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奉旨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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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奉旨耍流氓-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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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爷,狗血小说这种东西啊,以后少看。”萧云镜扶额叹息,“虽然不作就不会死,但我毕竟还没死,穿个越不容易,求您把我放回去吧。”
  范无救没说话,谢必安笑模笑样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尽管隔着一层衣服,那温度也依然凉飕飕:“肯定要把你弄回去,要不生死簿上对不上,也没地方搁啊!再者说,主子最近宠幸的小女鬼生前就是跨国盗贼,爱屋及乌,他对盗贼职业都优待起来,能转世就转世,基本上不刻意为难,你算赶上好时候了!”
  ……真没见过比七爷还话痨的鬼,也没见过比阎王爷更随心所欲的死老头。
  “我真幸运!”萧云镜口是心非得很真诚,更摆出一张感激涕零的脸,一字一句义正词严道,“但我只想问一句,地府的时间计算和人间的时间计算是不一样的吧?我现在回去尸体还找得着吗?”别回去之后已经变成了一具白骨,再找个小女生还魂真的不够大丈夫啊!
  范无救像看白痴一样瞥她一眼:“时间的轨道都是平衡的,我们可以自行调整。”
  “哦……对不起我又没文化了……”
  “那就这样吧,送你回去,大概要比你坠崖的时辰晚段时间。”谢必安顺手用令牌挠挠痒,继续习惯性笑逐颜开,“对了,怎么从树杈子上爬回去是你自己的问题,我们两个可不负责哟!”
  “……”
  刚才是谁说民间画本会给他们身上泼脏水来着?人家那明明就是美化!
  *
  于是也说不清多久之后,被七爷八爷拖着手脚随便扔下来的萧某人,正坐在一个狭小的山洞里,边烤兔子边骂街。
  “天晓得老娘要怎么上去,极限运动吗?地府人员都他妈这么玩忽职守吗?!”
  可抱怨归抱怨,想辙还是得靠自己,没有翅膀不能飞,没有吸盘不能保证安全,她全身上下就一个梅花爪,也许这才是真正考验职业素质的时候。
  吃饱喝足,踏上归途。
  其实现在的萧云镜尚没心思去细想白棋默他们到底怎么样了,或许是因为对程南不需要理由的信任吧,她觉得自己才是最应该担心的那个人——毕竟山上的江湖人士基本上都被清除干净了,她这漏网之鱼突然出现,不遭遇群殴才怪。
  从傍晚足足攀登到黎明将至,中途数不清到底喘息了多少次,她终于披头散发爬回了地道口——也就是上次摔下来的那个位置。
  山水画还掉在原地没被重新挂起,四面寂静,已经没有任何人影,她拢着被山壁划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唉声叹气地往回走,兜兜转转回到那扇铁门跟前,扳动把手打开。
  郝沙璧和他的属下们都散去了,尚显稀薄的阳光透进大门,照着满目狼藉的地面——这里似乎更糟糕了,甚至还有烧焦的痕迹。
  带着满腹疑问,她踮着脚尖迈过青石砖,攥紧腰间的观星月疾步离去。
  尸体遍横,估计是还没被清理干净,沙璧阁杀人的效率不低,销毁罪证的速度倒是磨蹭得很,她皱着眉头正考虑着接下来怎么找路出去,忽见不远处慢吞吞走来一个抱着禅杖的尖脸和尚——老对手落单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站住。”她板着脸挡住去路,打量着对方浑身是血的模样,在确认毫无威胁性之后,平静地拔剑相向,“怎么就你一个,你师兄弟们呢?”
  尖脸和尚本来摇摇晃晃状态萎靡,此刻乍一看见她瞬间就瞪大了眼睛:“是你?你没死?你是女的?!”这流利的问话模式当真不像是个重伤者啊。
  “是我,没死,我的确是女的。”萧云镜有条不紊回答了他的蠢问题,“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死了,谁告诉你的?”
  尖脸和尚悲愤地把禅杖往地面重重一磕:“和你同行的那四个混蛋疯了一样,用地道里的炸药伤了阁主,更弄死了我三位师哥!你还有脸问?!”
  “南南他们挺厉害啊。”萧某人这才想明白为啥暗室里有烧焦痕迹,惊喜交加,“也就是说他们逃出去啦?哈哈!”
  “疯女人!”尖脸和尚显然连骂她一句的力气都耗尽了,也不顾剑尖还指着自己胸口,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面上,“死还不死得干脆一点!”白瞎沙璧阁付出了那么大代价,结果对方所谓的报仇压根没意义!
