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同人]宜修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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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同人]宜修传-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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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春吓得一激灵,道,“奴婢知错了,再也不敢胡乱说话了。”
朱宜修用手指点点她的脑袋,揭过这一茬。
甘婕妤的忍让令苗氏越发得意,竟欺压起比她位分低的汤良娣来,内务府按例送来新进宫妃嫔的赏赐,每人两匹织花锦缎,珠钗四支,苗氏径自挑走了鲜亮夺目的那些,只留下了成色不佳的给汤良娣。汤氏虽是二等爵的长女,却生母早亡,继母待她平平,虽未虐待,却也没什么情分,一贯忽视下来养成了她谨小慎微的性格,也不敢多和苗氏争执,只在背地里抹眼泪。
宜修得知此事,眼下后宫无主,宫务皆由她掌管,立时叫人补了一份上等的送去给汤良娣,卖个人情给她,也好叫汤氏记在心里,这一世宜修不打算抢她的儿子,但也不想平白多个对手出来。
天气渐渐炎热,太后不耐在宫内待着,玄凌是个孝顺皇帝,便传旨带了太后前往太平行宫避暑,各宫主位也都随驾。
宜修被安排在茗沁轩,与端贵嫔所住的雨花阁不过百米之遥,串门十分方便。
安顿下来后,端贵嫔打发吉祥来邀宜修一块去赏荷。
一行人行至湖边,远远传来女子哀哭求饶的声音,端贵嫔最听不得哭泣,当下就微微皱眉,道,“好好的赏景之乐被打扰了,是谁这么不懂规矩?不知道太后也在行宫内最需要清静么?”
“想必是哪个下人犯了罪在受罚吧?”朱宜修也纳闷是谁这么高调,罚人也不挑地方。
“娘娘,瞧着像是苗婉仪的人……”借着角度的方便,眼尖的绘春嘴快的回道。
朱宜修和端贵嫔相对一眼,这个苗氏还真是骄横,当宫里没人了么。
跟在后头的吉祥忽然轻声说道,“皇上从湖另一边儿过去了。”
玄凌在水绿南薰殿待得郁闷,便趁着傍晚凉风出来走走,哪知没走多久就听见哭泣之声,比那树上的蝉噪更让人生出炎热之感,当即便命人不得声张一路过去,正好见到苗婉仪在责打侍婢,问清后得知原因很简单,打碎了她的珊瑚手钏。因宁安郡主一事玄凌对骄纵的女子格外厌恶,见那侍婢颇有两分姿色,哭得梨花带雨,白净的手臂被打得皮开肉绽,对苗氏的恶感更深一层,当即下旨将她禁足在烟爽斋闭门思过直到回宫。
苗氏经此一事,消停下来,也失了宠,往日受她欺压的低位妃嫔各个拍手称快,连朱宜修也注意到一贯胆小的汤良娣眉间也多了份自在,看来苗氏当真是人情世故半点不通。
此后太平行宫内安然无事,玄凌时不时的派人去朱家与柔则书信互通,情谊更深,立后的准备也急锣密鼓的开展起来。同时后宫内他也不忘隔三差五的翻牌子,毕竟多子多孙才是皇家之福。
朱宜修的昭阳殿成了他光临最多的地方,但多是和宜修说些关于柔则的话题,还问了许多两姊妹的童年之事,宜修打起精神应付,在府中朱夫人从来不让柔则与她多接近,姐妹俩一年说的话还不到十句,哪来什么趣事可言。不过是胡编些半真半假的凑数,玄凌还听得津津有味,让宜修对他的情分逐日递减。
乾元二年九月十五,玄凌大婚。这一天行册立礼和逢迎礼,仪式最为隆重。由于才经西南战事,太后下旨一切从简,但为了维持帝王威仪,内各处御道铺上了厚厚的红毡毯;门神、对联焕然一新;午门以内各宫门殿门高悬大红灯笼;仪元殿还要悬挂着双喜字彩绸,处处洋溢着喜气。
颐宁宫外陈列着太后的仪驾,数百人鸦雀无声、整齐森严。各宫主位及太妃们都身着正装集中在正殿,分列在太后左右,等候着典礼的钟声。
太后高坐在宝座之上,因为穿了全套礼服而显得越加庄严高贵。午门上钟声响了。一派管笛悠扬,导迎乐队吹打着典雅的乐曲,礼部尚书恭引身着礼服的皇帝,前往向皇太后行礼。
以宜修为首的妃嫔们及内侍婢女们皆跪下迎驾。太后仍不改她一贯的自然而慈蔼的大度,见到玄凌,母子俩相视片刻,微微一笑。太后的笑容里多了一点无奈,玄凌的笑容里则满满全是喜悦期待。
太后按规矩说了些“佳儿佳妇,永谐合好“之类的场面话,玄凌深深一拜,说了句,“多谢母后,儿与阿柔必会恩爱长久。”再拜而出。乐曲声又嘹亮地响起。太后耳边总萦绕着儿子多加的那句话,心中一丝不安在扩大,似乎有某种不幸的预感。她连忙稳定心绪,闭眼静了片刻。 
按规矩,皇后进宫后,太后还要在保和殿接受皇帝和诸王的礼拜,并赐宴皇后之母。太后起身出殿,妃嫔们按品级秩序走在后头,跟着去参加大婚典中的内礼。
太后突然停了下来,往后头扫了一圈儿。娴妃面容沉静如水,看不出喜怒,端贵嫔也是表情淡然,还算是新人的甘婕妤嘴角含笑,汤良娣略显紧张,唯独禁足解除的苗婉仪神态间颇有些不以为然,在一众低眉顺目的妃嫔中格外刺目。太后在心中给她记了一笔,转过头继续朝保和殿前进。
吵吵闹闹的一整天下来,合卺宴罢,大婚礼成。大周朝乾元帝玄凌有了第一位皇后。
站了将近八个时辰的朱宜修只累得腰酸腿疼,眼前的热闹喧嚣叫她心生厌烦,恨不能立刻飞回昭阳殿去亲亲自己的儿子。




