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寒珞,阿姨可以叫我珞珞!”不待寒菱出声,韦珞已抢着回答。
珞珞,珞珞……司綵和谷秋又是异口同声地喊出来,“菱,难道他是小皇子?”
寒菱点了点头,美丽的容颜,仍旧一片凝重。
女王注意到寒菱的异状,不由一问:“寒菱,怎么了,有朋自远方来,不应该高兴吗?莫非哪儿不舒服?”
望着女王,寒菱思量片刻,交代司綵和谷秋先坐一会,随即带着女王来到她的寝房,将整件事告诉女王。
女王震惊地目瞪口呆,好一会,才说得出话,“映荷怎么会这样?我曾听说,烽儿是她一手带大的……”
“婆婆,您觉得李映荷这人怎样?”寒菱打断她,认真地问。
“我们是孪生姐妹,自小感情就比一些普通姐妹的深厚。得知她受到夫家冷落,我对她更是十分疼惜,皇上每次赏赐给我一些珍品,我都转送给她。她内心估计也很感激我这个姐姐,故在我离开后,替我把烽儿养大成人。烽儿即位后,也多亏他们张家人的辅助,裕晫皇朝才愈来愈强大。”
“婆婆,如果我说,当年害你中毒的凶手是她……”
“怎么可能!”女王难以置信地打断寒菱接下来的话。
寒菱注视着女王,眼睛眨也不眨,终于,把自己被韦烽看中后,李映荷母女如何伤害自己,如何害死韦珏,后来又如何绑架韦珞等等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瞄了一下呆若木鸡的女王,寒菱继续道,“我虽没有真凭实据,但我肯定,一切都是她们两母女搞的鬼!”
“寒菱,或许你说的都有可能,或许映荷为了芸妃,真的会做出那些事。然而,我真的想不出她有任何理由对我下毒。毕竟,我死了,对她百害而无一利。”
寒菱点了点头,“或许,这一切,只有她才知道!”
“一直以来,她都一心一意对待烽儿,简直视烽儿己出!我……我真的无法相信她会这样……”女王困惑的黑眸染上一片复杂,开始陷入沉思。
寒菱也满腹思绪,同时还有愤慨和担忧。
房内,慢慢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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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晫皇宫。
偏厅一片宁静,芸妃斜靠在豪华凤椅上,悠然地吹着刚刚抹上的红色指甲油。
李映荷端坐着,精明的双眼一直盯在那只价值连城的陶瓷花瓶上,白皙的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坐在她左侧的蓝妃,粉妆玉琢的面容则蕴含着怒气和不忿。
“怎样,都清楚了吗?”李映荷不急不慢地道出一句,黑眸还是直视花瓶。
“想要荣华富贵,就得跟我们合作,听我们的安排!”芸妃冷哼,继续嘟起火红的小嘴,对着指甲吹呼。
蓝妃再做沉默,一会,终于站了起来,怒道:“哼,我总算明白,一切都是你们的局!我之所以难产,孩子之所以窒息身亡,都是你们下的手脚,你们假好心地抱来一个孩子替换,目的就是为了今天!”
芸妃双手猛地颤了一下,其中两只手指上的指甲油分别掉了一块。
同一时间,一道异样的光芒在李映荷眼中一闪即逝,但她还是保持着声音的平静,“蓝妃,你是否昨晚没睡好,导致今天胡言乱语?”
“别再装了!”蓝妃迈动两步,来到李映荷面前,“你表面一副慈悲为怀,内心却如毒蝎。我是不放过你们的!”
“你是什么意思?”李映荷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了。
“我要昭告天下,现在这个新皇帝是假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龙种,只是你处心积虑的一枚棋子,一个傀儡!”蓝妃越说越愤恨,“到时,我看你怎么收场,看你还如何间接掌控整个天下。”
“你敢?”芸妃赫然站起,冲到蓝妃身边。
“有什么不敢?”蓝妃与她直接对视,一点惧色也没有。
李映荷沉着脸,犹豫了一会,冷冷地笑道:“如今所有逆贼都已铲除,整个朝堂上下,皆是我张家的人,我又何须惧怕?只不过,蓝妃你就没那么好运了,老身倒想看看,王家被抄家灭族的场面,那一定是惊天地泣鬼神吧。”
“你……”蓝妃双目发红。
李映荷也站了起来,阴狠地吐出一句话,“你想昭告天下,你有那个机会吗?”
