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沉沉楚天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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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霭沉沉楚天阔-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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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想要一看究竟。可就在这个时候,眼前不远处,一道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还未来的及反应,暮霭便觉得颈后一痛,陷入了黑暗。
    再次醒来,就已经身在这荒山野岭了。
    “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细嫩的柔荑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清凉的溪水,暮霭歪着头,注视着正在和火上的烤鸡奋斗的人。
    “它来找我的。”司徒锦桦抬手,一条绿色的绳子一样的东西向暮霭飞去。
    绿色的小蛇扭动着身躯,冰凉柔软的身体缠绕在暮霭的手腕上。“小绿。”纤细的手指轻柔的抚摩着它的头部。
    “你真不知道批在你身上的衣服是谁的?”司徒锦桦皱着眉。
    暮霭轻轻摇头。
    “那你看清楚黑影的样子没有?”
    依旧摇头。
    “奇怪啊,奇怪。”司徒锦桦半是担心半是感叹。
    暮霭撇嘴,不置可否。岂只是奇怪,整件事情在她的脑海里纠结成一团,实在是匪夷所思。“对了,你见过这个图案没有?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细长的树枝在土地上画动,勾勒出的正是暮霭在月老庙的地上见过的怪鸟图案。
    随着图案的渐渐成型,司徒锦桦好看的眉头越皱越紧,几乎拧成了川字,脸色苍白,含情的桃花眼中目光深暗。双手用力攥成拳头,虽然极度的抑制,身体依旧轻微的颤抖着。
    暮霭刚刚抬起头便看见司徒锦桦如此,她忽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她所见过的司徒从来都是放荡不羁,无所顾忌的。从未有过今天这种神态,仿佛受到了刺激般,又好似沉浸在什么痛苦的回忆中。目光中有挣扎,有痛苦,又带着几分仇恨。
    “司徒。”暮霭轻声唤他。
    看着没有反应的人,暮霭柳眉轻蹙。“司徒……”
    依旧没有回答,看了看某人已经烧着的衣摆,暮霭无奈的轻叹了一声。“司徒锦桦!”本来悦耳的女声忽然转变成女高音。
    “啊”响亮的男人惨叫声紧接着响起,恐怖的回声飘荡在群山之间,惊起的鸟类扑扇着翅膀,发出“扑扑”的声音。
    另一处,奔跑于树丛之间的楚天阔忽然听见一声骇人的惨叫声,不由得心慌了一下,手中的折扇不由握紧,脚下加快了步伐。他的小猫,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宽厚的手掌上一大片红色的灼伤,修长的手指布满了水泡。暮霭一边漫不经心的清理伤口,一边不时的用一双大大的杏眼鄙视司徒锦桦。哪有人明明站在水边,还用手来灭火的,烧成这样实在是便宜他了。
    “暮,你轻点儿好不好。”司徒锦铧龇牙咧嘴的看着自己的那只正在被暮霭毫不温柔摆弄的左手。
    “怕疼?”暮霭杏目斜挑,扫了他一眼。“怕疼怎么就不注意一点儿呢。”可又是什么样的记忆会让闻名江湖的幽灵如此呢?暮霭垂下眼帘,隐藏了内心的担忧与不安。
    “暮。”司徒锦桦收起漫不经心,目不转睛的看着低头忙碌的暮霭。
    “恩?”司徒锦桦认真的语气让暮霭一愣,她抬起头,对上他颇为严肃的表情。暮霭忽然有些错愕。“司徒,你知不知道,你正经起来我还真的很不舒服。”她牵强的冲他扯了扯嘴角。
    “暮,你好像对谢斌……”司徒锦桦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你对谢斌好像很特殊。”
    “特殊?”暮霭灵动的杏目睁大了些许,“从何说起啊?”说着,暮霭已用手帕将司徒锦桦的伤处包好,打了个结。
    看了看边上的溪水,司徒锦桦将视线落在暮霭的脸上。“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将谢斌视为陌生人才对。可是,你对他好像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很自然的愿意接近他。”
