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