  萧云镜翻转手腕,“啪”的一声拍在他脑门上:“哪那么多废话,我问你,郝沙璧人呢?”
  “官兵都来扫荡一圈了,他能去哪,当然是撤离旗峰山了!”
  官兵来过了?萧云镜在心底为白棋默四基友点了32个赞,该杀的杀了该逃的逃了,最后还成功引来了官府介入,果然功德圆满。
  所以讲啊,人的潜力无限大,就看有没有契机被激发。
  “那我死多久了……哦不,距离你们召开江湖大会有多久了?”
  尖脸和尚有气无力白她一眼:“差不多二十天吧。”
  靠,二十天了!尘埃落定,难怪这山上都看不见活人了——除了眼前这个倒霉蛋。
  “那你干嘛不跟着郝沙璧一起走?”她很随意地踹他一脚,把剑身抖动得嗡嗡作响,威胁意味十足,“难道郝沙璧留你在这还有其他阴谋?”
  “善他妈个了哉的!”尖脸和尚突然炸毛,反倒吓她一跳,“我都成这奶奶样儿了还能有个P的阴谋?我被甩了!被甩了!”
  能把“善哉”说成粗口的,估计这位也是古往今来独一份,萧云镜默默擦掉额上黑线:“你被谁甩了?”
  “郝沙璧!”
  “……哦,他不肯带你走啊?”
  “他觉得老子没用了!沙璧阁也不要了,自己跑承风国给人当走狗去!”
  承风国这仨字瞬间引起了萧云镜的十二万分警惕,她略一蹙眉:“你确定?”
  “这还能有假?没承风国高人的银两资助,你觉得沙璧阁能那么拽?”尽管现在已经拽不起来了。
  她沉吟半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有种解释可以给出沙璧阁背后的答案,不过不着急,日子还长着,不妨慢慢来。
  “好吧小秃驴,你准备到哪去啊?一直待在山上也不是办法呦~”
  “不用你管,等伤养好了我自然会去找出路。”
  ……谁要管他了?
  尖脸和尚看上去也没什么复仇的愿望,满脸颓废不堪,不多时,捡起禅杖拖着步子离开了:“可怜我一世英名,最后却落得个孤家寡人孑然一身,白白卖命这么多年,临了连份辛苦钱都没拿着,阿弥陀佛……”
  人生在世,命运无常,没人晓得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意外,路是自己选的,怨不得其他。
  就像他,再怎么说也算是高手一枚,岂料好端端瘸了条腿,兄弟全挂掉,还被原雇主抛弃了,搁谁谁也闹心,还不如老老实实当个正经和尚,吃斋念佛不招灾。
  萧云镜望着小尖脸塌着一边肩膀的萧瑟背影消失在转弯处,不由得感慨万千,再回头环顾旗峰山景象,便是归心似箭。
  但愿白棋默他们还没离开麟城,否则……
  她身无分文只能一路乞讨着回帝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失而复得

  萧云镜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惨了,已经沦落到不得不暴力威胁一辆牛车车主,才能勉强回到麟城市区。
  以前是盗贼,如今倒好,改行成抢劫犯了。
  “大哥实在抱歉,我也是被逼无奈,你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哈。”
  牛车车主战战兢兢看了一眼还横在颈间的宝剑,欲哭无泪:“这是道歉应有的态度么……”
  “……啊不好意思,忘了。”萧云镜利索地收剑入鞘,安慰似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怎么可能杀人呢?前两天早都杀够了。”说完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扭曲表情,径直步行离去,深藏功与名。
  然后在前往麟城官府这一路上,她收获了无数行人善意施舍的铜板——真的已经狼狈到跟乞讨差不多了么?
  她一边抱怨着“老娘不是要饭的”,一边用那些铜板买了俩包子,一直啃到官府门口。
  外面守卫森严得反常,一般来讲,若不是非常时期,何必派那么多官兵来看门,她随手拽过一个过路大叔,低声问道:“劳驾,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你没听说啊?好像是有京城的达官显贵来见徐知府,知府大人不敢怠慢,连保卫措施都要做齐全,生怕出什么岔子。”
  “……”好吧她可以理解,想来是白昏君同学急着上山给她报仇,干脆就向徐知府亮明了身份,而且用脚趾头也能猜到,这其中定然还包括着威逼利诱等一系列会被和谐的过程,以至于知府吓成这个样子,把大门堵得密不透风,连只鸟都飞不进去。
  两名守卫横过佩刀拦住了她的去路:“站住!哪来的小乞丐?”