☆、放权

  太后在帝后大婚的第二日便下旨晋升后宫诸人的位分,所以朱宜修起了个大早,将内务府送来的贵妃礼服穿戴整齐,华服上每一羽翟凤翠羽均用暗金丝线细细绣成,就是最上等的绣娘也需数月方可完成。
  
  剪秋绘春为朱宜修更衣,而绣夏将按制的侧凤五尾珠钗等林林总总的十六支簪子一一给主子戴上,边修饰边轻声不平道,“娘娘本该穿正红色,戴九尾金凤钗才是……”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你且用心点,别叫你主子我出丑。”朱宜修扶着剪秋的手,后头绣夏和染冬替她牵着裙裾,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昭阳殿。
  
  先往太庙行册封正礼,再去参拜帝后,叩谢恩圣。
  
  因太后不许宜修搬出凤仪宫,知道封后一事让母子关系出现紧张的玄凌便退让一步,将靠近仪元殿的旧宫室命工部日夜加班重新修葺,赶在大婚前完成,重新名为甘泉宫作为朱柔则的宫殿。
  
  端坐于正殿的朱柔则初为人妇,眉梢眼角还残留着昨日的春情,少女的气质衬托着册封妃嫔所穿的大袖紫金百凤礼服尚显稚嫩。初次面对这种场合叫她心中发慌,转过头看了一眼身边的玄凌,后者眼中的浓情蜜意令她放松了些许。
  
  李长宣读圣旨:仰承皇太后慈谕,晋娴妃朱氏为娴贵妃,端贵嫔齐氏为端妃,甘婕妤为修仪,苗婉仪为容华,汤良娣为悫嫔,钦哉。
  
  苗氏一贯眼高于顶,又自负姿色远在甘,汤二人之上,听得自己不过升了半级,而甘氏却成了从二品修仪,连最看不上的汤氏都有了封号,格外气愤,脸色顿时就僵了下来,惹得玄凌冷冷睨了她一眼。
  
  之后众人转到重华宫接受朝贺,席间苗氏多喝了几杯酒,熏得脸蛋绯红,借着酒劲儿站起来对坐在皇后下首第一个的朱宜修道,“嫔妾敬贺娴贵妃荣升。”
  
  朱宜修举杯回应,“多谢妹妹。”语罢,一饮而尽。
  
  玄凌笑道,“爱妃好酒量!”
  
  朱宜修轻笑道,“臣妾今日忘形了,还望陛下莫怪。”
  
  玄凌举杯示意,道,“爱妃素来沉稳持重,难得也有这样随性的时候,朕也与你同饮一杯,还望爱妃今后与宛宛共同打理好这后宫,和睦众人才是。”
  
  一个叫“爱妃”,一个叫“宛宛”,亲疏立现。
  
  朱柔则也起身,向朱宜修敬酒,道,“我也和妹妹饮一杯,多谢妹妹照顾四郎。”
  
  皇后当众称皇帝“四郎”,惹得诸妃侧目,看来帝后果真是情深意厚,连如此亲昵的称呼也敢张口就唤。
  
  “臣妾不过恪尽后妃本分,姐姐言重了。”朱宜修喝了半杯,剩下的都拢进袖中的帕子。
  
  苗氏忽的起身,娇笑道,“皇后娘娘与贵妃姐妹情深,真叫人羡慕,古时有娥皇女英共侍一夫,眼前咱们大周朝也出了如此典范,实在可喜可贺。”苗氏本就生的漂亮,掐出水的娇嫩,一番奉承之词说出来倒让玄凌把刚才对她的不满去了一半儿。
  
  坐在一旁的端妃脸上闪过一抹忧色,飞快隐去了。
  
  只听苗氏接着朗声道,“听闻皇后娘娘入宫前,六宫事务皆有娴贵妃打理,不知可曾交还给皇后了?”
  
