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
韦烽暧昧且诡异一笑:“朕刚才讲过的!”
刚才讲过?要自己给他侍寝?哼,还说愿望重要,根本就不是重要,而是他不肯给!寒菱恨恨地瞪着他。
“就一次可好?你想想,陪朕一个晚上,朕好好疼你;同时,你又可以救到梁贵人,这一举多得的事情,从来没人享受过呢,这。。。。。。可以说是你的荣幸!”
荣幸?荣幸个屁!寒菱牙齿使劲摩擦,双手紧握成拳,内心愤恨不已。
“怎样?”相较于寒菱的激动,韦烽却十分平静。
“你弄那么多事,就是为了跟我做一次?”
想不到寒菱会这么问,韦烽瞬时语塞。其实他自己也不懂,后宫佳丽多的是,比她漂亮,比她温柔,比她性感的皆有人在,他却偏偏看中她,为了得到她,大费周章、不惜违反祖训。
“为什么?”寒菱继续疑问。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得不到她,心里燃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和需求感?只要得到她,那种好奇感便会消失?
“美好的性,是身心合一!灵肉合一!与挚爱的人在一起,无论心灵,还是肉体,都会对他全身心地开放,那样才是人类男女相爱的至高境界!皇上这样的安排,根本有辱爱情。”见他愣着不语,寒菱不禁搬出大道理。
韦烽可不管,他早就决定好一切,只要宠幸了她,生米煮成熟饭,将来定能让她身心都归顺自己。女子最注重贞洁,她一旦成了自己的人,便一辈子也跑不掉了。
“只有完全的交心,只有灵与肉的结合,才是人间的极乐之事。因此,有欲无爱的结合,只会玷污了圣洁的爱情。”
听她越扯越远,越讲越离谱,韦烽既感到挫败和气恼,又感到着急和心慌。千方百计设这个局,就是为了得到她,但她还是一脸坚决,不肯妥协。难道就这样任由自己的一番心血白白浪费?不,不行,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是君王,天地万物的主宰者,即便是她,也摆脱不了自己!
“朕没空听你胡扯。给你两天时间,梁贵人是生是死,就看你的抉择!出去!!”说完,韦烽烦闷地回到床上。
看着满面怒容的他,寒菱清楚,再说下去也无益,于是打算先离开这里,回去再想办法。
“还说什么好姐妹,什么有难同当,只有梁贵人那傻瓜才相信你,替你挨打,为了将你从蓝妃手中救出,甘愿做朕的女人。而你呢?如今她性命难保,你却在胡言乱语。真是虚伪的家伙,虚情假意的骗子。”发觉寒菱真的离开,韦烽内心又急又恼,不禁出言嘲讽,脸上的忿忿不平跟以往的深沉稳重简直天渊之别。
寒菱心头蓦地一震,脚步跟着停了下来,好一会,才继续迈动,踏出房门。
韦烽依然怒气不解,沉闷地躺在床上,呆呆地注视着头顶的幔帐,脑里突然闪动出“灵肉合一”这几个字!在他二十六岁的生命历程里,根本没听过那些话,她所谓的那种极乐结合也是他从没享受过的。。。。。。
【侍寝卷】:第二十五章 侍寝(上)
寒菱抬起有点酸痛的头,怔怔地凝望着窗外秋高气爽的蓝天,然后放下手中的画笔,起身走到床前,披上一件外衣,步出寝房。
中午时分,天气还是非常的炎热,再加上是用膳时间,故后宫的长廊幽径间便没多少人。沿着小路,寒菱低着头一直走,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冷宫的附近。
杂草丛生,人迹罕至,冷冷清清,跟外面生机勃勃的景象截然不同。谷秋!谷秋就关在前面那排残旧的屋子里。
忽然,一阵清脆而婉转的鸟鸣冉冉传来,寒菱仰头,沿着叫声看去,只见巨大的榕树上,几只画眉鸟腾空而起,拍打翅膀飞过树冠,越过深红色的高大宫墙,奔向远处的天际。
它们好自在,想飞就飞,没人阻止。寒菱痴痴地望着鸟儿消失的地方,心中好生羡慕,酸楚的眼泪顿时盈满了眼眶。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长出一对洁白而矫健的翅膀,飞出这个皇宫牢笼,卸下所有的束缚和牵挂,自由地翱翔在天地之间。
望了许久,寒菱才惆怅地收回目光,拭去脸上的泪水,轻揉了一下麻痹的双腿,继续往前走,最后在一片杂草前停住了脚步。
杂草约高一米,椭圆形的叶片被黄色的绒毛裹得严实,叶子边缘带有许多不规则的小锯齿。寒菱看着,想着,立刻惊喜地蹲下身子,摘了一片叶子放在手中揉碎,一股特有的香气马上扑鼻而来。
艾纳香!真的是艾纳香!!大学二年级参加社会实践的时候,去了西南省的雁鸣山神农村,曾经在那里跟当地一位“神医”老婆婆上山采过这种药材!记得老婆婆说过,这种草药可以抑制交感神经系统,具有惊人的醒脑作用。
说不定以后有用!!脑海蓦地闪过这个念头,寒菱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摊开平铺在地,然后双手攀附在艾纳香上,动手采摘起来。
“菱!”一会儿,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嗓音。
寒菱惊喜地回头,“锦宏?”自从谷秋荣升梁贵人后,便再也没见过锦宏,想安慰他一下也找不到机会。
“你在做什么?你采这个东西有何用?”