“难道你想杀人灭口?!”蓝妃不甘示弱,似乎早就做好豁出去的准备,“你以为本宫是傻子?我告诉你,只要本宫有什么问题,韦琪是假皇子的消息便会遍布天下,到时看你张家是否真能高枕无忧!”
“你……”这次,轮到李映荷咬牙切齿,“你到底想怎样?”
到底想怎样?蓝妃不由怔了一怔。这几天,她联系种种情况,猜到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那就是,她当年的难产是这对恶毒母女的阴谋!
怀着满腔怒火和仇恨,她不顾一切地跑来质问她们,至于质问的目的,她自己也不清楚。
自生产那天开始,她就落入别人安排的圈套。李映荷说的对,自己死去不可惜,只哀叹,连累了年迈的父母。
父亲一向忠心耿耿,若是让他知道,自己有份参与推倒裕晫皇朝,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孩当上傀儡皇帝,肯定会被活活气死……
擅于观颜辨色的李映荷,似乎知道蓝妃在想着什么,她抬起白皙的手,搭在蓝妃肩膀上,嗓音也由严厉转成低柔,“我们同坐一条船,理应同一条心。过去的事情,何不让它消逝?今后,只要你高兴,便可跟芸儿一样,唤我一声娘亲。从此,裕晫皇朝有两名太后,那就是你和芸妃,不分你我,平起平坐!”
蓝妃不吭声,冷淡的眼神,在芸妃母女身上来回扫视几下,继而离开。
直到蓝妃的身影退出门外,芸妃才收回视线,急声地问:“娘亲,您刚才为啥那样说,我才不要与她平起平坐!”
李映荷递给芸妃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放心,她没那个命,现在琪儿刚登基,形势不宜添乱,等到一切稳定之时,便是她的死期!”
望着母亲脸上的阴毒和狠绝,芸妃这才放下心,问起另一个问题,“娘亲,皇上应该收到消息了吧,他怎么还没回来?还有,他是否真如您所讲,受控屈服于我们?”
“放心,到时他会任你摆布,你要争气,生出真正的龙种,让那冒牌货迅速消失!”
“那当然!”
安静的殿内,尽是两母女阴险而得意的笑声……
蓝妃刚回到蓝照宫,一抹青色小身影奔到她面前,“母妃!”
看着这张面容既不像自己,也不像韦烽,蓝妃眼中不由涌起一丝厌恶,同时,还有一丝幸灾乐祸,思绪慢慢飘远……
当年,寒菱的死亡,导致王家的没落,她在宫中的地位也一落千丈。可是,她不甘心,她一直都在等待机会,她要东山再起。
皇上与冷蜻的冷战,让她有机可趁。想不到一切都那么顺利,想不到皇上真的会宠幸她。更令她兴奋欣喜的是,只需两个晚上,她就怀上龙胎。
还以为老天爷开始眷顾她,孰知,她竟然只是皇上用来激怒冷蜻的工具!
怀胎十月,皇上没来看过她,就连生产的时候,她也是独自一人承受。
或许,三天要惩罚那个无情而冷血的魔鬼。假如他像对待冷蜻那样,陪在她的身边,那么,李映荷母女的“狸猫换太子”诡计就不会得逞,如今的“废天子,立新君”局面更加不可能出现。
想着想着,蓝妃不禁大笑出来,“韦烽,你活该,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活该!哈哈哈……”
“母妃!”那个小小的人影,怯怯地拉扯一下蓝妃的衣袖。
蓝妃回过神来,停止笑,吩咐旁边的女子,“奶娘,将小皇子带下去!”