  此话一出,全场噤声,无数目光集中于朱宜修的身上,后者莞尔一笑,道,“苗妹妹真是个急性子的人。”微微侧脸,低声唤道,“剪秋。”
  
  剪秋自朱宜修身后上前一步,对着玄凌柔则躬身行礼,然后恭敬禀告,道,“回皇上,皇后,贵妃已将后宫诸事皆造成册,稍后席毕就会给皇后娘娘送去。”说得不带丝毫犹疑,全然没有怯场,语毕退回原位。
  
  朱宜修起身,盈盈对柔则道,“姐姐莫怪,最近为了封后之事,到处都忙得千头万绪,妹妹我昨儿连夜命人赶了出来,原想等宴席散了亲自给姐姐送去珠光殿,不想苗妹妹心急先代姐姐问了,若有疏漏的地方还望姐姐恕罪。”
  
  柔则哪里会真的责怪她,忙道,“叫妹妹劳累了,原也不过是些俗事,哪里需要请罪这么严重。妹妹若不提这个事情,我还想不起来呢。”
  
  “姐姐贵为皇后,六宫之主,后宫大小诸事皆有姐姐裁夺,妹妹原不过是暂时当这个掌柜,既然姐姐已入宫,自然该物归原主,听命于皇后。”朱宜修的态度谦柔恭顺,叫人挑不出半分毛病。
  
  玄凌很是满意,和颜悦色道,“贵妃一向聪颖明慧,善识大体。皇后初来乍到,想来会有不明的地方,依朕看,就赐协理六宫之权给贵妃,你们姐妹互相帮衬可好?”
  
  柔则,宜修齐齐向玄凌施礼,“臣妾遵旨。”
  
  玄凌亲手扶起柔则,道,“莫要再多行虚礼,白白耽误了这喜庆时光。”
  
  原本想造成皇后与贵妃的嫌隙,没料到三言两语被宜修轻易化解,没人再理的苗氏自讨没趣儿,冷哼了一声坐下。
  
  装饰一新的重华宫内,丝竹管弦热闹非凡,红纱飞扬,彩灯闪耀,妃嫔们各色的钗环珠饰随着行动叮当作响,空气里漂浮着浓浓的脂粉气。
  
  朱宜修位居贵妃,仅在皇后之下,诸妃之首。端妃于对面的座上远远向她举杯微笑,身旁的甘修仪亦是满脸堆笑的敬酒。其他的妃嫔在朱宜修眼中也个个都是如花笑靥,但个中有几分真实,自可思量。
  
  端坐于前,桌上的玲珑酒杯注满佳酿,饮下去未觉甘甜,只有淡淡的苦涩。
  
  等朝贺已接近黄昏时分,朱宜修等新晋四人各自回宫更衣,又接着出席晚些的合宫夜宴。夜宴多是些宗亲诰命,女眷居多,故此也不必穿正装,只需合了身份即可。
  
  在重华宫里笑了半天,脸皮子都快僵了,等终于回到昭阳殿,乳母正在哼童谣哄予沣入眠,朱宜修动作轻柔的在他脑门上亲了一口,便回内室,脱下一身沉重,换上轻薄的宽袖长衣,叫绣夏重新打水净面,剪秋和绘春则在清点各府送来的贺礼。
  
  朱宜修倚在贵妃榻上抿了一口茶汤,先前来者不拒,喝酒喝的舌头都快麻了,尝什么都是一个味儿。
  
  绘春一一报出贺礼的名字及送礼的人家,剪秋如数登记在册,两人合作默契。
  
  绘春把一盒子南海珍珠递到朱宜修面前,道,“这是苗将军家送来的,娘娘可要么?”
  
  绣夏给朱宜修新调了玫瑰汁子,化在水里,用毛巾浸透了递给主子,气道,“哼,那个苗容华心眼忒坏,竟敢给娘娘使绊子,谁稀罕她家的东西,指不定是掺了毒的呢。”
  
  朱宜修瞅了一眼,道,“色泽均匀细腻,颗颗皆是上品,倒是难为苗夫人找来这些。留下吧,物尽其用,以后赏人用得着。”
  
  六宫的账册都送到了柔则的珠光殿,宜修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偷得浮生半日闲。每天逗逗儿子,和端妃下棋闲话,倒也不觉得无聊。
  
  午后,剪秋进来回禀,道,“娘娘,文太医来请平安脉了。”
  
  “往日给本宫请脉的不是张太医么,何时来了个文太医?算了,就先叫他进来吧。”朱宜修从榻上坐起,左手靠在几上,一副端庄沉静的贵妃模样。
  
  太医跟随剪秋入内,手里提着药箱,跪地朝朱宜修行礼,“微臣文世清给贵妃娘娘请安。”
  
  “文太医不必多礼,本宫瞧你眼生的很,过去从未见过。”
  
  文太医忙回道,“回娘娘,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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