    亲切感。暮霭不语。
    或许是吧,因为他和那个人有着说不出的相似。那个陪伴了她二十年,最终离她而去的人。对于谢斌,她的确从一开始就有着一种熟悉感。这,也是她愿意接近他的原因之一。
    “暮。”司徒锦桦出声打断了暮霭的沉思。“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愿意接近他,有一点我不得不提醒。谢斌这个人,绝对不如表面所见那样。”
    “你的意思是……”暮霭疑惑的看向司徒锦桦。
    “我也说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司徒锦桦轻轻的叹了口气,将视线看向远方,“总之,那个人我看不透。我可以肯定此人绝不是善类,可又感觉不到他的危险。”
    暮霭眉头轻蹙,感觉不到他的危险,好象的确如此。她的六感一向敏锐,可是除了谢斌身上与那个人相似的熟悉感,她的确感觉不到其他。
    “对了司徒,别说我了……”
    “你是想问我刚才在想什么。”司徒锦桦了然的瞥了她一眼。
    “呵”暮霭轻笑,果然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我只是累了,别担心。”说着司徒锦桦站了起来,抻了抻手臂。“那个图案我见过,事情还要从十八年前说起。”
    十八年前!暮霭的心突地一紧。难道是和司徒家的灭门惨案有关?她半是肯定,半是心惊,闪动的眸光灼灼的看向司徒锦桦。
    “你想的没错,的确是和司徒家的灭门有关。”司徒锦桦勾了勾嘴角,平静的语调仿佛事不关己。“当年,我被母亲护在身下,幸免于难。无意之中看见了其中一个行凶之人面貌。”
    “是神刀门的门主。”暮霭轻声接下了后面的话,“所以,那一年的天池山论剑会,你故意向神刀门挑衅,并将其灭门。可这又和这个奇怪的图案有什么关系。”暮霭撇了撇嘴。
    “司徒家是有名的世家,区区一个神到门如何有本事一夜间灭我全族。”含情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和痛苦。
    幕后另有其人!暮霭眸光一闪。“你在神刀门主的身上发现了这个图案,所以你怀疑……”
    “不是在他的身上。”司徒锦桦看了看一脸惊疑的暮霭,挑了挑眉。“当初,我怀疑神刀幕后还有黑手。便对神刀门主进行拷问,只是未等询问出任何结果,他便被人灭了口。而这个图案,是我与那个趁我不被杀死神刀门主的蒙面人交手时,在他的手臂上发现的。”
    “那图案,乃是二十年前在江湖中销声匿迹的的金乌教的标志。”随着低沉的男声响起,树林处,一抹银白色的身影缓缓向溪边走来。
正文 金乌神教
    蜀王朝位清溟大陆东南,两面环山,西面是游牧民族的栖息地,南面临海。由楚氏祖先创建于百年之前。
    当时,各地诸侯争战,天下四分五裂。局势混乱,百姓生活动荡不安。
    与此同时,南面海上岛国穆沙暴发了内乱。穆沙国民风强悍,是以宗教政权为主的国家。穆沙国民向往光明,崇尚太阳之神。金乌教,正是穆沙国之国教。代表着太阳的使者,教中职务世袭往替。
    在那场内乱之中,金乌教不甚将镇教之宝神光之杖遗失。相传,神光之杖乃上古神器,有逆天之神力。在寻找多年未果之时,有传言说神光之杖是被当年教中的叛徒,四长老之一的辰夜在逃跑之时带入清溟境内。
    为了寻回宝物,金乌教派出另外三名长老,日、月以及星来到清溟大陆。
    当三位长老到达清溟大陆之时,诸侯争霸的场面已接近尾声。楚家在这长混乱的权利争斗中脱颖而出,在清溟大陆最富饶的地方建立了蜀王朝。
    而这个时候,神光之杖已遗失将近二十年之久。想要在若大的清溟大陆将其寻回,无疑是海底捞针。于是,三位长老决定分头行动,日赶往西北草原,月和星留在了蜀国境内,并且一个向东,一个向南各自寻找神光之杖。三人约定,在寻回神杖之前,每四年相聚一次。
    十几年的时间转瞬即逝,最初几次三人按照约定相聚。之后,日长老在前往西北的路上遇害,星也在三人分开后的一年里不知所踪。来到清溟大陆的三人只余下月一人,无奈之下月只好与穆沙岛国上的金乌教取得联系,请求帮助。
    而这一次,金乌教不仅派出人手来寻找神光之杖,同时也命教中弟子来到蜀王朝传教,意图将金乌教扩大至此。
    起初,金乌教只是在蜀国各地传教施善,吸收教徒。随着时间推移,金乌教在舒国的教众不断增加,势力开始发展壮大。几乎在蜀国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看见金乌教修建的神殿庙宇。
    宗教扰乱民心,从而动摇国本的例子屡见不鲜。故而,先帝对金乌教心存忌惮。
    正在先帝意欲削弱其势力之时,震北王起兵谋反。而金乌教牵连其中,穆沙国与震北王勾结,并企图趁乱瓜分蜀国领土,以扩大自身势力。
    两年的混战,震北王兵败被斩。先帝以谋反重罪将金乌教灭教,并严令,凡加入或传播金乌教者诛九族。金乌教一夜见在蜀国境内消失。