“我。。。。。。”寒菱略微思忖,便转开话题,“你来看谷秋?”
锦宏先是怔了怔,继而点了点头,“可惜冷宫戒备森严,根本进不去。”
确实,她刚才也只能远远地望着门口。
“菱,一切变化好快。十天前,谷秋莫名其妙地被封为贵人,我还来不及从伤心失落中出来,她便又被关进冷宫的地牢。听说那里阴暗潮湿,冤魂重重,她肯定过得不好。”
是啊,谷秋向来怕鬼,有次跟她讲鬼故事,她吓得连续几个晚上都发噩梦。当时有自己陪伴在她身边,可现在,她孤零零一个人在里面,惨况就更加不用说了。想到这里,一股热气冲上喉咙,一层雾气涌上眼眶,寒菱抽噎出声。
“知道她成为皇上的女人,伤心过后,我强迫自己去接受现实,毕竟,那是她的荣幸。还以为她会一直快乐下去,还以为我已经忘了她,然而待她出事的时候,我才发觉,我的心一直没有放下,一直系在她身上。”锦宏哀痛地说出了心声,黯然泪下。
对不起,锦宏,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和谷秋现在还是一对!是我拆散了你们,是我害了谷秋,对不起!!寒菱注视着他,无声地道歉。
忽然,耳边又响起韦烽昨晚说过的话,“还说什么好姐妹,什么有难同当,只有梁贵人那傻瓜才相信你,替你挨打,为了将你从蓝妃手中救出,甘愿做朕的女人。而你呢?如今她性命难保,你却在胡言乱语,虚伪的家伙,虚情假意的骗子!!”
其实,那死皇帝说得不无道理,自己对谷秋的情谊根本不及谷秋对自己的一半!可是,她真的不愿意自己的清白就这么给了一个古人,一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高级鸭子似的古人!一想起他肮脏的身子压向自己,寒菱便感到一阵又一阵的恶心。
锦宏脸色有异地凝视着寒菱,一会,吞吞吐吐地道:“菱,我有件事想问你。”
“嗯?说吧!”
“我。。。。。。我去求过皇上,但无论如何他都不肯饶过谷秋。他说,唯一能救谷秋的人是你,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你真的能救谷秋??”
“锦宏,我”寒菱面露难隐之色,不知如何开齿。
“菱,求求你!”毫不防备,锦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如果你真的有能力,请你救出谷秋,你的大恩大德,我钱锦宏永世铭记。”
看着满面期盼与执着的锦宏,寒菱心头大震。锦宏的伟大,让她看到自己的自私。接着,她又想起谷秋对自己的付出,想起两人在梁家村的快乐日子,想起。。。。。。思绪不停地转,让她感到有点头疼,感到无比的伤痛,终于终于,她下定了决心,“起来吧,谷秋与我情同姐妹,我一定会救她。不过锦宏,我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只要能救到谷秋,做什么我都愿意!”锦宏站了起来。
“救谷秋之前,我想做一个试验,而你,是这个试验的对象。你别管那么多,只要照我指示行动,嗯?”
“好!”锦宏认真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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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最后一抹光亮,美丽的夕阳终于沉寂在西边天空,黑夜渐渐笼罩了整个皇宫。
寒菱十指交缠,掌心上下摩擦,内心慌乱不已,来回移动的脚步也越来越快。最后,她回到柜子前,拿出几片晒干的艾纳香叶子,放进嘴里,小心地压在舌头底下,出了寝房,步履坚定地朝裕承宫方向走去。
裕承宫,明亮的灯火把整个大殿照得仿如白昼一般,韦烽斜靠在红木大椅上,漫不经心地斜视着跪在大门口的寒菱。他足足等了两天,心情越来越焦急,越来越烦躁,刚才,正当他准备命陆公公临时宣嫔妃来侍寝发泄怒气的时候,却听到陆公公禀告说她来了!