“是的,娘娘!”满怀迷惑不解的奶娘,连忙抱起那个小人儿,战战兢兢地走开。
蓝妃来到旁边的大椅上,继续发出幸灾乐祸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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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某间厢房内,气氛异常凝重。
【夜】在做禀报,“皇上,五日前,兵部尚书张文冲正式拥戴琪皇子登基,他和右丞相李英华单人摄政王。工部尚书、史部尚书、刑部侍郎为首的那一派人,曾经极力做出反对和抗议,最后却被架空实权。如今整个朝堂上下,都是张文冲的人。”
韦烽一听,抬脚狠狠地踹在旁边的桌脚上。
“皇上,照目前这个形式,我们想要夺回皇位,似乎很难。”【黑】也忧心忡忡。
“老王爷呢?”韦烽问。
“老王爷被迫交出玉玺后,就被软禁了起来。”【高】愤慨地回答。
韦烽身子往后一靠,满面沉思。
那天,看到黑衣死士组织的飞鸽传说,得知张文冲等人要谋反,他刻不容缓,带着【夜】四人,火速离开菲菲国。
日夜兼程,终于在三日前赶回京城,想不到什么都变了。更令他震惊和痛心的是,这一切,是他一直以来,视为亲娘对待的女人——李映荷的阴谋诡计。
其实,自从寒菱随着绿光消失后,他一直派人追查,结果真如寒菱所讲,所有事情都是李映荷搞的鬼。
念在李映荷当年舍命把他养大成年的情谊上,念在她吩咐张家人辅助他多年的恩德上,纵使得知真相,他也没有对她做出惩罚。
料不到,他的一时仁慈,造就了别人的野心和奸计。寒菱说的没错,他太过优柔寡断,太过感情用事!他对不起父皇的嘱托,对不起韦家列祖列宗,对不起整个裕晫皇朝的百姓。
“皇上——”看着悔恨哀痛的韦烽,【夜】担忧不已。
这时,房门被大力推开,【风】急速冲了进来,“皇上,大事不妙,张文冲带着一大群官兵,将整个客栈包围了起来。”
【夜】一听,立刻跑到窗边,悄悄往下看,下面果然一派喧闹。他又连忙回到韦烽身边,“皇上,官兵至少有一万人,间中还夹杂着一些大内侍卫,张文冲那狗贼这次似乎要……”
韦烽腾地站起来,“跟朕下去,朕要手刃张文冲这个狗奴才。”
“皇上,千万不可!”【夜】急忙拦住韦烽,“他们人多势众,他们暗处到底还收藏着多少人,我们并不知晓。属下认为,暂时还是逃跑为妙。”
“逃?朕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要惧怕这个狗贼!”
“皇上,如今形势不同,我们要以大局为重。”【夜】说着,看了一下【黑】和【高】,“你们两个,负责与那些官兵纠缠,我和【风】掩护皇上离开。”
“皇上,请!”发现韦烽还是怒气腾腾地愣着,中人齐齐跪下哀求劝解。
韦烽还未作出决定,只闻“刷”的一声响,两名侍卫打扮的人,从窗户那飞跃进来。
“锉!”【夜】及时挥剑,挡住来人的长剑,其他人也纷纷出刀,迅速结果了那两名侍卫的性命。
“皇上,事不宜迟,真的不能耽搁了!”【夜】又向韦烽喊了一句。
韦烽沉吟片刻,吩咐,“好!”
接着,窗户大大敞开,黑、高两人跳到地面,与那些官兵打斗起来。
【夜】和【风】则掩护韦烽,三人驶起轻功,朝远方飞去,同时,【夜】对着上空,放出一个求救信号。
敌人仿佛早有布置,很快的,一排黑衣人凭空出现,紧紧追在韦烽等人后面。
一会,城外的一片空地,马上传出一阵厮杀,夜风两人英勇对敌,韦烽也手举青宏剑,毫不留情地刺向敌人。
夜风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韦烽更是武功盖世,不到一刻钟,那伙黑衣人纷纷倒地。不过,很快又有一批追赶而至。
敌人前仆后继,永远也杀不完似地,夜风两人渐渐感到吃力,就连韦烽,真气也出现了一些紊乱。
“皇上,再这样纠缠下去,我们一定会累死。”【夜】趁着空挡,对韦烽说了一句。
可惜,韦烽还来不及回话,便见又有两批人马包围过来,这次,他们还手持弓箭。
“韦烽,你就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响亮如雷的喊声,夹杂着蹬蹬马蹄声,由远而近地传来。
看清楚马背上的人影,韦烽勃然大怒,“张文冲,你个狗贼!”
“成王败寇,你贪恋女色,无心朝政,根本没资格当皇帝。”张文冲冷笑,“放心吧,我会尽心尽力辅助你儿子,让裕晫皇朝更上一层楼。”
“朕要杀死你狗奴才!”韦烽龇牙瞪目,举起长剑,准备朝张文冲飞去。
“来人,放箭!”张文冲面容平静,一声令下。
顿时,响声咻咻,牟利无比的长箭,一支接一支地向韦烽等人历啸射来。
“皇上,小心!”也很两人赶紧靠近韦烽,不断挥动长剑,打开猛箭。
形势越来越严峻,韦烽三人,即使武功多高,却也抵挡不住人家千军万马,更何况是这些不长眼的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