    然而,再结实的网也会有露网之鱼。震北王之子不知所踪,金乌教也有小部分教众逃脱,隐匿于蜀国境内。
    “你的意思是,司徒家的灭门和金乌教有关,而我昨晚所见到的人,也很可能是金乌教的人。”许久的才沉没后,暮霭抬起头目光依次从楚天阔和司徒锦桦两人的面上扫过。
    按照楚天阔刚才的叙述,她很可能是进入了金乌教的密道之中。因为,她是触碰了那个所谓金乌教的标记,才好死不死的摔下机关的。
    “司徒家的灭门确和金乌教有关没错,至于你在密道见到的人,我就不能确定了。”楚天阔摇了摇手中的折扇,温柔的看着暮霭。这个小女人,几乎让他担心了整整一夜,现在还要忍着要把她揉进怀里的欲望。如果不是这会儿见到了她,那座庙恐怕早已经夷为平地了。“还有,上一次在郾之郊外的湖心岛上,袭击我们的人也与金乌教有关。”
    “如此说来,神刀门很有可能不过是金乌教的一个傀儡,受它控制。司徒,你知不知道当年神刀门为何要灭了司徒家。”暮霭缓慢的将视线落到了司徒神上。
    含情的桃花眼中略带着血丝,此刻正愣愣的盯着地面,那只没受伤的手,修长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的相互摩擦着,面上的表情有些呆滞。
    看着司徒锦桦,暮霭无奈的轻摇了摇头。这一早晨,他除了发呆就是走神。朝夕相处了五年,她何曾见过这个样子的他。究竟怎样可怕的记忆,会让一向镇定自若、狂放不羁的司徒锦桦变的精神恍惚,甚至是失魂落魄。
    就这样,司徒锦桦静静的看着地面,暮霭担心的看着司徒锦桦,楚天阔温柔而又深情的YY着眼前的佳人。沉闷的气氛,包围着三人。逐渐有些强烈的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静谧而又怪异。
    许久,司徒锦桦忽然抬起了双眸,与暮霭的视线正好向对,吓得她一个激灵。
    “暮。”司徒锦桦看着暮霭,眼中有些许的抱歉,“我……”
    暮霭一愣,随即正色,“司徒,我会担心你没错,但我希望你不要去冒没把握的风险。”心中,一点说不出的苦涩。她是了解他的,仇恨这两个字,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放下过。好不容易有的机会,他如何会放过。
    “帮我送她回去。”话是对楚天阔说的,但司徒锦桦的目光却没有看向他。
    闭了闭眼,一抹苦涩无奈的浅笑出现在他的嘴角。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感觉,怕是无法形容的吧。有些事,他放不下,忘不掉。这也是他永远没有资格和她在一起的原因。
    看着眼前的男人,楚天阔皱了皱眉。他不否认,司徒锦桦是一个相当优秀的男人。对于他,他甚至是有那么一点欣赏。“金乌教这次恐怕来者不善。”和上手中的折扇,楚天阔叹了口气。
    “司徒,这个给你吧。”说着,暮霭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儿。
    看着暮霭伸向他的是手,司徒锦桦顿了顿。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到了手中。轻巧的拔开瓶盖,一股诱惑醉人的芳香逸散到空气之中。瓶内,黄豆大小的药丸发出诡异的浅绿色。浓眉微皱,随后司徒锦桦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到底还是让你炼出来了。”
    “只这一颗,你省着用吧。”
    “你保重。”看着她,司徒锦桦深吸了口气,然后潇洒坚决的转身,高大火红的身影步入树林深处。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暮霭眸光黯然。
    人生在世,总有你放不下,或无法放下的。谁能够无所牵挂,谁又能独善其身。
正文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如瀑的青丝堆叠枕上,暮霭脸冲着墙侧卧在床上。薄薄的锦被下,曲线玲珑凹凸有致。
    楚天阔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闭着双目的少女。她的睡容是那样的恬静,轻盈均匀的呼吸,有着一种可以安抚人心神的作用。床上的人儿,身上散发出若隐若现的幽香,盈绕在他的鼻翼。
    楚天阔缓缓的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缓缓将暮霭额前的碎发拨至一旁。手指触碰到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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