  萧云镜摸了摸鼻子,好声好气笑道:“我是来找徐知府的,你们就说……嗯,就说我要见他的客人。”
  “做梦呢你?”士兵甲和士兵乙对视一眼,满脸不可思议,紧接着就开始不耐烦地推搡她,“走走走别在这捣乱,待会儿惹怒了知府和……咳,我们哥俩儿可掉了脑袋也担待不起!”
  她很认真地回答:“不让我进去,你俩现在就得掉脑袋。”
  “嗬!口气不小啊,受什么刺激了这是?”士兵甲不怒反笑,蹭地拔刀瞪眼恐吓,“我数一二三,再不赶紧动弹我可就……哎呦该死的!”手腕瞬间被对方卸了关节,刀掉在地上发出沧啷一声脆响。
  萧云镜一手一个将二人甩飞,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拔剑冲破重重防线,直接朝院内奔去,她实在懒得过多解释,说白了,解释人家也不会相信,她想速战速决,抓紧回归组织是正道。
  “小白南南翊尘小陌子!你们再不出来就永远都不用出来了——!”
  熟悉而高亢清越的女声,传到某些人耳中便如天籁,久违的三基友本来正围着桌子面对面发呆,此刻顿时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下一秒便纷纷踹开椅子,风一般向庭院飞奔而去。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个头发蓬乱衣衫褴褛的疯女人迎面而至,身后还跟着一群提刀怒吼的府中守卫……
  程南几乎是下意识就冲了上去,一把将萧云镜揽到怀里,高声喝道:“都给我退下!”
  为首的那个吓了一跳:“程将军,这是……”
  陌珏把手里的点心狠狠掷过去:“退下!守门去!”到最后差点破音。
  众人虽然一头雾水,却也万万不敢得罪这几位大爷,连忙你拖我拽的转身撤离现场,偌大的庭院里不多时则只剩下了尚没完全回过神的四个人。
  “那个……南南你先松手哈!”大概是见到黑白无常之后心理素质又强了不少吧,萧云镜算是比较淡定的,把脑袋从程南怀里抽出来,清了两下嗓子,“幸好你们仨都在,要不还真不知道要去找谁。”
  沈翊尘从旁边挪过来,试探性去摸她的手,堂堂朝中丞相竟像个受了惊吓的小孩子,满眼都是紧张和惶惑:“做梦呢吧?小陌子,你能不能掐我一下……”
  “我也想让你掐我一下……”陌珏的目光就一直没离开萧云镜的脸,喃喃自语,“没事儿,是鬼也没关系,我不害怕,能回来就成……”
  萧云镜哭笑不得:“别瞎闹,我是热乎乎的大活人,要不你们能看得见我么?影子还在呢!”
  夕阳光亮将她的影子投映在身后,陌珏呆呆注视半晌,如梦方醒,脚下一软就摔倒在地,萧云镜刚想扶他,却被他死死抱住大腿,听其放声大哭起来。
  “小陌子别这样,冷静……”
  沈翊尘攥着她的手一个劲儿哆嗦,眉眼低垂低低念叨:“这回陛下总算是有救了……苍天庇佑,小镜子回来了……回来了……”
  萧云镜原本还晕晕乎乎的,闻言突然就睁大了眼睛看向他:“小白怎么了?”她这才反应过来,三基友都在,但唯独不见白棋默。
  “他病了,支撑着灭掉沙璧阁之后就开始高烧,连着十多天,吃药也不管事,身体都快垮了。”
  “……带我去!”
  程南抬手挡住她,无奈叹息:“你就准备这么去找他?先沐浴更衣。”
  沈翊尘瞅了眼还在涕泗横流的陌珏,觉得也指望不上他,于是拉着炸毛的萧云镜朝后院走去。
  到底怎么起死回生,对他们而言不是最重要的事,只要她还活着,什么解释都可以拖到以后再慢慢叙述,不急。
  这一刻,不妨放任自己沉浸在失而复得的狂喜中。
  *
  东苑,绘竹居。
  萧云镜洗干净自己,换了身常服,绾好头发终于又恢复了人样儿,她揣着砰砰跳的小心脏,也没管跟在后面的沈翊尘,一路狂奔到了白棋默的房间,谁知到了门口反倒犹豫起来,站在原地不动了。
  “你进去啊!”沈翊尘气喘吁吁地过来,伸手推她,“见到你,陛下指不定多高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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