一阵难以言表的惊喜迅速朝他袭来,可是,兴奋之余,他并没有忘记她带给自己的烦恼。这两天,他几乎坐立不安,无心朝政,整颗心都系在她身上,在思索她会不会妥协,在担心万一她真的不来,自己要不要“顺应妃意”而处死谷秋?
所以,他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与她共度欲海之前,他要给她一些惩罚,平复自己心中的不忿。
忽然,一阵秋风吹来,一撮黑色发丝扑打到寒菱略显苍白的娇脸上,她的身体似乎在颤抖。看着看着,韦烽心底没来由得感到一丝怜爱和疼惜,不自觉地出声,“陆公公,叫她进来。”
“奴才遵旨!!”陆公公快步走到殿外,片刻,寒菱出现在韦烽面前。
“奴婢参见皇上!”寒菱规规矩矩地行宫礼。
韦烽朝陆公公打了一个眼色,然后横抱起寒菱,快速来到寝房。
令人浑身燥热、昏昏欲睡的天山贡香缭绕着房间四处,寒菱一进到这里,便觉一阵晕眩,趁着韦烽不留意,她连忙把舌下的艾纳香叶子嚼碎,随着一股清凉异常的气息灌透咽喉,混混沌沌的脑子瞬时清醒了许多。
“终于想通了?”来到床前,韦烽将她放在巨大的床上,抬起她的脸,俯视着她。
“但愿皇上记得承诺,明天一早,请放了谷秋。”寒菱与他对视,一本正经地道。
“朕堂堂一国之君,金口一开,自是一言九鼎。不过,朕有件事不明白,你之前不是态度很坚决吗?因何最后想通了?”
寒菱眼神一烁,继而缓缓道出:“谷秋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支柱,我们理应有难同当。这个。。。。。。皇上不是也讲过吗?”
想起自己前天的赌气话语,韦峰俊脸闪过一丝不自在。同时,内心也大大震了一下。世态炎凉!趋炎附势!尔虞我诈!眼前这个小女子却愿意为了姐妹而付出她认为最珍贵的东西——曾经宁愿自尽也要保住的清白!!虽说这是他所希望的,但他还是暗暗钦佩她的勇敢和真情。
他缓缓地坐了下来,将她搂进怀中,魅惑之音输送进她的耳朵:“小东西,这次可是你心甘情愿的,再也不能像上次那样做出什么傻事。”
被他紧紧地抱着,寒菱浑身僵硬,丝毫不敢动,同时还要努力地保持着清醒。尽管是有备而来,可是现在,她忽然感到有点担心,毕竟眼前的人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个异常精明的家伙。
“听朕的话,朕跟你保证,会很温柔很体贴的。”韦烽的嘴贴近她的耳朵,伸出舌头在她耳垂上舔了几下。
既陌生又熟悉的麻酥感赫然袭来,寒菱顿觉心猿意马,好不容易营造的自信似乎开始有了瓦解。寒菱,你要冷静,破釜沉舟就在此一举,谷秋一定要保住性命,自己的清白也不能失去,所以你绝对不能乱了方寸!!她暗暗安慰着自己,默默地给自己打气,努力让声音平静下来,“奴婢知道!”
“那为朕宽衣。”韦烽放开她,站直身子。
【侍寝卷】:第二十六章 侍寝(下)
寒菱内心又是一阵忐忑,跟着站起身,手指哆哆嗦嗦,替他解着龙袍上的纯金搭扣。
韦峰的情欲再次升腾,声音近乎嘶哑:“抬头看着朕!!”
寒菱刚一抬头,便撞进一双无底深潭似的的黑眸,那里闪烁着炽热和赤裸裸的情欲。还来不及反应,韦烽那张俊颜就俯了下来,温热的嘴唇一下子贴在她的唇瓣上。
吻,越来越热切,越来越深入,寒菱无助地瘫软在他的怀抱里,她想保持冷静,奈何韦烽实在是高手,寒菱只觉得身体一轻,被他一把抱起,双双跌到龙床上。
忽然,寒菱伸出小手,勾住韦峰的脖颈,娇声道:“皇上,刚才奴婢与您接吻的时候,发现您上颚长了一个小小的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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